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重生•老公別亂來! 096 人生無處不狗血(6000)

作者 ︰ 青城山下黑素貞

前期蔣氏因蔣少維的突然病逝而紊亂的管理系統,在遺囑的公開之後,漸漸恢復。愛睍蓴璩相反在這個時期的御擎卻是人仰馬翻。

路擎天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公司各路人馬分割勢力,股權爭奪問題越演越烈,路擎天听到消息,拖著病體到公司,拍響會議室的桌子,喝道︰「我這還沒死你們就想著分割御擎了?」

起初挑起爭端的便是江昊天一伙,這會兒看到董事長的怒容,均是一凜,江昊天忙道︰「二哥,不怨他們心里亂,是這分股的事情沒人主持,大家心里都沒個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為最後該是自己的反倒給了別人而擔心!」

路擎天嗔眸掃視一圈不敢抬頭的人,冷哼,「誰為御擎做的貢獻大,自然誰得利大!你們做了些什麼我心里還沒有數?你們听著,誰再鬧得公司烏煙瘴氣我就第一個先把誰攆出去!散會!」

路擎天甩袖走人,留下一眾人在會議室議論紛紛輅。

「江總,你看這要怎麼辦呀?」

江昊天閉上眼楮。

又有人道︰「這內部人就不說了,外面還有不明身份的人買入股份,到底該怎麼辦呀!驂」

「是呀!按勞分配按勞分配,誰不都清楚公司上市以來,我們這些人都掛著虛名吃著老本!要真按勞分配,只怕我們都不用在公司呆了!」

江昊天終于睜眼,嘆口氣,說︰「我說老伙計們,你們也別抱怨了,既然是要跟著我江昊天的,就不會讓你們吃虧,你們要是走了,誰來撐我的腰?好了,今天就這樣散了吧!」

眾人听了江昊天的話,一時間也都沒什麼好說的,最後各自散去。

末了,江昊天找人來,吩咐道︰「安排一個時間,我去和老四他們聚一聚。」

這天艾一敏約路顏吃飯,到一家法國餐廳。

這些天路顏忙著學習管理公司,哪有空出門,卻听艾一敏說有重大情報,便披上大衣趕著烈風到了約定地點。

艾一敏早坐在位置上等候,接近零下的天氣,她只穿了一件包臀短裙,外面套了件皮草。

路顏坐下來就說︰「最近反對殺害野生動物的活動很是激烈,人人都喊著‘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你穿得這麼張揚也不怕出門被人潑狗血!」

艾一敏睨著她,秀眉微挑,「別嚇唬我,狗也是動物,狗血那麼珍貴,誰拿來潑!」

路顏不說話,點了杯咖啡。

「不吃點東西?」

「不了,我不愛法國菜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最近胃口也不好。」路顏說。

艾一敏不管她,自己點了餐,便听路顏問︰「你說的重大情報,是什麼情報?」

艾一敏正喝著果汁,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斂眉,似乎有些猶豫。

沒多久,才說︰「其實有兩件事,一件好的,一件壞的,你先听哪個?」

艾一敏平時不是這樣,有什麼便說什麼,听她這樣繞彎彎,路顏更是心里沒底,她說︰「好的。」

她這人,寧願先甜後苦,也不願先苦後甜。

艾一敏說︰「好的……好事就是你們路家要辦喜事了。」

路顏皺眉,不解。

艾一敏接著說︰「你姐姐路芝要結婚了。」

「跟誰?」路顏下意識便問。

艾一敏說︰「這就是我要說的不好的消息。」她推了推面前的果汁杯,道,「新郎是你曾經的愛人江孝元。」

這下路顏皺著的眉卻松開了,或許因為驚訝,心里頭泛出的滋味難辨。

重生歸來,她想過拿著橡皮擦把心里面的陰影和過去做的蠢事都擦個一干二淨,然而對待這種刻骨銘心的經歷卻有些手足無措。

傷心?或者難過?

