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獨寵腹黑太子妃 有所得,就有有所失

作者 ︰ 金流兒

PS︰上一章,「你不是覺得太子很好?」實際上是「你是不是覺得太子很好?」

以下正文︰

桃紅也跟著連忙跪倒。愨鵡曉「姐姐絕沒有任何妄念!還請小姐明鑒!」

唐淺淺看著眼前這突然有些像是她在興師問罪的情形,忍不住一笑。

「怎麼這一眨眼,我就變成吃人的老虎了?旄」

原本她想要說的是「禽獸」,可話到嘴邊想到這個詞兒早就有了「御用」的人,也就止住了話口。

笑著從軟塌上起身,唐淺淺把桃香桃紅扶起來,「我的意思是——」

頓了頓,唐淺淺很是認真的問,「莫不是你們都以為太子是我的良人?崳」

她原本只是玩笑一語,可隨後卻是看到桃紅桃香的臉上都浮上了一抹思襯,下一刻,兩人竟是不約而同的點頭。

唐淺淺心下一沉,

桃紅點了點頭,道,「太子對小姐很好啊!當初,就是對二小姐,太子殿下也不曾如斯上心……」

桃紅月兌口而出,在意識到自己剛才竟是拿自家小姐和二小姐相比之後,又忙住了嘴。

唐淺淺並不以為意,只因為桃紅的話有些好奇,「何以見得?」

桃紅咬了咬唇,見唐淺淺並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回道,「雖說都傳言太子殿下和二小姐交往頗深,可是奴婢曾親耳听到二小姐曾向太子殿下抱怨,說是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知道二小姐的喜好!」

「……」

唐淺淺挑眉,

一旁的桃香也道,「當初,小姐也曾說過一句話。」

唐淺淺轉眉看向桃香,

桃香道,「小姐說——愛屋及烏!若是這些都做不到,什麼情愛,也不過鏡花水月!」

「……」

唐淺淺默默吸了口氣,轉頭看向自己桌邊上擺著的桃紅新做出來的糕點。

似乎這些樣式口味先前都是那個家伙打听了她的喜好,所以才找御廚做出來。

唐淺淺一手拿起一塊兒糕點放到嘴里。

甘甜入喉,卻又不免帶著星點讓她覺得生澀的味道。

原來,唐淺碧竟是早就知道那個太子對唐嫣然並非真心,所以才說什麼也要硬生生的去搶奪人家的男人!

而她,自詡聰明,卻直到昨兒那個家伙給她下藥,才莫約的意識到他對她的或許不同。

正如同唐淺碧所說,若是連愛屋及烏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是其他。換言之,若非那個家伙對她這個替身有了一定程度的在意,又怎麼會想到探究她的喜好,更不要說是下藥「逼供」!

唐淺淺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鏡子,鏡子里這陣子已經看過了無數遍的面容正清晰的映入眼中。

唐淺淺捏著糕點的手指微微用力,柔軟的糕點在她的手中碎成幾塊兒。

破碎的殘渣落在唐淺淺的腳邊。

狼藉稍許。

………………………………………………………………

議政殿。

宮燈明亮。

南耀羽坐在案幾之後,幽深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卷宗,專注會神。

桐梓噤聲的伺候一側。

幾若不存在的寂靜。

突的,南耀羽放下卷宗,手邊的案幾上,立刻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盞。

南耀羽拿過來,放在嘴邊輕飲。

只是茶水尚未入喉,南耀羽已然開口,「查的如何?」

桐梓一輯,「果然不出太子所料,和方家有所勾結的確是盧尚書。只是勾結之人並非是方家大公子,而是方家二公子方和……至于先前在清風倌的消息也是方和的人故意泄出!」

頓了頓,桐梓又道,「而奴才派人查對時,卻也巧合看到了先前和刺殺太子妃之人相似身手之人,深查之後,發現那人竟是盧尚書在江湖上結交的高手!如今正是在尚書府中,看似是為保護盧家大小姐之故……」

話音未落,南耀羽手里的杯盞已經重重的落到了桌上。

桐梓立時噤聲。

雖說先前太子妃在街上遇刺一案已經了結,看似凶手落網,朝中也有不少的官員因此下馬,可實際上已然被斬首的凶手當中還是有一人在逃,而據當時受傷的侍衛所言,還是當中身手最為不凡之人。

太子已然下了嚴令,不論生死,必要緝拿,可那極有可能之人出現在尚書府中,卻是讓他們不敢妄動。

南耀羽盯著桐梓的眼底一閃暗光,嘴角勾出一抹陰弧,「所以,想要殺太子妃的人已然明朗?」

「……」

桐梓垂首。

若是當真是那人,便是無差!

