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陰火落在身上的痛呼聲,自她口中低吟而出。♀
龍衿的面色變得難看,一張精致美艷的臉,緊蹙的眉心,緊抿著唇角,讓看到她現在這種情況的人,都不禁為她擔憂。
尤其站在上面的庚辛和霍少祁。
「該死!」庚辛雙手緊抓欄桿,見到龍衿被百鬼所控,發出一聲低咒,他凝神瞭望,怎麼也看不到慕君宸所在之處,那密密麻麻的百鬼聚集在一起,讓他除了能見到龍衿意外,再看不到其他。
「這時候慕君宸在什麼地方?龍衿都成這樣來,怎麼連他身影在哪都看不到?」庚辛自言自語著。
「這些百鬼太多了,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那麼多百鬼?」霍少祁臉上也現出焦急的神色,眼看著龍衿被那幾縷長發禁錮的不得動彈,身上被其他百鬼攻擊,陰火每次落在她的身上,都能听到她的痛呼,以及被灼傷的衣服下,露出的白希肌膚。
怎麼辦?這樣下去,她完全就是被打的份?
霍少祁眉心濃郁的擔憂毫不掩飾。
龍衿被發女的長發緊緊纏繞住的手腕,還抓著損魔鞭,不論那長發怎麼收緊用力,也豪不松手,她知道,一旦自己真的松了手,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轉圜的余地了。
可是手腕被那樣的緊緊竹,根本就使不上力去運用損魔鞭。
她動作艱難的轉頭看向被握在手里的損魔鞭,心里焦急難耐,她甚至腦子里在想,如果損魔鞭擁有了自己的靈智該有多好。
如果,損魔鞭有了靈智,就可以自行動作也無需她的操控,一個轉念,就能揮灑而出,勢如破竹!
就像之前龍衿將損魔鞭拋向空中時,它的動作富有靈氣,且與擁有靈智的感覺一樣。
可這些都不過是她的想妄,此時的損魔鞭,仍舊在她的手心里緊握,不動分毫。
那之前所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亦或是,那不過就只是巧合而已?
「這美麗的長發……多麼優美……」發女陶醉于自己的長發,手指繞在發絲中,沉迷不已。細長的眼輕睜,看向龍衿那美艷的容顏時,仍是不忘道出自己的佔有欲。「她這頭顱是我的了。」
她的長發將龍衿禁錮,只一個動念,就可以將她的身體撕得四分五裂。
「你可不要亂動,她的這身人皮,可是極品的。」骨女走向發女並出聲提醒道,在經過龍衿身旁時,還特意蹲子伸手觸踫她臉上光滑細膩的皮膚。
「瞧瞧這多麼細膩的皮膚,嘻嘻……若是能將這身人皮披在自己身上,我真是想想都興奮呢。」骨女笑嘻嘻的松開觸踫龍衿的手,擁著與龍衿一模一樣的容貌,姿態萬千的走到蜘蛛女身旁。
「讓我想想,要將她怎麼解決掉呢。」發女素手挑起一縷發絲。
狐女對現在這情況很是滿意,听到發女的話,卻是皺了皺眉,提醒道。「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她總覺得,如果不能早點將這女人解決,肯定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事,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知道了。」發女撇撇嘴。
蜘蛛女抬起她的前腿,不耐煩的動了動,「這女人弄斷我一條腿,我也要把她的腿弄斷,方能消我心中之恨。」
龍衿被控制著倒在地上,沒有任何舉動,就連掙扎都沒有。她的臉色平靜,沒有一絲波動。除非你仔細觀察,才會看出她微闔的雙眼,精芒閃過。
體內的靈力在流轉,所過之處,促使她連一點疼痛之感都沒有。靈力在身體流轉一圈後,凝匯在她持著損魔鞭的那只手上,洶涌澎湃的能量充盈在她的手上。
在百鬼們尚未反映之時,她的手動了!
劃破空際的響聲,唰地一聲,將所有纏繞在自身上的發絲斬斷!
龍衿一手撐地,身體側翻向一旁滾了一圈,躲避其他長發的阻饒,單膝跪在地上,手持的損魔鞭被她揮舞,站在她周圍的百鬼們身上都受到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傷!
「我可是最討厭這些東西了!」龍衿銳利沁滿冰霜的冷眸,凝視眼前肆意揮灑的長發,無風而起的發絲紛雜舞動,繚亂不堪。
她沒忘記這些長發在纏繞她身上的時候,曾偷偷吸取她體內的能量,否則她又怎會那麼不堪的被控制,倒地不起。
而龍衿從發誓要逆天改命起,就最是不能容忍自己這般懦弱不堪的時候!
