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桃紅桃香驚呼著沖了過來。愨鵡曉
幸好,幸好太子妃沒事。
……
朦朧的視線內,唐淺淺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兒飛快的沖過來,臉上焦急的神情清晰的讓她眼中的瞳孔一陣猛縮。
唐淺淺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她也很想淺笑著告訴她們,她沒事,她很好。可此刻盤旋在她腦海中的幾個大字,卻是毋容置疑的刺激著她的腦顱,刺激著她全身上下的每個小細胞眇。
——她喜歡他!!
她竟然喜歡他!!?
不可能諒!
怎麼可能!
他就是個月復黑無良,不知道情之所以的混蛋古代龜毛男人,她怎麼會喜歡他?
他不把唐嫣然的一片痴心放在眼里,女子在他的眼中不過就是個尚算入眼的花瓶而已,若是不要了,甩手就能扔到一邊。
他錯認了唐淺碧,害的唐淺碧幾乎喪命。他薄情寡恩,月復黑狡詐,若非是她替代了唐淺碧和他周*旋,他還不知道會把唐淺碧害到什麼樣的地步。
這樣人,又怎麼值得她喜歡?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喜歡?
可,剛才看到他身下的人是唐嫣然的時候,她為什麼喘不上氣來?她為什麼恨不得沖過去把這兩個混蛋狠狠的揍一頓?更甚是那些鴛鴦錦帳她也恨不得撕成碎片,連個渣子都不想看到?
她曾以為這是她的那勞什麼的佔有欲,又或者她的美男霸佔心態。畢竟這樣的事情她也早就不止一次的想到,甚是所有的計劃都是按照她日後要離開的步驟走的,怎麼只是看到這鏡花水月的一幕,竟然隱隱的萌生出想要立刻穿上衣衫沖出去制止的詭異心態?
不要說他身下的人是唐嫣然,哪怕只是想像著是盧湛箐,無煙,又或者不知道名字的普通女子都會讓她怒火中燒?
一切都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哈哈!
真是個笑話!
不過一個男人而已!
三條腿的蛤蟆找不著,兩條腿的男人隨手就是一大把。
世上的男子千千萬,優秀的男兒不都等著她的臨幸?早先在知道古代的男子都是一夫多妻的時候,她不是就立刻振臂高呼的喊著日後她也要一妻多夫的?
所以這種男人就頂不濟在她的眼里就是個情*夫的料兒!
所以,她能和他滾床單兒就已經是他天大的福分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稀罕他!
所以,所以……
眼前忽的一閃,又閃過適才鏡花水月當中的那一幕,他的唇角勾出清淺的邪魅,櫻紅絕美的唇角往身下那兩片嫣紅的唇瓣上壓過去,柔軟的踫觸猶似嬌柔的允舌忝——
「啪——」
溫潤的溫泉池水霍得激起巨大的水花。
唐淺淺淋灕的視線內,桃紅桃香焦急驚嚇。
「太子妃……」兩人焦心的低呼傳入耳際。
唐淺淺一手壓在此刻仍顫栗不止糾結在左胸口的疼痛,勉強扯了扯唇。
此刻,另一只手的手掌心因為適才用力的拍打水面而隱隱疼痛的發麻。
似乎此刻,即便她再怎麼不承認,那個事實已經無容狡辯。
——就是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又或者說,她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
…………………………
福安齋。
侍婢們都恭敬的侍奉在門外。
檀香點點。
散落的衣衫落在床榻四周,布置出一番糜亂。
「……嗯……殿下……不要……啊……」
女子的吟哦,隨著男子的粗喘低低的溢出。
厚重的簾帳,栩栩如生,鴛鴦戲水的圖案也隨著晃動。
簾帳外守著的侍婢當中有面色緋紅,卻還是不得不守在外面。
明亮的星辰懸在天際。
隱隱雲團籠過。
……
福安齋不遠處的清風齋內。
明亮的燭光耀眼。
一身薄衫穿著,卻已然把女子的嬌柔美麗露出大半兒的美人兒依靠在華美的軟塌上,半閉著眼楮,看似悠哉的拎著手里的銀盞。
倏的,銀盞落在桌上,在桌面上劃開一道清淺漣漪。
稍時,門外腳步聲靠近,「回主子,太子殿下已經在福安齋歇下了。今兒就不過來了!」
「知道了!」
她擺了擺手,侍婢躬身退離。
而就在腳步聲退開的一霎,拿上美麗的眸子倏的眯成兩道狹長的縫隙,她轉眸看向不遠處已然指向了子時的時辰,櫻紅的唇瓣勾勒出兩彎美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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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寢宮。
寬大的簾帳,
層疊重重。
窩在寬大被褥里的唐淺淺睜著一雙清亮的眼楮,嘴角緊緊的抿到一起。
不用看牆角的滴漏,她就知道此刻已經過了子時。
四周已經一片漆黑,清靜的似乎除了自己的聲音什麼也听不到。
沐浴過後,她先是喝了安神的藥劑在里面的香茶,又喝了些溫女乃。後來甚是連屋內繚繞的馨香也是能促進安眠的,可這過了許久,她還是沒有丁點兒的睡意。
她喜歡他,愛他!
