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相公你好 第九章 嫁衣之事

作者 ︰ 西河西

雖然對這里的繁華,伊洛早在布店時就已有了深切的感受,但在街上細逛時心中還是免不了驚嘆連連的。路的兩邊既有成排的地攤,也有林立的店鋪。伊洛更喜歡在小地攤邊停留,說不定驚喜就在下一個地攤旁。伊洛興奮的一個個看過來,還真發現了一個好東西,那是一個桃花型的耳墜,大概三四厘米長的樣子,耳墜的兩端各有兩朵桃花,十分可愛。伊洛想道︰看見它還真是有緣了,讓大嫂在鞋面上也繡成桃花樣子,自己的婚禮就弄個桃花主題得了,桃之夭夭嘛。于是伊洛就問了攤主價錢,當下大嫂跟攤主講了價,便搶著付了錢。

之後三人又買了其他的一些十分零碎的東西,大嫂二嫂很夸張得給伊洛又買了新的篦子梳子胭脂之類的女孩用品。買過這些零碎的東西,已日近正午了,街上的行人也比開始時少了許多。見沒什麼的買的了,三人便準備回了。從東街轉回的時候,又買了些帶給孩子們的糕點。路上伊洛倒是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去時沒注意到的香料鋪子,想著自己做好的那個荷包還空空如也,便和大嫂說了要去買些香料。于是姑嫂三人又轉進了香料鋪子,這里的香料也是很齊全的,各種香味的都有。滿屋子的香味,倒讓人難辨到底都什麼香了。伊洛也就讓伙計找了安神的香,自己又挑了一種比較淡的香買了。

大嫂二嫂也各買了一種,付過帳幾人便轉身出去了。三人轉身時,正有一人從門口踏入,那人身著灰褐衫子,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一雙眼楮如深潭,很是吸引人。伊洛初時倒沒在意,只是發現大嫂二嫂面色尷尬,看那人時也是滿臉尷尬。難不成是認識的人?可大嫂二嫂也不打招呼,拉了伊洛便快步走了。伊洛心中好奇,便回頭望了一眼,正巧那人也望了過來,四目相撞時伊洛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大嫂二嫂拉了伊洛只顧走,也不再說話,出了店倒是听見店里人寒暄的聲音,似乎是相識的。听見屋里的人道「阿杰」,瞬間伊洛也就明白了大嫂二嫂何以如此這樣。之前伊洛對于前身的一些事總是連猜帶蒙的,今日見了這劉蘭兒和王成杰,原先的五分明白今日也有八分了。

三人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大哥賣豆腐的攤位。大哥和母親此時正坐在陰涼的地方的地方等著她們,見她們過來,大哥便起身套車去了。李母迎著問道︰「需要的東西都買了嗎」大嫂答道︰「娘,不過是些小件兒,都買齊了。」李母點點頭,一面遞過來了包子讓三人吃,道︰「眼見正午了,先吃點包子墊墊,回家再吃飯。」接過了包子,四人便去坐車了。來集的時候是一車子的人和豆腐,如今回了,是一車子的人和布料。一路閑話,李母絮叨著過幾日要找村里近門的婦女來幫伊洛做被褥和衣服;大嫂道回去了先幫伊洛做繡鞋,還說了既然嫁衣繡了桃花繡鞋便也是桃花吧;二嫂那邊非要幫伊洛繡蓋頭。之後李母又問了嫁衣的事,听了伊洛買了棉布料子做嫁衣倒也沒說什麼。隨後李母又把她挑的給伊洛做衣服的料子拿了出來幾人品評了一番,不一時便到家了。

家里的小家伙們听到爹爹吆喝驢子的聲音時便跑了出來迎接,自然是纏著要東西了。伊洛把糕點給他們分了,便將買來的香料和布料拿到屋里了。之後又去幫著嫂子做了飯,吃過飯後便急切地回屋里設計嫁衣去了。翻出布料才想起,自己屋里沒有木尺,當下又去找大嫂借了。大嫂正在廚房刷鍋,見她這麼急切地要做嫁衣不免又笑了她一番。但還是很快的擦了手,回屋里給伊洛拿尺子去了。伊洛便也跟在了大嫂身後,遞了尺子,大嫂道︰「妹妹是想讓嫂子做身連身羅裙還是分開的。」伊洛道︰「大嫂看著做就好了,嫂子做的我都喜歡。」大嫂笑了笑,又道︰「布料你等會再裁也行,嫂子去幫你看著。」伊洛道︰「不用了大嫂,之前看你給小文裁衣時我就學會了,再說了你又那麼忙,我自己可以的。」大嫂道︰「那行,等會收拾好了,我就和弟妹去你那屋,咱們一起做。」

