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成親就成親,夜傾墨一旦決定的事情,無論誰來說情,一律忽視。愛睍蓴璩
婚禮如期進行,玄臨月幾次反抗,抱著僥幸的心態,認定夜未晨不會答應,但最後,兩姐妹一搭一唱,好不配合,頗有一起共事一夫的勢頭。
被迫換上了紅色喜袍的玄臨月此時懨懨靠在貼著紅色「囍」字的圓柱上,一臉無奈的笑著。
此時的他,哪還有半分傲視天下,唯吾獨尊的風範?
「墨兒,我可不可以選擇不要?」玄臨月苦著臉,斜睨著一旁穿著喜袍的夜傾墨,「我只想娶你一人。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一瓢飲。」
明明深情的令人無法拒絕的話語,此時說出,卻有一種滿含無奈的口吻。
他的話,夜傾墨心底是極為高興,也相信,在玄臨月的心里,她是獨一無二。
只是,她的計劃已經開始,容不得現在退出。
「墨兒,我不可不可以不娶?」玄臨月輕輕的靠近夜傾墨,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鼻間溢滿她清幽的體香,心里滿滿的滿足。
「當然可以。」夜傾墨巧笑嫣然,在玄臨月歡呼之前,說出了下一句話,「我也不嫁。」
這還不是逼他娶她們姐妹嗎?
玄臨月狹長的丹鳳眼微微挑了挑,略帶苦澀道︰「墨兒,我知道你是想幫二姐,但這種方法,真的好嗎?」
這是他和她兩人的婚禮,因為夜未晨的感情不順,導致他和她的婚禮也混亂了,還得娶回一個他不想娶的人。
夜傾墨重重的點頭,小手挑上了玄臨月的臉,粉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吻,「乖啦小月月,現在整個玄夜大陸都知道你要娶我們兩姐妹了,現在後悔,這讓我二姐情何以堪嘛。好啦,你別急,我相信這個婚禮絕對會很讓我們銘記于心的。」
能不銘記于心嗎?
為了二姐的幸福,堆上了他們兩人完美的婚禮。
玄臨月無奈,沒辦法,誰讓他就是愛上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子,只要她高興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
況且,既然小女人這麼有信心這件事情能成功,他就相信小女人一把吧。
最終,他還是能抱著他的嬌妻入懷。
見玄臨月的臉色柔和了不少,夜傾墨微微的揚了揚唇,蹭了蹭他的臉,「我就知道月對我最好了,月是全天下最疼我的人。」
「這麼艱難的事情我都答應你了,你是不是該好好報答我?」懷中的女子拼命的蠕動著,那陣陣的幽香襲來,繞著他的鼻間縈繞,一點一點的牽引著他體內的某樣東西蘇醒。
他低下頭,湊上了唇,在她的粉唇狠狠的吻了吻,「至少,你得補償我吧。」
夜傾墨雙頰微微一紅,瞪了他一眼,「別鬧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玄臨月輕嘆一聲︰「難道我就非得等到洞房花燭夜嗎?還有幾個時辰,這讓我怎麼忍得住。」
他的話俏皮而無奈,引得夜傾墨一陣嬌笑。
夜傾墨白了他一眼,靈巧的身子從他的懷中竄出,白希玉指輕點他的鼻尖。「忍不住也得忍,咱們先好好把這一出戲給演完,之後啊,你就是本姑娘認定的夫君了。」
「墨兒……」哎,愛上這個女子,究竟是他的劫難,還是他的幸福?
無論是什麼,愛上夜傾墨是事實,他也會用以後數千年數萬年的日子來愛她。
——
婚禮特地安排在忘憂國最大的酒店內,引得無數忘憂國的國民跑來湊熱鬧。
鳳溟帝對夜傾墨以及玄瓊王府發布了追捕令,沒想到夜傾墨還這麼大膽的在忘憂國內舉行婚禮。
這一舉動,差點將鳳溟帝氣的兩腳朝天。
一個下令,浩浩蕩蕩的想將夜傾墨捉拿歸案,沒想到墨軒宮的人馬卻搶在他們之前將皇宮團團包圍。
此時,皇宮之中,一名身穿紫袍的秀麗男子懶洋洋的窩在龍椅上,一雙無辜的眼眸投遞出陣陣秋波。
一只白希如玉的手臂從紫色袖中露出,他輕輕一笑,猶如兔子般惹人憐愛,只是,他那只暴露在空氣中的手的盡頭,卻令人觸目驚心。
他的手,正掐著當朝陛下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那顆腦袋便會搬離身體。
「鳳溟帝,礙于盡頭是尊者和宮夫人成親的好日子,本護法就不下殺手,而且本護法要是殺了你,宮夫人一定會怪罪我的。」紫夜眨了眨紫色的眸子,小正太一樣的笑臉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可說出來的話,令一國之君忍不住渾身顫抖。
「你們宮夫人跟朕是相交的合作關系,快放了朕……」鳳溟帝悔的腸子都青了,明知道夜傾墨那個小女孩不可得罪,卻偏偏因為私心,做錯了決定。
如果能和夜傾墨成為合作關系,至少他的皇位還能保住,而如今,不僅僅是得不到其他兩國的庇佑,還得罪了墨軒宮。
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夜傾墨的實力。
