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深冬,這天夜里,居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愛睍蓴璩
畢竟氣溫很低,外面的雨水參雜著冰粒,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很大,耳邊只能听到乒乒乓乓碎響。
七七心里姑且慶幸了這樣的天氣,手下不停地砸著結界。
如果她的想法沒有錯的話,這個結界雖然很難砸開,但不是因為魔力強大,而是蘇燦的這把刀子和這個魔力屬于同氏族魔力,相互排斥性不大。
好在結界現在已經破了一個小口,通過這個口將破洞鑿大,比一開始在結界上砸出破洞相對輕松一些於。
不過,砸開結界之後能逃出去嗎?
就算逃出去,會被抓回來嗎?
抓回來之後會比現在的待遇還要差嗎鑄?
或者說,如果真的逃走了,她又該去哪里,又該怎麼樣找到媽媽?
在此之前,她一定會被妖怪抓走吧?
被抓走之後九死一生吧……
……
七七握著十字架的手遲疑了。
就算離開這里,她也根本沒有容身之地。
以她的薄弱力量,就算逃離這里,又會有下一座更加恐怖的監獄束縛著自己。
七七的耳旁忽地飄過前不久在圖書館遇到的那個裝瘋賣傻男人說過的話——「你以為安迪是通過自己的力量離開了監獄?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對抗整個世界?」
那時候的自己死死不肯承認,固執地認為安迪通過十九年的努力而最終逃出了冤枉他、凌辱他、埋葬他的監獄,可是這個時候想起來,也許那個裝瘋賣傻的男人說的是對的。
安迪通過了十九年的確逃離了監獄,可是如果不是在此期間他做過的一切有利于典獄長和獄警的金融服務,他哪里來的機會逃離那座監獄。
這個世界弱者是沒有自由的。
即便是一時站在一個弱者的立場上,但這個人都未必是弱者,因為他擅長從強者身上挖掘成為真正強者的機會。
安迪是這樣沒錯。
即便在監獄里被同性戀強.暴、被關禁閉、被侮辱,他都為了自己的心,時而低頭時而抬頭;最終將典獄長送上了刑法,買了自己的船只,和朋友一起航行在太平洋上。
而她六七七不是,她只是一個固執的弱者,一個只有傲氣的弱者。
彈簧因為能夠收縮才能彈得更高,而她沒有收縮,自然不可能伸張。
所以,當她真正四面楚歌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沒有辦法逃離這個世界,她沒有能夠讓她棲身的地方。
七七原本懼怕慌亂的心忽然之間平靜了下來,她用力砸著結界的邊框,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是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了。
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縱火造成那麼多重傷,這些足以讓她早早地下地獄……
可是她卻莫名其妙地活了下來。
即便自那之後每一天都在虛假的記憶和編織出來的世界中活著,但她還是依舊那麼地貪戀著活著的時候的太陽、空氣、味道和周圍的一切。
明明覺得生活那麼可悲,可是卻覺得斑斕的世界如此美麗不忍離去。
「既然那麼艱辛的時候都活下來了,那麼再試著活下去吧。」七七安慰著自己,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其實就算她不安慰自己,她的手依舊在不停地砸著結界。
只要在世還有所期待不至于絕望,沒有什麼欲.望比想要活下去更加強烈。
那麼,她的期待是什麼?
她又在期待誰?
……
手下敲打得迅速,七七一邊比劃著自己的身材一邊比劃著結界的大小,直到尺寸差不多時,她才匆忙爬上床,扯下被單裹在身上。
電視里常說發生火災跳樓要用濕了的被褥綁在窗戶上,可是到了真正需要跳樓的時候才發現,現在的窗戶都是鋁合金的,哪來的地方讓你綁?
七七暫且將房間環視一圈,沒有一個地方能夠拴住被褥,而結界那邊似乎在她停止砸動之後,又在慢慢地愈合著,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考慮逃生方法。
七七只得將被單舉在頭頂,先將雙手伸出結界,然後再從頭到腳,慢慢朝結界外移動。
結界和窗戶只有半米的距離,如果沒有把握好,很容易頭朝下沖出窗戶,九死一生。
迅速向外挪動著身子,七七膽戰心驚地四周張望著,胸部卻卡在結界上難以動彈。
「該死。」
七七簡直想大哭,此刻她心中發誓,如果能活下來,她絕對要做抽脂手術,以後出門戴個假的墊子就好了!