南耀羽也不用桐梓回答,輕佻一笑,「只有這些?」

桐梓一驚,忙跪倒叩首。「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話音未落,頭頂上,自家主子的陰沉的氣息再度傳來。「……想要太子妃死的,恐怕不止是他盧尚書吧!」

桐梓吸氣。

太子的意思是——

桐梓抬頭,但見南耀羽看著他的眼中已然陰沉。

「去查一查那位唐夫人的底細!」

「是!」

桐梓沒有絲毫猶豫,起身便往外而行。

而當議政殿的殿門關合,南耀羽的臉上只若風過冷凝。

…………

太子寢宮之內,唐淺淺霍得又覺得身上一陣寒意襲過。

強撐著困意,唐淺淺打了個哈欠,繼續坐在燈下凝神看著書冊。

………………………………………………………………

是夜,當南耀羽踏進太子寢宮,眼中看到的就是唐淺淺一身的輕紗籠罩,正趴在桌上看著書冊的身影。

娟美的面容帶著猶如雋永的絕美,娟麗的唇角蕩漾微波。

而這時候,唐淺淺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笑意盈盈的起身,抬頭看過來。「臣妾見過太子——」

「起來吧!」南耀羽把她扶起來,眼角往牆角的滴漏看過去,上面儼然已經指到了接近子時的時辰。

南耀羽的唇角勾出一道溫和的弧度,淡淡的邪魅涌入眼中,「……往日里淺淺倒是鮮少等候本宮!」

只不過听似並沒有什麼惱意的話,唐淺淺卻已經面帶嬌羞的撲到了南耀羽的懷里,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尷尬,「淺淺知道錯了,羽不要生氣!好不好?」

「又錯了?」南耀羽問的輕佻。

唐淺淺嬌嗔的捶了下南耀羽的胸膛,嬌小的力度就像是小貓抓過一般酥癢。「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昨兒太子和淺淺已經飲了交杯酒,就不要怪罪臣妾了吧!」

南耀羽好笑的扶住她的手腕,一手壓住她的腰身,低眉看向她眼中的神情,「恐怕淺淺是有事想要求本宮才會如此!只不過,淺淺打算如何改?」

唐淺淺的眼中閃了閃,像是南耀羽的話直中肺腑,只是隨後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日後,不管太子什麼時候回來,淺淺都會在燈下等候。還有,若是太子不棄,淺淺願意為太子洗手作羹湯!」

不容唐淺淺說完,南耀羽已經抬手掩到了她的唇上,「傻淺淺,本宮又怎麼舍得你辛勞?」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宮身邊,本宮就不會生氣!」

輕忽的話讓唐淺淺的心頭陡然一跳,深吸了口氣才沒讓自己露出半分異樣。唐淺淺反手攬住身前的男子,看似依戀,「淺淺以後一定會听太子的話!」

「嗯,乖——」

拍了拍唐淺淺的背脊,南耀羽松了手,轉到一旁喝了旁邊的侍婢奉上的香茶。

唐淺淺則是老實的站在一邊,靜看著。

一盞茶喝完,南耀羽側身坐到了軟塌上,沖著唐淺淺招了招手。

唐淺淺亦步亦趨的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去。

芬芳在側,南耀羽自是一把攬住,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這才算是打量著唐淺淺面上細小的神情微動。

唐淺淺因為南耀羽的目光顯得嬌羞非常,面頰上的紅暈也點點綻放。

南耀羽唇角勾出一抹輕笑,似是隨口道,

「說吧!」

唐淺淺身子微微一僵,目光也有些游移,「太子在說什麼?淺淺听不懂……」

不懂?

