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景致建築迅速的倒退,車子一路開到豐隆鎮的山腳下,林霍東一下車,目光眺望山上,繁密的枝葉遮擋了他的視線。愛睍蓴璩
「你不要告訴我,龍衿住在這山上吧。」林霍東指著山上,滿眼的不可置信地對李俊澤說。
李俊澤撇撇嘴,沒好氣道,「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
眼尖的高鴻南一下車,就見到他們右側的不遠處有異樣,指著那里說道,「那里有發現!」話還沒落,他人已經奔到所指的樹下。
「是什麼?」林霍東和李俊澤聞言跟了過去。
「呃……」高鴻南指著面前的地上,那兩條白花花擁在一起的身子,滿臉黑線,抬腳踢踢其中一人,沒有有任何動靜。
「有點不對勁!」李俊澤桃花眼沉了沉,走上前蹲子,嫌棄的只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離自己近的一人。
「他的身體有輕微僵硬,腿部有小傷口,傷口處青黑,很明顯是中毒,中毒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左右。」說完,他就站起身,嫌惡的拿出紙巾狠狠擦了擦手指。
「有礙觀瞻!」高鴻南低頭看著眼前這兩條白花花的身子,緊緊抱在一起,不著寸縷。憋了很久,才憋出這麼一個詞來。
林霍東站的比較遠,沒有湊到跟前來,只依稀看到兩條身子抱在一起,露出來的臉看似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他仔細回想,驚咦出聲。
「怎麼,你認識?」李俊澤挑眉。
「算是吧。在常盛那打過一個照面。」林霍東微微一點頭,面色平靜,心中犯疑,他們怎會出現在這,還是這副模樣?
「走吧!」李俊澤英挺的鼻子皺了皺,邁開步子就往山上走。
見他如使無物的離開,高鴻南問道。「你不管他們?好歹你也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吧。」
李俊澤輕哼一聲,叱道。「遇到什麼都要救的話,我豈不早就累死了。而且他們還是常勝的人,我干嘛要救,又不會死!」
有理了還!
高鴻南模了把鼻子,低頭看了眼地上那兩人,跟上李俊澤離開。
林霍東遲疑了下,這兩人都是有軍官證在身,會嫉惡如仇這可以理解,但他不一樣,他是商人,常勝雖不是好人,可卻是他的大客戶之一。
他四處看了看,這山道上漆黑一片,寂靜的都能听到已經走遠的那兩人的腳步聲。林霍東聳聳肩,反正沒人知道,他何必往自己身上攬髒事,轉身疾走幾步追上他們。
三人沒走多遠,就見地上許多碎片,一塊一塊的散落在地,高鴻南隨手撿起一片,觸手的是塊布料,邊緣有參差不齊的奧凸,斷定這布料不是被撕裂的。
「這該不會是剛才那兩個人的衣服吧。」他抬首向前看去,除了腳下的這一堆,前面還有很多,這些細小的布料碎片,簡直都能鋪出一條路了。
「嘖嘖……這手藝還真是特別……」李俊澤拿過高鴻南手里的布料,嘖嘖出聲。
再往前走,還能見到幾條零散的小蛇,扭動,盤臥在路中不去,身下仍舊有很多的碎片。
「那兩人,會不會是它們弄的?」李俊澤看看還拿在手里的布料,又看看地上的蛇。
「就憑這幾條?別開玩笑了!」高鴻南不屑一顧。
「……」
就在這三個人上山去找龍衿時,在雲城的某條小巷里,正在發生一件‘慘案’。
「他媽的,這兩天真是倒了血霉了!」柯晨手捂著一只眼,咒罵一聲,怒視站在暗處的人影。「竟敢打小爺我,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被柯晨怒視的人影,一動不動,也不出聲,隱在暗處的雙眸如鷹眼般閃著銳利的劍芒,緊緊盯著柯晨,周身如冰的寒意促使他周圍的溫度也跟著驟降。
柯晨很委屈,他跟朋友出去玩樂,剛準備回家,就被人給劫了道。他連來人長的什麼樣子都沒見著就被他一拳打在眼窩上。
「喂!你是誰?給小爺報上名來。」柯晨大聲嚷道,眼窩上的痛處因他說話,而牽扯的更厲害,直接疼的他呲牙咧嘴倒吸口冷氣。
站在暗處的人影依舊不做聲,如墨的眼瞳微微閃動一下,右手抬起的同時身子向柯晨掠去,如風般快速侵近他身,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左手將他身子一翻一按,柯晨整個人都被狠狠的撞擊到身旁的牆面上。
鈍鈍的痛楚讓他發出一聲悶哼,那按在他後背上的手,似千金重的將他擠壓在牆面,凌冽的寒氣直撲進他的鼻翼。
緊跟著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另一只眼楮上,疼的他‘嗷’的發出一聲慘叫,被打的眼頓時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等他能看到的時候,在眼前晃的竟是一顆顆閃亮亮的金星。1d7L5。
正當他神志混沌不清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陰涼如寒的沉重嗓音。「動了我的人,連點賠償都沒有?」
「小爺什麼時候動了你的人!」柯晨悲憤的想哭,尼瑪,這人是瘋子吧?還是個暴力瘋子?
