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後,夜雨敗落。而冷風和無痕因為兩人武功旗鼓相當,難分勝負,依舊打得不可開交。
萬俟泠招手示意清蕭和夜雨過來,說道︰「夜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明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別人,為何不使用其他手段,例如用毒?」
夜雨臉上的溫度升高,紅著臉解釋道︰「臣出門太匆忙,忘記帶了。」
萬俟泠毫不留情地說道︰「就算是平時你也不一定會帶吧。這些年生活太安樂了,以至于你喪失了危機感和警惕心。倘若今天清蕭真是你的敵人,那你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夜雨沉默不語,她說的很對,這些年他確實是疏忽了。
萬俟泠又說道︰「你們兩個別打了,一起過來。」
她往嘴里扔了一顆葡萄,拿過手帕擦了擦手,起身緩緩走到他們面前,一針見血地說道︰「你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招式太過花哨。記住,沒有人在乎你的過程美不美,但是他們卻很關心你的結果好不好。殺人講究一招斃命,抓人講究一招鉗制住對方,拖的時間越長,變數越多。」
四人都有些不服氣,特別是清蕭,因為他從一開始學的就是殺人的招式,根本沒有多余的動作,但礙于皇上對泠姑娘的寵愛程度,大家都沉默著不反駁。
萬俟泠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底,勾了勾唇角,隨手抽出夜雨纏在腰間的軟劍,走到亭子外的平地上,說道︰「清蕭,冷風,無痕你們三個過來,跟我打。」
她頓了頓,強調道︰「此刻我就是你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使出渾身解數來對付我吧。」
清蕭將對方的話听進心里,賭上暗衛之首的尊嚴,莊重地點了點頭,煞氣全釋,馬力全開。只見眨眼間他的利劍已經快要觸踫到萬俟泠白女敕的脖子,萬俟泠不退反進,軟劍纏上對方的劍,雙足滑向他的腳,左手五指成爪,直接扣向清蕭的脖子。
冷風和無痕也紛紛加入戰爭,亮出自己的武器,不遺余力地攻向萬俟泠。
夜雨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這泠姑娘要是出什麼事,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皇上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就在他以為悲劇要發生的一剎那,卻見泠姑娘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過三人的攻擊,接著再看不清楚她的動作,一會兒後,她停了下來,只見她拿劍指著冷風的胸口要害。而無痕和清蕭都被點穴了,動彈不得。
萬俟泠鏗鏘有力地開口道︰「下手就是快,準,狠,用的每一個招式都要有它不得不存在的理由。」說完,她將劍擲到目瞪口呆的夜雨腳邊,轉身離去。
在亭子里趴著閉目養神的小狐狸,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張開四條腿,往萬俟泠跑去。
夜雨瞬間清醒了過來,低頭看了看劍身齊根沒入石階,只剩劍柄露在外頭的軟劍,跑到萬俟泠身後,有些忐忑地問到︰「泠姑娘,你能告訴我‘月夜的配方嗎?」
「嗯?」萬俟泠停下腳步,好奇地轉身問到。小狐狸也坐在地上,轉頭看著來人。一大一小相似的動作和眼神,看起來好不滑稽。
「我研究‘月夜許久,都未能成功,所以……」
萬俟泠翻了個白眼,打斷他的話,略帶無奈地說道︰「打住,我並沒問你為什麼要,我關心的是你口中的‘月夜是什麼。」
難道自己的推斷錯了?夜雨急忙解釋道︰「就是您第一次見皇上時,給他下的藥。」
萬俟泠恍然大悟道︰「哦,你指那個啊。」那不過是自己在現代無聊的時候隨便研究出來的烈性迷藥而已,這邊管它叫月夜?嗯,挺好听,也挺適合的。
萬俟泠爽快地將月夜的配方,以及制藥的注意事項等毫無保留地告訴夜雨,而後,才又邁開步子,繼續往御花園大門走去。小狐狸搖了搖尾巴,屁顛屁顛地緊跟其後。
「無痕,你掐一把我,讓我知道這不是真的。那是一把軟劍啊!她竟然像切豆腐一樣地將它切進石階里了?」冷風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見無痕沒動靜,冷風郁悶地轉頭,見到無痕與清蕭維持一個動作動也不動,才想起他們被點穴了。他一邊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一邊幫他們解穴。
清蕭沉默著緩緩走到夜雨的軟劍旁,俯身,同時將內力集中到右手,將劍從石階里拔了出來。軟劍沒有丁點缺口……難道是它削鐵如泥?
他用力將軟劍插向石階的另一邊,劍身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一般,順利插進石階,而是在空中彎成一個半圓,未插入石階分毫。
他不死心地將所有內力集中在右手,再次將劍向石階擲去,「叮」地一聲,夜雨的軟劍頓時粉身碎骨。
「你在干什麼?!」夜雨折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地罵道。這劍跟自己許久,自己也對它有了感情,沒想到今天它就這樣被人毀了。
「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真的很抱歉。」清蕭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誠心說道。
冷風上前拍了拍夜雨的肩膀,說道︰「你不要怪他。倘若他不做這個試驗,我也會做的。」
無痕走到夜雨身旁,沉聲說道︰「你不覺得奇怪麼?你的軟劍怎麼能插入這石階中?而且這種石階的堅硬程度還是世間少有的。」
夜雨此時的好奇心已大過怒意了,他對著清蕭問道︰「你得到什麼結論了嗎?」
清蕭皺眉說道︰「我只能確定,她能將劍齊根插入石階中,不是因為劍本身鋒利,也不是因為她內力深厚。」
四人一陣沉默,突然冷風笑著說道︰「我們應該慶幸她不是我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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