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的恨意風舞感知得一清二楚,且恨意的濃烈度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一歲小女孩兒能夠有的。
四人走出烈火訓練營,幽靜的小道上,四個渾身是血看著極其狼狽的少年少女各懷心事的走著。
風舞細細的想了一下,辰一念在到修羅門之前一直都是住在皇宮里面,那蘇錦的仇恨怕是來自于辰一念所在的皇族吧。
如此她也最好不要插手。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好做。
回到碧心湖的時候,昨天還在清洗的池子今兒就已經放好了清亮的水,水里還放了肥美的錦鯉。
四人回到住所之後各自去洗澡,風舞則又是去了那個瀑布。
從高高的瀑布跳下去,巨大的沖擊讓她的呼吸會有短暫的停滯。
冰冷刺骨也會讓她的所有思維都暫時的空白。
這次她在水里待的時間比較長一些,放松了全部的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清冽的水中被沖洗干淨。
墨色的青絲在水中如同濃密的水藻飄動,夕陽的余暉灑在水面之上,投映出了絢爛的五彩斑斕。
「你再不出來是要淹死麼?」空白的思維停滯了很久,突兀的一塊石頭在她身邊炸響,南楚的聲音刺入空白的思維之中。
風舞心里低低的罵了一句,沉入水中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浮起來。
白皙的皮膚上精致的五官無不帶著怒意的看著已經洗好換好衣服,衣冠楚楚的南楚坐在自己的對面。
一臉愜意的拿著一個餐盒。
「起來,喝一杯。」南楚搖了搖手中的餐盒。
風舞安安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呵呵,風舞的好皮囊可真是好用,紅玉口中好戰的渣男如今也要拜倒在風舞的皮囊下了麼?
不過……她這人心眼小,顧忌的人不多,他不是雲烈,她也不虧欠他任何,他要喜歡,想要接近,不怕以後痛不欲生,她也無所謂。
從寒潭里上岸,風舞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南楚的對面。
南楚嘴角至始至終都噙著淺淺的笑容,將餐盒里面精致的小菜拿出來,然後打開另一層,將兩壺酒拿出來,遞給風舞一壺︰「過去每次殺了人之後我都是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喝上一壺,到了修羅門沒有殺人,也找不到什麼真正安靜的地方,那天跟著你找到這麼一方寶地,我可是高興壞了。」
「你經常殺人?」風舞結果一壺酒,直條條的當著南楚的面兒從自己發間播出一根極細的銀絲線,然後探入酒壺之中,片刻之後取出,見銀絲線未有變色,便將絲線再次藏入發間。
南楚臉色陡然一變,「是啊,都是明著來,從來不做被敵人殺人的下做事。」
風舞輕笑,自顧自的抱著酒壺喝了一杯,「我習慣了,相信的人除了自己還是自己。」
「我覺得你就挺相信雲烈的。」南楚視線飄忽到了另一邊兒,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什麼東西都不能保證永恆的持久,有時候自己都不行不是麼?」風舞眸子里笑容一直很淺,她看向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