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難為 85下雪了

作者 ︰

所有人都是一怔,趙立夏跟方怡對視一眼,才道︰「想過,只是眼下似乎還不到時候。」

「哦,怎麼不到時候?」

趙立夏道︰「其一,父母孝期還未過。其二,手中銀兩也不足。其三,弟妹們還小。所以我想再等兩年,待我跟方怡的親事辦了,手中也有些銀兩,再去城里置辦一間小院。」

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親事了!她又跑不掉,至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麼!方怡暗自月復誹,卻連自己都不知道,那張小臉兒已經因著這句話染上了紅霞。

白城山看了眼方怡,挪揄地看向趙立夏,你這小子,就是為了成親的吧!難道還怕去了城里,方怡跟別人跑了不成?真是沒出息!

趙立夏到底還年輕,臉皮還不夠厚,被白城山和柳叔這麼盯著,也漸漸紅了臉頰。

笑了一會兒,白城山繼續說正事兒︰「你這想法是不錯,但是也不必等兩年後。一來,這城里的房子不好找,要找個地方好價錢又實惠的不容易,得托人慢慢看著;二來,方怡倒是有不少好手藝,完全可以去城里開家小店;這三來,立冬立年和辰辰他們既然已經開始啟蒙了,住在城里總歸是方便些。之前你還要操心家里頭的地,如今有了他們三個替你們看著,回頭再請幾個長工或是找幾家佃戶,只要隔三差五回來住一陣就好。」

趙立夏認真听著,末了才為難道︰「可是孝期未過,我們不能離家,而且,我們存下的銀子也不夠買房子的。」

白城山道︰「房子先看著,又不用你現在就去住,況且,一年的時間真過起來快得很。到時候,你們是想在這里或是想在城里成親都成的。」

方怡本想開口說兩句,結果听到這話,耳根一紅,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了。在她看來,能現在就開始買房子那當然最好不過了!要知道房價這玩意兒,可是年年都在往上漲的啊,當然是要早買早好!

趙立夏當即道︰「那勞煩白叔幫我們看看了,就是不知道城里一間小院要多少銀子。」

白城山道︰「這要看大小和地段,銀子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柳叔不還揣著你的欠條嘛!欠條上的銀子總得補上不是?」

柳叔失笑︰「白老哥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

方怡道︰「那最好找個前面有個小店,後頭有個小院的,回頭想賣點東西也方便。」

「這是自然,小店還能稍稍大一些,你這熱干面完全可以當招牌來賣了,做起來可麻煩?」

方怡搖搖頭︰「不麻煩,都是尋常材料。若是開店的話,我還能再想些別的一起賣。」

柳叔的眼楮立刻亮了︰「還有什麼?」

方怡不由有些好笑︰「這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起來,得慢慢來。」

「那等想到了,記得叫我幫你試試味道。」

方怡無語地應承道︰「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柳叔就跟著白城山一道回城里喝美酒去了,等送走他們,趙立夏轉頭問方怡︰「咱們如今攢了多少銀兩?」

方怡笑著舉起手比劃了一下︰「有一百七十兩了!」

趙立夏微微睜圓了眼︰「怎的這麼多了?」

方怡算給他听︰「葡萄酒就賣了近70兩,地里的糧食加棉花賣了近80兩,之前零零碎碎攢了有20余兩,總數有一百七十兩了。」

地里糧食和之前的錢他知道,葡萄酒的錢柳叔都是直接交給方怡的,卻沒想到居然賣了那麼多銀兩。

方怡又道︰「我算過了,等咱們今年的這些芝麻都磨成芝麻醬芝麻油賣掉,又能有幾十兩進賬,等到明年這個時候,若是不出大事兒的話,咱們最少能攢到五六百兩,這麼多銀子應該夠我們去城里買間小院兒了。」

趙立夏默默盤算了一下,發覺似乎還是方怡掙得比較多,這下子,這位陽光小少年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才是一家之主,怎麼反倒還不如自己的媳婦兒會掙錢呢?這樣可不行!

此刻的方怡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智慧創造財富啊!光是葡萄酒一項,就蓋過了這百畝良田一整年的收成啊!雖然她的智慧也都是跟別人學來的,但是在古代卻還是佔了很大的便宜。到了這會兒,她是真心的慶幸自己是個吃貨,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工作之余去刷那些美食論壇,還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群,閑的沒事就自己搗鼓吃的。事實證明,民以食為天,吃貨才是萬能穿越黨啊!

原本遙遠的進城目標瞬間被白城山拉到了眼前,方怡覺得自己又有奮斗的動力了,只要肯動腦,吃得苦,總能找到各種賺錢的法子,而方怡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靠吃的賺錢上。

那晚白城山的話也同樣被王滿倉他們三人听在耳里,听出白城山對他們的信任和肯定,心里頭也徹底的踏實了,干起活兒來也更加的賣力,想去城里買間院子可不容易,得多多的攢錢才行啊!

而白城山自從回城之後,也開始四處托人幫他們物色房子,這種前邊兒是小店,後面是院子和住房的屋子只能是那些臨街的,想買到合適還真不容易。

柳叔看著白城山忙忙碌碌,慢悠悠道︰「急什麼,實在不行,在這條街上給他們找一家就是了。」

白城山一愣︰「這條街?會不會太喧鬧了?會影響孩子們讀書的吧。」

柳叔笑道︰「你沒听過,大隱隱于市嗎?讀書在于人,能靜心的人即便是身處鬧市也能讀書,心不靜哪怕是放在大院兒里也一樣沒用。況且,你找的那些臨街的房子,又有哪里能安靜了?」

這樣一說,似乎也有道理,白城山搖頭笑道︰「你看,我這都糊涂了,那我就在這條街上找吧,雖說貴了點,但是地段好,回頭他們開間小店也能多賺些銀兩。」

話是這麼說,可這條街的房子哪里又是那麼好找的?但凡來這條街開店的,多少都有些身世背景,一般買下了也就不會輕易賣了,除非是舉家遷移,所以,還是得慢慢來啊。

日子就這麼平靜卻充實地滑過,方怡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徹底的休息一天了,卻意外地並不覺得煩悶,更沒有現代的各種周一綜合癥,難道不知不覺間已經徹徹底底地適應了這古代的生活?

