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梨雪世不可置信地望著侯宸。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愛睍蓴璩
「愛之深，恨之切，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侯宸沉默了幾秒補充，「同樣，那場大火也是六七七放的，她的本意是，殺了家里所有人。」
「……」梨雪世的視線慢慢轉向桌子上那些散落的照片。
「因為太痛苦了，因為太壓抑了，因為太失望了……我在夢境中讀取到了她這樣的感情。」侯宸打開資料夾取出一沓照片攤在桌子上，照片中是初高中時期的七七。
雖然相貌不比現在嬌媚，但是出色的身材和超級可愛的相貌讓人很容易想入非非 。
「因為生來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智慧和相貌，而且本人性格還很尖銳要強，六七七從小就似乎不受歡迎，她從小就生活在最現實的世界中。
一面是普通人的冷嘲熱諷和排斥，一面是對她抱有不好想法的人的追捧和嘲弄。」
「……錙」
「這些本來就很容易讓她形成自閉癥，再加上家庭無休止的暴力和委曲求全……六七七表面上風平浪靜的模樣，大概心中早已是……扭曲的旋窩吧。」侯宸放下文件，抽出一張銀行表單，「殿下，這是六七七的銀行卡表單……六七七做模特的錢每個月會定期存一部分在她母親尚未注銷的銀行卡中，然後再用母親的卡轉賬給自己……」
「精神障礙麼……」
不等侯宸把話說完，梨雪世已經丟下了扇子，拿起那張銀行表單，看著上面的數據。
轉賬明細處每一行都密密麻麻地寫著轉賬內容︰「給女兒的伙食費」、「女兒早點回家吧」、「女兒媽媽愛你」、「女兒這里是你的家」、「女兒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看著一行行密密麻麻自說自話的轉賬明細，梨雪世忽然感覺頭有點疼，胸口也有點疼，但與此同時，也有一絲淡淡的喜悅在胸口跳動……
「殿下？」侯宸望著神色沉重的梨雪世。
「明明看到這張表單後感覺到悲傷，可是卻也感覺到了喜悅……」
梨雪世怔怔地捏著手中的單子，默默地啟唇低聲嘆，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就像是有人在告訴本殿，她拒絕你不是因為她沒有心，只是因為精神上出現了點小差錯，把心藏了起來……」
「殿下……」
「六七七既然是縱火犯，按照中國的法律來判應該是重罪，但是卻沒有坐牢，而且官方公布的結果很不正常，是有人包庇了她嗎？」梨雪世隨手拿起那份新聞報道結果，「是妖怪麼？還是天神？為了零容杯而來？」
「呃……應該是。」侯宸訝。
知道了六七七精神上有問題，殿下一下子精神了……而且智商也上線了……
為什麼……
「有查出那個妖怪的身份麼？」梨雪世將資料丟在桌子上。
「有眉頭。」侯宸遞上另一份資料。
梨雪世聞言接過，低頭看到末端赫然寫著的「帕蒂」兩個大字時，頓時笑了，可眼神中卻沒有笑意，滿滿地都是殺意，「真是辛苦了這個狗一樣辛勤的天神，幫本殿在沒有遇到六七七之前保護了她……是麼，天界想和本殿搶六七七？」
「殿下……」侯宸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梨雪世。
「給本殿查三年前的蛛絲馬跡，無論生死都要把她母親找出來。」梨雪世猛地起身，大步走到衣櫥前，直接月兌掉松松垮垮的睡衣，取出潔白的商務襯衫套上。
「殿下……」
「精神病也是病……」梨雪世冷笑著扯出一條領帶系上，「本殿可是全妖界最優秀的醫學院畢業的首席，如果連精神病都治不好，也太丟妖界的臉面了。」
「殿下……您……」侯宸默了幾秒，「您不能進行夢境入侵，您要怎麼治好六七七……夢境入侵篡改現實的記憶才是治療最好的方式……」