她的任務是艱巨幾近不可抗拒,她以後要面臨的困難也許比現在遇到的還要難上無數倍,她不能有任何屈服的表現!
「赤炎訣!」靈力涌入損魔鞭的同時,被她化作赤炎訣的火焰,將整個損魔鞭變成一條火蛇。
肆意,揮灑的舞動,每次被觸踫到的長發,皆被龍衿手中的這條火蛇所吞噬,不復存在!
「啊!我的長發!」發女尖叫,不肯接受自己美麗的長發就這樣被這個她剛才還控制在手的女人吞噬,再也不存在。
發女雙手慌亂的收回自己的長發,滿臉疼惜,投向龍衿的目光帶著憤恨。「你毀了我美麗的長發,我要殺了你!」
她的雙眼瞪圓,迸射出詭異的眸光,空洞黑暗的瞳孔什麼也看不見。腳下圍繞的,被長發纏繞的美麗頭顱同樣迸出一抹嗜血的精光,伸出的舌貪婪的舌忝舐自己的雙唇,「她的血一定很美味!」
其中一個頭顱如此說道,其他散在發女周圍的美麗頭顱此起彼伏的張嘴附和,其中嗜血的意味更濃!
龍衿直起屈膝跪地的腿,冷淡絕然的雙眼睨著發女,睥睨氣勢驟然迸出,她的身影在無形中被放大,凌然的氣息逼得人不敢直視。
站在甲板之上的庚辛和霍少祁瞪直了眼,欽羨的目光透露他們此時的心情,又充斥著驚訝,仿佛第一次認真注視她似得看著,望著。
龍衿將插在發髻上的簪花金釵取下,緊握手中,潑墨般的長發順勢而下,如絲綢般平靜垂落在她的後背上。
簪花金釵被她握在手里,散發出瑩瑩白光,那釵身更是在月光下凜凜閃現出一抹冷光,如把利刃已然出鞘。
「未死早出殃,注定死亡,百鬼夜行,也不過是群命不該絕之人的怨氣生成,人死如燈滅,你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早已被抹去,就該老老實實的在陰司界待著……」龍衿清冷的聲音,對面前的百鬼道,她的眉心淺蹙,然在眉心之上,卻在此時現出一抹亮光,就連龍衿自己都沒察覺得到。
「你們百年中,不斷騷擾陽界無辜之人,迫.他們的性命,來緩解你們承冤而死的怨氣,你們不知陽間無罪嗎!」她一聲清喝,渾然的氣勢如君王,不怒而威!
「你懂什麼?」狐女面色驟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嘴上卻還倔強的不肯承認。「這里所有的人,哪一個不是被人類害死的?我們是死了沒錯,可那些人卻還活的好好的,憑什麼!」
狐女語氣不甘的怒吼,令其他百鬼的神色也帶起憤恨之情。
龍衿微垂下頭,唇角揚起一抹輕笑,目露堅定,「你們錯了。陰有陰生,陽有陽為,是為陰陽。自古就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道理,只要你們再等一下,再多等一等,就會看到那些人的最後下場……」她語氣一頓,「可是你們都等不了,被怨恨沖昏了頭腦的陰魂,即使在陰司界,也是最低級的存在吧?即便你們的能力強大,是吧?」龍衿反問。
「你……」狐女不可置信的看她,這種事就連陰司界的人都不知道,她怎會知曉?
沒錯,被承冤而死,陽壽未盡,正如龍衿所說大多未死早出殃,他們身上都飽含著生前濃烈的感情,死後憑借那感情而轉話成為怨靈,因自己的痛苦讓他們不堪受重,便想要通過害人來讓自己得到好受。
百鬼,便是這些可憐的陰鬼。
世人皆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然這些可恨之人,心里的執念一旦被暴露出來,卻發現他們也不過是可憐的人而已。
這些百鬼……不過如此!
龍衿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正是因她眉心之上的天眼畢現,觀得眼前這些百鬼的過往前生,也讓她原想的計劃被迫暫停。
冥冥之中,所受指引,而龍衿在尚未察覺之時,被天道所趨,化解百鬼之難!
