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相公你好 六十五章 勸說

作者 ︰ 西河西

女乃女乃看著伊洛離去的背影,轉身快步去了臥房,站在門口對青山道︰「你還傻坐在這里干什麼呢,快去把洛兒給追回來啊。」青山抬起頭對女乃女乃道︰「我中午再去」。女乃女乃道︰「你現在不去洛兒不是要更生氣了?」青山卻是不敢再面對自己娘子對著自己時的冷冷的面容,聲音里掩不住低落︰「沒事的」。

卻說伊洛轉過十字街,不到一刻鐘就到了自家店門口。此時正是早餐賣的熱鬧的時候,兩個伙計忙著盛豆腐腦,李母和大嫂在一旁看顧著油條。見伊洛此時進店門來,李母也抽不開身過來,邊給客人遞了油條邊向著伊洛問︰「大清早的過來有什麼事?」

伊洛走上前去掩了眼中的落寞道︰「過來看看,順便幫幫忙。」李母看她有些紅腫的眼楮心中便有了七八分明白,也只笑道︰「行,娘這里正忙不過來」。大嫂見了也是心下了然︰怕是小兩口鬧了什麼矛盾吧。當下也笑著和伊洛說話,伊洛卻也只淡淡的應了。這時一桌吃過飯要來結賬的客人過來報了自己要了些什麼,便很熟地掏出錢來道︰「一共是八文錢」。大嫂也沒質疑便笑著接了︰「慢走啊,下回再來」,那人也笑道︰「這是自然,西街里也仿著你們這弄了個鋪子。我去吃了一次,還是覺著你們這的好吃。」說完便笑呵呵的走了。

等太陽再高些時,來吃早餐的人也都慢慢散去了。李母留下橫子和阿順在店里收拾,便拉了伊洛回後院,大嫂也在身後跟了過來。伊洛問道︰「娘這鎮上又開了這樣的鋪子?」李母笑道︰「是啊,還不止一家呢。不過咱的客人還是最多的,吃過的人都說咱家的好,生意哪能讓一家做完了呢?」

伊洛道︰「說是這樣說,我看我等會兒去和二哥再商量兩道新菜吧。」大嫂接道︰「雖說咱家的生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過多兩樣新菜式還是好的。」李母也點頭同意,一面把伊洛拉到院中石桌坐了笑問道︰「說吧,是不是和青山拌嘴了?」伊洛听李母問起,心中又有些難過,卻抬起頭道︰「我和他有什麼可拌嘴的。」

大嫂也坐在一旁笑了︰「如今連相公都不叫了,說沒拌嘴我可不信。再說那眼腫的都有核桃那麼大了,快說青山怎麼欺負了你,大嫂替你去教訓他。」伊洛听大嫂話音里的意思就知道她並不覺得這事情有多麼嚴重,便拉了李母道︰「娘你看大嫂」。

誰知李母也笑道︰「你大嫂說的對,你來了娘這里再不和娘說說?」伊洛猶豫了會兒就把昨天的事撿著些話說了,可剛說完李母和大嫂,還有在她開始話頭時從廚房里出來的二嫂卻都在一旁笑了。伊洛見此情景倒有些生氣多過難過了,有些憤憤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母止了笑拉著伊洛道︰「傻丫頭,你怎麼就看不見青山對你的好。」伊洛不滿意的嘀咕道︰「娘你怎麼這樣啊?淨幫著他說話。」二嫂也在一旁道︰「娘說的可不是?別的不說,就只說你在咱家住的那一個月里青山是怎麼疼著你,咱一家人可都看得清楚。再說青山的人品,你們兩個哪能是其他人能插得進去的?」

