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要放一條長案,嗯,這個地方可以擺一張矮的八仙桌,這里和這里各放一把靠椅……這里要擺一只茶幾,茶幾的高度要和八仙桌齊平……」趙邀眼中有些微不可覺的俏皮神色,略顯興奮的指著客廳的各處對楊柯說道,听得楊柯猛翻白眼。
這丫頭對于居家布置之類的明顯不在行,她心中或許是有個大致的規劃,但從她口中說出來的這些,顯然是來源于書本或是電影中所描述的樣子,一案一桌一幾兩椅,舊社會西川富戶客廳中最為常見的擺設。但很顯然,將她所計劃的那些玩意兒擺過來,整個客廳就會顯得不倫不類了。趙邀姓子嫻靜,心中應該也是勾勒出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是什麼模式,在她心目中,這樣比較具備一些傳統文化氣息的擺設應該是最好的,但楊柯並不想去過那種舊社會小地主的悠閑生活……
有現代化的生活不過,去整那些虛無縹緲的懷舊擺設,他還沒腦殘到這種地步。其實他也明白,趙邀大概也就是說說而已,是想讓他明白她所向往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並非真的要將這客廳弄成四不像。
小兩口稍事商量,趙邀不滿地噘起了嘴,被楊柯偷襲兩下之後就抿嘴不噘了,只用眼神忿忿的瞪著他。
「媳婦大人,要不听听我的意見?」看著趙邀這可愛的模樣,楊柯笑著說道︰「這樣啊,你看,咱們這房子的裝修呢,是比較現代化的,你說的那些擺設,下一套房子咱們就按你說的那種風格裝修,甚至可以做到連衛生間都不用啊,直接在房間里擺馬桶,到時候你可以天天吭哧吭哧的把馬桶搬進搬出……」
「撲哧!」趙邀笑了起來,隨即伸手在楊柯手臂上拍了一下,「哪有你說的這樣啊!」
「嘿嘿,你看看啊,這里會擺上組合電視櫃,電視我哥會讓人送來,是等離子32英寸的,沒見過吧村姑?」
「你才村姑!」
楊柯哈哈大笑,然後繼續說道︰「來,村姑,老公給你科普一下居家環境和生活常識。」說完,輕輕牽起趙邀的手,拉著她走到距離剛指定的地方兩米五左右的點上說道︰「看電視是有講究的,32寸的電視,最佳觀看距離是兩米五到三米,所以這個地方就擺沙發了,沙發前面擺茶幾,左右是單人沙發……咱倆是主人家,自然是摟抱著坐大沙發了,來了客人什麼的,全讓他們蹲小沙發上當受氣包去……」
「若是我爸媽過來了呢?」
「呃……這種情況就比較考驗咱們的臨場應變了……」生活中的瑣事大抵就是這樣了,都是不輕不重的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若是和別人說這些,楊柯自然是完全沒興致的,但和趙邀在一起,他卻是討論得很開心。
「客廳的擺設也和做事是相通的,選定一樣主體,然後根據它的要求一項項解決,弄出來就是最佳效果了。當然,這里面還牽涉到一個審美觀的問題,這個問題上,你這樣的村姑是不會懂的啦……」
「是呢,就因為審美觀不行,所以才選中了你!」
兩人說話斗嘴間,楊柯電話響了起來,他看都沒看,對趙邀說道︰「媳婦,咱倆打個賭,絕對是武烈打來的,他會問蔣勛的身份,要是你輸了……」
「才不和你賭!」
電話的確是武烈打來的,目的正如楊柯所說,是為了打听蔣勛的身份。如同武烈這樣傲氣的皇子皇孫,在先前那種情況之下,吃了點小虧自然是氣不順的。而楊柯那種做法,讓他很自然的就以為蔣勛和楊柯關系應該不錯,打電話過來探听蔣勛的身份,若是楊柯和對方真有交情,那或許還能撈到些意外之喜,比如楊柯會給他說些好話服服軟之類的,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說白了,若非是楊柯今天湊巧經過,就一個長相如同民工、還被他開車撞過的男子,他是半點都提不起興趣的。
在先前那事故現場,楊柯自然看出了兩人之間互不認識的情況,故意向兩人分別點頭告別,就是在等著武烈上鉤。
因為在那兩人看來,楊柯和雙方都認識,互相點點頭打招呼之類的動作,其實是正常的禮節上的事情,完全不會想到這是楊柯刻意而為之。
「楊處長,哈哈,是我是我,沒打擾你和趙邀談情說愛吧?」
「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還有啊,別人叫楊處長你也這樣叫,這多見外,就我這小處長還能放你武公子眼里啊,哈哈……」兩人在電話里互相打著哈哈,楊柯也是口不對心的和對方說著話,顯得很熟絡的樣子,這就是衙內圈子,在某些情況下,身份相當的兩個陌生人能在瞬間就熟絡起來,就如同當初的武烈和霍有為。
楊柯這小處長還真不如他所說的那麼不值錢,在明年的廳級干部調動中,他這小處長所發揮的作用,能將武烈的老子堵到心肌梗塞。
「呵呵,說正事兒啊,先前我撞著那人,你認識?」
楊柯沉吟了一小下方才回答道︰「以前倒是挺熟的……哎!」
「哦,這樣啊,那哥們吧,脾氣也倔,我給他錢死活就是不要啊,最後騎上自行車就跑了……我這後來才反應過來,他和你好像是認識的……」
「他以前……不這樣的……」
