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被小鬼嬰這麼一哭,鬧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是故意要吼小鬼嬰啊,他見到小鬼嬰高興都來不及呢。愨鵡曉
「哎,你別哭了,是我不好。」小傻直起的腦袋微垂下,尾巴不安的輕輕搖晃。
「嗚嗚……」小鬼嬰兩只紛女敕女敕的小手不停揉著自己的眼楮,哭聲很小,卻讓人听得很心疼。
「小鬼嬰你別哭了好不好……」小傻的聲音低弱幾分,含著些小心翼翼。
他還從未見過小鬼嬰哭的這麼傷心,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
「嗚嗚,你們都不要我哇。」小鬼嬰是真的很傷心,媽媽不要它,哥哥也嫌棄它,它就只剩下爸爸了。想到爸爸,它轉過頭目露小心地看向慕君宸,擔心的問他。「爸爸,你不會不要我吧?」
慕君宸冷然的面上藏起那抹看向小鬼嬰時的柔光,冷淡且涼的說,「不一定。」
慕君宸心里存著逗弄,哪知小鬼嬰一听他說不一定,那不是說爸爸還是有可能不要它麼?
心中悲憤更甚,小鬼嬰撒豆子似得,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哇……你們太壞了!」邊哭著,邊還不忘對眼前這兩個指控道。尤其那雙紛女敕的小拳頭,一手揉著自己的淚眼,一手在慕君宸和小傻身上來回指。
又氣又難過的小鬼嬰,差點哭岔氣,連連打了幾個哭嗝。
「我不要理你們了!哇嗚嗚……」小鬼嬰轉過身,將光光的小露給他們。
一直以來,小鬼嬰的模樣始終沒有改變過,那件從墓穴出來後就一直穿在身上的肚兜,也從未更換過。
可愛,稚女敕的形象在它身上展現的淋灕盡致,總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它粉嘟嘟的臉頰,欺負一下。
慕君宸與小鬼嬰生活的時間相比起龍衿來說更長,五年的歲月讓他對小鬼嬰了解的清楚。更知道小鬼嬰是個听話的孩子,即便生氣難過,只要一句話就能再將它哄的破涕為笑。
看眼現在小鬼嬰的模樣,慕君宸冷毅的唇角扯了扯,一抹淺淺幾乎不見的痕跡現出。
「還哭?」一向惜字如金的慕君宸說不來那些哄人的話,以往那種哄人的事都是交由五鬼他們去做的。然現在五鬼不在,他也只能做到語氣不那麼強硬。
撒豆子的小鬼嬰一听爸爸的話,以為他生氣了,登的不敢再撒了,小聲抽泣,卻比之前看它哭泣的模樣更惹人心疼。
小傻第一個看不下,朝慕君宸嘶嘶吐紅信子,氣憤難平。「你凶什麼!它想哭你就讓它哭,哪有你這樣……」小傻話還沒說完,見慕君宸撇向他的冰冷目光,話全堵在嘴里吐不出來。
「吵!」慕君宸劍眉皺起,算是解釋了他之前為什麼不想讓小鬼嬰再哭下去。其實也不過是有些心疼看它在那哭,可終歸是說不出這種話來,只能如此說罷。
小傻圓溜溜的大眼怒瞪他眼,轉過頭聲音極輕的哄道,「小鬼嬰,不要哭了,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真的?」小鬼嬰背對著小傻的身子頓了頓,頭扭過來看向床上的小傻。
「真的!」小傻小腦袋點點。
「那你不能告訴媽媽我在這里。」小鬼嬰瞅眼看他。
「……」小傻沒有立即回它,主人想要找到小鬼嬰的心情如何急切,他十分清楚,若讓他隱瞞小鬼嬰已經出現的消息,主人一定很傷心。
小鬼嬰看他沒有回答,以為他不同意,小嘴立馬又癟下去,可憐兮兮看他。
「這個……好吧,我答應你。」小傻為難的,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嘻嘻……」小鬼嬰立即變臉。原先還一副哭的淒慘的模樣,這會陰雲轉晴,比川劇的變臉還要快!
