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兵簡 第三章 岐山派(下)

作者 ︰ 華山近

魂玉只能用于追蹤,並無其他作用,是以石笙放心大膽的滴了一滴鮮血在魂玉上,鮮血如蛆蟲一般緩緩蠕動,鑽入魂玉之中,魂玉紅光一閃,又恢復平靜。

道宗接過魂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對石笙道︰「既已標記過魂玉,今後你就是本門中人了,嗯……你是小乘境一層,論輩分該與我等相齊,咱們是‘道’字輩,師弟,你現在給自己想一個道號。」

石笙道︰「這……非得要有道號麼?」道宗道︰「這是當然,本門世代供奉三清,乃是道家宗門,既在本門修行,豈能沒有道號?」

石笙「哦」了一聲,沉吟不語,道元道︰「師弟,獲授道號,乃是一種殊榮,至少也得咱們這個輩分,才能擁有道號,像下面那些**,連這資格也沒有。」

石笙微微一笑,道︰「那我道號便叫‘道海’。」他此來是為了解鐵大海的遺願,是以取了鐵大海的名字來做自己的道號。

道宗點點頭,道︰「待我查查,看這道號是否已被人用過。」說罷取過一本名簿翻閱,半晌方道︰「沒人使用,我替你登記一下,今後師弟的道號便叫‘道海’。」

道宗說罷,從一個木櫃中取出一個令牌,在令牌上刻下一個「海」字,將令牌交給石笙,道︰「道海師弟,這是你的令牌,務必要保管好,切不可遺失了。」

石笙接過令牌收好,道︰「是,謝師兄叮囑。」道宗點了點頭,道︰「好了,你下去吧。」說著轉頭對道元道︰「道元師弟,你帶道海師弟熟悉去一下本門的環境,順便領取必用物資。」

「是。」道元領命,同石笙走出大殿,帶領石笙將岐山派各處,一一逛遍,這岐山派坐地不小,丹房、鑄劍樓、藏經閣等,應有盡有。

道元十分熱情,沿途不斷為石笙介紹各處名稱,有什麼建築等,石笙旁敲側擊,詢問岐山派的鎮派高手是什麼修為,道元卻是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話題,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石笙半天也沒問出個名堂,只索罷了,看來還得另找途徑,查知岐山派的實力。

石笙逛便岐山派之後,領取了必用物資,來到自己的住處,乃是一座高瓴闊瓦的府邸,石笙正要打掃庭院,忽見道元領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走進府邸,大聲道︰「道海師弟,這二人今後便是你的僕從,專門伺候你,你有什麼雜事,都可交給他們去做,你自己專心**便好。」

石笙轉眼看去,但見二人都只十四五歲,少年身形瘦弱,雙眼清亮,瞧著頗有幾分機靈,那少女卻是怯生生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石笙。

石笙眉頭一皺,道︰「道元石兄,我用不著什麼僕從伺候,你把他們帶走吧。」道元笑道︰「師弟不必推辭,這些僕從都是本門花錢買來,供‘道’字輩以上的門人差遣,咱們修道習武,本是十分辛苦之事,一些雜事,交給下人去做便好,況且……」說著走到石笙身邊,低聲道︰「這丫頭是我專程替你挑的,年紀雖小,模樣卻十分精致,師弟啊,人生苦短,你**之余,也不要忘了享樂。」

石笙還不理解道元的意思,不解道︰「道元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道元哈哈一笑,露出一個會意的表情,道︰「師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罷了,總而言之,這兩人今後就是你的人了,生殺予奪,悉隨尊便,不論你要怎麼處置他們,都沒人能夠干涉,好了,言盡于此,愚兄這便告辭。」說罷走出府邸,徑自去了。

所謂入鄉隨俗,石笙既已佯入岐山派,自然得照著岐山派的規矩行事,這兩個僕從,他是不收也得收。

石笙嘆了口氣,走到二人跟前,和聲和氣的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少年大聲道︰「我叫王狗蛋兒,你叫我狗蛋兒就行了!」石笙不由忍俊不禁,一旁的少女也「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石笙笑道︰「這名字……倒也不錯。」轉頭看向少女,道︰「你呢?」少女怯生生道︰「我……我叫徐小蝶。」

石笙點了點頭,道︰「你們……怎麼會被賣到岐山派來?」

「我先說,我先說!」王狗蛋兒連忙道︰「我兩三歲的時候,爹媽就死了,是外公把我養大,後來外公也病死了,我就成了乞丐,整天有一頓沒一頓的,挨餓受凍,有人跟我說,這里每天都能吃飽穿暖,還能有住處,我就跟著來了!」說著呵呵笑道︰「他們果然沒騙我,這里真是好地方!」