「夢境是虛假的，無論做幾年夢都是虛假的。」梨雪世修長的手指在長發上輕輕一撩，白發瞬間褪去，變成細碎的短發。
「那……」
「把資料傳輸到本殿的郵箱里。」梨雪世別了眼侯宸，慢慢戴上那副遮擋住他妖氣眸子的眼鏡，「家庭是六七七的扭曲開始的話，那個女人的死就是將她鎖在地獄中的鎖子。」
「殿下？」侯宸像是明白了什麼，「你要去……救醒姜環潁女士？她腦部嚴重受損，就算是殿下您，也無法寫出大腦的術式。」
「……」梨雪世聞言，扶著眼鏡框的手指抖了一下。
「殿下……如果您真的不想放棄六七七，讓我進入她的深度夢境，只要讓她在夢里重新生活二十年，重新塑造她的童年，她就會把真實當作夢境忘記……」侯宸勸，「讓她的母親醒過來，這種孤注一擲的選擇太極端了……」
「本殿不願意……」梨雪世冷冷掃了眼侯宸，扣好襯衫上最後一枚紐扣，「我一點都不願意看到別的男人在我的女人的夢境中待二十年，更不希望她活在虛偽的世界中。」
「殿下……」侯宸啞，同時瞪大了眼楮。
殿下剛才說了「我的女人」吧？
雖然殿下有過無數個女人，但是，宣告所有權，這還是第一次……
這也就是說，殿下選擇了……不計前嫌繼續擁有六七七對吧？不，這不叫不計前嫌，倒不如說，殿下從六七七的前科中感覺到了希望……
殿下一定認為，六七七根本不可能不喜歡他，一定是因為六七七精神上有障礙，才會拒絕他……
這麼一想，怎麼忽然覺得殿下有點……可憐呢？
「殿下，您又要去人界了嗎？」侯宸頓了頓問。
「嗯。」梨雪世應答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
純白的商務襯衫，黑色的長款呢子披風，將梨雪世原本就拓拔的身材顯得更加頎長英挺。
「殿下……在您走之前，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侯宸站起來，收好文件，鄭重地看著梨雪世。
「問。」
「殿下，您，做好愛上零容杯之後所要承受未來的準備了嗎？」
「……」
梨雪世聞言，身子僵在了原地。
「就算對方有精神疾病也想擁有對方，就算知道對方是可能判處無期或者死刑的罪犯也想擁有對方，就算明白對方很有可能再次拒絕您也想要擁有對方，就算擁抱過吻過睡過對方也想擁有對方……
原因是想擁有對方的心，一想到她不喜歡自己，就算抱著也會胸口疼痛……
這是殿下您現在的感情，對嗎？」
「……」梨雪世仍然僵在原地，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握緊，像是要掐緊肉縫中似得。
「如果再次見到了六七七，如果解開了她的心結，您能明白您到底想要她什麼嗎？您能好好把僅有一次的機會珍惜好，傳達您最真實的感情嗎？」侯宸頓了頓，眼神稍黯，「還是說，您要繼續維持這樣的關系，直到她徹底消失在了你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回來，您也無所謂？」
「……」梨雪世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他垂眼，俯瞰光潔的地板折射出自己的模樣。
「殿下，這是給您的一點忠告。」侯宸長嘆一聲，「被拒絕被受傷這很正常，如果您永遠站在被動的位置，有些人會靠近，有些人就會疏遠。」
梨雪世掃了眼侯宸。
「這只是我的一點，經驗之談。」侯宸苦笑。
「……」梨雪世沉默，過了幾秒才開口，「你想露亞了麼？」
「每一天都在回憶中折磨著。」侯宸抿唇，「我能通過夢境拯救無數人的過去，卻永遠拯救不了自己。」
「明明被亡妻折磨，卻還能輕松進入別人的夢境，不帶任何意識投影，完美地突破八.九層夢境，不愧是全妖界第一的夢境工程師。」梨雪世走過去拍了拍侯宸的肩膀，轉身出了房間。
「殿下？」
見到梨雪世穿戴整齊地出門，左貝右羅同時瞪大了眼楮。
「殿下您要去哪？我跟您去！」
「我也去！」
「左貝。」梨雪世掃了眼左貝，「協助侯宸將人界的資料及時整理每天給我匯報。」
