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男子的險惡用心後,溫言淵忽然有些茫然了,糾結的望著雲天邊,涌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接下來就會有第三次,他和師姐總不能就此淪為別人的傀儡吧?
早知會被這混蛋無限制的操控利用,當時就該摁耐住那顆泛濫的好奇心。
溫言淵腸子都悔青了。
「喂,是不是我們將你護送回家之後,你就真的會給我解蠱?」
「是的。」
「不會再食言?」
「不會。」
「那你要如何保證?」
溫家騷年總算稍微開動了一下腦筋,可惜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無法保證。」
五月明媚日光照耀下,金銀絲線織就的繡紋,神光熠熠鮮活生動,男子的穿著十分低調,卻處處透著奢靡華麗,便如同他這個人一般,表面上溫和帶笑,好像很容易親近的樣子,實則內心陰暗無比,時刻惦記著計算他人。
「你,壞人!」溫言淵氣紅了眼,好容易憋出一句罵人的話,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體內的小家伙似乎有些餓了呢。」男子優雅雍容的抬起手臂,絕世美玉雕琢的手指,筆直指向溫言淵的眉心,似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直抵溫言淵的跳動的心髒,「它們最喜歡吃腦髓了。」
男子話音剛落,溫言淵便是一顫,隨即感覺有無數只蟲子,在他腦子里亂爬,溫言淵抱緊了腦袋,驚懼的望著雲天邊,「師姐,腦髓被吃干淨了,就會變成腦殘了,是嗎?」
雲天邊「……」他該有這方面的擔憂嗎?
溫言淵額間的凸起泛著紅光,顏色越來越深,僵直的脖子變成了青灰色,雲天邊微微皺了眉頭,她雖然不懂巫蠱之術,卻知曉它們的厲害。
「嗚嗚嗚,我不要變腦殘,師姐,救命啊,我不要變腦殘……」溫言淵腦袋里說不出的難受,于是,哭喊得愈發淒絕哀婉。
雲天邊始終無動于衷,因為她的注意力,落在了不遠處的遠處。
此刻在這羅浮山姑母河畔,除了他們三個以外,還有不少人隱藏在暗處。
初步估計,大概有五十余眾,且各個都是高手。
這批人來了有一會兒了,有可能是白衣殺手的同伙,蛇蠍男之所以出爾反爾,威脅她護送他回家,想必也是因為他清楚,他現在被包圍的處境。
只是,他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八個人她僥幸應付過去了,現在對方五十余眾誒,都是個頂個兒的高手,她哪還能護得了他?
最奇怪的是,對方為何遲遲沒有動作?忌憚她?才不會,那群白衣殺手是真正的高手,並非草包。
或者,蛇蠍男在對方的心目中,是個極度恐怖的人物,對方見蛇蠍男傷勢恢復,又有不知根底的她從旁協助,所以才不敢貿然下手?
呃,蛇蠍男重傷初愈,按理說,現在是最好的,殺他的時機啊,若真的是白衣殺手的同伙,沒道理放過這個機會啊!
會不會是蛇蠍男的人趕到了?既如此,蛇蠍男為何還非要她護送?
難道是因為她無意中治好了他的傷?
呃,他的傷……
雲天邊隱隱覺得,兩種都有可能,但又不敢確定。
男子笑吟吟望著雲天邊,雲天邊兀自沉默不決,眯眼迎上男子的目光,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解開她心頭的疑惑。
可惜跟這個老殲巨猾比起來,雲天邊的火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