伊洛便徑自回自己屋子了。伊洛借助棉線和尺子大概的量了身上的尺寸,並在尺子上做了應該是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標記。于是便從衣櫃里找了一條半舊的單子,平整的鋪在圓桌上,便開始剪裁了。首先將紗制布料裁了,又一塊一塊的疊好,只等著繡了花就縫制。然後將兩塊準備做羅裙的布料剪了,因為自己設計的羅裙沒有袖子,所以兩塊布都有二尺多的剩余。當下將剩的布料都放在一起備用,光這剪剪裁裁也好費了伊洛一下午了時光,大嫂二嫂也在收拾好家事以後來了伊洛房中做活,三人便忙活邊聊天倒也有趣。

晚飯過後,伊洛便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了。身體有些疲累,大腦倒是很興奮,一時間也睡不著,當下又構思自己的嫁衣了。在現代是伊洛就想過,結婚時要不要自己做套嫁衣,不過那時也是整日這事那事就算自己有心思,也是沒那時間和環境的。能在這里將自己的想法實現也不錯嘛。伊洛準備將嫁衣做得稍稍隆重些,硬質薄紗做成廣袖罩衫,微微拖地就行,再用同色的棉布縫三指寬的邊就行了。領是弧形的V形扁領,最後制作一對琵琶形的布扣縫在下領處就行了。外衫倒是不用繡多少花,只簡單地繡些桃花單朵或花瓣就行了。里面的羅裙制成連身的,再用水紅布料繡根裝飾用的腰帶,羅裙只在側面腋下縫三排簡單的布扣就行了。不過羅裙上繡的桃花要復雜些,從裙下擺向上畫傾斜的桃枝,疏枝繁花,想來也不錯的。至于另一件就不用繡花了,只單這純色的水紅布料,外面罩粉色的窄袖薄紗裙。這薄紗裙也照著里面羅裙的形狀來做,只在領子上下些功夫。將那硬質紅紗裁成寬長條,縫邊,弄些微微褶皺,然後從左側領開始縫,縫到領口匯合處越過胸前一直縫到腰側停止,下面的順了左腿垂下,不縫。也很美的。

將兩套裙子的樣子在腦中過了一遍,又對未來夫婿好奇了一會兒,伊洛就進入夢鄉。自此以後,伊洛的日子就單調了許多,幾乎從睜眼到閉眼都是在那里繡花。見慣了縫紉機做的衣服,伊洛在縫制時也十分認真細致,看得二位嫂嫂直夸伊洛手工活精細。見了伊洛制作的琵琶形盤扣也很是喜歡,一口氣二位嫂嫂照著樣子又做了十幾對,這里的盤扣多是簡單的縫在衣服上,花樣很少的。這期間伊洛家也很是熱鬧,每到下午就來很多大娘們來幫伊洛母親做棉被,做羅裙,見了伊洛也不勉有些打趣的。

這日伊洛早早便起了,如今已是五月底。伊洛的嫁衣也只剩一個小尾巴了,今日便早早起來將它完成了。收了最後一針,伊洛舒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頗有些成就感。大嫂二嫂在這一個月來可是不僅將她的衣服做好了,而且大嫂將鞋子也已做好送來,二嫂更早便將蓋頭繡好送來。況且大嫂二嫂每日還要做飯刷鍋之類的,哪像伊洛只做嫁衣一事,可見伊洛做衣的龜速。不過,這完成了的嫁衣,當然也要比大嫂二嫂的家常羅裙美麗的多。剩下的一套衣服做起了就要比嫁衣快了,光不用繡花就省了很多事呢。