身後再無聲響,只是頃刻後,背脊處就又是一拳。
「是嗎?」深沉的音調,淡淡一揚。
柯晨奮力的睜開國寶眼,眼珠子使勁往後面瞥,直直的撞進一雙寒眸,冰冷入骨,仿佛不經意間就能將人吞噬。
柯晨艱難的吞咽了下,兩條腿瑟瑟發抖,耳邊傳來輕微的嗤笑,就感覺身子不那麼重,他剛想將自己從牆面上起來,一道重力又撞向他的後背。
剛剛抬起的頭又壓了下去,鼻子也直接與牆面來個親密接觸。
靠!小爺的鼻子!
一陣酸疼襲來,柯晨的兩只國寶眼頓時 出熱淚。
柯晨淚眼直流,哽咽的說,「我……我……我沒動你的人……」
丫的,太欺負人了!
身後的重力又增加了一分,柯晨急的滿頭大汗, 出的眼淚也一直沒有停歇,他腦海不停的翻動記憶,試圖想起自己到底得罪了哪個煞星。
咦?等等!
背後的感覺,讓他突然想起下午發生的那件讓他丟盡臉面的事,一雙滿含熱淚的國寶眼倏地大睜。
「你是那丫頭派來了?」
他早該知道,那臭丫頭,天生就是來克他的吧!
不然怎麼一踫上她,他就這麼不順呢,嗚嗚……
「反映遲鈍,扣一分!」身後的陰冷嗓音低低哼了聲,腳下的力度再增加了一分。
得到承認,柯晨尖叫反駁。「啊!我都已經賠償過了!」
「那是你賠償她的,不是我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听的柯晨再次飆淚,他絕對相信那丫頭會成為他的噩夢,避之惟恐不及!
「那你要什麼?」他再次哽咽著問。
話一出,柯晨背後的重力就消失了,他重重的緩口氣。
窗一築龍致。「去給我提親!」
陰涼的寒氣躥進柯晨的耳里,他一口氣沒提上來,大腦霎時一片空白,兩只國寶眼睜得大大的,動作怔然且緩慢的扭過頭,不期然的看到一張冷毅的面容。
柯晨雙手也不去捂眼楮了,緊緊的揪住自己上衣的領口,唯唯諾諾,可憐兮兮的簡直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只听他斷斷續續的說。
「我……我……我是男人……我們……我們是……是不可能的……我……我喜歡……喜歡女人……」
男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周身的寒氣比之前更勝,眼底更是浮現冷戾。
「我……我告訴你……我可是直男……不能掰彎……不然爺爺會打死我……」
柯晨仍舊在說,絲毫沒見到男人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攥,已經忍的很用力了。
「我……」
砰——
柯晨頓時噤聲,膛目結舌地看著與他的臉擦肩而過的拳頭,重重擊在牆上,現出一個不淺的深窩。
他狠狠吞咽自己的口水,再看向男人的時候,突然就覺得這男人對他還是很仁慈的。
不然他的腦袋早就跟那個深窩一個樣了!
