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如此一合計,就更是不想輕易放這麼一條大魚離開。愨鵡曉之前最先開口的那個攤主連忙湊上去,對龍衿裝模似樣的喊道。
「這位小姑娘等等。」
龍衿正茫然的看著四周的環境,與手里寫著地址的紙條,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己這是迷路了。思索到底哪里出錯的時候,她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小姑娘?小姑娘……」那人見龍衿沒有反映,又喊了一遍。
「你在叫我?」龍衿扭頭看向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就見攤主望著自己笑的和藹。
攤主笑著點頭,伸手招她,示意讓她過去他的攤位上。
龍衿不明所以卻還是走了過去,她正想找人詢問,就有人上趕著來找她。
攤主神秘兮兮的待龍衿走過來後,才開口。「我看姑娘你門庭飽滿,地闊方圓,是個大富大貴之人,不過我看你額頭一絲青黑,吉中帶禍,姑娘可要小心被禍事纏身了……」
攤主說的嚴肅,就差那把扇子在那扇著當半仙了。
龍衿初時還沒听懂這攤主說這些話是何意思,此時卻是明白他這是在為自己招攬生意呢,心里有些好笑,臉上明璨,唇角輕輕勾起,就連那雙狹長的鳳眸都微眯著,淺笑問道。「那依你看要怎麼解決?」
攤主一听,這小姑娘還挺上道的,立即裝作為難道,「這……小姑娘,這天機不可泄露,我們做這一行的,總要有個保障,才能避開泄漏了天機後帶來的一切災禍,所以這破財免災的事……」
「攤主但說無妨,這錢不是問題。」龍衿仍是淡淡說道。她一時也找不到地方,正好也可以趁機詢問這攤主地址所在,也算是各取所需,端看這攤主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小姑娘,你近期可是有血光之災,想必前段時間你已經遭遇大事了吧。」攤主到底是有點本事,能在這條街上混到如今,怎麼說他這看人相面的本事,雖不精通,但也不會太差,模稜兩可的事,說出十句,最少也會有一兩句是對的。
「攤主這話怎麼說?」龍衿挑眉疑問,淡然的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緒,就連好奇都被隱藏的深切。
「呃……」攤主一時拿不定注意,他小心端詳龍衿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她露出在外有任何情緒可供他掌握,心里一時七上八下,也不知這胡謅的一句說的對還是不對。
龍衿揣著明白裝糊涂,看攤主打開話匣,現在卻又支支吾吾,便又問道。「攤主還沒說是怎麼看出我前段時間發生大事?你說的這大事,又是指的哪個方面的?」
她的唇角噘著笑意,乍眼看來,是淡然淺柔的笑,若你仔細瞧她,就會發現那雙微眯的狹長鳳眸里正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存了逗弄的心思。
攤主心里簡直想罵娘,他能知道什麼,嘴上說的是這小姑娘前段時間發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拐過頭來問他,他哪知道是什麼大事。
「小姑娘,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俗話說昨日之事不可言,咱們要往前看,這後面啊,就看你這額頭上顯示的一團青黑,可一定是要小心。」攤主打開話題,不再說從前,指著龍衿的眉心處就說道。
龍衿微微一怔,這攤主所指的地方可正是她天眼所在,那本該就是最吉祥之處,卻被他說成禍端之始,心里更加確定這攤主是要拿她當大頭騙錢的。
她桀然一笑,對坐在正對面的攤主道。
「攤主提醒的是,我自當小心謹慎。」龍衿點頭應道,並拿著手中寫著地址的紙條給攤主看,詢問他這紙條上所寫的地址在什麼地方。攤主為龍衿指明了方向後,才見龍衿拿出一張港幣來,放在攤主的攤子上,淺笑道。「多謝攤主。不過我也看出攤主額頭青雲帶黃,是禍中帶吉,今日回去切忌不要走西南方向,否則會有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不過這面相上顯示禍中帶吉,倒是會有貴人相助,即便是有禍事,最後也會以喜收場。」
丟下這麼一句話,龍衿施施然離開,沒有看到攤主的呆愣的表情。
旁邊擺攤子的人一見龍衿走了,就趕緊湊上去,看攤子上放的那張顯示一千的港幣,直說這次可真是遇到冤大頭了。
而那攤主卻在回想龍衿的話,忙向湊過來的人,「哎,你幫我看看,我額頭上可有青雲,還帶著點什麼黃的?」
湊過來的人無奈翻白眼,「大哥,咱倆這干的可都是騙人的勾當,我哪會看這些。你要是讓我瞎掰還成。怎麼?你還真相信那小姑娘說的話了?放心吧,她肯定也是隨便說的,不用當真。」