所以怎麼能看著他和別人纏綿悱惻?
不能!她絕不允許!
只是她要阻止嗎?
人家寵幸女子是必須的,何況那些女子都是她親手塞到他的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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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她會動心,她絕不會早早的把那些女人塞到他身邊,只是現在說這些也都晚了,不是?何況就算是她能阻止得了一時,焉能阻止得了一世?
她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還能對手握著這耀國生死大權的人說「不」?
她是自私的,所以除了一切都為了自己,最重要的還是要活命!
所以現在,在她知道了她的心境之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剛剛萌芽的所謂愛情扼殺掉。丁點兒都不剩!
人生在世,誰還沒能有幾段愛情?
就當作她的桃花運不錯,前後兩世,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是個英俊無敵的太子!
就算是有可能會把她日後的胃口養刁,就算是除了他,她日後恐怕不會再尋到一個這樣有錢有權有才有貌的男人,哪又怎麼樣?
世上優秀的男子千千萬,只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是鞋子穿著合不合腳,都是要試試才知道,所以,就把他當作一雙穿過的破*鞋,在察覺到不合適之後扔了也就是了。
自然,畢竟鞋子也有些貴重,所以一時會有些舍不得。就像是她現在怎麼也睡不著,更還覺得心頭的某處悶悶的一樣。
——當時候長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而當習慣了之後,新的一天就會來臨。
在唐淺淺再三的告誡自己之後,她轉頭翻身,使勁的閉上眼楮,告訴自己要睡覺,好好的睡覺。就算是不為了自己,為了月復中的福兒,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或者她終于是抵擋不住睡意的來臨,迷迷糊糊的,似乎真的要進入了夢鄉。只是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好像又听著什麼聲音隱約傳來。只是終還沒容她有什麼反應,隱約的香氣緩緩入鼻。
……
是菊香?
唐淺淺睜開眼楮,緊跟著身側的床褥一軟,熟悉的菊香中,並非陌生的香氣交雜而來。
唐淺淺的身子陡然一僵。
曾經水中看到的那一幕再度回籠心頭……
「沒睡?」
低喃的嗓音帶著讓她心頭陡然一顫的余韻,直入心脾。
唐淺淺眉心微凜,吸了口氣就要回身,只是幾乎同時,腰身上已經搭過來他的胳膊。
熟悉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後,幾乎讓她迷醉。
本就僵硬的身子似乎因為他的踫觸更顯得沒辦法動彈,可身下隱隱鼓動的悸動卻是讓她的心跳猶如擂鼓。
當她發覺了她的心動之後,似乎只是他這樣親近在她身側,她就控制不住。
怎麼能——
她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怎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他扳過她的身子,想要讓她面對自己。
唐淺淺想要拒絕,想要掙扎,可身子卻是詭異的只能任他扳過去。
早已經熟悉了夜色的視線中,他的面容竟是那樣清晰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一如猶似鏡花水月當中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熟悉的邪魅笑容,只是此刻他的眼前便只是她。而且眼中的擔憂也蠢蠢欲見。
……
眼前的女子看似怔愣的看著他,雖夜色幽深,可那雙閃著異樣眸光的眸子卻是清楚易見。
顯然她剛才沒有睡著,不然這雙眸子又怎麼會這樣清冽?
只是這許多時候了,她怎麼能還沒有入睡?
心下的擔憂到此,南耀羽開口,「淺淺……」
卻是話音未落,唐淺淺就已經整個人縮到了他的懷里,拽著他的衣襟,不要他看到她眼底流轉的情愫。
她不知道夜色里他能不能看到,只是哪怕是她的杞人憂天,她也不想有機會讓他猜到。
南耀羽只覺得胸前一軟,面前的人兒就已經縮到了他的懷里,而倉促間,隱隱看到她眼底流轉的那抹浮動淚光。
她這是怎麼了?
心思微動,南耀羽嘴角勾起一抹了然淺弧,抬手攬住了她的腰身,輕拍著安撫。
「時候不早,睡吧!」
輕柔的聲音听上去就像是在誘哄小孩子。
唐淺淺咬唇。
本想著掩飾自己初識的心慌意亂,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對她!
寵溺她倒是無所謂,只是她並不是什麼小孩兒!
唇齒間用力,淡淡的血腥氣在口中蔓延,微痛帶來的清明掩下了眼底的那抹錯亂,唐淺淺從南耀羽的懷里探出頭,唇角勉強扯出抹笑意。
「太子今兒不是要臨幸兩位良媛,怎麼有時候到臣妾這邊過來?」
她以為自己說的很平緩,可語氣當中帶著的嫉妒還有隱怒就是連她也一耳就听的清清楚楚。
唐淺淺暗自懊悔,可也只能硬著頭皮看向面前的男人。
南耀羽只微微挑眉,然後一手就模向唐淺淺耳後散落的發絲,淡淡寵溺看著她,「怎麼,淺淺不願意本宮相陪?」
「……」唐淺淺咬牙,盯著他沒說話。
南耀羽嘆了聲,「既如此,那本宮……」
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做夢!