「唉？啊……好的。」左貝趕忙先點頭。
「右羅。」梨雪世別了眼右羅，「保持在六七七三公里範圍內檢測她的行動，如果她身邊有任何妖怪驅妖師天神全部記下來，不要行動。」
「唉？啊……是的。」右羅趕忙點點頭。
「帕菲斯特。」梨雪世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瞬間，兩個黑影出現在了梨雪世身後。
「殿下叫暗衛做什麼……」左貝右羅對看一眼。
暗衛，顧名思義，暗中保護梨雪世的護衛。
畢竟梨雪世是君王，雖然強大，但是也不能總和人拔刀相向。
但是殿下孤僻的性格一直很討厭暗衛，因為他覺得被別人盯著私生活很煩人……
「保持六七七一公里範圍內，確保她安危，有情況向本殿匯報。」
「……」兩個暗衛一怔。
暗衛向來只保護皇室，就算是再重要的國際人物，他們也不曾出手保護過……
可梨雪世卻像是沒察覺到他們的疑惑似得，伸手勾勾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術式，術式瞬間變成了一個冰藍色的狐狸頭像，和梨雪世狐水晶上的印章如出一轍。
「殿……殿下……你要干嘛……」左貝右羅頓時驚恐地瞪大眼楮。
殿下在空中寫的術式……
怎麼這麼眼熟……
咦，什麼術式來著……
「看來本殿還沒有忘記這個印章的寫法。」梨雪世收回手，印章瞬間在空中消失。
身後的左貝右羅還沒看明白，暗衛卻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對著梨雪世深鞠一躬，齊齊消失在了空氣中.
七七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洪船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飛機模樣，穩穩地駛入機場坡道。
如果不是月復腔傳來空曠的觸感的話，七七覺得自己可能會產生錯覺，以為在妖界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她只不過是去度了個假，馬上要回家而已。
神色恍惚地下了飛機，天邊已是褐紅色，七七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機場大廳，身前卻猛地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七七抬頭，不是別人，正是蘇燦。
他一身咖色亞麻大衣，襯著他白皙的臉頰和明媚的長相，像是太陽般耀眼。
「唉？」七七訝。
「別急著驚訝。」蘇燦微笑，指了指自己身後。
七七一抬眼，不遠處站著幾個年輕男人和幾個漂亮女人，最中間的人正是蘇老頭。
「你們怎麼……旅游嗎？」七七收回視線望著蘇燦。
「怎麼會，我們是來接你的。」
「接我？」七七疑惑。
她是因為媽媽的手機給她發短信了才回來的……為什麼蘇燦會知道？
「別害怕。」蘇燦拍拍七七的肩膀，哥們似得摟住她，「那幾位是魔女和使魔，他們有佔卜的能力，預測到你今天會回來，所以大家才來接你的。」
「是麼……魔女好厲害啊……」七七感嘆地看著那幾位絕色美人，有些別扭地將蘇燦的手推向一邊。
雖然曾經習慣了如此勾勾搭搭，但是畢竟兩人現在都是成年人了，必須有男女區別……
感受到七七刻意拉開距離，蘇燦笑著的嘴角有些僵硬。
不過只是一秒，他很快便又拉起七七的手，向著蘇老頭的方向大步走去。
「爺爺，果然是七七，七七回來了。」蘇燦拉緊七七對著蘇老頭開心地笑。
「呀，七七，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蘇老頭上前親切地拍了拍七七的肩膀，然後指了指身旁的漂亮女人，「這幾位是魔女協會目前在職的魔女。」
「呵呵……各位好……」七七對蘇老頭忽然如此親切的態度有些難以適應，只得笑著點著頭問好。
