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突然笑著說道︰「泠兒,我發現你懷孕後,變得很想和我親近。」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變旺盛了的。
萬俟泠閉上眼楮,不以為意地說道︰「那是你孩子想和你親近。」
這兩天,在烈風的「悉心」照料下,萬俟泠的身體好得異常快。不過萬俟泠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每天都要面對黑乎乎、苦到不行的藥汁三次。
「喝完這碗就沒有了,我保證。」鳳熠端著一碗中藥味十足的藥坐在床邊,苦口婆心地哄著某人喝藥。
萬俟泠偏了偏頭,死活不張嘴。
鳳熠耐著性子,好脾氣地哄道︰「乖,張嘴。」
萬俟泠的眉頭輕攏,不耐煩地說道︰「拿走,聞到我就反胃。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喝藥了。」
鳳熠看了她一會兒,將碗放到一旁小桌子上,端起一盤蜜餞,溫柔地說道︰「那吃些蜜餞吧。」
萬俟泠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隱隱有發脾氣之勢。
鳳熠立即將盤子放下,抱著她哄道︰「不生氣了,不生氣了。我錯了,不該勉強你的。」
萬俟泠依舊抿著嘴唇,一臉不爽的樣子。
鳳熠輕輕地順著她的背,用低沉好听的嗓音問道︰「泠兒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或者想玩的?」
萬俟泠輕哼一聲,卻是緩緩將額頭靠在他肩膀上。
鳳熠一手溫柔地撫模著她的長發,輕聲說道︰「我不讓你喝藥了,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嗯。」萬俟泠往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略帶委屈地應道。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向鳳熠,說道︰「我們現在啟程吧,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
鳳熠緩緩說道︰「不用急,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再走也不遲。」
「我已經好了!」萬俟泠眉頭一擰,加大音量,帶著些不耐煩地說道。
鳳熠見她又要發脾氣了,急忙哄道︰「嗯,好了好了。」
他現在都搞不懂究竟是藥還是懷孕導致對方的脾氣變成這樣子,稍微不順著,就發脾氣。
萬俟泠靠在鳳熠懷里,慢慢說道︰「我們越晚接手瀾兮國,曼凌國侵佔的地方將會越多。」
鳳熠吞下就要月兌口而出的「沒關系」,問道︰「所以泠兒想現在走?」
「嗯。」萬俟泠從喉嚨里溢出一個字。
鳳熠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應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萬俟泠立馬將被子掀開,將雙腿移到床邊,俯身拿鞋。
鳳熠蹲子,以虔誠的姿態為她穿鞋。
萬俟泠見此,乖乖地配合著他的動作。她一直從上往下地看著鳳熠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鳳熠為她穿好鞋,一抬頭就發現自己的唇被堵住了。
萬俟泠用自己精致的舌尖描繪了一遍他完美的唇形,然後在他唇上落下一個響亮的吻,喜滋滋地說道︰「熠,你真好看。」
鳳熠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男人怎麼可以用好看來形容呢?不過,她現在心情那麼好,自己就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稱贊吧。
他將她打橫抱起,不急不慢地往門外走去。
走到隔壁,鳳熠停了下來,萬俟泠則敲著房間門,同時喚道︰「表哥。」
不一會兒,門從里面被打開了,一襲白衣的南燁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南燁眉頭輕蹙,看向萬俟泠,一臉不贊同地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萬俟泠挑了挑眉,反問道︰「我已經好了啊。為什麼不能出來?」
鳳熠怕她又生氣,便對南燁說道︰「我們現在啟程,你去叫一下他們三個。」
說完,他不待對方反應,就抱著萬俟泠下樓。
人們大概還是害怕戰爭的到來,都躲在家里,此時的客棧依舊十分冷清。
或許是因為他們住在這里沒鬧過什麼事,小二見到他們也不再害怕了,他走到鳳熠身後,笑著地問道︰「客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鳳熠坐在最靠近樓梯的一張椅子上,抱著萬俟泠,對著小二吩咐道︰「給我找一輛舒適的馬車來,越舒適越好。」
因為做這件事要離開客棧,所以小二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掌櫃的臉色,見對方點頭,便應道︰「客官,您請稍等。」
「掌門,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不應該出來。」烈風走過樓梯拐角,見到萬俟泠,直接說道。
萬俟泠剜了烈風一眼,要不是他,自己至于喝那種苦到無邊的藥嗎?他就是故意的,想要自己記住這種感覺。