某天清晨,方怡醒來之後,習慣性的伸個懶腰,卻在雙手伸出被窩的時候被凍了一個哆嗦,她吸了口氣,收回了這伸了一半的懶腰,起身穿上襖子,剛打開房門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吸引住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悄無聲息地降落了,一夜之間,整個大地都被覆蓋了一層雪白的被子,放眼望去,一片晶瑩剔透。回過神的方怡忍不住輕呼一聲,扭頭叫道︰「辰辰,快起來!下雪了!」喊完,卻不等方辰醒來,人已經跑到院子里,彎腰抓了把雪在手里,高興地手舞足蹈,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

兩只黑狗也很快從狗窩里探出頭來,許是頭一次看到大雪,似乎也很興奮,兩只你追我趕很快就把平整的雪地踩得亂七八糟。

方辰很快也加入了玩樂的隊伍,仰著小臉兒,鼻尖被凍得紅彤彤的,臉頰上蕩著可愛的小酒窩︰「姐姐,今年這麼快就下雪了呢!」

方怡笑道︰「今年日子過的順,所以覺得下的早了。」

兩人玩了會兒才回屋漱口洗臉,然後就往趙立夏他們家去了,剛到門口就听到里頭歡喜玩鬧的聲音,連趙苗苗都起了,趙立夏正在喝止趙立年往雪地里打滾的行徑。

听到這聲音,方怡微微笑了,前幾天是趙立夏他們爹娘的忌日,家里頭很是沉悶了幾天,這場大雪來的太及時了,沖淡了孩子們對于故去的親人的悲傷思念之情。

下了雪,過年還會遠嗎?答案自然是,不會!

這一天,家里的農活兒都停了,孩子們高高興興的在院子里鬧騰,連趙立夏都挽著袖子拿著鐵鍬幫忙鏟雪做雪人,幾個小的圍著他跑來跑去,別提多興奮了,王滿倉和王來銀兩個正在清理雞舍牛棚上面的積雪,方怡翻出之前趙立夏去城里買回來的布匹,央著劉三娘教她做襖子,這天都下雪了,當然要做襖子了!

劉三娘做起女紅來是個好手,耐不住方怡的軟磨硬泡,她終于答應先給他們家三人做新襖子,然後再給方怡他們做。這做棉襖說難難,說容易其實也容易,關鍵就是個手工,方怡看著劉三娘先在攤開的布匹上畫出樣子,然後再裁剪。

「王嫂子,這是給你自己的還是給王大哥的?都不用比劃一下嗎?」。

劉三娘笑了笑︰「這件是給來銀做的,做得多了,尺寸都記著了,不用比劃。回頭給你們做的時候就要先比劃一下了。」

原來是給王來銀做的,說起來,劉三娘也是個長嫂,之前做鞋子的時候,她也是先給王來銀做了一雙,然後才給王滿倉和自己做,這會兒做棉襖又是這樣,平日里,他們夫妻兩人也對王來銀諸多照顧,看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並不是說說而已。方怡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暗想以後她也不能凡事總是把趙立夏放在第一,弟妹們才更需要照顧!

看著裁剪出來的樣子,方怡依稀能猜到這棉襖該是怎麼做了,剪好了樣子,接下來就是縫制了,把曬好的棉花縫到布里面去就好了,方怡看著劉三娘塞的棉花並不是很多,忙道︰「王嫂子,這邊兒冬天冷著呢,棉花要多塞些的好,你這太少了,回頭該冷了。」

劉三娘搖頭道︰「你這是新摘下來的好棉花,暖和的很,不用那麼多。」

方怡皺眉︰「王嫂子,這襖子做一件能穿好幾年,再說了,這是咱們自家種的棉花,又不是花錢買的,別那麼省了,多塞點兒進去!」

最後,在方怡的監督下,劉三娘愣是塞了比預料中多出快一倍的棉花進去了,做出來的襖子鼓囊囊的,看著就暖和的緊。看著方怡笑眯眯的模樣,劉三娘忍不住嘟囔︰「哪里用的了這麼厚實!回頭都不好干活兒了!」

方怡道︰「這件是不干活兒的時候穿的,當然要暖和,等會兒你再做件輕便的,等干活兒的時候換著穿。」

劉三娘一驚︰「哪里要的了那麼多!干活兒就穿你們給的舊衣服就好了!」

方怡早有準備,當下勸道︰「王嫂子,這衣服都是立夏他爹娘留下的,是想留著做個想念的,眼下有新布了,就多做一件吧。」

劉三娘知道這家人的境況,也知道這群孩子的孝順,當即點點頭,不再說不要的話了。

劉三娘給他們三人一人做了兩身衣服,後來又要給趙立夏他們做,卻听趙立夏道︰「白叔前陣子已經托朋友給我們一人做了一身,夠穿了。」于是,這剩下的布料就暫時留起來了。裁剪衣服剩下的邊邊角角也被劉三娘仔仔細細地拼起來,回頭可以拿來縫被子。

作者有話要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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