伊洛又憤然的轉向二嫂︰「二嫂,他昨天都那麼大聲吼我了,還說什麼對我好?」李母寵溺道︰「你啊,就是從小被咱家人給寵壞了,青山也不是個沒脾氣的泥人兒不是?」大嫂卻又接著笑道︰「他們男人啊天生這方面缺根弦,當初我不也是因為你大哥和別的女人多說了兩句和他別了幾天,可誰知道人家壓根不知道是因為這。」大嫂話音才落,那邊二嫂就笑出了聲。

被她們這一說好像真的是自己多不講理似得,伊洛不滿道︰「你們怎麼都幫著他說話啊,沒看見我有多難過?」大嫂笑了笑繼續道︰「你啊,就是離著青山太近了才看不出他的好來。你在咱家那一個月,青山背地里有多難過在你面前卻都是笑臉。那幾日天天給你講的笑話,你就不好奇他是哪里听來的?」

伊洛抬頭望了大嫂︰「哪里?」大嫂道︰「我也是後來听你大哥說的,青山是專門給了說書人幾百文錢跟著人家學的。」伊洛小聲道︰「他又沒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雖則嘴硬眼里也噙了淚花。李母溫聲道︰「在這里玩兒一上午也行,過了午就回去吧。」伊洛心中雖已原諒了自家相公七分,卻仍有三分生氣,便道︰「不要回去,他都那樣大聲吼我了,我才不要再回去。」

二嫂便笑道︰「是是,縱他千好萬好也不能動不動就吼咱不是?他不來叫個幾遍咱就不回,讓他自個兒去看著那個店吧,忙不過來了也是他自找的。」大嫂也接道︰「可不是,走咱去吃飯去。」說著便拉著伊洛去了小餐房,伊洛知道大嫂二嫂是故意這樣反話說的。听了心里卻仍有些不好受,想到那人早晨難過的神色便有些心疼。可卻也是淡淡的跟著兩位嫂子去了餐房。

卻說青山自伊洛走後,便一頭扎到了蛋糕房去忙活了起來。他本沒精神去照料店面,可愣坐在那里心中倒更不好受了。女乃女乃那邊喊了幾遍也不見他出來吃飯,不禁急著對一旁的爺爺道︰「兩個人往常都是好的沒話說,這咋會吵架呀?」爺爺道︰「沒什麼,哪家的年輕夫妻不拌個口廢個話,一頓不吃餓不壞」。說著便轉身去了前面店里,女乃女乃也只好一邊絮絮叨叨的離開了。

小乙和阿光到了店里只看見東家一人臉色不好的在那忙碌時,二人各自也都明白這東家和夫人怕是鬧了矛盾,心中對那包子鋪的女人更增了一份不滿。那邊葉娘對這對面的青山此時也惱著呢,看著這邊店里客人多時,便讓小伙計搬了那幾壇酒過來。一進門口就大聲嚷嚷︰「羅青山你做生意也太缺德了吧,竟然賣給我兌了水的酒。」

青山不欲與她多言,便對小乙道︰「去把酒搬到後院」。隨後又對阿光道︰「她那里有五次的酒錢沒請,共有三十壇酒你去和她清一下。」葉娘听了這話幾步走了過來︰「你什麼意思啊?賣給我這樣的劣酒我那邊客人都摔桌子了,我沒要你賠償損失,你竟然還要跟我清帳?不就是昨天你對我欲行不軌,我沒答應?看你是個人模樣怎生了這樣的心肺?」

青山听了大怒,當下粗口道︰「你他媽的別在那里胡攪蠻纏」。旁邊的客人也是一陣哄笑,中有這街上的人,誰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便有一人笑道︰「真想不到桑老板還這麼矜持,那前街布店的趙老板可也是對你欲行不軌?」眾人听了都笑,有那帶著孩子在這里吃茶的婦人接道︰「人家守著個如花似玉的娘子,會多瞧你一眼?」她可是早就看這個風騷寡婦不慣了。

