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那道白色的身影,清姿眉心微蹙,心里疑惑。
洛家在兩年前早已成了這京城人人懼怕鬼宅,平日里別說是人了,就是畜生也不敢走進這里。
這人是誰?為何會在出現這里?。
她收回腳步,轉身準備離開。
不管這人是誰,她今日都不適合出現在這里。
只是,不等她走下台階,方才還在假山之上的那道人影竟迅速地飛過圍牆落在了她的前方,將路堵住。
清姿看著背對自己的人影,一身白衣與白雪世界相融,黑發隱匿在夜色中,身姿一動不動,想起此人方才從天而降的畫面,還真像傳說中的幽魂。
若是換作以前的她看到這一幕,怕是早已嚇得當場暈死過去。
可她死過一回,更曾化作厲鬼,便對這些毫無感覺了。
「你是何人?」清姿覺得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于是率先開口問道,清清淺淺的聲音在這靜謐寒冷的雪夜里異常清冷。
「你又是何人?為何會來這里?」顧連城沒有轉身,比清姿更為清冷的聲音咄咄質問出來。
對于男人的冰冷語氣,清姿勾唇一笑,懶得理會,移步走下台階朝巷口走去。
與其在這里與這人干耗著,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地好,明天進了那丞相府可是有一場好戲上演,可得養足了精神好好觀賞才行,否則錯過不是可惜?
可這顧連城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伸手一擋,將清姿的去路擋住。
「你這人真是可笑,這里又不是什麼禁地,為何你能來我卻不能來?」清姿一臉笑意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因為隔得近了,她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真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飛揚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讓人心動的眼楮,目光流泄處如月華一般打動人心,一張清俊的臉龐竟有幾分孤傲之美,這個男子硬生生將原本寡淡的白色穿出了奪人心魄、妖嬈絕俗的光彩,如瀉了一地的迷人月光,不分男女都會被他迷惑。
顧連城似沒料到清姿竟會反過來質問自己,再看她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倒是那雙嫵媚迷人的盈盈水眸里滿是笑意,如春花絢爛迷人。
「公子既不肯說,又何必擋路?若是讓別人看到你我如此靠近地站在這里,于你我名聲無利。」清姿笑容滿面,眼里卻已染上了一抹寒光。
顧連城自是不會錯過清姿眼中的寒芒,對眼前這位絕色佳人突然來到這里的目的更加疑惑。
「這里安靜,適合一個人對月獨酌。」他定定瞧著她的眼楮, 黑眸子幽深似海,不經意之間,一抹狡黠閃過他的眼底。
清姿听到這個答案,眼角不著痕跡地微微抽dong了兩下,這是什麼爛籍口?整個京城如此大之,安靜的地方數不勝數,偏來了這里?還對月獨酌下意識地,清姿抬頭看向天空,卻見一輪明月高掛蒼穹,發出清冷的光輝。
她深吸口氣,明知他來此目的並不單純,可他身手實在了得,自己又何必以卵擊石?既然他能找出這麼爛的籍口敷衍,自己何不以「禮」相待?
「听說這是座鬼宅,正好路過,覺得好奇便過來瞧瞧,沒想還未進去,便看到假山上停有一白衣鬼魂,心下懼之,轉身欲逃,卻被公子攔住,才知自己將公子錯認成了那白衣鬼魂。」
清姿盡是一幅無辜的模樣,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顧連城,若不是方才早已瞧過她眼底的寒光,怕是也會被她這幅善良純美的模樣給欺騙。
顧連城微微一笑,那笑容幾乎閃瞎人的眼楮︰「既然害怕,那我便護送小姐一程。」
他的笑容金燦奪目,直直照到人的心里,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清姿,而是緊緊跟隨在了她的身後。
清姿怒氣上涌,面上卻越發平靜,簡直叫人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多謝了。」
巷子不深,可清姿的步伐很慢,似在悠閑散步一樣自在,偶爾還會抬頭看看天上那輪明月,嘴角始終勾著淡淡的淺笑。
突然,她踢到了一塊石頭,往前踉蹌而去,眼見著就要跌倒,顧連城不疑有它,連忙從後面扯住了清姿的手臂,只輕輕一扯,便將她身子拉回,帶進了懷里。
清姿被他摟進懷中,微微發怔,男人的懷里很暖,對于她這種不論酷暑還是嚴寒都是渾身冰冷的人來說,這股暖意讓她留念,渴望。
顧連城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身體異于常人的冰冷,眉峰微皺,憶起了兩年前在冰湖的那一幕。
如此看來師傅並未將她的寒毒根除。
就在他稍微走神之際,清姿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隱藏在指尖的銀針迅速刺入了顧連城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