攤主不置可否,他總覺得那小姑娘說的篤定,不似隨便說的。
而等兩人收攤回去後,正準備拿著龍衿給的那錢找個地方好好大吃一頓時,卻不想遇到了一群年輕人正當街搶劫,不幸的事,攤主的錢也一並被順走了,兩個人男人都是已經年近三十,比不上少年血氣方剛,勁頭勁大,追了一會就受不了的留在原地喘息。大嘆倒霉,喪氣離開時沒走幾步,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們。
兩人扭頭回望,竟見警察正朝他們走來,這兩人平時做的可都是騙人的勾當,自然很怵警察,此時見被警察叫住,也不敢有任何舉動。只等警察走近了,拿出一個包問道。「這東西是你的吧?我剛一直在追那群人,見到他們把你的包順走了,現在那群人已經落網,我想你也沒走遠,就把包先給你送來。」
說著警察將包遞還給攤主,包里值錢的東西並不多,除了龍衿之前給的那些錢外,就是他擺攤的工具了。
那警察沒打開包就直接還了回來,所以面上也看不出其他不同來。若是打開了包看到里面的東西,估計會來諷刺幾句罷。
攤主一個勁的告謝,對眼前這警察的印象都集中在他身上那身警服上的一條明黃色的標志。
警察走後,他抬頭看了天際,夕陽西下,猛然想起之前遇到那小姑娘的話,他先是一驚,又左右看看方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以他擺攤之處正是西南方向。與小姑娘說的一點不差。
攤主感嘆道,原來那小姑娘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卻說龍衿在得到攤主的指引後,由著攤主所說的左拐,右拐,簡直是走了九曲十八彎,也愣是沒找到地方。
第一次,龍衿這樣嚴重懷疑自己有路痴的象征,又想起當初在京東時,也曾是由慕君宸領著帶路,再後來去取陰司令時,是有杜莎詳細的說明才沒有迷路。
攤主當初在指點龍衿怎麼走時,忘了提醒龍衿,在那張紙條上所寫的地址中,有一條路,是分南北巷,並且這南北巷並非相連,所以,龍衿很不幸的又走錯路,走到與目的處南巷相反的北巷去了。
也正是這一個走岔路,遇到她怎麼都料想不到的人。
熟悉這片地帶的人,都知道陰陽巷有南北兩巷之分,南為陽,北為陰。
大多數人都會去南巷,鮮少有人會往北巷去,而這南北巷也正如其名,將陰陽刻畫的清晰,南巷為陽來往的人也多,人氣高,北巷一走進就會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陰風陣陣,令人不舒服,所以去北巷的人少之又少。
但北巷也是有那麼幾個固定的人存在,他們留在北巷的原因不明,卻這麼一住就是多年,不曾離開。
其中居住在其中的大多都是些脾氣古怪之人。
「這地方好奇怪。」龍衿走在通往北巷的小道上,抬頭望天喃喃自語。明明日光正盛,傾灑在身上也對讓人升起一股不容抗拒的熱度來,怎麼到了這里反倒覺得冷了。
而且道路上稀少的人影三兩個,不一會兒就看不見,讓龍衿一時也找不到人來詢問,只能一味的往前走。
到底走了多久,龍衿自己也不知道,只當她站在一棟房子前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看了看門牌號又與手中地址所些的門號相同,確認無誤,龍衿才停下腳步查看四周的環境,這一看不當緊,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這處地方相當于農村的農屋,沒有之前龍衿走過的繁華道路,高樓大廈,讓人生不出這是在香港這麼繁華都市之中。
眼前,是一棟破舊的老屋,一眼看去就知這是年久失修的危房,住在里面的人,無時無刻不是在與危險並存。
更重要的是,這地方的陰煞之氣,比龍衿所見的任何一處,都要嚴重。
龍衿掩去心底疑惑,上前走一步敲門。
許久,不見有任何回應。
龍衿眉心一蹙,再次敲門,卻還是沒有人來開門,就像這屋里並非住著人似得。
「里面沒有人?」龍衿低喃一聲,若是沒人,那她今天不是就白來了?若是下次,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這地方呢……
「主人,這屋里有人呢。」小傻此時也已經睡醒,睜著迷蒙閃爍的眼楮,抬起頭看向龍衿。
淺蹙的眉心尚未撫平,又深了一許,小傻說這屋里有人,卻不出來來門,顯然就是閉門不見。
而龍衿又是打定注意要見的。既然人家不想見她,那她就應該弄出點什麼事,來讓人家主動開門見她。龍衿想了想,推開幾步,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
這簡單的轉了一圈後,龍衿才發現這地方的不同來,濃烈的陰煞之氣是龍衿除了遇到百鬼和血池以外,最為濃郁的地方,而且還是以人為的方式建成。