南耀羽一笑,眼中透出的光亮當中陡然帶上了一道冷沉,「若是真的听不懂,那今日就搬回你的寢宮去!從今往後,本宮絕不會再見你一面!」

並沒有絲毫冷意的話,卻是讓唐淺淺覺得一股寒意從腳下直接的冒上來,唐淺淺驚駭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似是不知道這乍然而來的清冷是為何而來。

因為,她看得出他的話里絕沒有半句虛言。

「羽,我……」

唐淺淺顫顫。

而南耀羽卻是不容唐淺淺再開口,起身就把唐淺淺甩到一邊,往床榻的方向而去,「本宮累了,太子妃也回去自己寢宮的好——」幽幽聲音幾若清冷,

「不!」唐淺淺怎麼能容他說完,飛撲般的撲到了南耀羽的身後,緊緊的抓住南耀羽的腰身,已然是死活也不要松開的急促。口中更是顫抖的直抒胸懷,

——「羽,我說,我想要太子幫臣妾!」

……

後背上的女子嬌柔的身子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是她最後的依靠。

只是她的話更是讓南耀羽的眼中微微一凝,昨夜里飲了千日醉的她附在他耳邊說的五個字此刻飄蕩入懷。

「——我,想,要,報,仇。」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敢含糊其辭!

什麼「幫她」?

她想要的是報仇!!

他自問沒有刻意對付她,那她的仇人就是另有其人!

只是他曾料想過千百種可能,怎麼也沒想到她處心積慮的嫁給他,為的竟是如此!

他堂堂太子之尊!怎容人利用?

可既然她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妨大發善心。

只不過她既然敢利用他,那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火!

南耀羽的眸底流轉暗光,一點一點的拔開唐淺淺拉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指,然後,回身。

淡淡的看著眼前驚慌顫栗的女子,冰涼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讓唐淺淺心生寒顫。

「唐淺淺,你倒不是一般的精明!嗯~?」

……

唐淺淺驚慌的後退一步,小臉上更是慘白一片。「臣妾,臣妾……」

南耀羽冷哼,盯著她的眼底幽深微涼,「從嫁給本宮的那日伊始,‘落水’也好,‘失憶’也罷,為的不就是要本宮刮目相看?明知道本宮不屑與你,卻因為本宮隨口戲言,順勢而下,裝作一片情痴的模樣!」

「……聰明賢良,知書達理,便好似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屬。只是本宮也終對你有了興致,不管你故弄玄虛,欲擒故縱。對你如斯伎倆,本宮倒也不覺厭煩。只是你萬不該百種算計,千般伎倆都不過是為了想要利用本宮!」

低沉的話說道最後,唐淺淺的面頰上幾乎滴出汗來。

南耀羽把眼前女子的顫栗看在眼中,下一刻,一手禁錮住她已然冰涼的手腕,另一只手強制的扶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轉閃絲毫目光,「你胸懷千壑,過目不忘,即便昨日不知道本宮要你飲了什麼,今日也定然想到了,是不是?」

唐淺淺咬著唇角,眼中閃動的淚光惹人憐惜,可已然泄出南耀羽所言不虛。

南耀羽鼻端又是冷凝,嘴角扯開一道邪肆暗弧。

「飲下千日醉,但有所問,定知無不言,言之非虛!」

「所以,你怕了。所以,你才殷殷的等在這里,試圖探听到絲毫昨日里本宮問了什麼,而你又究竟與本宮說了什麼,是不是?」

嘶——

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唐淺淺眼中滑下淚水,唐淺淺看著眼前的男子,泛白的唇角顫了幾顫,才終于吐出字痕,「……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南耀羽低眉看了眼自己手里攥著的縴細手腕,眉峰輕挑,「怎麼能不敢?難道愛妃不想知道昨兒到底和本宮說了什麼?」

唐淺淺咬唇,急促的呼吸幾乎喘息不過。

南耀羽湊近了她,附在她的耳邊,聲聲低語,

「你說,你,想要報仇!」

話音落地,唐淺淺只身子一軟,整個人就要跌坐到地上。而南耀羽卻是一手緊攬著她的腰身,要她勉強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的氣息籠罩在唐淺淺身側四周。

他的眸光陰沉的盯著她的頭頂。那雙幽深的眸子更像是能看破心底的攝魂燈,幾若讓她心顫。

這個男人說的沒錯。

若非是她料到了昨日飲下的是耀國宮中傳聞的「千日醉」,她今日也不會孤注一擲的彰顯出這般心虛之後的奉承舉動。只是她並非是今日才料想到,而是昨日……在她不自主的回答了自己名字之後,她就已經想到了。

「千日醉」的藥效即便凶猛,可對她這個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就努力的想要自保的人來說,只能說收效甚微。

只是堂堂太子之尊,竟然用「千日醉」來對付她,可見對她的在意之余,也告訴她,那位太子已經沒有多少耐性!

