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酒量也就是半桶子水功夫,屬于那種一開始喝得很猛,結果也是最快歇菜的那一個,典型的紙老虎一只。
且她一旦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之後,酒品就開始變得不是一般的不好,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上次在‘繪世’她只喝了幾杯雞尾酒,還沒有喝到位,就被藥給迷得渾身無力,因而,江厲川沒有見識到厲害。
而這回,一開始時,安寧還是理智的,可當酒精牽扯了她的記憶,把她一直藏著心里的新舊瘡疤都給浸泡得月兌了殼兒,疼痛來臨,她開始對酒精產生依賴。
「你說那個姓吳的女的有什麼好?不就是年輕漂亮嗎?讓姐的時光往回倒個五六年,姐當年可比她風光多了!」安寧揚著下巴十分得意地道。
江厲川低笑了一聲,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更像個小丫頭了,和平日里穿著嚴謹說話故作沉穩的她相比要賞心悅目得更多。
「你不信?」安寧說著,把盤好的長發扯散著披下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不遠處落地窗邊大概四平米的空地上,光著腳,盛著大朵大朵的番金蓮地墊襯托下,那雙白希的腳踝顯得格外的小巧、精致,令人心生憐惜。
‘啦’一聲,她先是把裙擺膝蓋以下的魚尾部分都給盡數扯了下來,而後又是一扯,扯出一個開叉,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加上這裙子一邊肩帶早就被扯斷,終于,改造完畢,她滿意一笑,「你看好了。」
江厲川朝她舉了舉杯子,示意——我正期待。
于是,星輝之下,她右手一抬,在空氣中呈現出在抓握著什麼的姿態,下巴一台,墊著腳跟,姿勢一擺,眼里的羞澀一下子蕩然無存。
而隨著她的一個起步,江厲川不免有些驚訝。他以為如她這樣清新的長相、平時保守的穿著,最多跳一個拉丁就了不起了,可是……居然是鋼管舞!
盡管,沒有鋼管,也沒有音樂,而安寧也僅僅是簡單地跳了幾個姿勢而已,江厲川也已經看出了她還是有一些功底的,尤其是那眼神,時而慵懶如一只輕輕躍上窗台曬著太陽的小貓,時而又野性如月兌韁的馬,令人想要征服,時而又嫵媚得令人瞬間想到古語里的‘三丈軟紅春賬宵’,可正當你喉嚨忍不住開始吞咽時,她又陡然一變,變得羞澀如一個懵懂不知二八年華的嬌俏小姑娘,干淨,剔透。
江厲川看得身上一熱,心里暗暗地低咒起來,這樣子的她竟令他一瞬間想要立即將她拆骨扒皮撕扯碎了盡數吞進月復中,與他骨血相融,從此,她,只能是他一人的。
而偏在這時,就當他在壓抑了又壓抑時……
安寧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眼見就要跌倒,他立即起身,將她接入懷里。
「怎麼樣?好看不?我大一迎新晚會的時候被林思佳和夏薇攛掇著上了台,從此各種男生圍上來,你們男人都喜歡這個樣子的,對吧!」她整個人幾乎都壓在他身上,偏偏她還不自知地側過身,一手撐在地,明眸含笑地問著他。
如此近的距離,江厲川不禁一次又一次將她打量。
其實,她是標準的鵝蛋臉,二十六了,還帶著一些嬰兒肥,眉骨鼻梁都較高,長得精致又端莊,燈光下,那明亮的眼楮就如同跌落湖面的星星,帶著一些濕潤。
而這種濕潤令他心里的那只野獸暫時地止步于閘前。
「你有沒有在他面前跳過?」
粗啞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壓抑,可是安寧卻沒有听出來,一邊回答著,「沒有,還沒來得及,他就要離婚了。」
也就是新婚那晚發生的事兒。
安寧說著,一邊掌心按在他的胸膛上,「你的心跳得好快,身上好燙,你發燒了嗎?」
不是發燒,但是也快被燒死了。
江厲川被她這一輕輕的踫觸,渾身肌肉都已經隱忍得緊繃起來,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那就永遠不要跳給他看,否則……」
「否則,什麼?」安寧偏過頭,一臉的無所畏懼。
江厲川身體里的那頭野獸頓時低吼了一聲,一個翻身,他快速地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