都不足以來形容她心里的這種情緒。

她要端面前的咖啡,手卻顫抖地不成樣子。

艾一敏唉聲嘆氣,道︰「從前你也說過女表子配狗,天長地久,今天就真心祝福一聲有多難,況且你現在也……」

看到路顏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在壁燈的照射下折射出冷清的光,艾一敏反而說不出後面的話了。

過了一會兒,艾一敏點的菜到了,路顏望著那一盤生冷的肉,心里更是翻涌,像是有什麼東西頂在喉頭。

艾一敏見她臉色不好,飯也沒吃幾口,擦擦手說︰「這件事是江孝元他爹江昊天促成的,我听一個知情的朋友說,你爸爸倒是不怎麼樂意,只是現在御擎的情況有些復雜,你爸的身體也不好了,很多事情都是江昊天獨攬過來做主,他想讓自己兒子進御擎,沒得能耐,也得有個靠山,以路家女婿的身份,股份能分不少,這之前的傳言說江孝元和路芝早就有私情,這不是正好順水推舟嘛。」

艾一敏這樣一解釋,路顏心里「咯 」了一下。

卻沒料到江昊天已經如前世一般出了手。

只是這次利用的人不是她而是路芝,可路芝就甘心被利用麼?

「這事只是他們江家說了算也不能成,路芝同意了?」路顏問。

艾一敏模模額頭,說︰「這事說來也奇怪,路芝竟然同意了。她什麼都沒說,就是因為她同意了,你爸才沒頭反對。」

飯後出門,艾一敏遇上了一件惡心事。

她的皮草大衣真的被人潑上了狗血,不止大衣,她人從頭到尾,血淋淋一片。

腥臭的氣息就這樣彌漫開來,路顏快了她幾步得以幸免,卻聞到那味道,胃里翻滾,蹲在地上就吐了起來。

破狗血的人干完便罵道︰「臭女表子,叫你穿皮草!叫你助紂為虐!」

身後一眾舉著橫幅的人相繼將手里的雞蛋爛菜砸過去。

艾一敏早就氣得不行,眼楮被血糊的一片,連面前的人是誰都看不清,只尖叫著。

路顏看情況不妙,忙叫華揚過去幫忙,最後報了警,才把艾一敏從一眾暴動的民眾中解救出來。

擦干淨了眼楮,艾一敏啐道︰「都是你烏鴉嘴,說什麼潑狗血!」

路顏捂著鼻子笑,心想,真是人生無處不狗血。

艾一敏把滿是血的大衣月兌下來扔在地上,又連忙問路顏︰「你怎麼樣?看你剛剛都吐了……咦!這味兒確實不好!」

路顏搖搖頭,找輛出租車把艾一敏送回家,這邊天色已經要暗下來。

冬日涼涼的氣息打在臉上,抽撥出腦袋里最清晰的那條線。

街道上仍是掩在一片霧霾中。

路顏想,雲城的空氣只怕是好不了了。

晚上,回到泰和湖別墅。

住在這里的時間已經不短,可每次路顏回來,還是覺得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生氣。

即便是有黎井笙在,也寂靜得很。

張雲遞過來拖鞋,她換上,問︰「黎先生呢?」

張雲道︰「在房間里。」

路顏進門果然就見黎井笙歪在辦公桌前,閉目養神。

桌子上,是成堆的文件,電腦還是待機狀態。

自從那天訂婚宴後,他把她從街上撿回來,路顏就見他只在這里忙公事,除去去南洋那段時間,幾乎是每天都坐在這里,儼然,家已經成了辦公場所。

當然,她還沒學會像個老婆一樣埋怨老公公事全都搬回家。只是好奇,如今御擎的變動這麼大,他竟是世外之人一般,從來不過問,似乎連御擎集團的大門也不曾邁進去。

他心里到底是什麼打算?

听到動靜,黎井笙悠然醒來,仰了仰脖子便看到路顏,隱約皺眉,問她︰「去哪了?怎麼有點兒奇怪的味道?」

女人最怕男人說自己身上有味兒,說是香氣會羞得臉紅,說是奇怪的味道則會尷尬的臉紅。

路顏紅著臉,說︰「和艾一敏去吃飯了,出門她被人潑了狗血,穿了皮草。」

黎井笙明了,懶懶的點點頭。

路顏已經放下來手里的包,說︰「我去洗澡。」

再從浴室出來,見黎井笙換了一身衣服,穿著襯衣,正打領結。

伸手把她抱進懷里,他嗅了嗅她的脖頸,「恩,這下可真香,都不舍得走了。」

「你要出門?去哪?」路顏疑惑的問。

黎井笙松了松胳膊,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的領帶上放,意思是讓她幫著打領帶,然後才說︰「晚上有個飯局,見幾個雲城的朋友。」