在結界上掙扎了好一會兒,總算胸部成功掙月兌,七七長出一口氣,臀部又經過快一分鐘的掙扎,總算從結界中逃了出來。
她的小身子膽戰心驚地站在窗戶外的牆壁凹槽處,手指緊緊抓著窗戶,俯身鳥瞰著身下無盡的漆黑和因為雨水的微光被照的反射白光的草坪。
從三樓跳下去,非死即傷……
可是如果是草地的話,應該不會死……
就算有床單卸力,可是雨天只會徒增自己的重量……
七七索性丟掉床單,緊張地環顧四周。
下方是草坪,左邊是車庫,右邊側下方是復古的柵欄陽台……
如果跳下去的時候能抓到陽台,再向下跳,應該會受傷程度輕一些……
分析完畢後,七七長出一口氣,緊張地望著陽台。
下這麼大雨,就算沒睡覺,夜這麼深也不會無聊到拉開窗簾的……
只要能抓到,一定就能逃走……
七七這麼想著,身子向後靠了靠,然後奮力起身一跳,身子迅速向下垂去!
與陽台擦邊而過的時候,她用力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陽台的鐵柵欄!不過左手因為抓得太用力,胳膊被柵欄拉開了一條足足三分米長的血口。
七七頓時呲牙,但顧不得胳膊的疼痛,只得全力抓著柵欄,扭頭望著草地,然後松開柵欄的同時,雙手抱頭,任憑身子墜落了下去。
「砰」一聲,沉悶的聲響。
臀部落地的時候,七七隱約感覺自己的尾巴骨似乎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了。
但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疼痛和流血的手臂,她匆匆一瘸一拐從地上爬起來,擦掉臉上的雨水,站起身子裹緊濕透的衣服,依著牆壁向外走去。
還沒有離開蘇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上帝既然選擇讓她六七七三年前活下來了一次,那麼就沒有理由讓她死在這里……
沒錯,她要活下去……
不然的話,她六七七一生听起來不是很可悲嗎?
為了逃離束縛和利用,她逃離了妖怪的桎梏,卻投入人類編制好的牢籠里……
她不想承認,人心是比妖怪的囚禁讓她更加寒心的地方。
七七倚在牆壁上,長長地喘了口氣。
跳樓可不是開玩笑的,她全身都在疼。
城市污染這幾年日益加劇,這雨水剛下,還參雜著城市污染源頭的二氧化硫,酸性的雨水刺痛著七七的傷口,讓她的左臂幾乎要失去知覺。
七七只得捂著左臂,蹣跚地向外走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大雨天,也是她一個人,也是狼狽地在大雨中逃跑。
即便知道自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還是想要逃跑。
三年前以為自己如果不離開,心就會死亡;結果自己的心卻是在逃離之後徹底死去。
三年後以為自己如果不離開,未來會死去……
那麼,其實今天是她六七七的末日嗎?
七七越想越怕,她走著走著忽然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泥水濺了她一臉,混雜著滾燙的熱淚潸然而下。
她再想起身,卻發現雙腿發軟,連支撐身子的能力都沒有。
「別這樣啊六七七,快起來啊,你要死在這里嗎?六七七,六七七啊……」七七頓時慌了,她抓著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顫抖地嗚咽著。
可是任憑她再怎麼努力起立,卻始終連腰都直不起來……
「六七七,六七七,六七七求你了,快點起來啊,你要死嗎,你要死在這里嗎,六七七你快點起來啊……」
「你開什麼玩笑啊……你殺了人都沒有死,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因為那種可笑的事情而死……」
「快起來啊,快起來啊!就算要死你也死在被送上絞刑架的地方啊!為什麼到死你都要和壞人狼狽為奸,到死你都要死的這麼可憐啊!」
七七原本壓抑的哭聲越來越大,她有些失控地從地上撿起小石塊,砸著自己的雙腿。
她的手勁過分用力,以至于原本泥濘的秋褲漸漸染上一層血色,可她麻痹知覺的雙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別這樣啊六七七……」
眼見鮮血一股一股從腿根流出,七七大腦「嗡」的一聲。
她的腿沒有知覺了……
難道是跳樓摔傷的時候,脊柱控制大腿神經的脊椎受損了嗎……
不是吧……
七七聲音頓時開始顫抖,她低頭用力拍著自己的腿,「起來啊,你怎麼了,區區二樓跳下來你都能殘,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七七艱難地抓住一旁的牆壁上的凹槽,指尖用力扣在凹槽內,一點一點將身子撐起……然,就在雙腿即將站立的瞬間,又「噗通」一聲跌落在地。
七七頓時腦內一片空白。
真可笑,真可笑,真可笑啊……
還說什麼想要活下去,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
到頭來還沒邁出一步,就這麼殘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現在真的要完蛋了,要死了,要消失了……
七七低下頭,將臉頰埋在雙臂內,淋著冰冷的雨水,熱淚滾滾,視線漸漸模糊。
好冷、好疼、好難過、好害怕、好憂傷……
可是這樣的情緒又能給誰說呢?