龍衿揮鞭在頭頂上空劃出一個圈,幻象便在那圈中現出,那是一個個形態各異的人死時的模樣,無一比淒慘哀絕。
「是他!」蜘蛛女率先開口,她看到幻象中此時出現的一個男人,正是她生前最愛之人,也是他將她丟盡放滿蜘蛛的箱子里,讓她被蜘蛛噬咬而死。
而此時幻象里的那個人,同樣死的淒慘,不,是比她更淒慘,四肢被人砍斷,放進一個甕里,那下面擺放的是五毒之物,日夜撕咬,卻不會讓他立刻死亡。
相比這個男人,蜘蛛女的死法,可比他好太多了,起碼沒有日夜承受這種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蜘蛛女痛快的揚聲大笑,她滿身戾氣在這笑聲中被漸漸消散。
這百年來,她無
天逆
時不刻不在想,那個男人最後的下場會是怎樣。可惜,她在由怨氣化成形體之時早已過去百年,那個男人早就作古,她即便想要報仇,也尋不到人,只能將自身承載不住的怨氣,發泄到其他的人身上。
甚至,還曾想能否遇到那個男人的轉世,再去報仇?
而今日,她看到這幾百年最期盼看到的畫面,她怎能不笑?如何不笑?
「哈哈……死的好啊……」痛快的笑聲,在月夜中顯得幾分寂寥,听得人心里升起一股澀澀的,苦悶的感覺。
空中的景象如放映片似得一閃而過。將每個百鬼生前所承受的痛苦,已經那些迫.害他們的人最終的下場一一閃現,這些畫面,之余百鬼來說,痛快淋灕的感覺。
周圍的百鬼們身上的戾氣逐漸消退,甚至後退遠離,不再圍繞龍衿與她對持。
「她說的話都是假的!」懶散的聲音突然在此時冒出。
龍衿循聲轉首看去,那是一個模樣普通的女人,身上沒有其他百鬼身上獨有的那種怨氣戾氣,像是一般的陰鬼般,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站在甲板上層的霍少祁在這女人出現的那一刻,就驚得目瞪口呆,是她!
那個他在樓梯處遇到的女人——魘鬼!
魘鬼的生成,不是其他百鬼那樣,是承受怨念而生,她是在睡夢中死亡,同樣,沒人知道魘鬼死前所做的那個夢是什麼。
只知道,她死的時候,雙眼閉起,神色安詳,沒有任何的痛苦。
這也是最讓人不解的事,他們都不解,這樣死亡的陰鬼,為何會成為百鬼上中上的存在?
百鬼憑借的不就是那股怨念麼?沒有了怨念,她的能力怎會強大?
「你說她是騙我的?」蜘蛛女見魘鬼走來,又听到她說的話,立即臉色猙獰瞪向龍衿,渾身的戾氣比之前更勝。「你在騙我!」
蜘蛛女的聲音很是惱怒氣憤,她無時無刻不在想那個男人最後該怎樣悲慘,如今所見的畫面,正是她心中所想,幾百年的怨氣終于得到發泄的時候,卻被告知,她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怒!如何不怨!
龍衿望著緩緩走來的魘鬼,漆黑明亮的雙眸隱晦的閃了閃。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說弄出的那些景象,也真如魘鬼所說的是假象,是吸取在場所有百鬼的怨氣,從中抽去他們最為深刻的記憶,變幻而成。
這也是她學習玄術中,最厲害的一招。
只是,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被人識破,龍衿雙手攥緊,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成功了!
魘鬼在百鬼之中,是特殊的存在,她從不說謊話,甚至不怎麼愛說話。
所以,她剛才說出的那句話,讓其他百鬼無理由的去相信她,同時又憤怒的看向龍衿,那熾烈的怒氣一齊迸發,就是十個龍衿,也承受不來。
「怎麼回事?」庚辛和霍少祁離得並不算太近,所以听不到魘鬼之前說的話,但也能從眼見的情況中察覺出明顯的異樣來。
那龐大的陰煞戾氣,比百鬼初現時,還要來的濃烈,庚辛扶著欄桿,沒忍住打個冷顫。
「情況不對勁,真想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霍少祁身體向前傾,試圖能听到什麼,可惜無果。
「雖然听不到,但看現在的情況,丫頭不妙啊。」庚辛嘆息。他清楚的感受到的到,那股一下子變得濃烈的陰煞戾氣,全是沖龍衿而去。
龍衿的心也不由一緊,她沒想到在自己即將看到成功的時候,會冒出一個攪局的,甚至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百鬼們的情緒激烈調動,直沖自己。
甚至連問一句都沒有,就這樣直沖著。
她知道這個才出現的女人,才是百鬼中最難纏的一個。
心里緊張的想著對策,龍衿面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有握著損魔鞭和簪花金釵的雙手,緊攥的幾乎能看到爆出的青筋,顯露出她此時被隱藏的緊張心情。
「你是誰?」龍衿壓制心里的緊張,試圖平緩的問出這三個字。
「魘鬼!」女人干脆利落回答,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她的目光越過龍衿,看向蜘蛛女那邊,對站在蜘蛛女身邊的狐女平靜道,「時間不多了。」
狐女慎重點頭,她的態度有幾分恭敬和忌憚。
龍衿垂眸,暗自咬牙,她知道這一場硬戰是怎麼都躲不掉了。轉瞬,她面上再不見緊張,甚至連身體的緊繃都不復存在,既然躲不掉,她為何要讓自己為難。
只要盡力就行,她就不信,她經歷那麼多生生死死,甚至還經歷過別人從不曾有過的重生,會在此時被這小小的百鬼所屈服。
戰!
