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殺敵!」正在冥修陷入沉思的時候,奉剛卻是大吼了一聲,鐵狂屠死了,劍霸逃了,可此刻山門內還有蜀劍、琪月、劍鐘以及山下的黑鐵軍。如今黑鐵城大勢已去,這些鐵狂屠的心月復高手當然要格殺。
「逃!」蜀劍苦著臉嘆了聲,抽身就逃。琪月柳眉緊蹙著,連忙效仿。劍鐘自另一方向逃遁,一雙黑石劍揮舞出的水墨劍氣觸之非死即傷。
憤怒的紫血衛齊出追殺蜀劍琪月二人,然而劍鐘的前方卻是突然生出十尊百丈神魔。它們泛著晶瑩藍光的彪悍透明軀體內正有一百人盤坐,儼然是蠻荒神魔陣!
當初冥修解決了坤無極三人,繼而得到了這三派的獨門陣法,陰陽兩儀陣和百花大陣都被摒棄,唯獨留下這蠻荒神魔陣,由一百人一組施行,一尊神魔就足夠可怕了,更何況十尊!
劍鐘眉頭緊皺,但他不願束手就擒,高高躍起,水墨劍氣激蕩而出,形態各異卻又鋒利無匹。
轟!
十尊神魔呈扇形分部,碩大的腳掌跨步間,數十柄板斧狠狠掄來,劍氣與之觸踫只是稍稍蕩起漣漪便冰雪消融,劍鐘根本不敢硬擋,只得抽身暴退。
呼呼…
身後疾風拂面,兩尊神魔自左右包抄而來,板斧橫揮。劍鐘嚇了一跳,連忙運氣提身,控制住身形在空中一轉,劈劍抵擋……
懸殊的力量直接將其砸飛,身後的八尊神魔刁鑽的劈砍而來。劍鐘默念口訣,劍罡將其牢牢護住。
咚咚…
震耳欲聾的聲響傳出,劍罡碎裂開去,劍鐘披頭散發的持劍撐地,口里血如泉涌。
「拿下!」冥修鼓足了勁大喊一聲,劍鐘的生死牽扯頗大,萬不能草草了事。還是暫且留其姓命再作打算。本欲劈殺劍鐘的十尊魔神聞言收手,將他拽起綁了,交給軍士。
另一邊,群情激奮的五百紫血衛駕著紫電花豹瘋了似的絞殺蜀劍、琪月。二人雖然魂力深厚且戰斗經驗豐富,但是此刻卻是戰得欲哭無淚。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更何況圍攻他們的是五百精銳和五百頭三階紫電花豹。
啪啦。
數百頭紫電花豹雙眸一齊放電,糾結在一起的紫電直接將躍起的二人劈落,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一股焦味飄來,納蘭幽忍不住撫了撫鼻子。
「啟稟大王,此三人皆已抓獲!」身披鎧甲的寶安拱手說道。
冥修點點頭,示意寶安將三人帶上前來,寶安立馬照辦,命六名血熊軍壯漢將三人五花大綁了帶過來,狠狠丟在地上。冥修
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隨即用冷淡的眼眸掃過三人,澀聲道,「如今你三人已淪為階下囚,我也懶得你們廢話,各自交出儲存手鐲。」
蜀劍、琪月眼中都閃過一抹絕望之色,所謂樹倒猢猻散,鐵狂屠這個靠山既已歿了,他兩也再不敢表現出一絲傲氣,乖乖解除了與手鐲的契約。寶安把二人的手鐲卸下,然後沖著劍鐘罵道,「還有你!」
劍鐘神色傲慢,根本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怒目冥修道,「士可殺不可辱,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刮悉听尊便,想要我劍宗秘技,做夢!」
「曰**!」奉剛破口大罵,沖上前就是一拳,打得劍鐘口鼻皆破。然而劍鐘卻對他嗤鼻冷笑,啐了口血水。奉剛怒火中燒,翻出金錘就要滅了他。
「剛哥住手!」冥修連忙喝斥道,「留著他的命還有一用。」說著罷罷手示意寶安給他三人帶下去。
「留下一千守山**,其余人跟我去接手黑鐵城!」冥修的聲音鏗鏘有力,泛著血光的阿鼻刀閃耀著興奮的光芒。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高呼著浩浩蕩蕩的向黑鐵城方向涌去。
沒有絲毫意外,五百紫血衛和三千軍士橫掃一萬黑鐵軍。沖天的煞氣和刺眼的鮮紅色直接嚇得守城的五百黑鐵軍開門投降。冥修取出黛綺絲給他的黑鐵令,順利成為了新一代的黑鐵城主。
「吩咐下去,叨擾百姓者,殺無赦!」
這是冥修繼任時頒布的第一條命令。隨後冥修又廢除了礦奴制度和稅收,主張城主府自力更生。一時間,冥修深受百姓愛戴。其實這也是他的一個小策略,所謂得民心的天下。
黑鐵軍裁員,只剩下五千人留守黑鐵城,其余人返回魔狼山。對冥修三兄弟來說,魔狼山比黑鐵城更重要。
程峰姓子清傲,喜歡一個人感悟**,沒呆幾天便返回了魔狼山靜修。與他相反,奉剛是個閑不住的人,不眠不休的訓練五千黑鐵軍。冥修樂得自在,獨自閑逛在黑鐵城中。
「小二,給我一盤牛肉,一盤秋果,一壺果酒。」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樓內,坐在二樓窗邊的冥修隨意說道。
「好 !客官稍等!」店小二麻利的收拾了桌子,熱情退去。不多時便端上所叫酒菜。冥修看著街頭過往行人,一臉輕松的喝酒吃菜。與黑鐵城的糾葛告一段落,如背大山的感覺頓時沒了,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這時候他才真正可以來認識這十八層幽冥。
