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無痕出列了。他作揖說道︰「微臣通過審問得知,那個消息是一個穿黑袍、戴黑紗的女子刻意放出去的。」
他頓了頓,略帶歉意地說道︰「至于她人暫時沒被抓獲。」
冷風也出列了,只听他說道︰「臣以為,放消息的人明顯是想讓泠姑娘被我皇拋棄,被我國人民唾棄。所以,她十有**是被陷害的。」
皇上,我可是為泠姑娘說好話了啊……
鳳鳴接著他的話說道︰「她要是在我國沒有立足之地了會如何?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預言——‘得她者,得天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這話剛出來,涵清殿內便如同炸了鍋一般熱鬧起來。
「到時候,要是有其他國家的人向她伸出援手,她就會對別人感恩戴德,最終幫助別人奪取天下!」
「對啊!不知是何人城府如此之深!差點我們就上當了!」
「絕對不能讓他國得逞!」
……
鳳鳴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對鳳熠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在心里說道︰「皇兄,你這一招,真是高啊……」
鳳墨的算盤有一次落空,他暗想︰「來日方長,本王就不信怎麼都毀不了你!」
「皇叔,為何你對本王未來的皇嫂特別有意見?」鳳鳴見對方面色陰沉,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鳳墨心下一驚,趕快換上笑顏,說道︰「皇佷你多慮了。」
鳳鳴不置一詞地勾了勾唇角。
曼凌國使館,巳時。
「公主的玉體已無大礙,注意休息即可。」夜雨用絲線為曼晴空探脈後,對帷幔里的人說道。
曼晴空柔弱地問道︰「夜太醫,晴空那晚的行為是不是很失分寸?」
夜雨眼里的嘲諷一閃而逝,語氣平靜地答道︰「微臣自認為,公主的表現很得體。」
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豁然開朗,反倒滿帶後悔地說道︰「哎,晴空不該因為一己私欲而提出那個請求的,害得熠皇的生日宴會不歡而散。」
又一個針對泠姑娘的?夜雨略帶感激地說道︰「公主不必自責。多虧了公主的請求,我們才有幸領略到如此精彩神奇的琵琶曲!」
曼晴空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翻涌的怒火,繼續柔緩地說道︰「晴空還是覺得有些愧疚,想要親自進趟皇宮,向熠皇請罪。不知夜太醫以為如何?」
夜雨略帶歉意地說道︰「公主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只是當下吾皇龍體欠安,恐怕」
「熠皇身體欠安?是什麼病?嚴重嗎?」曼晴空一听,立即激動忘形,打斷對方問道。
她焦急緊張的語氣,著實讓夜雨愣了一下,只听他說道︰「吾皇的龍體再消幾天便可痊愈。」
曼晴空輕呼一口氣,內心安定下來,想起自己剛才突兀的行為,她略帶嬌羞地解釋道︰「不瞞你說,晴空對熠皇極為愛慕。」
夜雨心想︰「皇上,您真是魅力無邊啊,我想我知道她留在這里的目的是什麼了。」
曼晴空見對方不表達任何意見,又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夜太醫見笑了。」
夜雨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了,只听他淡淡說道︰「不敢。若公主沒什麼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曼晴空輕聲說道。听到對方的腳步聲已經遠去,她美眸微眯,櫻唇緊抿地沉思了一會兒後,而後又自信滿滿地勾起了嘴角。
這時,門外傳來一句恭敬的話。「公主,屬下有事稟告。」
「進來。」
青衣男子低著頭,略帶急徐地進入了曼晴空的臥室。
「公主,現在鳳凰城四處都在傳熠皇身邊的女子是瀾兮國派來的奸細。」
曼晴空听後,頓時喜形于色,輕快地說道︰「哦?看來視她為眼中釘的不止本公主一個。」
是該好好欣賞一下鳳凰城的風景了……
「來人,伺候本公主更衣。」
曼凌國皇宮,御書房。
「皇上,長公主來信了。」一個老太監急步走到奏案旁,行禮說道。
「哦?」奏案前穿著明黃色龍袍,俯首批改奏折的清秀男子略帶著急地抬起頭,伸手接過信函,打開。
「父皇,兒臣不想讓鳳熠死了,兒臣愛上他了,想做他的皇後。父皇,您是相信兒臣能力的,不是麼?兒臣會讓鳳熠唯我是從,然後歸順我國。至于您與瀾煜的約定,就作廢吧。只要兒臣嫁給鳳熠,瀾兮國對于我們來說,不是手到擒來的麼?父皇別忘了,我們想要弄死瀾煜,簡直易如反掌。兒臣會在鳳凰城等著父皇的和親聖旨。晴空。」
他看信的時間越長,眉頭越皺。看完後,他將信擱置在奏案上,起身,負手在書房里慢慢地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段時間後,他回到奏案前的龍椅上坐著,提筆寫了一道聖旨,認真地對前方站著候命的太監說道︰「將這道聖旨快馬加鞭地送到長公主的手里,切忌讓瀾兮國的探子過早知道。」
待太監走後,曼炎看著門外的天空,語重心長地喃喃道︰「晴空,你可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
戀漪樓
憐月身著一襲粉紅色長裙,不施粉黛地站在她房間的窗前,出神地眺望著她視線所能及的最遠處。
公子,你回南府了吧……為何要傷害那麼愛你的我?其實我要的真的不多,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惜,你連我的這個權利都要剝奪。
想到這里,那晚南燁冷血的話語,決絕的背影,以及乞丐們肆意凌辱她的畫面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眼里的思念愛慕瞬間被仇恨所取代。她冷笑著在心里說道︰「公子,不要急,等她身敗名裂之後,我就回去瀾兮國送你,下,地,獄。」
憐月將視線收回到近處,俯視著下方繁榮的景象。她美麗的臉龐漸漸猙獰起來,用只有一人听得到的聲音說道︰「想不到朝廷對這個消息完全無動于衷。南漪,你不要得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