「去給我提親!」男人再次開口,沉涼的嗓音透出不滿。「是龍衿!」
他前半句說完,柯晨就開始苦著臉,心想這男人如此強勢,他就是再直也得給掰彎。這後半句,突然就撥雲見日,臉上笑開花來。
「嘶——」張揚的笑臉扯動了他手上的地方,疼的倒吸口氣,對男人連連點頭,「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只要不是跟他……呸,這是沒有的事!
沒想到眼前這男人這麼重的口味,竟然看上那個凶狠的丫頭,還是老牛吃女敕草的。
「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後帶上東西去提親!」
「要帶什麼?」柯晨低著的頭,點了點,又抬起望他。
男人冷眸暗了暗,沒吭聲的只看著柯晨。
見狀,柯晨揮手,趕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七天後,我要見到你人!」
「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柯晨低低嘟囔句。
「豐隆鎮後山,汪家祖宅!」
男人丟下地址,就消失在暗夜里,留下柯晨扶著受傷的地方,呲牙咧嘴的回家。
「爺爺,我回來了……」柯晨有氣無力的對坐在沙發上的柯老喚道。
「哼!臭小子,還知道有我這個爺爺在?我以為你早忘到天邊去了。」柯老冷哼,手中的拐杖敲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柯老抬首見柯晨鼻青臉腫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寶貝孫子面前,心疼的說。「這是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爺爺,沒事,這都是小傷。」柯晨想要沖柯老笑一個,嘴角的笑容剛揚起一半,就又疼的嘶了口氣。
柯老一看寶貝孫子這個樣子,心疼壞了,揚聲就高喊。「老婆子!老婆子!你這會干嘛呢,快去拿藥箱來!」
里屋內緩緩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太太,一臉不悅的道。
「嚷嚷什麼?顯擺你聲音高怎麼著。」
柯老太太走過來,一見到自己孫子悲慘的模樣,趕緊迎了上去,「小晨,這是怎麼了?快讓女乃女乃看看?哎呦,這兩眼怎麼黑得跟熊貓眼一樣。快快過去坐下,女乃女乃給你拿藥箱去。」
柯老太太拉著柯晨做到沙發上,又忙去找藥箱。
柯老在一旁冷哼,「臭小子,你下午干什麼去了?咱們說好去林安堂,你竟敢放爺爺的鴿子,膽肥了是吧?」
柯老太太領著藥箱過來,听見柯老的話,不樂意了。
「小晨都成這樣了,你還顧念你的鴿子,打你回來起就一直在嘮叨個不停,到底是鴿子重要還是小晨重要?哼!再讓我听到你提鴿子的事,我就把鴿子全都煮了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樓上那些鴿子,可是他的寶貝,雖然比不上他孫子的份量,但也不低吧。這老婆子要是煮了,他不心里得淌血啊。
柯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轉過來小心翼翼的給柯晨上藥,邊上藥邊心疼的呵氣。
「疼不疼?疼了就說啊,女乃女乃輕點。」
「不疼!」柯晨呲著牙,也只有在他女乃女乃面前,才會是現在乖成這樣。他想起那男人走前的話,轉頭問自己爺爺。
「爺爺,提親要拿什麼東西?」
柯老腳下一個釀蹌,差點沒站穩,手下的拐杖支撐他身體大半的重量,驚愕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提親要送什麼東西?」
「提親?」柯老驚得拐杖都掉地上,乖乖,他這寶貝孫子什麼時候這麼開竅,都知道給他找好寶貝孫媳婦了?
柯老興奮的坐到柯晨另一邊,笑的白牙都露出來了。
「快告訴爺爺,孫媳婦叫什麼?什麼背景?多大了?長得怎麼樣?……」一連串像查戶口似得爆出來。
柯晨光顧的疼了,沒听懂爺爺的意思,老實的回他。
「她叫龍衿!住在豐隆鎮,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你說她叫什麼?」柯老眨巴眨巴眼楮,懷疑自己剛剛是在幻听。
「龍衿!」柯晨咬牙切齒的重復,他決定以後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他一定要躲到三百米開外。想了想,搖頭暗道不行,得五百米!
總之,他就是要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