一觸即發!
「上!」狐女得到魘鬼的示意,不再拖延時間,對百鬼直接下令。
擁著各形各異的百鬼們朝龍衿一擁而上,比之前龍衿與他們對戰時的來的更多。幾乎是全軍而起,而龍衿單憑一人之軀對上這上百的陰鬼。
揮舞的損魔鞭,手起手落帶起的瑩白光芒,那是簪花金釵自身所帶的光芒,在五顏六色的攻擊中,如星辰閃爍,絢爛奪目。
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強大的令對手怯弱的攻擊,龍衿只憑借這一釵一鞭,在百鬼的圍繞攻勢下,奮起反擊。
沒有防備的招式,只有凌冽的進攻,在生與死的較量下,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備。
這是豁出命的打法!
看的人血脈僨張,情緒劇烈激動。尤其是被熱血之人見到,也會染起想要上前對抗的心情。
庚辛,就是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下,緊抓欄桿的手,青筋暴起,雙眼閃爍的是雀躍又狂烈的情緒。
就連霍少祁也忍不住想要沖下去與之對抗。
眼花繚亂的對勢攻擊,龍衿的每個動作都像是被可以放慢了似得,被觀看這一切的人看在眼里。
「不行,我忍不住想要下去了!」霍少祁激動萬分,撐起欄桿作勢就要往下跳。
他雙手撐著欄桿,剛要跳下去,就被一股大力向後扯去,人也被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舉動,讓看著下面的庚辛回頭一望,竟見慕君宸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他雙眼冷冽如寒,隱晦含帶的輕蔑掃視霍少祁一眼。
「呆著!」簡潔有力,又不容抗拒的冷冰語調自他口中吐出。
庚辛看了眼霍少祁,便沒再理會,甚至連詢問一句都沒有,這種情況,跳下去才是真的幫倒忙,還會讓龍衿更是分神,這對她來說,可是致命的。
那相比龍衿,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庚辛認真看向慕君宸,語含擔憂問,「你怎麼上來了,怎麼不去幫她?」
「這是她的戰場!」慕君宸雙眼向下望去,那若隱若現的身子,裙擺舞動的搖曳身姿,如花綻放。
這是她的戰場,他不能參與。
這是在百鬼尚未來到前,龍衿對他說的話。
他,尊重她的選擇。
只要她無事,這些打斗就給他當聯系吧。
之前一直隱在百鬼中,慕君宸也充分了解百鬼的能力,與他自身的能力相比,他完全能做到將這些百鬼一舉抹殺。
真的是,沒有可比性!
龍衿之前的那句話也說對了,百鬼們,雖然實力不同,但他們的本事是由怨氣生成,所以即便是在陰司界,他們的存在也是最底層的。
甚至,五鬼都比他們的地位要高出許多。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那個魘鬼。
她若不是參與在百鬼之中,那她的地位,與百鬼也差不多。
這也是為何百鬼對她的態度不同的原因。
誰也不知道魘鬼為何會選擇呆在百鬼之中,更不知道魘鬼是怎麼生成的。
就像其他陰魂,除非是陽壽未盡,在陰司界過完陰壽後就會轉世。或者是像五鬼那樣,掌握一門術法修習,借此來擺月兌步入輪回的機會。
只有魘鬼不同,因為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也就不知道她是借助什麼一直留在陰司界內長達數百年之久。
下方的龍衿,揮動著損魔鞭的手越來越重,她的動作從開始時的輕松,變得逐漸緩慢,縱然內力也一並被涌上,灌注在腳下,以提高她的速度,也禁不住她這樣的打法。
這短短的一會時間,她已經擊退不知道是第幾波的攻擊了。
一波退去,又一波來襲,如潮漲退帶著股凌厲的趨勢。
龍衿不曾停歇的攻擊,如此長時間的運動,就是鐵人,也會有筋疲力竭的時候,何況她是個人呢。
「呼呼……」粗喘聲自她口中吐出,在擊退一波百鬼的空際,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息,試圖緩解自身的疲乏。
庚辛在上面看著,擔憂著,卻無能為力。站在他身邊的慕君宸此時動了。
「哎?你干什麼去?」望著慕君宸下樓的動作,庚辛不解問道。
「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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