這會已經笑眯了眼的飄到小傻面前,伸手模模小傻光滑的身子,「哥哥,你這五年都去哪里了?」
「哪也沒去,就睡了一覺。」小傻將自己縴細的身子蜷縮成團,被小鬼嬰模得倏地的眯了眯眼,頭趴在身上。
「你怎麼睡那麼久?比小豬還能睡。」小鬼嬰夸張的驚道。
「你才豬呢……我那是陪主人睡了五年。」小傻朝小鬼嬰翻翻白眼。
小鬼嬰撫模小傻身子的手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卻是再沒接小傻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而站在旁邊的慕君宸則安靜的在一旁邊听這兩個小的對話,邊繼續融和自身上的記憶。
那心上拿道已經出現裂紋的地方,不斷向外蔓延的黑暗,自然也讓他感受到了。
他對那股蔓延出來的能力很是滿意,幾乎沒有多想,他就將手指指在心口處,附在手指上的黑色濃霧被他一點點侵入到拿出裂痕周圍,一點點撕裂,將拿到裂痕開的更大。
潘多拉的魔盒就此被完全開啟,釋放出這世界最邪惡的東西。
濃墨似霧的邪念,如泉涌想慕君宸整個包圍,肆虐著,喧囂著,充斥著……
渾然的氣勢在他身上升起,如強者般睥睨一切。
幽暗深邃的黑瞳比之前更加黑暗,邪妄之色充盈在內,同樣有著暗夜流光在瞳內流轉。
窗外的日光肆意的傾灑在大地之上,透過窗子落在慕君宸的腳下,卻怎麼也爬不上他的身上。
那燦爛的日光,似是就這樣被他踩在腳下。
「這就是強者的能力,是邪是正,與我何干!」慕君宸冰冷的吐出一句,似在告訴另一個他似得。
他的目光觸及不遠處那抹跳躍的白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朦朧的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芒,由遠及近的慢慢靠近。
「她回來了。」慕君宸側頭,看向床上。
「啊?」小鬼嬰正玩的高興,被爸爸這一句話說的愣了下,恍然想起什麼,忙小心翼翼的問。「媽媽回來了?」
小鬼嬰的身子在問出那句話時,速度很快的離開小傻,朝慕君宸所在的地方飄去,順著他的視線望見那抹跳躍的身影,貪婪的想要看的更多。
在那抹身影出現在他們所在這棟大樓時,小鬼嬰回過頭看向仍在床上的小傻,不舍的道,「哥哥,我要走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不可以讓媽媽知道我的存在。」
說罷,不等小傻有反映,它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
「小鬼嬰!」小傻忙喊一聲,可惜小鬼嬰的身影消失的太快,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喚。
失落的小傻看向慕君宸,從剛才他已經發現這個男人能听到他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真的能,一如在豐隆鎮那時。
而小傻,在經過那麼久,不論什麼時候見到他,都有種怕他的感覺,尤其現在更甚。
然思及小鬼嬰,他還是大著膽子,抬起頭朝他問道,「小鬼嬰什麼時候會再出現?它這幾年還好嗎?」
慕君宸掠過冰涼一眼,極不負責的回道。「你可以問它!」
「……」小傻挫敗的將頭落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托著身子離開房間。
他知道從那個男人掠過來看他的時候,就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能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主人。
……
龍衿偷取另外半塊陰司令的事進行的很順利,沒有一點阻礙的就將之拿到手里,而後一路又繼續奔回,停在他們所住之處的大樓下。
晨起的日光毫不留情的傾灑在她身上,將她穿在身上的白裙染上金黃的色澤,淡然月兌塵的面容引來不少路人回望。
清晨,時間尚早,街道上的人影也不算多。
但龍衿這麼一個明顯的身影,還是吸引許多目光,為她想要從之前離開的地方再次返回,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四處隨意看了眼,龍衿便打消原先預想的念頭,走向不遠處的早點攤,要了一大堆吃食,在攤主詫異的目光下從大廈正門走進。
「看見沒?那個長得像仙女的人,手上提著那麼多的吃食,怎麼看也覺得她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多吧。」坐在早點攤前吃早點的人對同桌的人說道,那可是足夠十個人吃的飯量了。
「嘿,兄弟,你沒听到剛才她在跟攤主說,是給別人帶的麼?」同桌叱道。他剛才可是听清楚了,那仙女的聲音可真是美啊。
龍衿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住處門前,還未敲門,門就從里面被人開啟。
「你沒休息?」望見開門的人,她出聲反問。
「有。」慕君宸側身向一旁退了一步,讓出過道好讓龍衿走進,再順手將門關閉。
那雙冰冷似骨的黑眸,也唯有在看向身前這個女子時,才會現出柔柔的暖意,也唯有她,才會讓他如此。
「有沒有想好我們要怎麼離開?與上面取得聯系沒?」龍衿背對著他,走過客廳看那三人躺倒在沙發上的睡姿,聲音放輕的問。
「我會安排。」慕君宸簡短回道。
這樣的他,惜字如金,讓龍衿神色恍惚,似乎回到在豐隆鎮。
那時的他,就和現在這樣,一靠近就會讓人覺得寒冷,說出的話簡短的不能再精剪,但總是說出關鍵。
龍衿只恍惚了片刻,就走到餐桌前,將手里帶回來的吃食放在桌上,轉身就要去臥室看杜莎,不巧撞到站在她身後,與她距離貼近的慕君宸。
「你……」龍衿清澈的眸子閃過不解,被慕君宸下一個舉動止了話語。
慕君宸站在她身後,伸手攔腰將她抱在懷里,頭抵在她的頸窩處,呼吸出的涼氣沒有人常有的溫度,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讓我抱下。」
懷里的溫度,溫暖著他,那些在豐隆鎮的記憶,片段似得在他腦海閃過,那時的他就是這樣將她攬入懷中吧?