她,該怎麼辦?

若非沒有先前的那些婚聘書,若非她自覺得身上的潔癖稍稍的有那麼丁點兒的嚴重,她定然會回答——她只為了他而來。那日後,她這個太子妃定然會過的舒坦至極,便是飄飄欲仙也不為過。

只是,她終還是沒能如此應諾。

若非是想要替唐淺碧完成心願,她早已經想辦法離開,又何必在這里虛以委蛇?而雖說她和大皇子也能查出當年端倪,可既然當初唐淺碧找了這個男人,那她也就不妨開口!!

幫她,她正合心意!

不幫她,早晚她也能查出來!

最重要的是,不管幫不幫她,他總會大發雷霆,暴怒失態!

就像是現在這般!

「太子,臣妾,臣妾……」

唐淺淺眸光中閃動淚痕。

南耀羽眉心一凜,已然輕嘲,「怎麼,太子妃聰穎非常,到了現在,倒是敢說不敢認了?」

唐淺淺吸氣,像是最後掙扎。

終于,她掙開南耀羽繞在她腰間的手,無力下跪。

「臣妾,敢!」

「臣妾請太子為臣妾做主!」

她的身形無力,可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字字清晰。

南耀羽看著跪倒在身前的人兒,抿唇不語。

而似乎唐淺淺已經忍不了此刻的寂靜,她低垂下頭,雙手撐在地上,規規矩矩的一個叩首,「請太子幫臣妾為母親親弟報仇!」

跪拜一事,她仍是不屑,可為了唐淺碧,她給這個家伙,叩頭也無所謂。

南耀羽听著耳邊那聲清楚的叩頭聲,嘴角低沉。

「本宮憑什麼幫你?」

唐淺淺沒有抬頭,「臣妾知道太子為難……只是臣妾如今只能求助太子……」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是恰恰能讓南耀羽听個清楚。

南耀羽的眉心微凜,轉眉看向桌上的杯盞。

「查到什麼了?」

唐淺淺的身形像是因為他這話欣然顫抖。低低的喘了喘,唐淺淺方慢慢的說出來。

她說自己「失憶」是真的,只是有些事情記得,有些事情不記得。

她說莫約的記得自己落水之前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經知道凶手是何人。

——若非是唐淺碧已經確認了凶手,又怎麼會執意要屏障太子的權勢?雖說落水的事情是她自己編的,可若非是有認識的人引*誘,大婚之夜,不會水性的唐淺碧又怎麼會跑到水邊去?若是這個人有心去查,只听著她這一句話,就能知道重點所在。

她說自己也知道被太子厭惡,所以一心想要得到太子垂憐,即便不為家人報仇,只為了自己安全,也想要博得哪怕一絲的眷寵。可看到太子和嫣然的深情厚意,她又深知自己無理,即便心懷嫉妒,也不得不扮作賢良。

——她不想去猜測他惱怒後她的下場會是什麼,只是若是想要為自己博得一絲後路,適當的裝作嬌柔也必不可少。

她說和大皇子之間的事情並不甚記得,幾次相見也不過是想要從大皇子口中得知她和家人的親近生疏,交友情誼。而大皇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為何嫁與太子的緣由。

——既然他發問,那就斷然會幫她徹查,若如此,還不如先把大皇子也在暗中查找的事情告知。免得到時候,她又會有無妄之災。

她說幾次回府,雖不曾在她原來住過的房間內查看到任何痕跡破綻,可卻是看出她和家人的關系似有怪異,所以她問過了父親,覺得當中略有疑團。

她說自己母親娘家不過小門商販,自己親弟也不過**之年,卻相繼殞命。最大的可能就是父親政敵下手。所以她在為太子篩選侍妾之時,也詳盡的知道了些許朝中交錯盤根的關系,她知道了父親的政敵所謂何人,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選了政敵之女也就是盧尚書之女盧湛箐。而又擔心不允,便又奏請了淑妃娘娘。

她說憑她的這點兒小聰明,實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到些許端倪,本想著早晚也是要請太子應允,而這幾日太子對她的寵愛也是恰當時候,可因為婚聘書的沖擊,她終究還是錯過了時候。

最後,她說,「不管太子如何懲治臣妾,臣妾絕不敢有絲毫違抗。只求太子能相助臣妾一臂,臣妾便是萬死也感謝太子恩德!」

然後,唐淺淺又是一叩首。

恭敬規矩。

…………

南耀羽皺眉看著她的舉動,耳際她說過的話語仍在潺潺而過,雖不盡綿長,字句帶著懇切,卻又不甚誠懇。

至少她沒有道出那日她回府省親時,她喝的那位唐夫人親手所祝的湯羹。

所以,她雖在利用他,可也還尚算純厚?