更有那在這里品著小酒的老者道︰「人家這酒醇香無比,你這婦人要來找碴也找個好些的借口。」葉娘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了這麼多人都笑自己,一時臉上青白一片。她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名聲壞到了哪種地步,也怪不得自家包子鋪的生意越來越差。當下她便喝了小伙計要走,阿光卻粗聲道︰「桑老板,咱東家的帳你還沒結清呢。」

葉娘轉身白了他一眼,扭頭便走。後邊的客人哄笑道︰「你不是還要人家賠償損失嗎?」葉娘走後,店里又是一陣熱鬧,說起了她這兩年在鎮上的猖狂。一個人道︰「那趙老板的兒子要娶媳婦時,她就拿著那事去人家家里嚷嚷。說是不給她錢就去人家兒媳婦村里鬧,直把人家鬧散為止。趙家後來沒有辦法,被她訛了一百多兩。」

另一個人也接道︰「可不是,星斗街的喬秀才就因為和她有過那點子事兒,後來被那女人鬧騰到縣里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也沒了。」不明情況的外間人就問︰「還是因為訛錢?」街上的人接道︰「這卻不是,她見人家考了舉人便非要喬秀才休了自己娘子。喬秀才不願,一來二去就鬧了起來。」……店面里一時間成了葉娘的批斗大會,連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被扒了出來說道。

而這邊青山卻早在眾人哄笑伊始,就轉身回了後院。不免的又想到了自家娘子昨夜的抗拒,今晨冷冰冰的語氣,心頭間又是一陣懊惱和疼痛。看了眼在他腳邊打轉的小黃瓜,便又整理了心情去了蛋糕房。

正午時分前面店里的客人也都漸漸散了,女乃女乃做好了飯喊了青山道︰「吃飯了,別忙啦。」青山從蛋糕房里出來道︰「我出去下」。女乃女乃知他要去哪里便道︰「吃過飯再去也不遲。」青山沒有回話,自提步走了。

待青山出了正店門,阿光問小乙道︰「正是飯點,東家要去哪里?」小乙白了他一眼道︰「你沒見夫人沒在家,東家這是去李家接夫人去了。」阿光這才恍然似得模了模腦袋。

這時李家豆腐館正是忙碌的時候,然而在一旁接著客人點單的大嫂二嫂仍就一眼就看到了青山。大嫂對客人告了一聲,走了過來對青山道︰「妹妹在後院呢,你過去吧。」青山也只點了點頭便去了後院。伊洛卻正坐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接著雙兒的話,她上午和二哥做了新菜之後便被趕出了廚房。所以如今倒只有在這里看雙兒向自己炫耀她的小面人了。

青山和聲道︰「娘子回家吃飯了」,他竭力想要把中間的不愉快抹成空白。伊洛卻只淡淡的回道︰「我還不想回去,你自己回吧。」青山又喚了一聲「娘子」,伊洛便不再答話起身走了。心中卻有不滿︰我都來了一上午了,你卻才來喊我回去。

青山有些愣愣的在院里站了會兒,便要轉身回去。如果是面對憤怒生氣的娘子他倒不怕,至少那證明她還是在乎的,可這樣冷冷的伊洛他卻不敢去面對。大哥正端了菜出來,見青山有些無力地背影喊住他︰「洛兒自小被家里人寵壞了,你也別太氣餒了。她至多也在這里住兩天娘就叫她回去了,可你卻不許這樣就惱了我妹妹。」

青山便點頭道︰「我不會的大哥。我先回了,明日再來。」隨後便出了後院,他心中的低沉與無奈大哥又怎能了解得到?

------題外話------

《笑林廣記》里摘一笑話,笑一笑,壓壓火︰兒子午餐,問父用何物下飯,父曰︰「古人望梅止渴,可將壁上掛的鹽魚望一望,吃一口,這就是下飯了。」二子依法行之。忽小者叫雲︰「阿哥多看了一眼」。父曰︰「咸煞了他。」

西現在才知道被放養的孩子有多苦,沒有推薦收藏又直往下掉。最低期望就是到結文的時候還有人在支持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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