唐淺淺手指用力,絲毫沒有放松的力道讓南耀羽只是動了動身子就再度壓下來。
唐淺淺只覺得胸前一陣壓力,耳邊男子輕笑聲悅耳陣陣。
「既然舍不得,又做什麼要把本宮推開?嗯?~」
輕笑間,南耀羽低頭,就往她的耳後親吻過來。
就在他的唇靠過來的一刻,唐淺淺的身子就止不住的一顫,順著他在她肌膚上似有若無的研磨,細碎的顫栗慢慢的延伸。喉嚨里幾乎立刻就要騰空出申吟來。
先前他也不是沒有這樣挑*逗過,可今兒他這樣的動作,她的身子竟是異常的敏感。
唐淺淺再度咬牙,為自己這一刻的軟弱,也為這個男人的無恥。
她是不想這個男人離開,可更不想他和自己有什麼親近!
男人還真都是衣冠禽獸!他以為她要他留下來就有什麼詭異的想法?
「太子累了……」
她忍不住伸長了脖子,任憑他的舉動。
已經親吻在她脖頸下方的唇一頓,隨著又是往她的鎖骨挪過去。
「……愛妃看不起本宮?」
喃喃的聲音沿著灼熱的氣息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再度揮霍成火,決意要烤過她的神經,烤過她身子的每一處。
唐淺淺喉嚨里溢出一聲淺吟,嘴里卻是說著,「福兒也累了……」
南耀羽手指間已經撥過她胸前衣襟的手只是稍許一滯,就毫不客氣的掀開,露出她身下絕美的肌膚柔女敕。
夜色下,雪白晶瑩的身子透著罌粟的蠱惑。
南耀羽的目光肆虐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會讓福兒累到……」
說著,他的手就已經撫模上了她胸前的敏感。
熟稔的動作讓唐淺淺倒吸了口氣。
身下突然而來情動讓她面色緋紅,可腦中一閃而過的那些熟悉的翻雲覆雨情形卻是讓她徒然的一陣惡心翻涌。
唐淺淺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也顧不上自己根本就是把他的手直接的壓到了她的胸口上,「臣妾累了!」她開口。
南耀羽終于一頓,眸中的神色也漸漸深明起來。
他低頭看向懷里的人兒,即便夜色深濃,那張小臉也隱隱帶著倦色,可眼底的怒氣卻還是清晰的很。
……
雖然身前的男人沒說話,唐淺淺還是察覺到了他身上漸漸滲出來的寒意。
人家今兒本來是要陪著新人的,因為覺得對你有些愧疚才過來相伴,你倒是感激不說,還拒絕人家的求*歡?
就是個普通男子也會生氣,更不要說是人家堂堂太子了!
若是她還是先前那樣沒弄清自己的心意,今兒說不定就從了……不就是床事嗎?都是會讓人身心愉快。
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心頭那點兒不能容說道出來的心情,就是虛以委蛇,也說不出來!
唐淺淺自嘲一笑。
還以為自己演戲的技能不差,其實根本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看高了!
和他生什麼氣?
他不就是想要嗎?給他也就是了!
反正她現在不就是想要厭惡他?這不正好就是個機會?
唐淺淺閉上眼楮,壓著南耀羽的手也緩緩的放到了一邊。
柔美的脖頸也扭到一側,似乎已經認錯了模樣。
……
身下女子的呼吸漸漸放緩,微微僵硬的身子也柔軟了下來。
雪白晶瑩的身子散發出來的獨有馨香迷惑著神智。
從前他認錯了人,他也知道她是美的,而今兒他方知道她就是那個她,便更覺得她是美到了骨子里。
若說他曾覺得唐嫣然尚算心儀,是因為她的坦誠直率,可其實,更多的是多年前的那驚鴻一瞥。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帶著的泛光盈盈,讓他夢中難見。
這幾個月,日日相見,結果還是要她提醒,他才想到那些年前見到的女子竟是她。
而到頭來,倒是他先忘了那雙眸子。
她的拒絕,她的惱怒,他又焉能不知。
雖她口口聲聲說著只要「比翼鳥」便夠了,可心中想念的不就是那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痴話!
他可以寵著她,盡可能的寵著她。
只是她要的,恐怕當真的不能盡全。
隱隱的知道自己或該停手,可心底某些擋不住的情動讓他的目光在她嬌柔的身上一一游走。
眸光中的幽深再度暈染開,呼吸也再次深沉。
南耀羽垂首,吻上了她的脖頸。
就這一刻,身下女子倏的輕顫,喉嚨里也似乎有壓抑的喘息嚶嚀而出。
立刻,南耀羽只覺馨香滿顱而來,再也忍不住,一手扳過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另一手在她柔美的身上游移。
只是這狂熱的情動只是稍許,南耀羽就緩緩的離開了唐淺淺的唇。
盯著唐淺淺的目光中也多了暗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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