根本沒有人可以說……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可以說……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她的童年只有她自己,她的少年只有她自己,她的青年同樣只有她自己……
爸爸自私,他愛他自己勝過愛任何人。
媽媽痴情,她認為爸爸永遠是對的。
祖父母對她很苛刻,因為她是女孩子。
貪戀她的人,從未去了解過她。
討厭她的人,對她充滿了敵意。
喜歡她的人,怎麼可能喜歡她本身……這個殺人放火毆打父母、連自己都否定自己的本身。
就好比,如果她告訴蘇燦,她是一個曾經放火燒了自己父母的女生,蘇燦還會接受她嗎?
世人皆存在于世,為了在世生存,除了愛情他們一定會考慮更多。
她從三年前離開家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一個不會再被世人、愛情和上帝接受的死人。
所以,也許,孤單的死在和三年前類似的雨夜里,是上帝對她遲來的懲罰……
可是,為什麼如此痛苦和不甘呢?
明明她只是想要被愛、只是想要被保護、想要被寵溺,只是想要被全心全意當作公主一樣呵護在手心,做一個可愛而貪婪的小女生……
為什麼這樣都不可以……
七七痛苦地抓住自己的肩膀,試圖在黑暗中給自己溫暖。
這個時候,如果有誰能抱一抱她該多好……
就這樣緊緊抱住她,告訴她什麼都不用考慮,只要一覺醒來,所有不愉快都會消失,因為他會保護她……
七七閉眼,腦內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張臉。
僅僅是一念之間,她的眼淚便更加洶涌。
不可能的人,不可能的事,不可能的感情……為什麼就算逃開了,她還會在意識薄弱的時候去幻想呢?
「我也成傻瓜了嗎……」
七七揪住自己的胸口衣服,閉上眼咬著牙。
「砰」!
就在這時,七七身後忽然亮起一道白色燈光,那光刺得七七睜不開眼。
「找到了,找到了,爸我找到了!」
隨後,七七身後傳來蘇勇瀟激動的聲音。
緊接著,身後有數十盞燈亮起,有不少人提著燈,朝著這邊走來。
七七想起身,卻被趕上來的蘇勇瀟一把擒住胳膊,他笑︰「放棄掙扎如何?你已經全身是傷了,蘇家打算將你長期利用,與其死了好,還是張張腿就能活著好?」
「張張腿那麼簡單嗎?」七七冷冷地咬唇,顫抖地看著蘇勇瀟。
「七七啊,何必深更半夜,寧願跳樓摔傷自己也要逃跑呢?」蘇老頭由蘇姑父攙扶著朝著七七走來,他披著水貂,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地上的七七。
「如果是你,你不逃跑嗎?」七七抬頭,冷著眸反問。
「七七啊,何必呢?魔女協會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做一名沒有自由的交際花……雖然听起來可憐,但是其實想開些,還會體驗到快樂不是嗎?」蘇老頭笑著對著七七道。
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龐讓七七全身顫栗。
「你的意思說,是要慰.安.婦笑著去迎接趴在她們身上,不顧她們死活的男人?」
「……」蘇老頭臉色頓時一冷。
「蘇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七七望著蘇老頭。
「……」蘇老頭沉默。
「我沒有花你孫子的錢,更沒有纏著你孫子……可以說我和你們蘇家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對同為人類的我,可以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七七望著蘇老頭,一字一頓道。
蘇姑父聞聲,心中頓時「咯 」一聲。
像是某個壁壘,在七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破碎。
「因為,我們家需要。」蘇老頭面對七七的質問,只是淡定地張口,像是聊天似得口吻,說出了這樣絕情的話。
「……」七七沉默,她垂下眼。
蘇勇瀟見狀準備提起七七的胳膊將她拎回去,蘇姑父卻及時擋住了蘇勇瀟的動作,「爸,我去找醫生對她治療一下,否則明天的來賓……她這樣應付不了啊。」
「也好。」蘇老頭別了眼七七,由蘇勇瀟攙扶著進了蘇家。
眼見著蘇老頭離去,蘇姑父轉過頭望著七七,低頭將她從地上公主抱了起來。
「問你個問題好嗎?」蘇姑父聲音有些顫抖著開口。
「……」
「你和梨雪世……僅僅是身體上的關系嗎?」
七七瞬間身體打了個激靈。
「算了,當我沒問。」蘇姑父將七七抱緊了蘇家,抱回了房間,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沉默地望著無神的七七。
不一會兒,劉醫生的車便到了,他先對七七手臂上和腿上的傷口進行了清創縫合,然後經過一系列排查,給出了非常肯定的判斷。
叢部分損傷。
如果不立刻去大醫院診治,大概會從會.陰以下,全部失去知覺……
「哈哈哈哈……」
听到這個診斷的時候,七七笑出了聲。
沒有肝髒、脾髒、肺髒,少了一個腎髒,另一個腎髒還是衰竭,然後,會陰以下沒有知覺……
她現在是什麼……
她現在是除了交.配的和胸部、分析交配快.感的大腦、表達交.配興奮的聲帶還存在的廢物!
