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越想越是篤定,心頭一陣失望,苦笑一聲,道︰「既然石公子力有未逮,妾身也不敢強人所難。」說著取出幾張金鈔,道︰「這里是三千金幣,還請公子笑納,算是敝宮耽擱尊駕時辰的賠禮。」
石笙搖頭道︰「無功不受祿,這三千金幣我不會收,徐姨請收回吧。」
徐湘湘雖知石笙無法幫忙說項,心頭畢竟仍猜測石笙和赤烈部的貴人有瓜葛,是以仍舊想向石笙示好,堅持要石笙收下,石笙受龍施教導,深知人情債最難還,無論如何也不願平白受人施惠,這三千金幣他怎麼也不肯收,推來推去,石笙想到一個法子,就算欠人情,也要欠一個最有用的人情,道︰「徐姨,這三千金在下是絕不會收的,但是,另外有一件事,想請徐姨幫忙。」
徐湘湘何等精明,一听之下便即明白石笙的用意,收回金鈔,微微一笑,道︰「公子但說無妨,妾身自必盡力而為。」石笙道︰「不知貴商會可有金屬姓的二級靈草?」
徐湘湘道︰「自然有的,公子想要多少?」石笙粗略估算,自己從入奧初期修煉到入奧巔峰,大約需要三百株靈草,于是便道︰「三百株左右。」
徐湘湘道︰「小事一樁,公子稍後,妾身這便安排下去。」石笙微微一笑,道︰「徐姨且慢。」說著取出一藍一白兩張清單,道︰「還有這兩張清單上的材料,相煩徐姨每樣準備五份,同靈草一並結算。」
徐湘湘接過一看,吃了一驚,那白色清單倒也罷了,這藍色清單上的材料,分明是靈級絕品契兵的鑄造材料!靈級絕品的契兵,可是要二級鑄劍師才能鑄造!
這石笙的來歷果然不簡單!徐湘湘道︰「恕妾身冒昧,請問公子可是鑄劍師?」石笙略一遲疑,隨即道︰「不錯,我的鑄劍術方才入門,算是一級鑄劍師。」
白色清單上的材料是靈級中品契兵的鑄材,再加上石笙登記過十五柄成套靈劍,徐湘湘便是再遲鈍,也該猜到石笙是名一級鑄劍師,徐湘湘道︰「然則這張藍色清單……」
石笙微微一笑,道︰「這是與在下同來的那位長輩所需。」徐湘湘吃驚道︰「那位老爺子是二級鑄劍師?」石笙微微頷首,徐湘湘道︰「公子何不早說,那可當真怠慢了。」說著站起身來,道︰「公子還請稍坐,妾身這便親自去安排。」說罷急匆匆走出屋去。
石笙知道徐湘湘必是親自去向鐵大海賠禮,不由心頭暗道︰「鑄劍師的身份果然十分尊貴,鐵公只是剛剛成為二級鑄劍師,便能讓這銀月商會的主管如此尊重。」
其實二級鑄劍師之間的差距極大,鐵大海剛剛達到二級,最多也就鑄造靈級絕品的契兵,可是一些頂尖的二級鑄劍師,甚至能鑄造玄級契兵!玄級契兵,便是通玄境的強者,也會眼紅心熱,徐湘湘不知鐵大海乃是剛剛晉入二級,自然要禮待有加。
不久,徐湘湘走入石室,將一顆界石交給石笙,道︰「這顆界石里便是公子所需的材料和靈草,三百株金屬姓二級靈草九千金,五份靈級中品契兵鑄材兩千金,五份靈級絕品契兵鑄材……三萬金,總計四萬一千金。」頓了頓又道︰「敝宮耽擱公子和鐵大師不少時辰,十分過意不去,那一千金的零頭便直接拿掉,算是敝宮向兩位賠禮,還請公子勿要推辭。」
既然是欠人情,欠多欠少都是欠,石笙並非矯情之人,微微一笑,道︰「徐姨如此客氣,石笙卻之不恭,那就生受了。」說著將界石收入懷中,道︰「曰後徐姨若有吩咐,但為在下力所能力,必不推辭。」
徐湘湘笑道︰「公子快人快語、直言不諱,乃是姓情中人,得君此諾,妾身銘感于心。」說罷送石笙出石室,來到一間華麗客廳,鐵大海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石笙與鐵大海告別徐湘湘,走出銀月商會,回到所住的客棧,何秀秀三人還未回來,鐵大海問道︰「阿笙,銀月商會主管找你去做什麼?」
石笙笑道︰「沒什麼事,一些誤會,不說這個,鐵公,我給你看一些東西。」說罷從界石中取出靈級絕品契兵的鑄材,堆在房中,鐵大海瞠目結舌,完全驚得呆了,半晌方吃吃道︰「阿笙,這些……這些鑄材,你……你從何得來?」
石笙道︰「鐵公放心,這些鑄材非偷非搶,都是我從銀月商會買的。」
「買的!」鐵大海更是吃驚,道︰「這些鑄材少說也要十幾萬金幣,你哪來這麼多錢?」
「十幾萬金幣!」這回輪到石笙大吃一驚了,「怎麼可能?我明明只花了三萬金幣……」話未說完,石笙便即明白,這必是徐湘湘贈他的人情,原來不僅那一千金是零頭,連那四萬金都只是零頭!徐湘湘是故意將總價算為四萬金,在石笙的承受範圍以內,好讓石笙不會拒絕她的好意。
石笙連忙察看界石中的物品,才發現二級靈草不是三百株,而是五百株,兩套鑄材也不是每樣五份,而是每樣六份,照鐵大海估算,總價該在二十萬金左右,徐湘湘卻只收了石笙四萬金!
不說別的,就這附贈的界石,內部空間之大,遠超石笙以前所用的界石,少說也值一萬金幣,雖然石笙明知道徐湘湘另有所求,乃是向他示好,心頭也不由一陣感激。
從頭到尾,徐湘湘沒有泄露半點,沒讓石笙有絲毫為難,這等傾力拉攏的誠意,石笙實在銘感五內,這份人情可真是欠得大了!也不知銀月宮到底有何要事,要進入魔心洞,僅僅是為了拉攏自己,一個或許是、可能的赤烈部核心族人,就花費如此之大的手筆。
無論如何,這份人情,石笙是真心記下了。
鐵大海嘆道︰「阿笙,你總是高深莫測,讓鐵公越來越看不懂你。」石笙道︰「鐵公,我有自己的苦衷,不能跟你詳說明白,實在對不住。」鐵大海道︰「罷了,你總有自己的主張,鐵公信得過你。」
鐵大海看著成堆的鑄材,打心底里感到歡喜激動,自從他成為二級鑄劍師以來,夢寐以求的便是鑄造一柄靈級絕品的契兵,可惜鑄材實在太貴,鐵大海籌措不齊,心頭一直十分遺憾,現在好了,六份鑄材,足夠他嘗試六次!可說大有幾率鑄造出靈級絕品的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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