「哈哈,現在黑鐵城沒了重稅,沒了礦奴制度,老子感覺背上少了一座山,能悠閑的吃吃喝喝了。」
一道欣喜的聲音自酒樓中傳來,冥修扭頭望去,出聲者是個男子,粉面白袍,和他坐著的還有三名形態各異的男子。
「是啊,多虧了冥修城主,不然咱們哪能吃牛肉和花酒,搞不好都在家里吃咸菜呢!」同桌粗獷男子出聲道。
「說起來對冥修城主的了解,在此我若第二,誰可第一?」一中年胖子扯了口手中油膩雞腿,接著道,「我表哥當初在黑鐵礦當礦奴,曾經和冥修城主是住一個茅屋的,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冥修城主如何屠戮黑鐵礦,如何舉義魔狼山,連大敗七大高手都親眼目睹!」
「誒誒,那你知道魔狼山一戰鐵狂屠是如何死的?」一矮小男子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這…」胖子遲疑了下,「這我表哥倒是沒看到,不過我听說是一條青龍突然出現,咬死了鐵狂屠!」
「啊呸!」矮子啐了一口,神情不屑道,「狗屁青龍,你說的是血滴子的血龍長老,那是一條血**龍。干死鐵狂屠的是一只破開虛空的巨手,輕輕一捏鐵狂屠就連渣都不剩了!」
「靠,破開虛空的巨手,你听誰說的?!」四下里一片驚訝之聲。
矮子傲然道,「老子可是花了五個上品黑鐵礦從一個黑鐵軍那買來的,絕對可靠!」
酒樓內頓時傳來一陣議論之聲。
冥修聞言一笑,這些家伙倒也有趣,居然用他的事兒來充門面。不過這也反映出他目前名聲大噪,也值得高興。
矮子像個戰勝的公雞,神情傲然的喝了一口酒。
「啊呸,這**什麼酒啊,簡直味如馬尿!酒保,給我死過來!」矮子神情不悅的高呼,仿佛他想要借此炫耀自己的尊貴,又或者是想繼續領略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酒保是個面容俊俏的少年,穿得寒酸無比,聞言絲毫不敢怠慢的跑上樓來。一臉討好的立在矮子身邊,躬身問道,「客人喚小人何事?」
矮子環顧眾人,突然一碗酒潑灑在酒保臉上,破口大罵道,「何事?你**釀的酒味如馬尿,這是給人喝的?!」
酒保眉頭微蹙,用手撫了撫臉上的酒漬,擠出笑容道,「尊敬的客人,這是我獨創的水酒,雖然金黃多泡,但絕不是什麼馬尿味。您多喝幾杯定會愛上它的。」
酒樓內的眾人都有些譏誚的看著矮子,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喝著酒了,神色坦然的喝著,似乎覺得頗有韻味。矮子被看得老臉一紅,不敢犯眾怒的他便把所有的氣都發在了酒保身上。
起身便是一記響亮耳光,接著還要一腳踹出。酒保嚇得側身抱頭,然而只听哎喲一聲,矮子已經從二樓窗戶摔落下去,他先前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名黑袍青年。
「說得你經常喝馬尿一樣。」冥修嗤笑一聲,全然不顧被丟下樓去的矮子。淡淡的品了一口酒。
「啤酒!」冥修身軀一震,看到那金黃多泡的模樣便有些激動,一口入嘴才發現,這簡直比青島啤酒還要正宗爽口!
「客官,你…」酒保呆呆的。
冥修也不管他是在驚訝被摔下去的矮子,還是自己剛剛叫出了啤酒二字。一把抓住他的雙肩,雙眼放光道,「告訴我,你是怎麼釀制的?」
酒保被搞的一呆,傻傻道,「我是用潔淨的山泉水、最細致的麥芽、酵母和一種**的山花釀制,在材料上與傳統的果酒有所區別,因此味道也大相徑庭。」
冥修听得直笑,毫不吝嗇的夸贊道,「你真他娘的是個天才,走走走,帶我去看看如何釀制!」
酒保被弄得飄飄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夸贊他。他很高興,卻又有一絲落寞,「客官,我也願意向您展示,不過我已經賣身給了本店老板,請恕我無法相陪了。」
「哦?」冥修眉頭一挑,他最不喜此種賣身契的事兒。「你跟我來!」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老板處行去。一直笑容可掬的老板一听說要解除酒保的**便是老臉一板,冷聲說什麼他是我們的中流砥柱,小店酒水生意全靠他,總之絕對不能贖之類的話。冥修懶得跟他嗦,悄悄亮了亮黑鐵令。
老板嚇得半死,結結巴巴的說了聲,「冥…冥修城主請便。」想來是不打算收贖金了。
冥修輕輕噓了聲,隨手丟給他一塊黑鐵精。
老板捧著黑鐵精的手直打哆嗦,一來錢太多,二來滅世修羅的錢,他敢收?!
拉著呆在原地的酒保,冥修帶著他直接往城主府走。酒保多時才轉醒過來,愣愣的說了句,「原來您是城主大人?」
冥修不耐的罷了罷手,「別叫什麼城主大人,我比你大幾歲,叫我修哥就行。」
「這怎麼行!您貴為城主!」酒保激動道。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釀酒方面我還得想你請教,對了,你叫什麼?」冥修一本正經的說著,仿佛在說,再叫我城主我便翻臉了。
酒保臉色變了幾變,呼了口氣道,「我叫巴克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