送走了劉醫生,蘇姑父有些顫抖地望著床上的七七,腦子里一片混亂。
上來之前爸說了,只要她該有的地方還好著,不要把她送去醫院,免得她再想辦法逃跑。
但是,剛剛她問的那句話讓他突然很痛苦,就像是——有人說出了他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不是他太仁慈,而是……他可以殘忍,但不能沒有道義。
就算是爸讓他去殺蘇家的敵人,哪怕是滿門抄斬,他都覺得情有可原。
但是,這個女孩,真的是和蘇家毫無關聯的……
完全是蘇家沒有理地左右了她的人生……
蘇姑父再次掏出七七的手機,望著電.話背面閃閃發光的金色卡片……
蘇家常年張開著魔女眾公用的非透視大型結界,如果結界內沒有發生大事,外面的妖怪就算再強,都很難看見里面發生了什麼……
除非他們進來……
但是,妖怪如果進來,結界就會有反應……
蘇姑父想了又想,望著床上的七七,長嘆一聲,忽地翻開電.話薄,撥通蘇燦的號碼。
「喂,七七?」蘇燦那邊立刻接了電.話。
「燦,是我。」蘇姑父低聲道。
「姑父?你怎麼拿著七七的電.話?」
「燦,問你個問題,先別管那麼多。」蘇姑父煩躁地抓著頭發。
「什麼……」
「燦,如果,如果我最重要的人……的家人,在策劃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怎麼面對?」
「姑父?」
「如果,他們少部分是為了所謂失去的的榮譽,而其他人只是為了滿足變態的欲.望,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出手……我要怎麼面對?」蘇姑父問的時候,表情相當糾結,像是問蘇燦,更像是問他自己。
「姑父你不是自己都給出結論了麼?」蘇燦聲音沉了沉道。
「啊?」
「在你把那些人形容的如此丑惡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了麼?」
「可我,我還有重要的人,他們是我重要的人的家人……」
「帶著她離開不就好了,那種家人……既然能做出傷害他們口中最寶貝的孫子喜歡的女人的事情,也就代表著,有一天他們會為了個人利益做出傷害你和你重要的人的事情吧。」
「蘇燦……」蘇姑父一怔。
「姑父,爺爺對七七做了什麼。」電.話那頭,蘇燦的聲音異常鎮定,讓蘇姑父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燦……」
「姑父,這是騙局是麼?」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
「燦……」
「我會坐今晚的飛機回去。」蘇燦沉著嗓子道,頓了頓他又補充,「如果你害怕,你就只需要拖住爺爺,然後帶著姑姑走得遠遠的就行了……明天蘇家,一定是,會死人的。」
「燦?」蘇姑父頓時慌了,「燦你要做什麼?那是你親爺爺!」
「不是我……就算爺爺再過分,我怎麼可能去傷害親手養大我的爺爺……」蘇燦長嘆一聲,惋惜地笑了,「姑父你知道嗎,只要有一定魔力的人,基本都可以感受到一公里以內的妖力魔力和天力。」
「什麼意思……」
「那天離開蘇家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在蘇家四面八方的妖力。」蘇燦頓了一下,「如果是平常我肯定會習以為常,但是這次不同,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妖力,都非常強大,簡直就像是再給我說︰你們蘇家已經四面楚歌了。」
「……」
「而那個妖力,和蘇家最大的天地的氣息非常相似……是梨雪世的麾下。」
「什麼……」蘇姑父頓時驚得說不出話。
「七七回來的時候,蘇家接到了有人事先發的短信,而後蘇家又被梨雪世包圍……我考慮過,也許是梨雪世利用七七,想要借此將蘇家端掉。
但是考慮到爺爺似乎很重視七七,而且最近魔女眾圍著蘇家轉,梨雪世不可能輕易下手,于是我安心把七七留在爺爺身邊,獨身來到了美國……但是沒想到那群家伙,居然連七七都下手。」
「你…………」蘇姑父一怔。
「你以為我來美國只是任爺爺擺布嗎?」蘇燦沉默了一下,「我覺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我為什麼擁有魔女之血,卻永遠只能被動地使用魔力,無法主動發動魔力,我找到了和我父親有關的故人,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燦……難道……」
「嗯,我知道了些了不起的事情。」蘇燦笑,聲音中帶著嘲諷,「我最信任的人,是用盡手段欺騙我的人。
雖然小時候爺爺沒有告訴我父親去了哪里,但是媽媽的字里行間我大概明白,她想說父親被女妖騙走了,所以吧,我一直,都活在對妖怪的反感之中。
所以我無法使用魔女之血的力量。
魔女生來不是為了制造仇恨的,魔女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我明天回去,是去守護七七和那群卑鄙的家伙的。」
「燦……」
「七七沒事嗎?能听听她的聲音嗎?」
「燦……」蘇姑父垂下眼,望著一旁已經昏迷的七七低聲道,「燦,她……殘了,明天還有可能……遭受……魔女眾的分享……」
「……」
電.話那邊瞬間噤了聲。
「燦……」
「嘟——嘟——嘟——」
迎接蘇姑父的是長長的斷線音。
蘇姑父只得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呆呆地看著床上的七七,又呆呆地望著手中的電.話背後金光閃閃的卡片。
梨雪世的麾下包圍了蘇家?
