「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幫你們把婚事辦了吧!」德薩微笑的看著風辰,輕叩手中的折扇說道。
「可我過幾天就要去多格明道學院了啊,至少兩年才能回來,難道讓娜博雅小姐一直獨守空房?」風辰皺眉說道。
這確實是他真心之言,如果讓娜博雅現在就嫁過來,那沒過幾天自己就要拋下新婚妻子去遠方求學了,而且這一去就是兩年,怎麼想都對娜博雅不太公平吧!
況且,把新婚妻子拋著家中兩年不聞不問,這擺明就像是在故意冷落她,也難免會讓娜博雅遭人流言蜚語和忍受一些不必要的壓力,此時結婚對她根本一點好處也沒有。
「這你無需擔心!」德薩笑道,「我會讓娜博雅隨你一起去多格明道的。」
聞言,風辰心中一動,黑色卷軸中確實還有一個名額未使用,娜博雅真要隨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他無奈的搖搖頭,知道自己鐵定是說不過德薩的,他早已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問題都解決好了,就等著自己一個個的往里鑽了。
「說實話,新德公爵,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剛才見到娜博雅時這疑問更甚了……憑娜博雅小姐的相貌與品姓,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為什麼你偏偏就選擇了我呢?而且似乎三年前就早早的決定了。」風辰知道婚事已經再難拒絕,只能選擇默認,看著德薩苦笑的問道。
他可絕不認為德薩只是看重了自己潛力這一點,畢竟,別說三年前自己還是個紈褲子弟,就算現在自己是變得比較優秀了,可憑娜博雅的條件,應該還有許多更好的選擇,根本不必使德薩幾乎請求般讓自己娶他的女兒。
而且雖然他從沒見過德薩施展實力,但憑前世閱人無數的經驗,風辰能感覺出德薩絕對是自己今世遇到過最深不可測的幾人之一,文武雙全,財智冠世,如果他真想在大陸上闖下什麼威名的話,其實隨時都可以,完全沒必要待在這樣一個偏僻的二等小國當公爵了。
所以,自己的潛力德薩應該是看好的,但嫁女兒卻絕不是簡單的想依仗自己的未來,因為讓家族騰飛的事他現在亦可以輕易辦到,他這樣做肯定還有什麼其他目的,只是風辰暫時還想不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可以為之所圖的東西!
「這個嘛……只能說是天意吧!」德薩含糊其辭,說得風辰不明所以。
「唉,算了!即使再問你也不打算實話實說吧」風辰嘆息一聲,看著德薩神色從容自如,視線轉向後方的風天月,問道。「那我三姐呢,院長那家伙不是說我必須一直把她帶在身邊,你準備怎麼安排她?」
「這不是難事,林冥之前只是說風天月在成為傀儡之前,你必須一直陪著她,她如今已經是傀儡之身了,本身意識就是與主人同在的,你根本不需要和她經常待在一起,只要吩咐她接下來該干什麼事即可。」德薩淡然的說道。
風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
風天月變成傀儡後,不像入魔時那般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了,連修煉都可以進行,自然有能力處理吃飯,睡覺這種小事,無需自己時刻陪在左右。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听從新德公爵的安排了。」風辰心中嘆息一聲,只得不情願的說道。
新德公爵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悠哉的轉過身去,打開手中的折扇,一副灑然自在的樣子,迎面又吹來絲絲涼爽的輕風,當拂過地面時,一時間,蟲鳴聲不絕于耳……
夜晚,德薩邀請風辰他們一起用餐,娜博雅也來了,德薩不斷指示娜博雅向風辰敬酒,搞得風辰推月兌不得,不過由于來之前已經調整過心態,倒也慢慢適應了娜博雅這驚世的容貌,不會再對她如傍晚時有那種過分的沖動了。
飯後,在德薩的再三誘勸之下,風辰不得已還是讓風天月先回房間,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娜博雅的房內。
娜博雅的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格局幽靜,中間管著是一副遠眺千里的山水畫,其上是一副橫聯,寫著「寧靜致遠」四個字,左側擺有一琴座,上面有一把沉香古琴,其旁座幾上還有一副棋局,真可謂琴棋書畫樣樣具備,不愧是帝國才女的香閨。
「你和你父親還真是一樣啊,都如此講究一種「詩」的意境。」風辰看著娜博雅的房間的氛圍不由想起了傍晚庭院中德薩所常常佇立的小亭,兩者都是詩意斐然,不禁覺得有異曲同工之妙。
「是嗎?」
娜博雅柔聲道,語氣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喻言的苦澀。
「可是我覺得我與父親根本就沒有相同之處,我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種享受,是對于這些事物的熱愛;而他追求的則只是一種極致,一種目標巔峰的極致!」
「那看來新德公爵的境界還沒有你高啊!」風辰走過茶座,坐了下來,平靜的說道,「任何的東西如果不喜歡,不去享受其中的樂趣,只是單純的追求最高,那勢必做什麼都是索然無味的,只是給自己增加負擔罷了。早晚有一天會失去它本該有的所有價值!」
「不要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娜博雅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傷過些許無奈,跟著風辰也是坐了下來,「說實話,過去我也是像你這麼想,但現在卻有些迷茫了,因為父親無論做什麼決定,永遠都是最正確的……就好比我的棋藝雖然已經達到了帝國一等甲級棋士的水準,用過去的話來說就是棋聖,可卻連父親隨便擺的一副棋都解不破;還有我的琴技,也早已有了琴之國手的稱謂,卻依舊連父親編寫的最簡單的琴譜都彈不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單純的熱愛與追求完美的真正差異!如果是那樣,棋與琴到底是喜歡單純享受它們的人,還是能將它們發揮到極致的人呢?」
娜博雅目光惆悵,柔情似水,引得風辰都有些不敢直視。
「況且,三年前你不是說過將我倆成親這件事交給你嗎?怎麼現在又會發展成這樣!」娜博雅故意嗔怨道。
風辰無言以對,他當時接受德薩的條件時確實想起了當年在致歉大會後,與娜博雅之間的那個約定,只是當時,與那個約定相比,風家的安危顯然更加重要,他迫不得已也只能乖乖就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