只是,他的決定已經做出了第一步,夜傾墨不死,便是他死。
「鳳溟帝,是合作關系你還會對宮夫人發出追捕令嗎?」紫夜淺淺的一笑,「如果不是宮夫人,尊者早已發布對忘憂國的追捕令,我想,這對其他兩國來說,絕對是一件喜樂見聞的事情吧。」
「那……那都是跟宮夫人開的玩笑罷了。」鳳溟帝的心提了起來,「朕沒有說謊,否則你們宮夫人怎麼會肯替朕向尊者求情呢。」
「我什麼時候說過宮夫人為你求情了?」紫夜皺了皺眉,娟秀的小臉滿是不屑的神情,「我們宮夫人怎麼可能為你這種人求情,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他頓了頓,手指猛的一個掐緊,引得鳳溟帝拼命掙扎。
就在鳳溟帝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之前,紫夜的手驟然一松,「宮夫人的敵人,宮夫人一向喜歡親自解決,我自然不敢違抗宮夫人的指令。」
一句話,讓還剩下一口氣的鳳溟帝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鳳溟帝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夜傾墨這個瘟神吧。
——
夜傾墨與夜未晨兩人蒙著紅色蓋頭在喜婆的牽引下,一人執著紅色花朵的一頭,緩緩的步入了禮堂之中。
上座,是久未走出墨軒宮的四位宮主以及夜如塵夫婦。
喜婆將紅包中間的那多鮮艷花朵交到玄臨月的手中。
夜傾墨和夜未晨一左一右站在玄臨月身旁,听著喜婆說完一堆的開場白,終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被喜帕蓋住雙眼,夜傾墨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尋找褚無心的氣息,而花的另一頭,明顯有了抖動的跡象。
夜未晨也很緊張吧。
沒錯,她們安排的這場玄臨月娶玄瓊兩千金的戲碼,就是為了引出褚無心,讓褚無心當著眾多忘憂國百姓的眼,搶婚!
褚無心明明就深愛著夜未晨,而夜未晨也愛著褚無心,既然相愛的兩個人,又何必為了那些不成立的理由互相折磨?
她們兩個這是在賭,如果褚無心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的話,夜未晨便在最後一秒裝暈躲過拜堂。
之後,夜未晨無需再與玄臨月成親,但卻得背上二夫人的名義。
這個賭注,夜未晨也要做好一輩子不嫁人的準備。
「一拜天地。」
喜婆喊道。
三人一同拜下。
「二拜高堂。」
三人轉過身子,繼續拜下。
花的那一頭,已經緊張的抖動不已。
「夫妻對拜——」
三人的身子僵住。
已經到了最後一個環節,褚無心還是沒有出現。
兩位新娘僵硬著轉過身子,面朝玄臨月。
玄臨月先是轉到了夜傾墨的方向。
夜傾墨眯起雙眸,依舊沒有察覺到任何褚無心的氣息。
她的心一抖,心里對褚無心的厭惡升高了一個等級。
在面對玄臨月即將相拜之際,夜傾墨輕聲道︰「二姐,裝暈。」
花的那頭抖了抖,這麼近的距離,夜傾墨能清楚的听到夜未晨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隱約帶著啜泣。
裝暈的準備已經開始,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劃破天際。
「等等——不能拜堂——不能拜堂!」
終于有人出來阻止了!
只是……阻止的那人,不是褚無心。
婚禮的主角三人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水。
「玄瓊王府的二千金,你出來出來,你不能嫁!」
夜未晨掀開蓋頭,迎面跑來一襲紅袍的嬌艷女子,那女子,正是夜未晨在逍遙王府看到的女子。
她粉唇微微抿起,輕輕點了點頭︰「逍遙王妃,請問找我有何事情?」
「王妃?」御蘭晴周皺了皺眉,嬌媚的聲音微微提高,「你這孩子,我就說你怎麼可能丟下我們無心嫁給尊者,原來是誤會了。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會開口問問呢,自個兒悶在心里好受嗎?」
連續兩個「你這孩子」,語氣老成,御蘭晴一手將夜未晨拉到身邊,扯下她的紅蓋頭,「我是無心他娘,不是他媳婦,這會你明白了嗎?」
夜未晨一怔,隨即雙頰通紅。
沒想到,她竟然把褚無心的娘人稱了褚無心的媳婦,還當眾出了這麼一個糗!
「這也怪不得你,我天生麗質,不顯老。」御蘭晴拍了拍自己的臉,「先不說這個,你是我家無心的人,怎麼能嫁給別人!」
提及這個,夜未晨的臉色漸漸沉了許多,臉上的尷尬之色也消失。
到了最後,褚無心依舊沒有出現。
這算什麼?
默認了她嫁給別人的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