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面色一僵,眼神里復雜難鳴。
無極老祖見千尋遲疑未動,當下冷哼一聲,道︰「臭丫頭,你還站在這做什麼?」這道聲音冷寒無比,卻又露出一股無比威嚴的氣勢,令人無法心生反對之意。
千尋微微一笑,道︰「老祖說的是,千尋這就告退她玉手緊拽,臉上雖是盈盈笑意,卻看不出任何的喜色,眼神一瞥,又掃了墨寒一眼。
墨寒眼見這妖女當真背信棄義,誆騙自己來此竟是出賣他,一時間心中憤懣如火,恨意滔天,怒聲道︰「妖女,我墨寒發誓,今日若是能夠月兌險而出,將來必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千尋那嬌柔的身子微微一顫,只是臉上依舊隱露一絲笑意,只听她道︰「不錯,今日我是騙你來這了,不過也只能怪你太容易上當受騙了,這次就當買個教訓好了
只是忽地,千尋又是一笑,道︰「哦,對了,你恐怕沒有以後了,待會你應該就要被老祖練成丹藥了,不過其實這也算是你的造化了,能被老祖看上的可沒幾人,這可是你的機緣盡管她一直看著墨寒,然而她的視線卻又始終微微向下移了少許,目光幾乎都落在了墨寒的兩頰上。
這些言語句句如刀,字字似箭,不斷地割在墨寒的血肉里,刺透在他的心房。若是換在平時,以墨寒的心智,絕對是不會不知道,此番來這無極古洞有著極大危險,可是他的潛意識里卻始終覺得,這妖女應該不會加害自己,想到自己又的確喝了她的神樹精華,這才來到此地。
強烈的怒意充斥在墨寒的心頭,一種莫名的情緒完全超越了被出賣的恨意,他暴怒地運起全身的元氣。同時雷火無聲而動,運轉在全身上下,隨著雷火的運行,無極老祖加持在他身上的威壓,漸漸地在減弱。
無極老祖臉色一驚,隨即冷哼一聲,道︰「臭小子,雖然你的實力大大地超出了我的預想。不過今日你進的可是無極洞,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話音剛落,墨寒只覺得一股滔天的威勢瞬間席卷而來,這股強烈的壓迫頓時將他先前的努力化為烏有,只是剎那的功夫,墨寒身子大顫,便暈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寒終于幽幽地醒來。
他只覺得腦子很沉。像是受到了強烈的擊打一般,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唯有耳旁倒是隱隱听到一些水花四濺的聲音。
「嘶!」
的確是水倒落的聲音。
墨寒想要睜開雙眼,卻又感到一陣疲憊,根本任何的力氣。
正當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他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這道疼痛撕心裂肺,直如有千鈞之力重擊一般,若非他的身子結實無比。恐怕非死即殘。
盡管不能睜開雙眼。但墨寒還是隱隱間知道,自己受了一拳。
墨寒心神一凝,也不知是否是這股劇痛的傳來,還是他如今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終于,墨寒微微地睜開了那沉重的雙眼,頓時一張年輕而又英俊的臉頰映入他的眼目。
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古方!
墨寒忽地想起,這人就是當初引他和那妖女進入無極古洞的古方。
古方看到墨寒醒來,臉色微微一驚,隨即冷哼道︰「臭小子,你終于醒了
墨寒的心頭依舊劇痛難耐,他想起剛才那猛烈的一擊,不由地臉色一沉,只是當他想說話。卻感覺到身子沉重無比,哪怕是竟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
墨寒驚駭無比。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的元氣都無法運轉起來,甚至與雷火的聯系都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切斷了。
墨寒嘗試了數次,依舊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時,古方忽然冷笑一聲,言道︰「不用試了,你早已被服用了閉氣丹,全身的元氣都被封閉在丹田處,除非有老祖的解藥,否則的話你是絕對沒有法子施展你的修為
墨寒不信,再次嘗試調動丹田處的元氣,而旁邊的古方也沒有阻止,臉上滿是嘲諷的意味。
運氣的心念,直如石沉大海,全無音訊。
這一刻,墨寒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眼下的他幾乎如同常人。
古方道︰「哼,這下你總信了吧!」
墨寒沒有理會這家伙的嘲諷,他緩慢地轉移著他的腦袋,卻是發現自己竟然渾身**地趟在一個巨大的木桶里,木桶里滿是碧綠色的清水,液體微有涼意,卻透出一股無比馨香的氣味。
古方看到墨寒的神情,他的心頭頓時大怒,想到這幾天來的遭遇,更是怒火中燒。
要知道這木桶里裝的,可是老祖費盡千幸配置的洗髓液!