石笙心頭暗嘆,這狗蛋兒竟是被人騙進岐山派來的,那些人販子連買人的錢都省了,石笙搖了搖頭,又問徐小蝶道︰「徐姑娘,你呢?」

徐小蝶低頭拽著衣角,好半晌才小聲道︰「我……我家里窮,爹爹說要籌錢給弟弟養一房媳婦,就把我賣給了人販子,後來被人販子賣到了這里。」

藍國民間,多有童養媳的習俗,石笙也是略有耳聞,聞言問徐小蝶道︰「那你想家嗎?」

徐小蝶連忙搖頭,接著遲疑一陣,有緩緩點了點頭,石笙微微笑道︰「那我送你回家如何?」

徐小蝶聞言,陡然抬起頭來,驚慌失措的看著石笙,「噗通」一聲跪倒下去,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抽泣道︰「主人,我做錯了什麼,您打我罵我都好,千萬……千萬別不要我,求求您,求求您行行好……」說罷不住朝石笙磕頭。

石笙又驚又奇,忙把徐小蝶扶起,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去,你不樂意麼?」

徐小蝶哽咽道︰「我……我不是……主人,與我同來的那幾個女孩兒,有兩個被送了回來,管事的大爺說他們不听主人的話,要受懲罰,然後……然後就把他們活埋了……」

石笙聞言,渾身一震,心頭騰地升起一陣無名怒火,道︰「活埋?豈有此理!竟有這等事?」

徐小蝶淚流不止,抽抽噎噎道︰「主人,我……我不想死,您……您別不要我……」

石笙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再問你一遍,那管事之人,當真將那些……那些不听話的女孩兒活埋了?」徐小蝶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混帳!畜生!」石笙本想探清岐山派的實力之後,再做打算,誰料岐山派的**,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來!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石笙非管不可!

「徐姑娘,你隨我來。」說罷石笙拉著徐小蝶便往外走,王狗蛋兒忙道︰「主人,我怎麼辦?」石笙道︰「在這里等著!」話音未落,已拉著徐小蝶走出宅邸。

石笙讓徐小蝶領路,來到關著岐山派買來的少男少女的樓宇,走進大門,一名看守看見石笙,忙迎上前來,道︰「師叔駕臨,不知有何貴干?」

石笙的胸口,已佩戴著岐山派的族徽,這名看守一見石笙,便知是本門之人,他是入奧境,察覺不出石笙的修為,知道石笙至少也是小乘境,再看石笙的年紀,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料來不是大乘境,因此稱雖從未見過石笙,卻開口便叫石笙師叔。

石笙冷著臉道︰「你們這里誰是管事?」看守見石笙臉色不虞,且帶著一個丫頭過來,心頭暗想︰「多半是這丫頭不听話,惹惱了這位師叔,看來是想換個丫頭。」于是便道︰「師叔,是不是這丫頭掃了您的興致?您放心,咱們立刻給您換過,這不听話的丫頭,咱們會好好教訓她!」

徐小蝶嚇得哭也哭不出來,顫聲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不听話,求求您放過我……」

石笙雙目一寒,抓著看守胸口衣衫,道︰「你說什麼?你要如何教訓她?」看守不知石笙何以動怒,忙道︰「師叔,您……您別動怒,我……我叫管事來,我馬上叫管事來!」

石笙轉頭看向徐小蝶,問道︰「這人是不是管事?」徐小蝶戰戰兢兢的搖了搖頭,道︰「不……不是他……」

石笙丟開看守,喝道︰「帶路!帶我去見此地管事!」看守忙道︰「是,是,師叔請隨我來。」說罷領著石笙往里走,穿過幾條走廊,三人走進一間屋室,屋內一名男子正埋頭翻看名簿。

看守道︰「周師兄,你快起來,有位師叔要見你。」男子抬起頭來,道︰「師叔?誰?」

石笙一見此人容貌,不由吃了一驚,此人竟是數年前在哇峰喔湖的結界之外,偷襲刺殺了趙篌的周封!

石笙心頭怒氣上涌︰「竟是這個卑鄙小人!不僅陰險狡獪,還這般狠毒!我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周封為人機靈,一見石笙,便行了一禮,笑吟吟道︰「周封見過師叔。」

石笙怒道︰「周封,我問你,你是否將那些不听話的女孩兒,都活埋了?」

那名看守聞言,立時變了臉色,周封卻不動聲色,神色波瀾不驚,淡淡道︰「師叔何出此言?哪會有這等事?我岐山派乃是光明正大的道家宗門,豈會容得這等喪盡天良之事?師叔恐怕是被人蠱惑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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