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敲著玻璃門糾正她,「喂,你這不是第一次尿床吧?」
浴室門倏然拉開,露出她濕漉漉的腦袋,「怎麼不是?嬰兒時期不算!」說完門又嘩的關上。
他悠然敲著玻璃門,「還有那次,你七歲的時候死抱著我睡,尿了我一身啊!那次我替你背黑鍋了,這次你還想要我背?」
玻璃門再度拉開,初七裹著浴巾出來,「你背不背?背不背嘛?不背我哭了啊,我真哭了啊!」
姑女乃女乃,真是怕了你了!
沈言無語,但是要他承認是自己尿的床,打死也不可能啊!沒辦法,米初七真是他的克星!哪怕發生了昨晚那麼不愉快的事,她都能創造奇跡……
本來他以為,在他昨晚把話說得那麼絕情以後,他和她再度面對,一定是很尷尬,很生澀,甚至無法再看對方的眼楮。他還在想,他是男人,該怎樣把這尷尬化解,畢竟初七爸媽還在家里,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來,哪知還沒等他想出辦法,初七就來了這麼一出,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于無形之中,經過這樣啼笑皆非的一個早上,在他和她的哭哭笑笑之後,他和她的相處還有尷尬嗎?他真是有點也看不出來……
他不禁想笑,米初七,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想到她身上被繩子勒出的痕跡,又不禁暗暗心疼……
好吧!冤大頭就冤大頭!誰讓他是沈言,她是初七呢?他的角色只能是冤大頭了……
不過,要下人洗是萬萬不可能了,還是他親自動手吧!
把髒了的床單揭掉,扔進浴室里浸了水,再從櫃子里拿出一床干淨的,退後一步的時候,感覺腳邊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那只叫言言的吉女圭女圭從它的窩里出來了。
「你在這湊什麼熱鬧」他沒好氣地吼了他一句。
言言被他嚇走,它蹲過的地方一灘水印……
他徹底崩潰,「喂!今天是怎麼回事?尿尿這事情很好玩嗎?都來湊熱鬧!豈有此理,我不能把她怎樣,我還不能把一只狗揍一頓嗎?」
此時初七已經穿好衣服,大熱天的穿了件長袖,沈言知道,她是為了遮住那些勒痕,心里內疚,也不再有怨氣,進浴室拿了拖把出來把言言的尿拖干淨。
門上傳來叩門聲,「少爺,早餐備好了,你說今天有個會,要早點叫你的!」
沈言兩只袖子卷到了胳膊上,打開門,手上還有泡沫,「來了,馬上就好!」
管家見到他這樣,兩眼發直,「少爺,你這是在干什麼?洗衣服?」
「沒有,洗床單!」他隨口答道。
「洗床單?讓吳媽洗啊,怎麼少爺自己洗?」管家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知道了!可是那也沒關系啊!誰沒年輕過,害什麼臊呢!」
「什麼啊?」沈言被他說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