路顏「哦」了一聲,又听他道︰「晚上不用等我了。」

黎井笙走後,路顏就覺得這個房子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沒來由的心慌意亂,終究折磨得她坐立不安。

她披著衣服出門,往常總覺得欣賞不夠的夜空這會兒被霧氣籠罩,讓人喘不過來氣。

齊亮給她打電.話,說起了前幾天路顏找他聊得內容,表明自己願意去蔣氏。

路顏略略有些舒心,問他︰「胡助呢?」

齊亮卻道︰「這個我不知道。前幾天問他他只說考慮清楚了再給你回復。你別怪他猶豫,他家里有兩個老人要養,姐姐剛剛開了個花店還沒掙幾個錢,他姐夫又是個好吃懶做的人,他人脾氣差但是也不想得罪人,更不知道去到蔣氏情況能不能比現在好。我倒是無所謂,一個崗位做膩了,早想換了。」

路顏道︰「那好,改天我跟公司打聲招呼,你就過來,職位不比你之前高,但薪酬絕對不會低。」

齊亮悶聲笑,說︰「我這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吧,以後,可真的要您多多關照了。」

路顏說︰「我能關照的地方當然關照,但你也得清楚,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齊亮爽快地應道︰「明白!定不會讓您失望!」

掛了電.話,路顏扯上的外套,回屋換了件衣服,問張雲,「華揚在家麼?」

「華先生跟黎先生一起出門了。」張雲道。

路顏想了想,說︰「去幫我安排一個司機,我要出門!」

張雲有些驚訝,支支吾吾著,路顏的眼神已經掃來,「還愣著干嘛,去啊!」

她這才回神,忙把剛剛準備休息的司機叫出來。

路宅外。

那棟聳立著的三層棕紅色的建築物,一幅老態龍鐘的模樣。

後院的枯枝被園丁修剪過,肆意而生的枝杈變成一節一節切口平整的枝條,沒有任何生氣的纏繞在鐵柵欄門上。

夜風吹過,也沒有了可以擺動的事物搖曳著心底。

路顏一步一步踩著腳下松軟的泥走進去。沿途,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就越快……

她听到房間里有人沉沉的低咳聲,腳步忽然頓下來。

隔著一層玻璃窗,她看到路擎天正在餐桌前。

離得遠,路顏只看到他神色嚴肅的樣子,額間的皺紋仍舊深,兩鬢的發卻都白了。

白發如刀剜在路顏的心頭,她蹲子,捂著嘴巴,不多時,眼淚落下來,沾濕了指縫。

江孝元今天來路家吃飯。

和路芝的婚禮全有江昊天來主持,商討、定日子,這些比當初和訂婚的時候還要速度。

平時交好的朋友听到消息,都笑他,「江少就是能耐!上上下下把路家姐妹都收進懷里,妹妹走了,還有姐姐接替!」

這話不好听,他听後臉色不善,罵了一句,那人就連忙諂媚道︰「喝了點酒說胡話,江少別生氣!來,大伙來敬江少,替我說幾句吉利話!」

江孝元心里是有喜,卻也有憂。

喜是因為喜歡的人終于要和自己結為連理,憂的卻是他知道,這樁婚事注定要被加上利益二字,而路芝的態度也讓他捉模不透。

她不反對,卻對他甚是冰冷。

這讓他想到那個時候初見她,笑顏如花,楚楚動人,舉手投足間盡是溫柔與細膩。他想,路芝無疑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最佳配偶。

短短幾次接觸中,江孝元便認定,他喜歡她。

有時候夢里想起她的笑,她柔軟的手指,身體里的***便翻涌著。

他試著更加靠近她,可是他們之間卻總是橫了太多東西,路顏便是其中之一。

路芝對他有時推拒,偶爾多一絲好一絲笑,他便覺得受寵若驚,繼而蠢蠢欲動。他並不會覺得這是路芝使的欲拒還迎的戲碼,他覺得,路芝也像他一樣,在這場紛爭中,無法抉擇自己的位置,想要,卻不敢要,要靠近,卻不敢靠近……