「這哥們到底啥身份啊?我起初不知道是你朋友,這樣,抽個空幫忙把這哥們約出來,我請他喝酒賠罪!」
「呵呵……」楊柯苦笑幾聲說道︰「哎,我怕是約不出來,我和他之間有些誤會。」
「我就奇怪啊,既然是你朋友,怎麼會混成這樣?」
「他出了些事情,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蔣勛!所以……你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怎麼來的了吧,有些事情,我們這些小輩是做不了主的……其實我和他關系也就一般,當初我哥和他關系挺好。他出來之後,有些躲著我們。」
「是他啊……難怪!」
「對了,你那車不錯啊,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美洲虎吧?哪兒整的?」
「京城一哥們給弄的,目前在這邊買不到,怎麼,你也有興趣?」
「好車誰不喜歡,這樣,你幫我問問你那哥們還能不能弄到,到時候我拿輛羅孚和他換,羅孚目前也是買不到的,我哥給我弄了輛,我不太喜歡……」
「多少點錢的事兒,說什麼換不換的這麼見外……我幫你問問看……」
兩人又口不對心的說了些話方才掛掉。
剛掛掉電話,趙邀就在旁邊翻白眼,擠兌道︰「你都快變得跟趙書記一樣了!」
楊柯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事實上,不管是武烈還是蔣勛,他都不是太放在心上,只是今天正好遇見了,也就臨時起意順手推這兩人一把,將蔣勛的身份說出來讓武烈去搗鼓,最終會是個什麼結果,他也不清楚。他對這兩人都沒好感,若是武烈能去將蔣勛收拾一頓,他自然樂得在旁邊看熱鬧。
武烈打電話過來就是對蔣勛的身份好奇,順便打探下楊柯對蔣勛的態度,僅此而已,至于這兩人以後會如何,他是不太在意的。
如同武烈這樣的豪門子弟,總是自視甚高自我感覺良好,殊不知在楊柯心中,他並不算什麼。若非得找出讓楊柯正視的地方,也就是他們頭上那頂紅帽子了,正是因為這頂紅帽子,才使得這些人做起事情來少了很多顧忌,武烈是這樣,王書語也是如此。
而蔣勛,楊柯也大致清楚對方目前是個什麼想法,大概也是剛出來,怕被人盯上才做出民工打扮去工地上干活。以對方的見識要真想弄點小錢花花,其實還是很簡單的,對方既然想低調,那想來也會躲著他們這些人,蔣勛在西川生活了三十年,對這里自然無比熟悉,武烈真想找蔣勛麻煩,對方成心要躲,他能不能找到人都成問題。蔣勛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他是絕對不相信一個思想早就成型的人坐了幾年牢出來就能真正做到洗心革面,只要一給蔣勛機會,他必然又會回復到當初的樣子,最多也就是稍微收斂些而已。
這頭楊柯和趙邀又開始討論起了裝飾品的問題,而另一邊,武烈將車子停在一處僻靜的路邊上,掛掉電話,他有些煩躁的塞了一支煙在嘴上,旁邊的美艷女子立即湊過來幫他將火點上,順口問道︰「先前那兩人,到底什麼身份啊?」
「兩個掃把星!」說完這話,他一伸手又把住女人後腦往身下按去,那知情趣的女人又輕輕拉開他褲襠的拉鏈,如同捧寶貝一般將那玩意從褲襠里掏了出來,舌忝著舌頭湊了上去,舌頭不斷打著轉,靈活的服飾起來。
抽著煙享受著女人殷切的服飾,武烈喉間偶爾會舒爽地發出一些聲音,但腦海中還在盤算著。
對于楊柯說的那些話,和那些話語中表現出來的感嘆,武烈自然是不相信的。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圈子中的人相處起來會是個什麼模式,他心中門清,絕對不會出現父輩交惡了兩家小孩兒還能繼續保持交情的情況。長輩反目必然影響小輩的交情,這些事情上,大家都會跟家里保持高度的一致,很多時候,老的還沒分出過高下來,這些衙內已經互相往死里整了。
自從上次和霍有為弄出那烏龍事件之後,武烈已經沉穩了很多,尤其是這些可能牽涉到父輩的問題上,他更加謹慎,自然不會被楊柯幾乎話給忽悠了。當然,在他心里,現在的蔣勛只是個小人物,還不值得他去正視,他在意的是楊柯,以前楊柯和蔣勛之間到底有些什麼貓膩?這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
只是這個問題,他早在幾年前就和霍有為一起打探過了,當時都沒結果,現在又如何能想出結果來。
腰下逐漸燥熱,有些影響他的思緒,扭頭看了女人斜掛在副駕座椅上那被勾勒出完美弧線的翹臀,武烈享受的半眯著眼楮,斜身過去伸出了手,覆蓋在那柔軟的臀上時緩時急的揉捏起來。動作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剛才趙邀那清麗無雙的嫻靜氣質,僅僅是安靜的往那一站,就讓人浮想聯翩,和她比起來,跟前這女人就是野花……
想著想著,他手上的動作越發粗暴,使得正忙活著的女人時不時發出一陣令人血脈憤張的申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