烈風若無其事地下樓,他身後的水月和紅衣倒是被萬俟泠凌厲的視線嚇了一跳。
水月不禁喃喃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紅衣不禁感嘆道︰「這氣勢和她男人有得一拼啊……」
南燁坐到萬俟泠對面的一張椅子上,皺眉說道︰「泠兒,你不可以太任性。」
萬俟泠開口道︰「我沒有。」
鳳熠看向南燁,緩緩說道︰「沒事,坐馬車里就好了,不會受風的。」
萬俟泠笑著看向鳳熠,說道︰「熠,你最好了。」
鳳熠苦澀地勾了勾嘴角,是我拿你最沒辦法……
「客官,馬車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小二小跑到鳳熠旁邊,恭敬地說道。
鳳熠點了點頭,輕輕地抱起萬俟泠,走向門外。
「死女人,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在掌門面前就是只無害的貓啊?」紅衣對著旁邊的水月,嘀咕道。
水月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他這是良人的標準。哎,像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死女人,你那是什麼眼神?什麼叫做像我這種人?!」紅衣瞬間炸毛,吼道。
「就是看不起你的眼神。」水月再次用輕飄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泠泠說道。
「你給我適可而止!打傷了你,我可不負責!」紅衣耿直脖子,吼道。
水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嘖嘖道︰「就憑你還想打贏我?你是太久沒被我虐了吧?!」
紅衣氣得不行,就要動手。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烈風轉頭,冷冷地看著他們,面目表情地說道。
水月和紅衣立即低下頭,乖乖地跟上,誰讓他不論身手還是毒術都是三人中最厲害的呢。
小二找來的這輛車馬確實不錯,甚至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一塊白色的動物皮毛鋪設在里面,讓整個車廂都洋溢著一種溫暖的氣氛,其上還有枕頭和小桌子之類的。
鳳熠抱著萬俟泠走進車廂,放下門簾和車窗簾,確保不進風。
南燁很自覺地充當起車夫的角色。
而水月等三人則騎著馬跟在馬車左右。
似乎是車廂里太暖和了,不一會兒,萬俟泠就閉上了眼楮。
鳳熠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勾了勾唇角。
「雅兒,你還喜歡那個像若晨的姐姐嗎?」一個身穿白衣,頭上沒有飾物的女人坐在書桌前,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句話。
看樣子,她應該是啞的。當她轉過頭後,赫然是當初被萬俟泠打的月貴妃。
「母妃,雅兒很喜歡姐姐,從她身上我總能找到一種歸屬感。」一個身著白衣,頭上沒有飾物的女孩站在書桌旁,緩緩說道。
月貴妃憤憤地看了雅兒一眼,提起毛筆快速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字︰就算母妃是被她弄成這樣子的,你也依舊喜歡她?!
雅兒垂眸,過了半晌,緩緩說道︰「母妃,雅兒覺得你可能認錯人了,姐姐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很善良,當初皇叔,不,瀾澈身上的毒就是她幫忙解的。」
月貴妃快速寫下一行字︰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瀾澈那麼久都不奪權?偏偏選在那個女人出現後。
雅兒想到那天在水澈殿見到萬俟泠,不禁沉默。
月貴妃見到她有些松動,再接再厲道︰這個皇位,瀾澈是為那個女人奪的。
雅兒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
月貴妃繼續寫道︰瀾澈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腦。你看他一上位,就馬上給朝鳳國送去求和書。他這是想通過賣國,來得到那個女人的親睞!
雅兒後退了兩步,說道︰「瀾澈要將瀾兮國拱手讓人嗎?」
月貴妃寫道︰是!再過兩天,朝鳳國的人就要將皇宮佔領了。而那群人當中,絕對有你所謂的姐姐。
雅兒搖了搖頭,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說道︰「瀾澈怎麼可以這樣?!姐姐怎麼可以這樣?!」
月貴妃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她為什麼不能這樣?你說在朝鳳國皇宮見過她,對吧?她能拋棄國家,拋棄家人守在朝鳳國皇帝身邊,為什麼不能替朝鳳國皇帝謀天下?
她繼續寫道︰你也說了,她沒有告訴你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是吧?你知道她為什麼不說嗎?因為她不想讓你知道自己丑陋的一面。
雅兒不可思議地喃喃道︰「為什麼要這樣?熠皇為什麼要發兵攻打我們國家?他生辰的時候父皇都派我們都去祝賀了啊,這不是友好的象征嗎?」
月貴妃寫道︰你知道他發兵的理由是什麼嗎?理由就是他的女人被你父皇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