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柔耐心的等著，倒是一點也不緊張。沒說謊自然不會心虛，再者，她的目的僅是為了填飽肚子。能出府當然最好，即使不能，相信結果也不會太壞。
楊氏又是許久的沉默，久的所有人都以為蘇念柔今日必定在劫難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楊氏竟十分耐心的繼續問了下去，「你若真有此真心，又何需出城去求？」
「奴婢原本是想在府中的祠堂內為大少爺誦經祈福，可……」蘇念柔一臉為難，她有些害怕的微微抬眼看了看楊氏，甕聲甕氣的解釋道︰「可奴婢是個…廢物，豈能污了蘇家的祠堂？又恰巧前幾日听到府中有人說城外的靈台寺香火十分鼎盛，奴婢便想，若是前去靈台寺為大少爺祈福，奴婢就不會污了蘇家，誦經祈福必定也會更靈驗一些。」
「前幾日打了你，你倒是懂事了不少。」楊氏的語氣，明顯少了一絲刻薄。不知是不是已經被蘇念柔的說辭打動。
蘇念柔心中一喜，敏銳的察覺到出府這件事情已經相當有戲了。她趕忙再接再勵，擠出一絲諂媚的微笑，說道︰「奴婢只是…只是覺得大少爺安好，母親大人一定會很開心。奴婢希望母親大人開心。」
聞言，楊氏忽又冷笑了起來，「你真這麼希望？」
「是。」蘇念柔用力的點了點頭，要不是怕楊氏懷疑，她早就指天發誓了。
「為什麼呢？」楊氏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小賤種竟然會希望她開心？她還真是夠賤的。
蘇念柔怔了怔，似是不知該如何作答。欲言又止了好幾回，才在楊氏冷厲的眼神下被逼嚇的說了實話。「母親大人要是開心了，也許……也許會每日……都…都賞賜奴婢一些剩飯剩菜。」說到最後，蘇念柔幾乎沒了聲音。頭低的像是恨不能縮進自己的胸膛里去。
「也就是說，你並非真心誠意要為大少爺祈福了？」盡管嘴上仍在刻意刁難，但楊氏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終究是放了下來。
蘇念柔頓時驚的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立馬急急的磕頭表真心，「奴婢是真心實意的，奴婢忠心盼望著大少爺能安好，母親大人開心。」
楊氏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之後，手指輕輕撫著杯沿，似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讓蘇念柔前往靈台寺。
「夫人，听說那靈台寺確實是有些名堂。既然這小雜種想去，何不成全了她，讓她自己走著去？量她也翻不出什麼天來。」一直候在一旁的胡嬤嬤終于開口說話了，她壓低了嗓門，小聲的與楊氏嘀咕。
楊氏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仍在微微顫抖的蘇念柔，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眼前蘇念柔，依然還是那個低賤的野種。
「她要是真為大少爺在靈台寺誦經祈福了一整月，賞她點狗食，是夫人您大方。反之，打死了也應當。」胡嬤嬤當然猜得到楊氏其實是想讓蘇念柔去靈台寺的，然心有疑慮也屬正常。不過，她覺著根本不需浪費時間去細究。一個小雜種，能攪起什麼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