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紫語睜開惺忪的睡眼,天窗外一縷陽光照了進來,使得這個本來就潮濕悶熱的天牢里更加憋悶。
一聲「 嚓」的開門聲,牢房被打開了,她被幾個牢守帶了出去。
她似乎還在回憶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做夢了,她只記得自己被一些絮絮叨叨的聲音吵醒後,便看見一身白衣的夜蕪兮抱著自己,旁邊還站著上一次夢中的那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女子。
而她好巧不巧接了一句「人之初,性本惡!」然後那狐狸面具女子便一跺腳消失了,隨之,夜蕪兮又將那個碧玉簪子插在發間,說了句什麼她沒听清楚。
然後她意識又模糊了,睡了,再睜眼便是這時,身邊空無一人,可她明明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那是夜蕪兮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有時都在想,是不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她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夢?可是她模了模發間,有那玉簪,她凌亂了。
突然,她感覺天地有旋轉的傾向,回過神來,卻是被一個牢守踢了一下,自己已然半跪在地上。
她十分鄙視的瞥了那牢守一眼,真是不會做人,他就不擔心她有朝一日出去後會報復他?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過很好,其實,她也很記仇的。只是在于自己無不無聊,若是無聊了,你們就去陪依人手中的那些東西吧。
「罷了,讓她站著吧。」輔丞大人擺擺手,偷偷瞧了一眼紫語,實在不忍心。這女圭女圭是她看著長大的,決計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那些個牢守面面相覷,最後望向一身黑衣錦袍加身的大丞沐凌雲身上。
「依輔丞大人所言便是。」他甩了一下官袍,就身坐在為他準備的椅子上。
「紫姬,你可知罪?」他面無表情,和沐凌風很像,不過就多了一股凜冽殺伐之氣,和離紫宸和風羽夜有點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不是我知不知罪的問題,而是你們要給我安上何種罪名。」紫語白了他們一眼,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阿語女圭女圭,你這麼說肯定是有冤情的,快快道來,老夫替你做主!」輔丞大人一看紫語這表情就急了,她可不想再看到她受一點傷啊。這麼多年來,他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孫女一樣了。
他也是一個孤兒,一身沒有娶妻,膝下無兒無女,他一直器重的當做兒子的就是紫語阿爹和依人他阿爹。如今兩個兒子都死了,他的心比誰都痛啊。
「咳咳……」沐凌雲咳了幾聲,輔丞大人立刻會意,拱了拱手,「大丞,老夫方才失言了。」
沐凌雲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便轉向紫語,「紫姬,你可有話要說?若其中有冤情,本丞自當還你一個清白之身。」
「呵呵……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大丞可不要食言了才好!」紫語差點咬舌,尼瑪,文人就是矯情,這麼文縐縐的說話,真是太累了,太酸了,酸儒!
「本丞從不食言!」沐凌雲目光犀利,看向紫語。
「那好,你留下,其余人都出去。我有話單獨對你說。」紫語莞爾一笑,站的太累了,她順勢就坐了下來。
「阿語,這……」輔丞大人有些不解,有什麼事連他也要避著。
「你們都出去!」沐凌雲冷冷發話,以前只听說她很驕縱高傲,現在看起來倒不像呢,她真的是那個她嗎?可若不是,為何輔丞為這麼緊張?
「老頭,你就先出去吧,要不然到時會連累你的!」紫語怒視了輔丞大人一眼,幽幽嘆了一口氣。
那老頭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了,拍了一下腦袋,便樂呵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