洗髓液,顧名思義,具有洗髓伐身的作用,能夠極大地排除人體的雜質,對于武者來說,可謂是堪比黃級地寶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滴,對于武者體質都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更別說眼下這整整一桶的洗髓液了。
這簡直可以令墨寒整個人都如月兌胎換骨一般,極大地祛除了他體內的雜質!
盡管當初他都只從老祖那里要到一小瓶洗髓液,若是他能享受如此的待遇,自然歡天喜地,不過他氣憤的並不是這些。他知道墨寒能夠享受這樣的待會,老祖自然只是為了更好地煉化了這家伙,將神樹精華盡可能多的保留下來。
他最氣憤的是,這家伙被老祖下了丹藥之後,足足昏睡了七天,而在這七天內,他竟一直被老祖要求每天都要來此,為這該死的家伙擦身!
每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全身上下都要全部擦洗一遍,將附著在他肌膚上的雜質祛除了。其實無極古洞內,也有相應的僕人,但這些都需要極為苛刻的擦洗,老祖並不放心旁人經受,這些活自然都落在了古方的身上。
一想到,以他堂堂長春城城主幼子的身份,竟然要在此服侍一個倒霉蛋,甚至連他的腳丫子、,,都要仔仔細細地擦洗一遍,古方心口更是憤懣不已。這不,一連數日,只要每次來擦身,他都會在墨寒的身上留下一些「紀念」。
如果沒有洗髓液,無極老祖定然是能夠發現這些傷痕,然而洗髓液的藥效實在是太過于驚人了,每次身上起了一道傷痕,不到一刻的功夫,這道傷痕就會急速地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盡管墨寒不知道內中的詳情,卻也知道剛才那重重地擊在自己胸口的一拳,便是這家伙干的,當下微微抬頭,冷冷地盯著古方。
忽地,古方心頭一顫,他只覺得這道眼神冷寒的可怕,甚至與老祖的有些相似,不過與老祖的眼神相比,少了一些陰沉,多了一絲堅毅,直看得他一陣心虛。
古方又想到這家伙如今明明乃是階下囚,再過不久就要被老祖煉化,到時候甚至連渣都不會剩下,自己堂堂一城少主,又如何懼怕這樣的家伙?
古方大怒,道︰「臭小子,你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說著,右手猛地砸向墨寒的胸口,剎那間,一股悶響再次傳出。
墨寒心神大震,原本他眼下就極為虛弱難受,此時雙眼直如翻江倒海,根本模不著邊際。
古方又接連砸了數拳,這才停了下來。
他冷笑地看著癱靠在木桶邊緣的墨寒,終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惡氣,只是想到依舊還得為這家伙擦洗,心頭更是頗為煩躁,不爽至極。
墨寒被古方隨意擺弄,一會趴在木桶上,一會又被摁在木桶里,盡管腦海里還有一些意識,可身上的劇痛使得他幾乎昏厥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古方才算是勉強將墨寒從頭到腳都擦洗了一遍。
正當這時,無極老祖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冷眼一掃依靠在木桶旁的墨寒,很快,臉上便閃過一絲驚喜。
盡管剛才還被古方揍得死去活來,不過此時墨寒的肌膚上卻露出一層盈盈的光澤,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白里透紅,粉女敕無比,甚至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無極老祖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出這洗髓液已然將墨寒體內的雜質都祛除干淨了,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古方,問道︰「今天這家伙擦洗完了沒有?」
古方臉色恭敬地道︰「啟稟老祖,剛剛擦洗完畢
無極老祖聞言,言道︰「那好,你先把這活藥材,放到丹爐里去
古方一听終于能夠結束這無比「恥辱」的任務,心頭頓時大喜,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恭敬地問道︰「老祖,這是打算開始煉化這家伙了?」
無極老祖臉色滿是喜色,道︰「不錯,這生機樹的精華實在太過于珍貴,拖久一分,就會多流失一分,先前這家伙已經吸收了三四分的藥效,若是再遲一些,恐怕到時候就算能夠煉化,得到的藥效也必然不多
古方忙道︰「老祖說的極是,我這就去辦
無極老祖雙眼直勾勾地看這墨寒,眼神里精光閃閃,說不出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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