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裂縫里有紅光流淌,似血非血說不清的妖詭,華麗衣裳下的身軀抽搐不已,顯見是承受著莫大的痛楚,雲天邊半跪半蹲在車廂里,屏息注視著男子身上的一切癥狀,只見,那些遍布面部深可見骨的裂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漸漸變成一道黑里透紅的細線,最後竟然奇異的恢復光潔如初,就連一絲疤痕瑕疵都不曾留下。
眼前依然是那張,二月桃花也似的臉,艷美風流獨佔春情。
望著這奇跡的一幕,雲天邊只覺毛骨悚然,驚奇的瞪大了雙目,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臉上模了模,肌膚光滑細膩,猶如絕佳的錦緞,沒有一絲瑕疵。
溫言淵半晌才合上張大的嘴,抬手抹了抹嘴角的液體,一臉崇拜的望著雲天邊,激動感嘆道︰「師姐簡直太神啦!啊哈哈哈,這麼見鬼的毛病也給治好了,世上還有師姐治不了的病嗎?」
瞎貓踫上死耗子罷了,她連這人的病況都沒搞清楚,哪能算是治好了這人的病?她剛才灑下的藥粉,是她自己研制的,並非什麼靈丹妙藥,能令外傷迅速愈合倒是真的,只是沒想到,用于這人面部如此詭異的裂縫,竟然也有效果。雲天邊淡淡回道︰「你忘了,我治不了腦殘。」
溫言淵這家伙命不該絕啊。
「腦殘啊?」溫言淵仰頭望天,腦殘是什麼病?沒听說過啊。
隨著面部裂縫的消失,在痛楚中搏斗的男子,漸漸的恢復了平靜,雲天邊果斷往車廂外退出,要離這危險人物遠些,不料剛一挪動,瞬間就被一股大力死死鉗住,雲天邊甚至沒來得及掙扎,冷不防便被狠力拽倒,砰地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鼻梁骨差點碎成了渣。
疼痛傾軋著神經,雲天邊咬牙皺眉。倒在男子懷里的嬌軀,愈發的警惕戒備。男子看似隨意的躺著,連眼楮都沒有張開過,其實危險無處不在。忽然感覺有液體流下,黏糊糊的伴隨著腥氣,用手一抹全是血。
王八蛋!
雲天邊皺著眉頭磨了磨牙,正要冷艷高貴的發狠話,耳邊卻是一陣低笑,只听那家伙可惡的道︰「又是模,又是投懷送抱,還流鼻血,姑娘,你想對我干什麼?」
每一個字音都是勾人的利器,男子的氣息微微噴在她的耳側,溫熱潮濕的呼吸輕觸著肌膚,撩人的酥癢無聲蔓延深入,雲天邊不自禁的顫了一纏。
絕對的**高手啊!
可惜,雲天邊不是花痴,不會被他一撩撥,便昏了腦子,忘記了他的危險。
溫言淵還在那兒琢磨,能難倒師姐的腦殘,到底是個什麼絕癥,听見男子的笑語,低頭朝車廂里望去,瞧見雲天邊與那男子摟抱在一起,登時驚呆了,「啊啊啊啊,師姐,你們在做什麼?!」
「做你妹!」雲天邊煩悶地吼了一嗓子,便沒有再理睬溫言淵,低頭在男子身上蹭了蹭,華麗的衣裳上染滿了血,胳膊撐在男子胸前,昂首望著男子的眼眸,雲天邊冷靜自若的道︰「若再不履行承諾給我師弟解蠱,我一怒之下難保不會干掉你。」
「什麼承諾?」男子滿臉認真思索後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表情。
「嘿!」溫言淵一听氣得眼楮都直了,指著那出爾反爾的男子道︰「你你你你……你是想耍賴是不是?」
沒錯,這混蛋就是想耍賴!雲天邊眸子一冷,調運真氣橫掌一劈,迅速月兌離男子的緊箍,遠遠掠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