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是早產兒,那我就不可能會是野種,我的的確確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蘇念柔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沒有驚訝,也不意外。自她變成蘇念柔,擁有了蘇念柔的記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猜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願真正的蘇念柔,能夠因此得到安寧。
郗羿宸點了點頭,心中更詫異蘇念柔過分平靜的反應,反倒是一旁的青兒激動的落下了眼淚。
「小姐,太好了,您不是野種,您是真真正正的嫡出大小姐。」青兒哽咽著輕輕握住蘇念柔的肩膀。她家小姐被欺負了這麼多年,這一回,她終于可以翻身了。
蘇念柔沒有理會明顯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的青兒,冷靜的問道︰「淨塵師傅,除了觀察我的脈象,你還有別的辦法證明我是早產兒嗎?」
能夠從專業的醫學角度證實自己骨血的清白確實很好,可若要讓所有人都對這個真相提不出任何疑義,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不相信,淨塵能診斷出她是早產兒,僅僅是因為他的醫術比別人更高明。他能夠看出來,別的大夫也一定能。她頂著野種的身份被虐待了整整十九年,卻始終無人發現這樣淺顯的事實。除去是有人在背後使黑手以外,便只能是整個大月王朝的大夫全都是白痴了。
蘇念柔的問題,讓郗羿宸陷入了沉思。
這時,正在抹眼淚的青兒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麼,獻寶一般的趕忙插嘴提醒,「小姐,大少爺不也是早產兒嗎?只要我們可以證明您和大少爺都是早產兒,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聞言,蘇念柔心中莫名一沉。跟她同一年出生的楊氏的兒子蘇俊文,怎麼會這麼巧的也是早產兒?看楊氏後來生的兩個女兒似乎都很正常。不過,她老爹之後跟府上的好幾個姨娘生的好幾個兒子,也確實全都在幼年時期便夭折了。唯一的一個兒子蘇俊文又是個病秧子,天天抱著藥罐不能離手。難道她老爹真有這麼衰嗎?
驀然,一個詭異的念頭閃進了蘇念柔的腦海中。稍稍琢磨了一下,她覺得很有必要先放緩處理有關自己真實身份的問題。「算了,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啊?小姐,為什麼?」青兒不解到了極點,這麼好的機會她家小姐怎能不牢牢把握住?
蘇念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反問道︰「光憑我們兩個人的嘴,誰會相信我們?如果請大夫來作證,萬一請來的是個黑心腸的人呢?」
「這……」青兒語塞,果然還是她家小姐看問題看的比較仔細全面。但是,淨塵大師不也懂醫術嗎?
「淨塵師傅,真的非常感謝你。我和青兒還要去誦經祈福,就先告辭了。」眼看著青兒把求助的眼神拋向了郗羿宸,蘇念柔說著就把她拉了出去,急急忙忙的走了。
來不及答話的郗羿宸禁不住揚了揚嘴角,蘇念柔和青兒還真是一對非常有意思的主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