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賺錢?」
想到這里,唐古卻是不禁陷入一聲苦笑了。
讓他用錢,他會,讓他賺錢,這卻實在不是他的擅長了。
不然,他也不用居住在如此一間破陋的小茅草屋中如此之久的,平時唯一的收入,便是武院之中一月一次所發的酬勞了。
而且很明顯,自本月開始,原本還能有的三枚石幣,現在也將大大縮水,最多只能有一枚,而且以後,這一枚還有沒有,也是兩說的。
想到這里,唐古從床上爬起身,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細小的藍灰布包,在面前將其打開。
小小的藍灰布包中,此刻,正靜靜地躺著三十幾枚雕刻著獸頭的奇形石幣,一枚一枚,皆呈圓形,淡灰色,重量均勻,仿如骨塊。
其中一枚,還缺了半邊。
這些石幣,就是石岩鎮之上眾人之間通用的等價物,細細數去,一共有三十三枚半。
將今天剛得到的那枚也放進去,也只是三十四枚半。
而一枚能將練武之人,從氣感之境,突破到氣道一轉所需要丹藥,「一轉丹」的價值,皆是在一百石幣左右的。
細細一算,還差六十五枚半。
也正因如此,唐古才十分發愁的。
如果以前,他一個月能有三枚,一年還能存夠三十六枚,再等兩年,差不多也夠了。
但現在,一月一枚,一年也就是十二枚,想湊夠剩下的六十五枚半,還需要整整五六年的時間。
五六年後,「小血筋果」早已成熟,卻是早已進入那頭金系一轉妖獸「幻焰銅鷹」的嘴,黃瓜菜都涼了的。
唐古嘆了一口氣,將藍灰布包重新包上,而後小心翼翼的收回懷中。
看來,這件事情不得不解決了,而且還必須盡快,至少,也要趕在「小血筋果」成熟之前,不然,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要怎麼解決呢?
想到這里,唐古再次躺下,雙臂平枕在腦後,卻是有些茫然地望著外面的星空,目光一時怔然。
「不知道,原來那處世界的幾樣東西,在這里是否可以行得通?」
然而想了片刻後,唐古目光閃動了兩下,卻又自己搖頭,否決了。
「不行!」
「那些東西,每一樣皆需要不扉的資金支持,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那些東西,在這個世界,確定能賣得出去嗎?只怕不但賺不來大量的錢財,反而會被人當作傻子圍觀。如果妄然去制作這些東西,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謂賺錢之道,必須本少,利多,見效快,而且技術含量又不高,不然根本無法滿足唐古的現在的需求。可是,到底要做什麼呢?
腦海之中快速轉動,各種物品走馬觀花的一樣從他的腦海中掠過。
「走馬觀花……對了……花燈……」
驀然之間,唐古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很快再次翻身坐起,來到那張方桌前。
他從桌下找出一張紙,而後在桌面上快速地寫寫畫畫了起來。
片刻後,一張紙被他整個涂滿,他看了兩眼,似乎不甚滿意,又很快將之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下。
再過片刻,又一張白紙畫滿,還不滿意,再次揉掉。
如此,一連五六次……終于。
桌面之上,那張干干淨淨的白紙上,此刻正靜靜地繪著一件奇形怪狀之物品,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
那是一座四四方方,色彩鮮明的奇異紙燈,紙燈之上,繪著各種人物,花鳥,中間點著蠟燭,底盤之下,還有一個小小地木質轉輪。
蠟燭一旦點燃,熱氣上燻,紙輪輻轉,燈屏上立即出現人馬追逐、物換景移的現像。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走馬燈」。
在另一個世界,此燈極其出名,逢年過節,元宵,七夕,乃至中秋,一些商店中皆有售賣,色彩繽紛,五彩斑瀾,各種形式都有。
四方、六方、八角、圓珠、花籃、方勝……
蓮花、月兔、飛鳥、魚船、龍鳳、西子……等等等等。
只要你在里面點上蠟燭,此燈就可以不住轉動,光影變換,便是一出離奇的故事。
制作此物,一不需要大量的錢財,二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三不需要太過高超的技朽,正好適合唐古的各種要求。
而且,其形制美觀,新穎特色,是此地之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愛美之心人皆有知,新奇之物總是有人捧場,因此一旦問世,說不定就能引起人們的哄搶。
最終,唐古決定制作「走馬燈。」
只是,雖然畫出了制作走馬燈的各種圖紙,式樣,但唐古暫時卻沒有材料,他真想立即沖出門去購買。
可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晚,繁星滿天,就算他願意現在去購買,只怕也沒有商店願意開門了。
最終,唐古只能按捺下自己的興奮心情,又在紙上隨便畫了幾個宮燈的形狀方式,這才輾轉方睡。
……
第二天一大早,唐古就起床,兩眼紅通通的,有若熊貓,卻是興奮地一夜未眠。
強捺著自己急切的心情,唐古依舊有條不紊,一絲不苟地把白天屬于他的工作做完,石碑悟道,武院清掃,竹林看劍,再回武院。
直到領過自己中午的食物,填飽肚子後,唐古這才快速的離開了武院。
他到山上和海邊,將自己能弄到的一些物品弄齊,諸如竹木,絲穗,羽毛,貝殼等。
又到街上一間店鋪,忍痛花費了四個灰石幣,購買到大量絲絹,明球,骨架,各色剪紙,米糊,彩燭,毛筆,墨水等。
一應俱全,只欠東風。
最後,就是制作。
因為一開始不熟悉,所以剛開始時,唐古頗為弄壞了幾具材料,不過後來,失敗了好幾次,終于有了經驗,第六副,唐古成功制成。
這是一幅淡白色的宣紙宮燈,宮燈里面用紅輕紗糊住,燭光從鏤空處映射出來,光芒流轉,效果美不勝收。
一種獨特的意境,頓時在唐古這個小小的茅草屋中產生,似乎,簡陋寒酸的小茅屋,也一下子也大氣古雅了許多。
見狀,唐古心中大喜,有過成功的經驗之後,更是乘勝追擊,果然剩下的就好辦了。
不一會兒,三大七小,十幅顏色不同,形狀各異,炫人眼目的奇異花燈,就出現在他掌下,堆滿了整個小屋,一時色彩生輝。
其中,尤以一副花費了他三四個時辰,好不容易制作完成的黃色走馬燈,最是出色。
此燈名叫「牡丹亭」,一旦點燃燭光,便有一束束明黃色的燈光從里打出,給周遭的東西都涂上了一層神秘的桔紅色。
花燈頓時轉動起來,燭光溫暖,走馬燈不停旋轉,流轉的光影投射到牆上,恍惚成一個個巨大的身影,越轉越快。
這光影似乎要月兌離了轉軸,兀自飛起來,其中的那些剪紙人影,頓時光影交錯,似乎投入到人們的瞳孔中,演繹出一曲曲悲歡離合的故事。
這具黃色走馬燈花費了唐古最多的心思,每一個小人,都栩栩如生,煞廢苦心。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不錯,價值也最高,一切都是值得的。
僅此一具,只怕比之其他九具都還珍貴,價格更高,寄托了唐古最大的期望。
最後想了想,唐古提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句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與生,皆非情之極至也。」
滿意地一看,懷著自己最美好的期望,唐古枕著墨筆,這才沉沉睡去,勞累了一天,他終于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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