「既然回來了，燦，還不快和七七好好聊聊，多久不見了？上次七七你消失啊，差點嚇壞我們家燦……」蘇老頭在一旁將蘇燦往七七那里推了推。
「七七，走吧。」蘇燦徑直拉過七七的手，「今晚在我們家休息吧。」
「啊？」七七被忽如其來的安排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稍作整頓後一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也的確沒地方可去，不如先在蘇燦家借宿一晚……
「那好吧……打擾了……」七七靦腆地笑著。
「怎麼忽然跟我這麼客氣？」蘇燦拉過七七微笑。
七七只得繼續笑著點頭，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氣氛有些微妙的奇怪……
待兩人離開，蘇老頭這才收起一臉笑容，神色變得沉重了些，他轉身望著一旁一位長發披肩的魔女低聲道︰「看來那條短信說的是真的，六七七真的今天回來了……」
長發魔女垂眼，神色中閃過一抹狂肆的殺意，「看來某些妖怪或者天神，想要當漁翁，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把六七七要回來的消息發給我們，等著我們和梨雪世爭個魚死網破，他來坐收漁翁之利啊……」
「最近這些日子得拜托你們，守在我們蘇家附近了。」蘇老頭對著身後幾位女人深深鞠一躬。
「蘇老頭，我們可不是為了你。」一旁的短發魔女冷笑，「你答應過我們，讓你孫子上了那個女人，將卵.子積攢，生下雙胞胎……」
「嗯，燦會做到的，燦可是真心喜歡那個叫做七七的女孩，只要稍稍在這方面誘導燦一下，他一定會把持不住，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蘇老頭用力點點頭。
「既然是真心喜歡，怎麼會允許零容杯懷孕？」魔女瞪著蘇老頭，「你該不會老糊涂了吧？」
「我會傻到連這種話都告訴燦嗎？燦還小，不懂愛情，將來再娶一個，一定能好的……」蘇老頭擺擺手，「這方面根本不用擔心！」
「那可別忘了，第一個孩子留給你們蘇家，第二個魔女之血的孩子必須給我們魔女協會，我們需要那孩子的血來喂養我們的孩子，這樣才能讓魔女協會的力量持續強大下去……」
「沒錯，否則我們魔女的勢力要衰弱下去，人類總有一天會被妖界和天界瓦解光的。」
「那當然。」蘇老頭再次用力點點頭，「一定會讓她下個月就有身孕的。」.
坐著蘇燦的小跑一路奔馳在無人的高速公路上，七七抬頭，望著透明頂篷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沉寂無聲。
三個月後，自己就會死亡。
想要得到她的妖怪中，真正強大的並不多，仔細算算，除過梨雪世，只有雪已還算得上大妖怪……
可是，雪已會幫自己嗎？
顯然不會。
唯一可能願意幫助自己的是蘇燦，可是蘇燦只是人類，非親非故，她不想連累他……
真糾結啊，生命倒計時的感覺，居然讓人如此揪心。
七七煩躁地捂住面頰。
不光是生命倒計時的糾結，不知為何，從她坐上洪船開始，就幻想著梨雪世知道自己消失了的表情……
憤怒？生氣？悲傷？
不，他怎麼可能悲傷！
對啊，他怎麼可能悲傷……
她是零容杯啊，她是聖女啊，她的存在只是道具！道具！
七七垂下眼，自嘲地笑了，可是與此同時，眼淚卻止不住洶涌地流了出來……
這種感覺，好痛苦。
明明認為在他身邊就已經很痛苦了，可沒想到，離開了他，居然會痛苦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
愧疚嗎？
不……這不是愧疚……這怎麼可能是愧疚……
七七頓時身子開始顫抖。
蘇燦見狀，趕忙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抓住七七的手臂，見她滿臉淚花，頓時有些著急，「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你被欺負了？」