難道是說……這張卡是真的?
梨雪世這麼想要得到六七七到底是為什麼?如果因為她是零容杯,為什麼又要放走她?難道是想利用她一網打盡蘇家?所以才給蘇家發了短信?自導自演?
可是蘇家跟梨雪世有仇,梨雪世跟蘇家並沒有什麼仇恨啊……
要不要和爸商量一下?
不,不對,爸雖然老了,但是好歹也是有魔力的,而且魔力不弱,如果蘇燦能感覺到,爸也一定能感覺到……
爸一定也感覺到了,卻沒有說出來……
難道爸也認為這是梨雪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其目的是要將蘇家一網打盡……而他應了這出戲,明天想通過魔女眾在蘇家的匯集,一舉反擊敗梨雪世?
不是吧……
如果這是真的……
這豈不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戰斗?
像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豈不是死定了?
蘇姑父頓時慌了神,他起身就要出門,一開門,卻看到蘇勇瀟站在外面,盯著他笑。
「你……」蘇姑父心虛地看著他。
「怎麼,知道明天要發生什麼了,你害怕了?」蘇勇瀟倚在門上望著蘇姑父,「怎麼,你以為燦會去阻止這場戰斗?這種情況下,燦再傻也不會置蘇家于不顧。」
「如果這不是梨雪世布的局,你們要怎麼收場?」蘇姑父反問。
「不是的話,明天就只是宴會咯。」蘇勇瀟冷笑。
「你們……」蘇姑父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讓我猜猜,你大概想說什麼……嗯……你想說,蘇家這麼多人沒有魔力,豈不是要白白喪生?」
「……」蘇姑父沉默,他要說的就是這個。
「你知道嗎姓張的?」蘇勇瀟冷笑著拍拍蘇姑父肩膀,「家族的使命遠遠比家庭成員重要的多,再者,明天那麼多魔女家族的,能死誰?
如果我老婆為了家族使命犧牲了,我一定會追悼她,一定會贊頌她。」
「你這不是為了家族使命你只是單純地為了自己的欲.望!」蘇姑父終于忍不住咆哮了出來。
「對,你就當我是,有錯嗎?」蘇勇瀟點燃一支煙,吞吐著煙霧笑了,「蘇家如果想要重振旗鼓,重新回到魔女眾首席的位置,必要的是,洗刷家族血統。」
「……」
「家族里太久沒有有魔力的血統注入了,為了經濟地位,娶的都是小姐,嫁的都是少爺,根本就沒有魔力,血脈越來越弱。
人類說到底還是太弱了,就算有再強的經濟地位,妖怪的同等實力的公司一上市,一巴掌就能捏死人類。
所以爸是看清楚了,蘇家想要昌盛,不能光要財富大亨,還是得要魔力、或者說妖力也可以?」
「你什麼意思……」
「不懂嗎?」蘇勇瀟冷笑,「蘇家需要新鮮的血液,這些過期的,這時候打發了也不錯。」
蘇姑父頓時感覺全身冰冷,「你連自己的家人都……」
「別說是我家人。」蘇勇瀟冷笑,「你算算,現在住在蘇家的有幾個是我們蘇家的血脈?