當下伊洛是將嫁衣看了又看,心中十分喜歡,于是便決定試一下,有不合適的也好改呀。所以伊洛就很麻溜的去是嫁衣了,女孩子們對漂亮的的事物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就像每個少女都喜歡試婚紗一樣。伊洛穿好嫁衣,對著小小的銅鏡整理了一下領子,心里美滋滋的。當下也想將自己的高興同家人分享一下,兼讓母親看看自己嫁衣的效果,之前李母可是不止一次的來監督呢。于是伊洛便推開了房門,輕提薄紗,緩步來到東屋門前,她知道母親每日這時都和父親在豆腐房呢。未至門口,伊洛便道︰「娘,你來看看我的嫁衣。」李母正在房里忙著泡豆子,突然听見女兒要她看嫁衣,自然有些急切的出去了。當看到門前一身嫁衣的女兒時,李母的雙眼被沖擊到了。伊洛轉了一圈,臭美道︰「娘,漂亮嗎?」李母的臉瞬間像開了花,直點頭道︰「這可真漂亮,看他們還說我女兒啥也不會做。」那邊李有根隨即也跟了出來,看了也直道好。一下子除了去集市的大哥二哥,李家人全都聚集在院子里了。雙兒道︰「姑姑真好看,雙兒也要這麼漂亮的嫁衣。」二嫂道︰「你這小丫頭」接著對伊洛道︰「這嫁衣和咱們平時見的都不一樣,這樣一比,倒顯得那些嫁衣平平了,小妹這嫁衣怕是那些大地方也沒有比這好看的了。」

伊洛道︰「二嫂別盡夸我了,你們瞧瞧有沒有哪些地方不合適的。」眾人都道挺好的不用改什麼,一時幾人初見伊洛嫁衣的高興勁過去之後,看著已經著了嫁衣的大姑娘,心下都有些惆悵。特別是李有根夫婦心中更是難受,自己疼到大的女兒馬上就要嫁作人婦離開李家了。李母斂了心思道︰「洛兒,快換了去吧,別再髒了。」伊洛看李母臉色微變,倒也能理解她心中的感受。于是說了聲便準備回房換了,進了屋里才發現跟了幾只小尾巴進來,平時調皮搗蛋的小武和小全此時倒是異常安靜。伊洛好笑道︰「跟著姑姑干嘛呢。」小武道︰「姑姑,你真漂亮,我以後也要找個像姑姑這麼漂亮的娘子。」旁邊的小文小全也連連點頭,伊洛道︰「這麼小就想著娶娘子啦,先出去玩,姑姑換了衣服去找你們玩。」听了姑姑的話,幾個小家伙便都乖乖地出去了。

伊洛換上了剛才換下的鵝黃色羅裙,整理了一下頭發便出了屋門。一早上起來就弄衣服了,還沒有洗臉刷牙呢,于是伊洛又去廚房打了水便在桃樹下的石桌上洗漱了一番。桃樹上如今掛滿了桃子,雞蛋大的小青桃很是惹人喜愛。收拾好以後,伊洛便泡了一杯桃花茶坐在桃樹下看佷子佷女們玩耍了。小武走到姑姑身邊道︰「姑姑,咱們吃過飯去勾槐花吧。」伊洛有些好笑,這小家伙倒是喜歡上了蒸槐花,之前伊洛也偶爾做嫁衣做得煩了累了帶著幾個小家伙到村口轉轉。五月初的時候樹林子里的槐花競相開放,伊洛便從家里拿了鉤子和幾個小家伙勾了許多槐花。不想回家後李母道︰「弄這麼多這做什麼,夠炒一盤子菜就行了。」伊洛才知道這里沒有蒸菜這種東西,想了想便道︰「娘,我們換個吃法,拌些面蒸蒸怎麼樣?」李母如今也知道女兒沒事了盡喜歡想些新奇的東西,道︰「蒸了桃花蒸槐花,那行你弄吧,等會我來給你燒火。」

不想蒸槐花做好以後,李家一家人都挺喜歡的,之後大嫂有試著用茄子或其他菜來蒸,大家也都很喜歡。其中李小武最喜歡的便是蒸槐花了,想了下,伊洛道︰「現在槐花都敗了,中午吃蒸茄子好不好。」小武急道︰「姑姑,村里西頭有很多的,我和小全昨天就見了。」伊洛看了他著急的樣子道︰「好,吃過飯,我們就去。」其他三個听了也很高興的樣子,最喜歡和姑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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