如此想著,他也順應自己的心,付諸行動,一如記憶中的美好,舍不得再放開。
龍衿身體一僵,不懂他怎麼會突然這樣,聲音在喉口溜了一圈,終于找了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你怎麼了?」
「以前,我也是這麼抱你的。」這次,慕君宸的話比之前多了幾個字。
從字里行間告訴龍衿,他想起了從前的記憶,在豐隆鎮的記憶。
而在慕君宸的心底,他卻是在嫉妒,深深的,濃烈的,嫉妒那個將她擁在懷里的那抹魂魄,而不是他現在這個早就被強迫離體的魂魄。
與她簽訂冥婚契約的是另一個而不是他,與她相處那麼長久的也是另一個,不是他,將她抱在懷里的還是另一個。
嫉妒的心,在瘋狂的蔓延。
即使,所有的他,就是慕君宸!
可,就是不一樣!
這位那些片段的記憶,他都快要嫉妒的發瘋了!
抵在她脖頸處的頭,更埋下幾分,甚至張口咬在她的脖頸上,宣泄他的不甘。
牙齒咬在龍衿的脖子上,並不疼,她能看感覺到他傾露出的片刻溫柔,龍衿的眸子漸柔,僵硬的心也在這一刻柔軟,唇角劃出一抹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弧度。
只為,他記得。
他是記起了他們在豐隆鎮時的記憶吧。
「那時我還小。」龍衿的眉眼微彎,意在告訴他,那時小不懂事,很多事都不怎麼算數的。
這話甫一出口,慕君宸咬在她脖頸的牙向下侵入幾分,在她白希的肌膚上留下一道不淺的痕跡。
在龍衿說出那句話時,慕君宸腦海閃過的是她為他魂魄歸體時,說出的那句話。
什麼解出冥婚契約,哼!
龍衿禁不住輕聲呼痛,被他緊擁的身體掙扎,卻抵不住他的力道,反倒讓他雙手擁的更緊,像要將她融進他的身體了似得,那麼用力。
放輕了咬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冰涼的舌尖劃過被咬之處,癢癢的帶著一點點的刺痛,令龍衿身子一顫。
慕君宸松開口,視線落在他剛才咬下的地方,清晰的印記泛起幾絲嫣然血紅,他幽暗冷邃的眸子閃了閃,柔光掠過,舌尖更是劃過,將露出的血紅舌忝舐,有血腥的味道在他口腔內淺淺溢滿。
「唔……」麻癢的觸感令龍衿感到陌生。
慕君宸又一次緊緊擁了她一下,才漸漸松開。頭在離開她的脖頸處時,掠過她的耳跡,在她的耳邊留下輕輕一句,「這次放過你。」
隨即松開她,放她獨自站在餐桌前眼神渙散。而他則心情大好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將腦海閃現的片段一一歸攏成完整的記憶。
尤其是在‘見’到記憶中的自己,擁著她,還有吻她的那段畫面時,他冷哼,眸中冷意森寒。
她,是他的!
從現在到未來!
