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顏是有些緊張的——
王希之帶給她的壓迫感是直接而帶有掠奪性的,不容忽略。
這場舞的主動權無疑全在王希之手里,他帶著路顏,或步步緊逼,或相依相偎,星眸熠熠生輝,緊緊盯著她被燈光映照而變幻莫測的臉龐。
路顏其實也不奢望王希之沒認出來她,更不期盼他會忽略休息室的那件事,如今也只能讓自己放松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結果王希之就真的開了口——
他很直接,問她︰「為什麼要逃跑?」
路顏一個旋轉,被帶入他的懷抱中,遲疑片刻,又遠離他的胸膛,說︰「就像現在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
王希之一把握住她縴細的腰身,路顏不及防備再次撞上他的胸膛,抬頭要瞪他,又忍了忍,「我說的是實話!」
王希之冷冷的勾起唇角,再也不語,直到這只曲子最後一只音符停止下來。
眾人散,鞠躬,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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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擎天正在與一位鄰市的年輕企業家相談甚歡,路河走到他身後,在他耳邊言語幾句,路擎天神色忽變,轉而笑對那人說︰「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了。」
那人謙遜有禮,道︰「路董不用在意,改日我等再登門拜訪。」
去會場後台的路上,路擎天的臉色鐵青,問說︰「他們那邊來了多少人?」
路河嚴肅道︰「三個,二爺不用擔心,都是平時與您交好的幾位。」
路擎天听了,卻仍是沉著臉,直到來到休息室門前,見到面前三位警界人員,才笑道︰「喲,劉局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劉局長和他客套一句,便說︰「路董,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您認不認識這個人。」
說著,劉局長拿出一張照片,路擎天看一眼,眉頭緊皺。
「這人……我認識。」
照片上,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人不正是蔣少維的私人律師李銘麼!
可是這人……
路擎天估模著事情有些不對,忙說︰「這是我前老丈人的私人律師,曾經在老爺子家吃飯的時候遇上過幾次,怎麼……他死了?」
劉局長搖頭,「他沒死,只是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路擎天做驚訝狀,「怎麼會這樣?劉局長,這事……難道和我們御擎有關?」
劉局長看路擎天似乎真的一無所知的樣子,有些模不清虛實,又因平日他與路擎天有些來往,面子上還是要過去,于是便說︰「我想這中間是有些什麼誤會,這個人昨天倒在呎灣碼頭附近,頭部受了重傷,留了很多血。片警查到他的身份,隨後發現他的公文包里丟失了一份重要的手寫文件,按照規定,要來查問一下有關人員,我知道路董你身份不一般,所以今天親自到訪。」
路擎天听罷,感激道︰「有勞劉局長想得這麼周全,可這個……跟我有什麼關系?」
劉局長說︰「本來看似無關,可那律師丟的東西卻不一般。」
「是什麼?」
劉局長壓了壓聲音,說︰「是……蔣老的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