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厲川沒回答,只是冷著臉機械地接起電話。
而周律知道江氏父子的對話向來不會是什麼好事,一會兒老大的心情還不知道怎樣的糟,這個時候外人還是不在為好。
「爸,中午好,您有什麼事?……」
听著江厲川那一股子禮貌而異常冰冷的聲音,再瞅瞅他那僵硬的表情,臨走前,周律想,這或許是最詭異的一對父子,明明是血脈相連,可不論電話還是見面都客氣地像一對陌生人。
※
市中心的公寓里,林思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過。
窗外的天空是陰沉的,可她的心情卻異常的好。
陸湛東早已經起來,正在浴室里沖著澡。
她昨晚的衣服散落了一地,不論是她的還是他的,都已經被撕扯得有了缺口,不能再穿。
她起身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上那從脖子一直向下蔓延的一道道紅痕,有的是被他咬的,有的是被他抓的,有的是被他用皮帶抽的,有的是被他用繩索綁的勒痕……,看著這一道道他親手留下的痕跡,她笑得格外的妖艷。
昨晚,他們進行得十分激烈,而這種激烈,她自信只有自己能夠給予他,只有自己可以承受得住陸湛東那如野獸式的做/愛方式,而安寧……
一想到安寧,林思佳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然而她剛把手機開了機,就見她表哥黃鳴(即黃三)的短信跳了出來……
——‘開機回我,事情有變,我在醫院。’
頓時,林思佳秀眉輕蹙,一大清早的心情有些被破壞,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扭頭瞅了瞅浴室方向,沒個二十分鐘陸湛東是不會出來,他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尤其是在劇烈地運動了一晚後,他都會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于是,林思佳披了件睡衣來到和浴室相隔甚遠的露台處,一撥通黃鳴的電話就立即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上個女人嗎,你怎麼把自己弄進醫院里去了?!」
電話那邊,傳來黃鳴咬牙切齒的聲音,「半路殺出幾個認識她的人把她給帶走了,他們還打了我一頓,我右手手筋被挑了,正在醫院打著石膏。」
「什麼來路?」
「媽的,我怎麼知道,我手筋都斷了,哪里有功夫打听那些,等我好了,他媽的,一個個都給老子等著!」
黃鳴又在耍狠裝B了,林思佳頓時那個懊惱,自己當初怎麼會找他呢?可事實上,除了找黃鳴,她也沒有別的人選了,一來是自己家里人,比外人要信得過一些,二來黃鳴本就是游手好閑之輩,平時這種事沒少干,三是黃鳴被趕出城南後欠了高利貸一債,十分缺錢。
「你說那些人認識她?你沒說錯什麼吧?」
「放心,妹,我出賣誰也不會出賣你啊,還是你神機妙算早有後招,我當即就按照你教我的那樣,說是陸湛東為了要和他老婆離婚花錢要我干的,他們還真信了。」
「那安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