蘇家真正實干的驅妖師都在國外的魔女眾,住在這里的除了魔力極弱的我妹,不務正業的我,還有對驅妖師行業不感興趣的燦,還有誰是蘇家的?」
「……」
「做好你的上.門女婿,如果躲得過明天,你依舊是蘇家的一分子,畢竟你是爸的得力助手,雖然是個人類。」蘇勇瀟笑著,再次拍拍蘇姑父的肩膀。
「難道你們不是人類嗎……」
「沒錯,我們是,可是我們是除了這里。」蘇勇瀟指了指腦袋,「我們還有別的能力,比如這樣。」蘇勇瀟說著隔空捏住蘇姑父的脖子,將他提起懸在空中。
「你!」蘇姑父上不來氣,頓時面色蒼白。
「我們跟你們生來的檔次是不一樣的,明白嗎?。」蘇勇瀟甩手丟下蘇姑父,「這是天生的,就算你們後天拼命到死,都學不到任何東西。」
「……」
「所以,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如果怕死就拼命地藏起來。」蘇勇瀟哈哈大笑著離開了結界。
眼見著蘇勇瀟離開,蘇姑父揉了揉被捏痛的咽喉,蹙起眉頭。
蘇勇瀟天生囂張他懂,但是,爸是怎麼想的?
難道爸和他一樣,也認為蘇家其他人犧牲無所謂?.
蘇姑父一夜未眠。
一覺醒來是七點,天剛蒙蒙亮。
他起床換了干淨的白色襯衫,穿上黑色的西服,站在鏡子前認真打理著領帶。
鏡子中的自己相比十年前結婚時的模樣,褪去了稚氣,精干了許多。
不得不說,他的蛻變多虧了蘇家。
如果沒有蘇老頭的經濟扶持,他這種連主見都很少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經濟和地位。
想到這里,蘇姑父有些頭疼,他揉了揉眉心,推門出了臥室。
來到大廳,蘇姑父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迎著刺骨的寒風坐了下來。
一夜冰雨,屋外此刻結滿了透明的冰霜,世界一片晶瑩。
他取出昨天來信的明細單,一一清點著今天要來的貴賓。
名義上地產大亨順風企業的董事長三位兒子,實際是魔女眾順陽魔女的後裔;名義上是雅思里珠寶業大亨總裁的兩位兒子,實際是雅思里魔女的後裔;名義上是米法甜點品牌公司的董事長的六位兒子,實際是米法魔女的後裔……
等等,諸如此類……
凡是有魔女產生過的家族都會因為魔女突出的智慧而建立歷史性家族產業,而其子嗣,貪圖人類美色,或者貪圖經濟利益,隨意結婚生子,導致他們現在的孩子,可以說完全沒有魔力……
而當他們知道蘇家有零容杯的時候,不管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都想送來分一杯羹,幻想著是否能夠因此而成為魔女之血,或者直接擁有魔女之力……
真是可笑又可憎。
蘇姑父諷刺地笑著。
因為自己的不檢點的貪.欲導致家族的衰弱,這個時候要通過折磨一個無辜的少女來獲得想要的力量。
這些人,真的配稱作人嗎?
蘇姑父這邊正思考著,管家匆匆從外走了進來,「少峰企業、北海企業和蘇霞企業的專車來了。」
「嗯。」蘇姑父站起身點點頭,稍作整理衣物走了出去。
門外停著三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幾個穿著不凡的男人從車中下來,他們年齡差距看上去很大,有的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有的則由四五十歲。
「歡迎各位,里面請,招待不周請見諒。」蘇姑父謙卑地鞠躬。
「先驗貨,其他話少說,讓一個無魔力的人來接待魔女之血,是不是太失禮了?而且,這家附近四處的妖力是怎麼回事?」年長的那位態度並不是很友好。
蘇姑父回想了一下,這個男人……似乎是來者之中少之又少的魔女之血。
「抱歉,失禮啊失禮。」這時,蘇勇瀟不知從什麼地方繞了出來,「家中男丁不足,老爺子身體寒不能出門迎著。」
「你們家不是有魔血嗎?」男人嫌棄地看著蘇家。
「燦他還在國外,大概下午才能回來吧。」蘇勇瀟無賴似得將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听你的,直接上三樓驗貨如何?」
「現在上去合適嗎?人還沒來齊……」蘇姑父有些猶豫,他實在不忍看七七被這麼折磨。
「難不成你等所有人來齊?」蘇勇瀟冷哼一聲,引著男人上樓。
「我也想上去看看。」一旁兩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男生好奇地望著樓上,「我爸說,零容杯是大美人,還說的神乎奇乎,我想看看。」
「……」
蘇姑父握著本子的手一緊。
雖然他知道少爺們早熟很正常,但是……踐踏別人的自由的生命,這是為人父母應該教給子女的嗎?