在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伊始,心中的煩悶竟莫名的消無了大半兒。

在唐淺淺終于噤聲之後,南耀羽挑了挑眉,

「你說的這些可還有隱瞞?」

「……」

唐淺淺咬唇,再度俯首,「臣妾對太子之心,絕無虛言!」

那就是說在其他事情上還是有隱瞞了?

南耀羽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弧度。

下一刻,彎腰把唐淺淺扶起。

…………

唐淺淺察覺著眼前燈火一暗,熟悉的氣息再度籠罩。心頭一直懸著那顆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似乎,今夜里,她是有驚無險。

只是當他的手握在她的臂彎上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唐淺淺還是因為跪拜的時候尚長,險些趔趄了下。

只是眼前的人反應還是及時,一把就攬住了她的腰。

唐淺淺低呼了聲,眼前落目,那張風華的面容正緊盯著她,「沒事吧?」

唐淺淺心下微微一緊,嘴勉強撐出一抹笑意。

搖了搖頭。「多謝太子……」

南耀羽自然是敏感的察覺到了懷里的人往日嬌柔的臂彎此刻已然僵硬,卻還是恭順著附和著他的力道。而曾經總是細碎光亮閃動的眸子此刻也略顯黯然。

雖說這會兒看上去比起先前似是少了些什麼,可心頭的愉悅卻是暢快的很。

南耀羽低頭凝睇著唐淺淺,伸手在她的面頰上輕拂而過,

「若是日後本宮知道你所言不實,就不要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仍是听似寡情的話語,只是字里行間的暖意溫和卻是明朗湛亮。

唐淺淺又怎麼會听不出來,她倉皇著抬眼看向南耀羽,眼中含著淚濕的不住點頭。

「是,臣妾不敢,臣妾日後絕不敢——」

南耀羽安撫的拍著她的臂膀,「好了,時候不早,也便早些歇息吧!」

說著,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關合的殿門,

「桐梓——」

厚重的殿門開啟,守在外面的桐梓應聲進來。

南耀羽擺手,「去叫桃紅桃香過來,給太子妃沐浴入寢!」

「是!」

………………………………………………………………

金池的池水飄蕩。

暖暖的花香幾若讓人暈暈欲睡。

雖此刻的時辰早已經過了子時。被如斯香氣籠罩的唐淺淺卻還是沒能有絲毫的睡意。而不止是她,就是連伺候在她旁邊的桃紅桃香也面帶憂心的看著她。

唐淺淺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雖說當時她們都不在殿內伺候,可憑著桃紅日益精鍵的武功,恐怕殿內的對話,桃紅也听了個大概。桃香也不會不清楚。

只是這會兒,雖說這偌大的金池只有她們三個人,唐淺淺也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本來她早就做好了有可能被打入冷宮的危險從那個家伙踏入寢宮的那刻伊始就開始步步為營。

擔憂自己的心事被拆穿的刻意奉承,被揭露後的心驚膽戰,淚流滿面,到後來誠懇的表明心跡,只求垂憐。

當然,最重要的是,若非是她早就知道了「千日醉」,早在他問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就開始布局,也早就想到了今日如何回答。