龍衿渙散的眼神許久才恢復平靜,麻木的將吃食一一打開,以及拿過餐桌上碗盤,將早餐放入,做這些時,她的腦海始終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怎麼一會兒不見,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還有他的話,是在告訴她,他想起了從前的記憶。
手附在被他所咬的地方,一點酥麻的疼楚。
她記得清楚,表姑婆當時可是說過,為他神魂歸體後,他之前對她的記憶就會全然抹去,更不會記得她。
那麼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大的問號在她腦子里盤旋不去,龍衿狠狠搖搖頭,決定暫時先不去想這個問題,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那半塊陰司令終于到手,只要將兩個半塊的陰司令合並,她當初與陰司界司主的交易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餐桌上的食物都已被擺放完整,清淡的香味飄蕩,將客廳內貪睡的三人喚醒。庚辛還未睜開眼,就先皺皺鼻子深嗅香味,確定不是幻聞,才睜開眼坐直身子。
「啊……這一覺睡的,真是累。」庚辛伸長胳膊,展了展腰,站起身朝餐桌所在走去。
「你醒了?」龍衿轉過身看向庚辛,淺淡的眉眼,絕艷的容貌,淺淺柔和的嘴角彎起的一抹淡笑,令剛睡醒的庚辛甚覺滿足。
這感覺有點像家,早睡醒時,有做好的美食,還有可人的絕色笑容,庚辛大手在龍衿的頭上揉了揉,對這個女孩,他更多的感覺像是面對一個鄰家小妹。
讓他這個當哥哥的,升起濃烈的保護欲,為了她現在盈然的笑容,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早上好啊。這是你出去買回來的?」庚辛探頭看向龍衿身後,豐富的早餐已經擺放完整,只帶有人品嘗。
餐桌上的早點很普通,都是在華夏常見的早點,清粥和小籠包。讓他有種還在華夏的錯覺。
「嗯,樓下的早點攤老板娘是華夏人,賣的早點看起來還算不錯,我就買了回來。」龍衿淺笑點頭。
「真好啊……」庚辛喟嘆一聲。
「你整理一下,就可以吃了。」龍衿上下看了他一眼,昨晚將人帶回來後,他就趴在一旁睡著了,身上的衣物也沒有換洗,濃郁的血腥氣味還在。
庚辛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當初在血池時,他可沒少沾染里面的血水,這濃郁的血腥味道,讓他一時沒緩過神。「哦對,我這就去洗一下。」
「等會讓慕君宸把衣服給你送過去。」龍衿看向庚辛匆匆走向洗浴室的背影道,昨晚,慕君宸出門為龍衿買衣服時,順帶也幫其他人帶回來換洗的衣服。
龍衿再次看了眼桌面豐富的早點,轉身回到杜莎所在的房間。
剛一開門,杜莎本來躺在床上的身體猛地坐起,防備的看向門口,待見到是龍衿,才送了口氣。
「我帶了早點回來,你出去吃點吧。」龍衿走進,見杜莎即使在睡覺的時候,臉上的墨鏡也未摘下,眉心淺淺一蹙,倒是什麼都沒說。
杜莎仔仔細細看她一眼,點點頭,走下床離開房間。
她知道她昨晚出去到現在才回來,肯定還有其他的事要做,而那些事,並不是她能知道的,例如她為什麼要那半塊令牌一樣的東西。
龍衿看杜莎什麼也沒問就離開,凝視她的背影片刻,走到門口將門反鎖,走到床邊,月兌去鞋子,平穩的躺在床上,閉上雙眼。
小傻所在床下的身影探出來,迅速的爬上床,在龍衿身旁圈起,「主人。你是不是要去陰司界了?」
小傻的稚女敕聲音在龍衿心底響起。
「嗯,那另半塊陰司令我已經拿回來了,我們現在去陰司界把它們合二為一,好完成與司主的交易。這件事,我並不想再繼續拖下去,早點完成,也省了一樁心事。」龍衿在心底同樣說道。
「哦。」小傻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龍衿不疑有他,沒有細文,將剛剛拿回的那半塊陰司令握在手心,又將左手心里的那半塊喚出,同時將青詭一同召喚出來,待她去往陰司界。
「聖主!」青詭的身影剛在房間內出現,對龍衿恭敬說道。
而此時在與龍衿相鄰的房間里,慕君宸同樣敏銳察覺到這邊的波動,龍衿房間內到底出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