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夕陽已西斜,蘇梅雪緩緩起身,因為睡得太多,腦袋漲漲的疼,輕揉著太陽穴位。
「吳媽?小翠?」
無人應答。
蘇梅雪移到窗邊,將緊閉的窗戶推開,所在房間是二樓閣樓,微風徐徐吹來,緩解蘇梅雪的頭疼。俯瞰窗外,竟是一處花園,正值秋天,卻無半點蕭條之色,花園內除了松柏蔥郁環繞,余下的全是大片大片菊花,全部爭奇斗艷的怒放,在夕陽映照下美輪美奐,蘇梅雪被眼前的美景看呆了。
好美的菊田!不走一走豈不是可惜?
打定主意,蘇梅雪悄悄的開門,眼下王府的人估計都在前面接應伺候貴客,所以門口空無一人,提裙悄悄下樓,帶著皮卡丘直奔花園。
沒一會一人一獸已經置身花園,皮卡丘歡快的在花園上躥下跳。而蘇梅雪則流連在美不勝收的菊田之間。
霎時間,黃色花海洋中一抹紅色身影,似是仙子下凡,美輪美奐。
正當玩的開心時,率先听到聲音的皮卡丘對著花園深處做警惕狀態,蘇梅雪察覺異樣,抱起小獸,示意它不要出聲,腳步緩慢的向聲源靠近。
聲音越來越清晰。
而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似是在哪听過。
在一棵松樹後掩藏好自己,出于好奇,蘇梅雪小心的露頭查看,這一看這是讓蘇梅雪震驚不小,一青一紅的兩個男子此刻正在說話。青衣男子不認識,但是紅衣男子她卻認識,那正是與自己有一夜雨露的,今日成親的相公--瀟漠諾。
他怎麼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前廳應酬達官貴人嗎?青衣男子又是誰?
帶著滿月復疑問,蘇梅雪屏息靜听。
青衣男子,言語盡是戲謔「諾兄,幾日不見,美人在懷了,偉業大事可是拋在腦後了?!」
紅衣男子︰「殞弟有所不知,小王娶的是當朝一品大員蘇太傅的嫡女,有了這枚棋子,不怕蘇太傅不站在我這邊!所做之事盡是為了大事,何以說小王拋在腦後呢?」
青衣︰「如此甚好!諾兄吩咐的事情,小弟義不容辭,後會有期!」
一直以為瀟漠諾求皇上賜婚,與自己結婚,是因為他與自己發生情露關系對自己負責,那時的蘇梅雪還覺得瀟漠諾這人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沒想到卻不是
驀地,心狠狠一疼。
原來,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原來,自己只是他得到皇權的一塊墊腳石。
原來,如此為自己解圍,全是迷惑爹爹,拉攏爹爹站在他這一邊!
呵呵,這個世界我又該相信誰!風華絕代的臉上盡是嘲諷。
愣神間,皮卡丘掙月兌蘇梅雪的懷抱跳到地上發出悉索之聲。
「誰?滾出來!」听到聲音的瀟漠諾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蘇梅雪,眸光微斂,嘲諷之色褪去,臉上已是一片晴朗。
「是我!」蘇梅雪平靜的從樹後走出,款款移至瀟漠諾面前。
見到走出的人,瀟漠諾不由呼吸一窒,「你怎麼在這?」聲音透著震懾。
「王爺不用擔心,我只听到您把臣妾當做棋子的話,其余沒有听到。」眸光平靜對上他的。
瀟漠諾薄唇微抿,並未接話。
蘇梅雪卻開口,「王爺,既然您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梅雪也有自知之明,不如與王爺做個協議。」
「什麼協議?」
「梅雪做你的棋子,助你成就大事,但是有個條件,你我雖已拜堂,外人面前恩愛有加,私底下互不干涉對方自由,事成之後,一紙休書還梅雪自由之身。王爺意下如何」蘇梅雪說完面色平靜等瀟漠諾回復。
瀟漠諾英眉微蹙,良久,「好,本王答應你!」
「如此甚好,臣妾告退!」一刻也不想待的蘇梅雪絕然的轉身,一步步步入花海,長長的喜服尾端拂過怒放的菊,盈盈遠走。
行至一半,已然置身菊園花海中的蘇梅雪突然止步,對著原地未動的瀟漠諾回眸一笑,火紅的喜服襯著傾世的容顏,瞬間讓周圍的菊花失了顏色,「對了,王爺,有個事情臣妾忘了說。對于你我雨露恩情之事,王爺莫要放在心上懷有歉疚之意。那日梅雪身中媚毒,與你只不過是一劑解藥,你情我願,不需王爺負責。」說完,抱起靈狐,灑月兌轉身。
瀟漠諾站在原地盯著絕美的背影一動未動,數傾黃色菊田中,那抹紅越走越遠
還她自由之身?
只是一劑藥?
不需負責?
想著方才蘇梅雪的話,瀟漠諾面色愈來愈黑,心里似有什麼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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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雪落寞的回到新房,等候多時的小翠、吳媽急忙沖上去,「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奴婢與小翠去弄點點心給您,哪知」吳媽眸中盡是著急
「我出去賞花了!我沒什麼胃口,想先睡了,你們都下去吧」蘇梅雪沒精打采的說完,和衣躺在榻上再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