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看著花想容入木三分的怨婦姿態,眉頭皺起。
不知道花想容這是在唱哪一出,就听到身後傳來威嚴的男聲。
「拜見父皇。」
納蘭漠轉身,掃了眼帶著內臣外臣浩浩蕩蕩走來的納蘭德,不冷不淡。
「臣女楓傾月,拜見吾皇。」
傾月屈膝而拜,眼神卻直奔花想容而去。
她神色從容,絲毫沒有被算計的慌張,那淡淡的一瞥,卻極盡威懾性。
銳利,深沉。
仿佛她才是這個回廊里,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王者。
與她視線相撞,花想容瞳孔,被傾月漫不經心的殺機震得心底寒涼。
北曜的皇帝和眾多高手如今都在,她也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個丑女人!
「容兒,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納蘭德看不也看傾月一眼,徑直的走向了伏在地上的花想容,神色關切。
「來人啊,快傳巫醫!」
看到納蘭德對傾月如此冷淡憚度,花想容心中峰回路轉,恨恨的回瞪了眼傾月,盡顯鄙夷之色。
楓傾月,我就不信,憑我花家百年基業,斗不死你這個過氣郡主!
「皇上,爹……」
她提起了染血的裙擺,跌跌撞撞的就朝著納蘭德爬去,那白皙的小臉上,眼淚混著血水沾滿了衣襟,殷紅的刺眼。
如此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似掙扎在生死線上受盡了非人折磨的弱小姐,戳在了花想容老爹花柏的眼里,頓時燒成了熊熊怒火。
「我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花想容盈盈而立,故意欲言又止,卻只字不提傾月半句,那副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模樣,被她演繹的淋灕盡致。
納蘭德瞄了眼臉色鐵青的花柏,神色凜然。
「容兒,你不用怕,寡人自當替你做主!倘若今日有人心存歹念,仗著權貴在手,飛揚跋扈重傷無辜,寡人自當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仗著權貴飛揚跋扈?
重傷無辜?
傾月冷笑,死老頭子,這是在罵納蘭漠,還是在罵她?
「皇上,不是的。」
「都是容兒不好,是容兒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更不該痴心妄想,高攀了三皇子,這不關三皇子的事情,您日理萬機,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生氣才是。」
淒淒婉婉,那染著鮮血的嬌容,猶如開在血泊中的雪蓮,帶著聖潔的光芒。
可那把溫柔的殺豬刀,卻直奔納蘭漠而去。
說是自己技不如人,張口閉口提的都是納蘭漠的名字。
這個花想容,不錯。
傾月抬眸,肆無忌憚的和納蘭漠眉來眼去。
怎麼說?
夠賤!
……
納蘭漠勾唇。
小東西,你可真是個人擋殺人,鬼擋殺鬼的人精。
「哼,高攀!」
納蘭德听到這兩個字,神色一冷,突然掃向了跪在地上的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