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只見無極老祖暗淡無光的臉色漸趨紅潤,那原本滿是如刀削一般皺紋的臉頰竟然也緩緩地舒展了起來,雙眼里精光急閃,看上去竟是宛如年輕了十歲!
三人看到這都是大為吃驚,然而緊接著卻令他們心頭猛地一顫.
忽然間,無極老祖的身側出現了一股強烈的元氣波動,如颶風狂嘯,亦如海浪奔行,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地從他體內涌現出來,彌散在周身。
元氣波動!
墨寒三人都算得上是一方強者了,對于這樣的情形再是熟悉不過,尤其是墨寒和楚凝,兩人都習練武道,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修為要突破前的征兆!
無論是墨寒和楚凝還是不遠處的千尋,三人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顯得極為凝重。
這無極老祖本身的修為就已至虛境第九層的巔峰,要是他再次突破,那豈不是該要達到玄境了?
一想到如今的無極老祖就極難對付,厲害的可怕,若真是突破到玄境,那就算兩人聯手,施展出那道強悍的神火,可也哪里還會有活命的機會,一時間心神焦慮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就算是現在突然動手,也已然晚了!
不說旁邊還有一個擁有瞳術的妖女護衛著,即使她不出手,就憑兩人的實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了這無極老祖,眼下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寄希望于無極老祖修為突破失敗而已了。
然而這終究只是美好的願景罷了。
沒過多久,忽然間只听無極老祖大吼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怕氣勢狂暴而出,以無極老祖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一時間氣勁洶涌,猶如巨浪滔天,瞬間涌向不遠處的三人。
巨樹傾倒,碎石飛瀉。
墨寒只覺得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無數氣流從身旁竄行而過,強烈的波動使得自己似乎都要被隨時倒飛而去,忙不迭地運起全身的元氣,護在自己身側,這才抵擋住了這股強大而又沖擊。
這,這絕對不是虛境實力所擁有的氣勁沖擊!
墨寒臉色急變,雙眼里異芒急閃。
旁邊的楚凝同樣臉色不好看,她運轉周身元氣,這才堪堪能夠穩住身形,而最難受的莫過于千尋了,她毫無武道修為,一時間被逼退了好幾步,一著不慎,更是被那股強大的氣勁沖飛而起!
千尋站在墨寒的前面恰巧飛過他的身邊,眼看著這妖女被倒飛而去,墨寒心神一滯,不知怎地,卻又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臂將她拉住,可剛一出手,他心中便又一陣後悔︰這妖女與我仇深似海,數次陷害于我,我救她干嘛!
千尋被墨寒一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不由地一瞥,見是墨寒出手相助,眼神里頓時閃過一絲喜色,只是忽地瞧見墨寒冷哼一聲繼而瞥過臉去,卻是不由地微微一笑。
氣勁漸消,余波趨平。
正在這時,三人猛地听到無極老祖那狂喜的聲音︰「哈哈,果然不愧是婆羅果,竟然讓老祖我突破到了玄境!」
墨寒和楚凝兩人的神色變得相當難看,他們知道這老怪說的不錯,從剛才那股氣勁的強度來看,眼下這無極老祖的修為的確是因為婆羅果的關系,突破到了玄境的地步!
千尋眼神微凝,雙眼一轉,很快地笑意盈盈地道︰「恭喜老祖,達成多年心願。」
無極老祖的心情極為舒暢,此時一陣朗聲大笑,好半晌才停了下來,緩緩地道︰「好,好,好,老祖我修為突破,這里也算是有你一份功勞,到時候定然不會虧待你的,你想要知道的那幾味天級藥材的下落自然會告訴你的。」
千尋忙喜道︰「那就多謝老祖了。」
無極老祖微微點頭,又掃向了不遠處那臉色凝重至極的墨寒和楚凝,隨即冷笑一聲,道︰「臭小子,老祖我當年一直困在虛境第八層的地步,上次服下靈樞丸和你一戰,雖然未能殺了你,不過倒是讓我突破了多年的桎梏,如今服下婆羅果這等極助武道突破的靈物,成就玄境的實力,你想不到吧?」
墨寒的心情猶如墜至深淵,道︰「老怪,你別得意。」
話雖如此,然而此時的他卻是不由一陣懊悔,要是剛才在這老怪獲得婆羅果之前,他和楚師姐毅然出手,雖然多半的結局也是身亡,但至少還有一絲渺茫的機會,可眼下這老怪實力大進,他們兩人當真猶如那待宰的羔羊,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了。
無極老祖的心情極好,對于墨寒的嘴硬出奇地沒有生氣,如今他擁有著玄境的超強實力,從未感受到過如此強大的自信,仿佛只要動動手指,便可將這臭小子擊殺,自然也不急于這一時。
千尋怕無極老祖因為實力突破,想要現在動手,便忙道︰「老祖,現在我們還是找出路要緊。」
無極老祖點點頭,他看了看此時神色沉重無比的墨寒,想到當初的毀爐之仇,這臭小子幾乎毀了他大半生的心血,他的心頭便閃過一絲強烈的怨恨,不由地暗道︰臭小子,便讓你再多活一些時間,待出了這鬼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墨寒瞥見無極老祖那陰森的眼神,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
無極老祖也不再理會墨寒,當下對著身旁的千尋,道︰「丫頭,你可有什麼想法?」
千尋恭敬地道︰「老祖,這地方都被濃霧包圍著,毫無出路,不知以老祖現在的修為是否能沖破那濃霧的束阻擋呢?」
無極老祖搖搖頭,道︰「不成,那股力量極為強悍,恐怕沒有靈境的修為都別想出去。」
千尋微微頷首,又道︰「既是如此,那也就只能往這綠地深處探去了,若再無出路,那恐怕我們只能老是在這了。」
無極老祖微微皺眉,這綠地的古怪他自然早就察覺了,對于念識的那股強烈壓抑,哪怕是他也感到極為難受,雖然比起楚凝稍好一些,但他畢竟不通念修,相比起墨寒都來得難以承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