「看來這位小哥對我們很不滿啊。」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墨藍色旗袍的女人從少年身後的車中下來,她的雙眸是墨綠色的,即使自己沒有魔力,蘇姑父也能從她異于常人的姿態和眼神中明白,她是魔女。
「怎麼會,藍魔女駕臨我們蘇家,榮幸至極啊。」
蘇姑父還沒回過神,身後忽然響起蘇老頭高亢的笑聲。
只見蘇老頭拄著拐杖笑盈盈地朝門口走來,他僅披著中山裝,穿著十分單薄。
蘇姑父趕忙上前去扶他,卻被蘇老頭推開,「廢物,退下!」
蘇姑父只得低頭繼續接待其他人。
「藍魔女能來我們蘇家,真是萬分榮幸啊,上次是什麼時候見面來著?」蘇老頭笑盈盈地將藍魔女迎到沙發前坐下。
「上次見面是五十年前吧,臭老頭你居然認得我。」藍魔女冷笑著,「我可記得,五十年前你一表人才呢,你家燦和你還真像。」
「歲月不饒人啊。」蘇老頭含笑。
「是啊,可憐的人類,和我們魔女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壽命比,真是可悲啊。」藍魔女望著蘇老頭冷笑,「可悲的蘇家,連一個魔女都沒有。難得找到了零容杯,好不容易有辦法讓自己的家族有魔女了……卻,零容杯被別的妖怪提前上了,哈哈,蘇老頭你怎麼這麼好笑呢。」
「這不擔心。」蘇老頭一听,皮笑肉不笑,「只要擁有零容杯的身體,無論是魔力還是青春,我們想有的,一切都有。」
「話說,你今天召集我們魔女眾在此,不光是分享零容杯的身體這麼簡單吧?」藍魔女笑著,這時,有幾個身穿各色旗袍的美麗女人走了進來,她們直接坐在了蘇老頭對面的沙發上。
這些人皆是魔女眾的魔女。
「我嗅到了哦,附近滿都是狐狸軍的味道。」其中一個魔女很自然地***話題,她別過眼冷眼望著蘇老頭,「臭老頭,只不過用零容杯犒賞一下我們後裔的孩子,居然敢利用我們來對付狐狸?」
其余魔女與此同時淡然望向蘇老頭,等著蘇老頭作答。
「難道這不是好機會嗎?」蘇老頭笑,似乎早料到了魔女會齊齊來質問自己,他風輕雲淡道,「我們第四十九魔女眾一直在世界實力偏後,難得零容杯在,諸位也在,不如借機合力干掉梨雪世如何?
蘇月華當初戰敗是因為孤軍奮戰……我們可是一個魔女眾的聯手。
殺了梨雪世,摘掉大妖怪的元神,這對我們魔力的滋補可是大補,一般怎麼會得手?」
「說的也是。」其中一個魔女笑得不以為然,「據說梨雪世被你們家孫子的驅妖刀砍了都受傷到那種地步,看來他不是很強嘛……
剛好可以借機給那些妖界的家伙好好看看我們魔女的實力,也給那些美洲的魔女看看我們的實力。」
「其實如果梨雪世能抓現行最好呢。」其中一個魔女忽然道。
「我也這麼想。」另一個魔女點頭。
「梨雪世那麼優秀的男人,玩過了之後再弄死,讓人更加開心呢。」幾個魔女頓時眯起美眸呵呵笑了起來.
另一邊。
七七醒來的時候,是被身邊的聲響吵醒的。
她本不是那麼能睡,可是失血過多的身體沒有人給她輸血,昨夜完完全全是失血休克而昏厥過去的。
不過,她福大命大,居然還有睜眼再次看世界的機會。
「身材很棒,長得也不錯,不過是不是年齡有點小?」這時,身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小了不是剛好嗎?」
「可是我女兒也十六歲。」
「可是她要二十三了。」
「什麼?二十三?」
……
嘰嘰喳喳,像是菜市場討價還價一樣聒噪。
七七試圖睜大眼楮,結果看到的是七八個陌生男人正圍在自己床邊,她的身體不知何時被扒了個精光,像是商品一樣被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醒來了,醒來了啊。」一旁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的男生圍過來望著七七,「睜眼之後才發現太蘿莉了吧?我不是蘿莉控。」
「你不懂了吧。」身後是蘇勇瀟的聲音,「等你再大一點,就明白蘿莉的誘人之處了。」
「我還是喜歡成熟女人,會喜歡這種女人的都是蘿莉控和死變態吧。」男生撇嘴。
「不光是蘿莉臉,就連聲音都是幼.女。」蘇勇瀟仿佛在介紹著什麼他得意的作品似得,激動地向周圍的男人推銷著。
「我倒覺得不錯,我喜歡女圭女圭音。」一旁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滿意地點點頭,他低下頭拍拍七七的臉頰,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笑著道,「開口說說話如何?」
「……」七七一啞,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視線有那麼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黑暗而扭曲的時代。
「我不喜歡女圭女圭音,嗲聲嗲氣,真惡心。」一旁的少年插嘴道。
「這可不是嗲聲嗲氣的那款,而是甜美。」蘇勇瀟上前拍了拍七七的臉頰,「快,叫一聲。」
七七一聲不吭。
蘇勇瀟頓時不爽了,猙獰地靠近七七的臉頰,「如果再不發聲,不如我讓你舒服到發不出聲如何?」
七七頓時臉色蒼白。