房屋的右側,是一片空地,上面什麼也沒有種,被空置著,而左側則是一塊不大水塘,同樣是空空如也的樣子,連條魚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龍衿站了這麼久,已經能感覺到自腳底往上溢的寒氣,這種地方,就算是生龍活虎的人,長期待下去,也會被這陰煞之氣侵襲導致身體損害嚴重。
龍衿怎麼也想不通,玄門的黑色堂主為何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安身。他不會看不出這地方的危害,卻仍執意選擇這里,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是故意在這里呆著的。
幾個阿飄從眼前晃過,甚至還有的在經過龍衿身邊,以為她看不到,就沖她扮鬼臉,惹得龍衿鳳眸侵染笑意。
這讓她想起在瑪格麗特號上收的百鬼,當時由陰司令收起後,就再沒注意查看。此時見到那些在眼前飄忽的阿飄們,她就想起了那百鬼,她走到水塘邊設立一個結界與外界隔絕,召喚出陰司令。
陰司令知龍衿心意,將百鬼從陰司令中釋放出來,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龍衿眼前,不復之前所見的面目猙獰。
「這是怎麼回事?」望著一個個面目清秀的俊男美女們,龍衿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映,尤其是察覺到他們每個身上都有濃烈的陰氣,其能量龍衿敢說就是她見過的紅詭都比不上。
那個紅詭可是司主座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整個陰司界就只有他和青詭兩人。而龍衿面前卻是一百個,這怎能不讓她驚訝震驚。
「主人,他們現在已經都是陰司令的契靈了。」小傻與龍衿心意相通,早在靈魂建立契約,這一點,龍衿從不知道。
陰司令認主後,小傻自然也能與之互通有無,不等龍衿提出疑問,他就率先開口解惑道。
「契靈?」龍衿第一次听說這個,但看到眼前的這些百鬼,她的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興奮。
如此一來,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麼顧及司主那邊派來的陰鬼了?
「主人!」百鬼們一出現,就對龍衿跪地相拜,這些百鬼心里的激動之情比之龍衿更加熾烈,他們誰也沒想到被陰司令收復後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相當于給了他們新的人生。
而被陰司令收服,身為陰司令的主人,自然也就是他們的主人。
小傻是最高興的一個,這一百個手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很厲害的,他有一百個手下,在陰司界那還不是橫著走,想干嘛干嘛,想耀武揚威就耀武揚威,想狐假虎威就……啊呸,這可不是狐假虎威。
小傻刺溜一下竄到龍衿的肩上,直起身子對著面前的百鬼,趾高氣昂道。「喂,我可是你們的老大!」
龍衿好笑的看小傻這樣,伸手點點它的小腦袋,轉頭向站在最前面的魘鬼幾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可是記得,當初收服時,收進去的可是一百多個,而不是現在一百整的數量啊。
魘鬼向來不愛說話,看了龍衿一眼,什麼都沒說,倒是蜘蛛女開口解釋道,當初被陰司令收了之後,陰司令就要跟他們簽訂契約,開始時,有不少人不同意,直接被當場滅殺,後來因為懼怕的原因,就有同意契約,當然這其中也有少數人是心甘情願的,例如魘鬼,例如蜘蛛女。
她們是第一個同意簽訂契約,卻不知當契約成立後,陰司令給予他們的,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能力。
這又讓之前不同意簽訂信息的百鬼因為見到那幾個簽訂過後,實力暴漲的百鬼,便也同意契約。
經過這一事後,百鬼的人數也算是真正的一百個,不多也不少,真真成為名副其實的百鬼。
而他們在從陰司令中得到了能力後,就更為忌憚龍衿,試想如果他們從一開始與龍衿對戰的時候,她就直接拿陰司令,他們根本連反抗的余地也沒有。
但龍衿卻是‘赤手’與他們相斗許久,這也讓百鬼從心底更服氣于她,不以強勢壓人,以‘德’服人,更仍讓百鬼們對她越發忠誠。
當然龍衿是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就是知道也樂見其成不是?
有了百鬼的助力,龍衿心生一計,她現在所站的可是陰煞濃郁之處,對百鬼們可是很滋養的。
龍衿伸手朝百鬼們勾了勾食指,嘴角彎起一抹異樣的弧度,那雙即將要算計人的模樣,使她那雙狹長的鳳眸此刻流光溢彩。
待百鬼們圍上來,听到龍衿的話後,再次看向龍衿時,眼神一致的訴說同一個信息。
這主人真黑!