每一步都順應著他的勢頭,又不敢有絲毫過分之處。

而一如她所料,那個精明的家伙早就知道她在虛假奉承。只是她沒料到他對她還算是有些用心,這麼容易的就原諒了她。

結果竟是虛驚一場。

她不止沒有被罰,甚是還能繼續留在太子寢宮里。

唐淺淺撩著金池里的水波,眉心微擰。

經過了她這番主動的坦誠錯誤,他應該不會對她再三番五次的算計,她也應該有些清靜日子過。

可是想到那張並不屬于她的床上基本上夜夜都會躺著的那個看似俊美矯健,似乎無一處不完美的身軀,唐淺淺還是覺得身上某些地方不舒服。

有所得,就有所失。

所以,為了唐淺碧,她也就只能再繼續忍一忍了。

………………

從金池里出來,唐淺淺沖著桃紅桃香欣然一笑,也總算是讓桃紅桃香得以安心。

隨後,四周伺候的侍婢宮隨也都退了下去。

殿門關合。

唐淺淺轉過屏風,偌大的床上,那個先前讓唐淺淺在金池糾結不已的人正躺靠在那里,在听到她的腳步聲之後,抬頭往她的身上看過來。

這次,唐淺淺身上沒有穿著她一向喜歡的睡衣睡褲,而是穿上了穿月兌都很是容易的褻衣褻褲。

窈窕的身子映在盈盈的鏡面之內,一頭的青絲瀲灩,只襯若的她身上更多嬌媚。

唐淺淺的眼角瞥了眼不遠處的鏡子,抬眸輕咬著唇瓣過去。

南耀羽看著她漸行漸近,眼中淡若的劃過一道微光。

在唐淺淺靠近床頭的時候,猛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強拉著她躺到了床上。

唐淺淺只低呼了聲,那個今日里給她眾多壓迫的人就已經到了她的身上,從她的頭頂低頭俯視著她。

清幽的眸光深潭若水,漂亮的唇角勾起唐淺淺熟悉的輕魅弧度。

「怎麼不穿你的‘睡衣睡褲’?」

這溫潤的聲音完全不同于此刻他這強勢壓迫的舉動,就好像是夫妻之間最正常不過的交談。

唐淺淺眼底微動。

這個家伙,果然高啊!

剛才差點兒沒把她唐淺淺嚇出半條命去,現在就和沒事人一樣。

「臣妾以為羽不喜歡……」唐淺淺咬著唇,一副乖巧听話的模樣。

南耀羽眼中一閃笑意,低頭就在唐淺淺的嘴角上重重的親了下,清亮的聲音在已然飄落下簾帳的床榻之內,顯出幾分曖昧的***。

「怎麼會?……」

說著,南耀羽低頭往自己身上瞄過去。

唐淺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他身上竟然穿著她先前給他預備的睡衣睡褲。

「……」

她以為自己尚能安然的對他,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她緊張了。

唐淺淺眼中一閃懊惱,隨後抬頭看向南耀羽,「臣妾明兒穿上——」

「好!」

南耀羽應聲,隨後那張俊顏在唐淺淺的面前越來越大。

身上濃重的菊香也越來越深。

唐淺淺下意識的閉上眼楮,腦袋里告訴自己要淡定,可身子還是不可抑止的有些僵硬。

而身上的男人似乎沒有察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直接的沖進去,他的唇先是落在她的唇上,一點一點的摩挲,在逗弄的她微微輕顫之後,他的舌才探出來,一點一點的舌忝舐過她的唇形。最後,沿著她兩片唇瓣的縫隙鑽入她的口中。

之前的吻,她還從沒有這樣深刻的感覺到他的舉動,可這次,她卻是感覺的異常清晰。

而隨後他的手也沿著她的身子,摩挲過她的嬌柔有致。落在她的胸前。

他的力道不大,在她的渾*圓上轉了幾圈,就直接捏住了她胸前的挺翹,只微微用力,就讓她顫抖的低呼出聲。

趁著她這抑不住的顫抖,他唇齒間的力道陡然加大。

她低呼了聲,雙手也猛地往上,掐到他的胳膊。

他的動作很輕柔,可她知道他今兒絕對不是做做樣子。

剛才他雖說是原諒了她,可他怎麼樣也要親自驗收下她說的那些倒是是不是真的!這要是讓他覺察到不對,這說不定連把她打到冷宮都是便宜她了。

腦袋里這麼想著,唐淺淺的身子再度有些發顫,而幾乎立刻就覺察到的她立刻就主動的糾纏住他的唇,不讓他撤開。

而他只是稍許的詫異,很快就反客為主,再度掌控主權。

先落在她胸前的手也緩緩下移,往她的腰月復挪過去。

終于,穿過她身上的衣襟下擺,滑到了她的腿間。

細致柔滑的肌膚在他的手掌間綻放,他的手只是打了個轉,就往最幽深的方向探過去。

只是就在那只手踫觸到她身下那兩片幽花瓣,唐淺淺以為意料當中的挑撥就要來臨的時候,耳邊突的輕響聲音。

「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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