「蘇燦……」七七被蘇燦這麼一問，頓時更難受了，她像是溺水的人般緊緊抓著蘇燦這根救命稻草，哭得更大聲了，「蘇燦，我好疼，我好疼啊嗚嗚嗚……」
「七七？哪里疼？哪里？」蘇燦以為七七身體不舒服，趕忙關切地在七七身上摁壓著……
然，當他手指毫無防備地摁在七七的月復腔的時候，瞬間壓凹的觸感讓他全身僵硬……
「七七……」
蘇燦以為自己模錯了，他手指顫了顫，重新撫模七七的小月復……
又凹進去了……
手指可以凹陷到任何地方……
「七七……」蘇燦驚恐地抬頭望著七七，吐字的時候有些顫音，「七七……你的……內髒……呢？」
「沒了啊……」七七抱住頭，咬著自己的袖子，嗚嗚地哭著。
沒了內髒很痛苦……
生命快要結束很痛苦……
離開梨雪世，也好痛苦……
明明沒有內髒的時候恨透了梨雪世，可是離開他居然會這麼冷、這麼無助、這麼絕望……
「疼啊……疼啊……」
即使再怎麼用力咬著衣服，可是心口的疼痛卻讓七七止不住哭泣的聲音，七七索性抬頭放聲大哭，像是丟了媽媽的小孩子般無助。
蘇燦見七七嚎啕大哭，以為她是沒了內髒疼痛，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是好，只得緊緊拉著她的手，「七七，七七你別擔心，我有辦法幫你找到合適的內髒，你別擔心……」
「蘇燦，我好疼啊……」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七七你別急……」蘇燦伸手運作魔力，在七七的月復部探查一圈，似乎有術式在體內運作，而且不是一個術式……
怎麼回事……梨雪世干的嗎？
不對，上次的大樓坍塌，七七她，好像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
是那個時候嗎？是那個時候七七的內髒破損了嗎？
移植一個還好說，但是移植多個，排異會非常嚴重，現代醫學根本行不通……
看來只能用術式維持……
不過，他並不懂術式，妖界能寫出這種術式的妖怪也不多，看來只能維持這個術式來保護七七……
不過，妖力枯竭是遲早的事情，必須得告訴爺爺，搞來大量妖氣丹才行……
蘇燦一邊考慮著，一邊將車子開得飛快。
剛一回蘇家，他不顧家人詫異的表情，立刻拉著七七上樓，給她安排了房間讓她先躺下，這才迅速下樓找蘇老頭。
「爺爺，我需要妖氣丹。」蘇燦開門見山。
蘇老頭聞聲挑眉，卻沒有應蘇燦的話，反倒是坐在茶幾前，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口茶水，這才抬頭道︰「燦啊，我看你年紀不小了，既然這麼擔心喜歡六七七，結婚如何？」
「什麼？」蘇燦听到爺爺讓自己和七七結婚頓時大驚，他不由瞥了眼一旁站著的馮秋樂，很意外，她居然沒有站出來反對，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嫌棄樣。
「燦啊，追七七的男人可是不少啊，再加上她是零容杯，這可是搶手貨。」蘇老頭勸誘道，「那麼多男人都覬覦著七七的身體，你就不擔心嗎？」
「我當然擔心，但是七七並沒有明確的意思，總不能強迫她和我結婚吧？更何況七七才回來，爺爺你突然這麼說對一個女孩子不草率嗎？」蘇燦白了眼蘇老頭，「爺爺，我問你正經事呢，哪里能搞到妖氣丹。」
「有你這麼和自己爺爺說話的嗎？」馮秋樂忍不住插嘴，「你爺爺既然都說要你娶那個小賤人了，你就趕緊娶回家唄！」
「媽，這里和你有關系嗎？」蘇燦冷冷地別了眼馮秋樂。
「唉？我說你這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先和你媽作對啊！要不是為了蘇家我怎麼會……」
「秋樂。」蘇老頭及時喝住馮秋樂，轉頭望著蘇燦，「你說要妖氣丹，有什麼用處嗎？這東西可不是很好搞到手的東西。」