不過,他們喜歡!
每個百鬼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他們一開始還擔心在簽訂契約之後,會被主人怎樣懲罰呢,畢竟他們之前可都是對立的,尤其是蜘蛛女她們,當初可沒少讓龍衿吃虧。
不過此時一看,似乎那些事,早被拋的一干二淨。百鬼她們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與百鬼們說完後,龍衿扯去結界,一股比這塊陰煞之地更為熾烈的陰煞之氣頃刻間溢出,濃烈的就連空氣中帶著冷凝。
被陰司令化解了戾氣的百鬼們,只余下橫行的陰氣,在心願已了解之後,再要修行那可是日近千里速度,而他們在與陰司令簽訂契約之後,也終于知道當初司主為何要命他們來對付龍衿。
如今龍衿身為他們的主人,他們的敵人就是整個陰司界,如果不提高自身的能力,只會為主人帶來不利。
這也就促使了百鬼們更加變強的心,加上陰司令的幫助就有了現在這樣強大的實力。
之前在四處亂飄散的阿飄們突見百鬼驟現,強大的實力嚇得他們四處亂竄,原本就已經很濃烈的陰煞之氣,因為百鬼的突然出現,變成一個人間地獄也不為過,只除了少了那分戾氣和血腥之氣。
被龍衿刻意要求變回原來模樣的百鬼,此刻依舊是當初龍衿在船上時見到的一樣,猙獰恐怖的樣貌,被刻意擺出的張牙舞爪,怎麼看都有一點滑稽的感覺。
小傻身為這群實力強大的小弟們的老大,端然盤臥在龍衿肩上身軀搖擺亂動,顯得很是興奮。
此刻,有‘人’美了,自然就有人就不好了。
「誰干的好事,從哪弄來這麼厲害的鬼東西!」一聲暴躁的怒吼,自緊閉的門內發出。隨後‘砰’的一聲,那門就被人從里面大力推開。
「哪個不要命的龜孫子敢來擾亂我的地盤?不想活了是不是……」一個身形佝僂又單薄的身子,拄著拐杖的老人從內走出,老人滿頭白發,盡顯老態,只余那雙顯得精神矍鑠,同時也透著睿智以及滄桑的雙眸。
老人的生活從他的形象上就能看出,一身寬大的衣服掛在身上空蕩蕩的,將他的身子又顯得幾分單薄。
只一眼,龍衿就有種想要奪眶而出的難過,不知為何。
在龍衿觀察老人的同時,老人也在觀察龍衿,眼前的一幕,太震驚他老人家了有沒有,眼前這群鬼東西,不正是他幾十年前曾遇過的百鬼夜行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那個站在百鬼之中的小姑娘,年齡不大,看起來大約二十左右。
她的眉宇淡然,眉眼似畫的美艷面容,以及身上那股恬靜的氣質,明明端然大方,高雅怡人,可在此時老人的眼中,卻覺得這小姑娘那嘴角笑的無賴,頑皮。
那模樣像惡作劇得逞後的愉悅,從嘴角蔓延到眼底的笑意。
陰風陣陣,透著寒冽冷凝的空氣,在見到這小姑娘後,仿佛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透出幾許溫暖,明黃的淡淡光暈在她周身散出。
老人眯了眯著眼,他感覺的出眼前這小姑娘身上有很純正的罡氣,那是修習玄術之人才擁有的。
玄術,這個詞一漫過老人的腦海,他的瞳孔一縮,透出痛意。臉上的驚訝也變成憤怒。
「你是什麼人,打擾了我老頭子的休息,還……」還弄出這百鬼來嚇他老頭子,真是欺人太甚了!
老人指控的聲音,透著繼續蒼白無力。
龍衿在見到眼前的老人第一眼,就認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絕對不會錯。
她面前露出歉然的笑意,對老人道。
「我之前可是敲了幾次門呢,您老人家听不到,我就只好選特別方式來喚您來開門了。」龍衿說的無辜。
「哼!」老人氣哼哼地從鼻孔里哼出一聲。他哪是沒听到,他明明是故意不去開門的。
哪里想到這小姑娘竟會選擇這種特別方式來嚇他,就是為了開個門!
真是天可憐見的,他老頭子的小心髒嚇得,撲通撲通的。
龍衿收起臉上的笑容,手隨意一揮,那些驚嚇了人的百鬼統統瞬間消失不見。一臉鄭重,嚴肅的對面前老人鞠躬道。
「晚輩龍衿!受師公秦濮陽之明,前來拜見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