後來他和路顏的婚事無果,路芝被路顏推下樓梯,江孝元只覺得心都被撕裂了,他便越發憐惜路芝,越發討厭路顏的自私。

今日在路家的飯局上,他與路芝的婚期已定。

望著身旁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江孝元卻覺得眼楮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她的清冷和漠然都是陌生的。

手邊湯匙落下,碗里的湯濺了他一手,他慌忙回神。

「若姨,快把毛巾拿過來。」路擎天沉聲道。

江孝元干笑著揮了揮手,說︰「不用了,我去趟洗手間。」

推開椅子,起身。

心頭仍是失落的感覺。

從洗手間出來,江孝元晾干自己的手,就往餐桌去,卻在途中,不經意間撇到後園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慌忙轉身,匆匆往外走。

江孝元心頭一頓,想也沒想,便追出去。

「路顏!」離路宅有十幾米的地方,他叫住她。

路顏的胸口起起伏伏不能平復,卻再不能挪動步子。

「路顏,我知道是你!」他在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路顏終于回頭,眼楮紅紅,瞪著他。

一時間,江昊天覺得有什麼東西又在撕扯他的心髒,煩躁一閃而過,他皺眉盯著她,「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路顏不說話,他深吸一口氣,放軟了聲音,「你剛走,二伯就生病了,這才好一些,你真的就這麼狠心連進去看他一眼都不行麼?」

路顏听到他說「狠心」二字便想起來那天在醫院,他對她的聲嘶力竭。

是呀,她本來就該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大概全世界的人都把這兩個和她路顏的名字掛在一起了,再提起來,又何必介意。

最起碼這個時刻看江孝元的時候比那天在醫院要好上很多,夜色朦朧了他的臉龐,同時也消弱了他面上的責備。

江孝元拉起她的手腕,「跟我進去吧。」

路顏甩開他,「江孝元你別總是自以為是!」

江孝元不解地望著她,怒氣徒生。

「我自以為是?我看是你任性的可以!」

路顏沉寂了片刻,說︰「我不想進去,我來是想……恭喜你和路芝好事將成,雖然我曾經說過,不會祝福你們,但是一句恭喜還是要說的。」

江孝元微微怔住,「你都知道了?」

路顏模著被他攥紅的手腕,點頭。

江孝元始終不動,目光盯著她手指上那一瞬一瞬折射著光芒的戒指。

江昊天告訴他路顏與路擎天斷絕父女關系,和別人私定終身。

他當時不信,只覺得這是江昊天拿來催促他和路芝結婚的理由,可這個時刻,那個指環卻像是揭露事實的最好證據,生生戳痛著他。

痛?他忽然一凜,未想那痛竟順了一時間的失神徹底蔓延……

「路顏,你真的和二伯斷絕關系了?你真的就不回路家了麼!」江孝元臉上帶著一絲沉痛,緊緊盯著她。

路顏覺得他變得更加難纏了。

開車的司機在不遠處等得有些久,不由往這邊多看了幾眼,路顏看到他探頭探腦,心里有些不耐,「我要走了!」

說完推開江孝元,留下他一個人上車。

只望著後車鏡里,江孝元的身影和那座年歲久遠的棕紅色房子漸漸變小,直到看不見……

回到家時,路顏滿身掛著露水,又洗了個熱水澡,才轉進被子里。

睡到朦朧中,覺得身子被一團火熱擁住,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男人味更濃,這種味道不難聞,促使著她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彼此緊貼心髒,路顏卻清醒地想,這大概就是人說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後來,胡助終究沒有隨路顏進蔣氏。

和路顏對話中,胡助說,他還是覺得御擎的環境比較適合他。

路顏不想強人所難,說,沒關系,希望以後能有合作機會。

掛電.話前,胡助說他有個師姐,在營銷上頗有成績,只是過去一直在鄰市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工作,做事果敢冷冽,雖然是女人,卻比起他來說,能力更強,最近有回雲城發展的想法,讓路顏考慮一下。

路顏猶豫了一番,問胡助︰「你知道我一直想把你挖過來的原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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