「當然有。」蘇燦沉眉，「上次大樓崩塌事件爺爺還記得吧，那時候七七在那里受到了重傷……有幾個內髒不存在了，全靠梨雪世的術式維持著，如果術式的妖力供給停止了，術式就崩塌了，七七就……」
「什麼？術式維持？沒有內髒？那子.宮呢？」馮秋樂頓時驚呼。
「秋樂！」蘇老頭再次呵斥道，這才繼續望著蘇燦，一臉詫異的表情，「燦，把七七叫下來，我有點事得和她確認確認。」
「爺爺，她身體不好，需要早睡……」蘇燦望著牆上的鐘表，已經十點半了。
「燦，來家里的客人這麼早睡覺是回事嗎？叫她下來！」蘇老頭敲了敲手中的人頭杖。
不知為何，听到蘇燦說七七沒有了內髒，蘇老頭心里虛的慌，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還是找七七提早確認一下比較好……
蘇燦聞聲有些為難，正打算不理會蘇老頭回去陪七七，側眸卻看見七七正慢慢從樓上下來。
她早已經擦干了臉上的淚珠，雖然眼圈還有些紅腫，但已經不礙事。
「蘇爺爺不好意思，我來了，請不要責怪蘇燦了。」七七對著蘇老頭竭力微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自然。
「哼，人模鬼樣的。」馮秋樂瞪了眼七七，卻不敢像以往一樣呵斥出聲。
「七七，坐吧，身體不好就坐著說話。」蘇老頭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七七點頭，這才慢慢坐下，蘇燦趕忙站在七七身邊，像是個守衛似得守著七七。
馮秋樂頓時瞪大了眼楮，瞅著七七，像是瞅著勾.引自己兒子的狐狸精似得。
「七七啊，听說上次災難你受了不少傷啊……」蘇老頭惋惜地看著七七。
「嗯。」七七對上次受傷的事情記憶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梨雪世已經給自己做好了一切，只等著她接受……
「七七啊，你啊，都少了什麼髒器？」蘇老頭接著問，一副相當關切的模樣。
「貌似是……脾髒，肝髒，肺髒，和……一個腎，呃，另一個腎髒貌似是衰竭了……」七七小心翼翼地解釋。
雖然自己還活著，可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七七臉色還是白了一截子。
「那不就是個死人嘛！」馮秋樂頓時冷笑，「狐狸精就應該是這個下場啊！老天長眼！」
「媽！」蘇燦頓時神色一黑。
自從七七上次和媽有過巴掌過節之後，媽就越發討厭七七，每天不說她點壞話都不行。
可是就是這樣的媽媽，有天忽然被爺爺找去談話，談話之後雖然還是看不慣七七，可是卻說出了「不阻止你們交往結婚生小孩」這樣的話。
看來媽媽也希望七七嫁給自己，生下強大的寶寶嗎？
沒想到一向小女人的媽媽居然也會為了家族利益考慮，但是，為什麼他卻隱隱感覺到不安呢……
「呃……七七你，就這些內髒受傷？其他還好嗎？是不是還要做血液透析？」蘇老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記得，沒有術式的內髒如果是毀壞的，妖力是無法將其功能恢復的，該透析還是得透析……」
「嗯……好像是的……」七七點頭，神色暗了些。
透析？
她那里來的錢去血液透析？
真有一種想直接死了的沖動……
「七七啊，爺爺最後再問你一件事，你可別怪爺爺封建……」蘇老頭頓了頓，張口道，「七七你，和人類以外的生物，做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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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經過在病床上長期奮戰帕子覺得自己快屎了，所以正文會加緊完結，正文沒提到的東西，如果帕子還活著，番外會補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