這種不能動彈,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覺……生不如死,她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
「快開口。」蘇勇瀟強調。
「說什麼……」七七只得忍住掉眼淚的沖動,麻木地張口,「我不知道說什麼……」
「真女敕啊,而且甜而不膩的感覺。」一旁的幾個男人頓時一副撿了寶的表情。
七七只得閉上眼,可閉眼的瞬間,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喂喂,哭了。」一旁一直不開口的眼鏡男有些嫌棄地望著七七,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听說你昨天晚上為了逃走,摔殘了自己?」
「……」七七一听,眼淚更凶了。
「何必呢?跟我們歡愉一輩子,有什麼不好?」眼鏡男說著冷哼一聲,「雖然你姿色不錯,可是你知道的多,這世界上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去了……你應該慶幸我們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願意上你很多次。」
「用一個女人的姿色去審視一個女人的全部……真差勁。」七七聞聲,忽地抬眼,望著眼前的男人。
即便是害怕,可是听到這種侮辱女性、抬高男性的詞句,她還是會忍不住反抗。
「哦,你有一雙漂亮的眼楮。」眼鏡男稍稍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你的眼神在宣告著你的神聖不可侵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不過,我很少听到有漂亮的女人說︰女人不應該用姿色審判,因為漂亮的女人對自己的相貌一向引以為豪呢。」
「我是以我的相貌引以為豪。」七七笑著含淚,「不過,我引以為豪的不只是相貌,還有無數我內在的東西。」
「哈哈,是嗎,你倒是有什麼內在,說說看?你想說你的性.技.巧很好?」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眼神滿是對七七的不屑……不,是對女性的不屑。
「我和只能對著女人貧嘴的窩囊廢沒話可說。」七七一听,骨子里那抹帶刺的性格又被成功激發了出來,她冷笑著望著那男人。
即便是害怕,但是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她已經殘破不堪了,她已經瀕臨死亡了,她已經半只腳踏在鬼門關了……
她就不信他還能殺了他……他敢動手,其他繼承人肯定不干……
他們不是同盟,他們不過是因為貪欲聚集在一起的丑惡犯罪者而已……
「哈哈哈,你說誰?」
眼鏡男一听,頓時有些怒了。
在場的都是他商業上的老友,雖說是老友,其實很多時候都只是合作關系,更多時候是不同魔女派別的對立關系。
被一個女人這麼辱罵,真是傷他的臉。
「明明家財萬貫,學習根本不用費事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把自己搞成近視眼。」七七繼續諷刺著,「看你的鏡片厚成那樣子,可見你有多廢物。」
「死女人別以為我不敢動手!」眼鏡男一听這話臉色頓時大變。
旁邊的蘇勇瀟听不下去了,他只得拍拍眼鏡男的肩膀,然後伸手在七七的月復腔輕輕一點。
「各位,姑娘脾氣太火爆了,一開始想要她配合比較費事,我降低她體內的術式運行速度如何?雖然會讓她進入半昏迷狀態,不過少了犀利的小嘴,大家也都安心。」
「不需要。」眼鏡男一听冷哼一聲,「既然她這麼有種,我倒想看看一會兒她是怎麼求我怎麼浪叫的。」
「……」蘇勇瀟不語,繼續施展自己的術式。
這個眼鏡男他認識,金融界出了名的小氣金融師。
七七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個靠著父母才勉強站住腳的金融師,不光如此,小時候學習腦子不夠用,就算請了家教,依舊無法成績優越。
所以,為了避免一會兒他誤傷到零容杯,還是暫且……封了七七的嘴吧。
不過,她體內的這個術式相當復雜啊……
他對內髒術式了解不是很多,因為內髒術式要的不光是力量,更多的是生物、化學、分子結構等等各種超科學領域。
世界上能寫內髒術式的妖怪真是太少了,寫得這麼全的更是少之又少。
某種意義上他不得不佩服梨雪世的科學領域的能力……
完全不懂術式的他,只得在術式上進行小小的破壞,不至于讓術式徹底崩塌,但是卻延緩了術式的速度。
然,蘇勇瀟不知道,正是因為他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讓某只和七七體內術式有著連帶感應的狐狸頓時發了瘋。
※※※※※※※※※※※※
帕子生病鳥,因為是嚴重過敏癥狀不能吹風不能輻射,所以沒法踫電腦,今天好多了爬起來一更,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