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衿鳳眸微彎,笑望眼前睜著清明雙眼的葛青,「你不怕被他們發現你是在放水嗎?」
「什麼放水?」葛青睜著眼說假話,「在場那麼多雙眼楮可是都看著呢,我能放什麼水。愛睍蓴璩」
龍衿咯咯笑了聲,「你現在這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剛才那副樣子是裝的!」
葛青瞥了眼站在龍衿身旁的慕君宸,低低說道,「不裝行麼,他那哪是喝酒,我就是再能喝,也比不上他那種喝法。」轉眼他彎腰向龍衿湊了過去,神秘兮兮的問,「你老實跟我說,你剛才有沒有出千?」
「你覺得呢?」龍衿也神秘的眨眨眼,反問。
葛青認真的點點頭。「我看著像,最起碼我是沒遇見過一個能喝酒喝成這樣的人!」
龍衿笑而不語。
「對了!剛剛听你問到胖子他們的事,是不是跟你找這蛇有關?」葛青突然問道。
「嗯。」龍衿垂眸,淡淡應了聲。
那兩個人當初想搶她的發釵不成,被小傻它們丟到山下,她覺得應該是那些人回來用計把山上的蛇都弄走了,連帶把小傻也跟著帶走了。
「我就知道,他們怎麼突然想到這麼一出事,什麼推出個新鮮的點子來招客人。」葛青皺眉啐道。
龍衿抬頭望他,「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們麼?」
「這我就不清楚,他們在道上混的時間久了,一直跟著常哥干。小女娃,我勸你剩下的蛇就不要再找下去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可就不好辦了。那些人手上可都是犯過事的!」葛青看她一個小女娃身邊就跟著個男人跑出來找蛇,著實不容易,但那些人也都不是好惹的,隨勸道。
龍衿斂了斂臉上的笑,沒回他,心想小傻還不知道在哪,她是不可能放棄的。
「听說雲瀾今晚上有活動,你或許可以去哪里踫踫運氣。」葛青看出她的堅持,也不再勸說,只提醒一句。
「謝謝大叔!」龍衿唇角揚起大大的笑臉,漆黑的眼眸一閃,表情帶著認真,嘴上卻輕飄飄的說道。「大叔這幾天外出要注意看路,小心車輛。」
葛青被她這麼不著邊際的話,听的有些愣然,望著龍衿離開的背影,一時模不清頭緒。
後來有一天葛青匆忙往家里趕的時候,在一個小路口遇到紅燈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停下來等紅燈,這在平時他絕對會油門加大直接沖過去。
但也就因為他這一停車,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場情況頗為嚴重的車禍,導致那輛發生車禍的車主當場死亡,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
他當時見到一陣後怕,腦海中莫名的現出幾天前那個小女娃說的話,即驚又齊。
葛青當初在酒吧里一時善心幫了龍衿一把,便能換來一點福報,避免了一場本該是屬于他的車禍。
雲瀾。
位于雲城東區最為奢華的地帶,光佔地就佔了整個東區的三分之一,是雲城有名的休閑會所,被建造得像個夢幻城一般,到處閃著炫目的金燦,輝煌的奢華,和觸手可及的燈紅酒綠以及紙醉金迷的沉醉。
這里是消費至上的場所,只要你出得起錢,只要你想的到的,這里全都有。而且出入其中的幾乎全是權豪勢要,也有許多拜金者混入其中希望能傍上一兩個權豪,一舉進入上流社會。
龍衿和慕君宸剛出現在雲瀾前的街道上沒多久,眼前就駛來一輛悍馬車,高鴻南笑容滿面地從駕駛座內探出頭,看了眼龍衿,對一臉冷毅的慕君宸說。
「嘿!你怎麼帶她來這種地方。」
慕君宸面無表情的將手上的麻袋丟進車內,冷冷回道。「是她要來的!」
高鴻南聞言,眉宇挑了挑,雙眸中含著好奇,問向龍衿。「你到這地方做什麼,這里可不是你這年紀的小孩子來的,更何況你還未成年呢。」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查慕君宸的事情,發現他上次出事時,透漏了許多疑點,只是一直還找不出頭緒來,又抽空回了趟隊里,這次下來時就直接開著他的悍馬,方便行事。
龍衿自然是知道許多高級場所要進去不僅有身份限制,也必須要成年後才可以。她收回望著雲瀾的目光,看向高鴻南,對他剛才說的話,先是翻了個白眼,而後不客氣的說。「我要是隨便就能進去,還找你干嘛!」
高鴻南被噎了下,頓了頓,扭頭瞅了瞅雲瀾,才又問道。「那你找我來只是要我帶你進去?」
「沒錯!」龍衿答的干脆,高鴻南听的一陣慪,也不知道今天她怎麼口氣這麼沖,他好像沒得罪她吧。
慕君宸是知道龍衿脾氣不好的原因,看著一頭霧水的高鴻南,有意提醒道。「小傻不見了!」
這小傻又是誰?
他目光掃了眼龍衿,又看看慕君宸,實在是沒想明白,只好問道。「小傻是誰?」
「蛇!」慕君宸惜字如金,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再不肯多說。
誰知高鴻南听了後更是迷茫,猛地搖搖頭,決定不再在這上面糾結來為難自己,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時間還早,雲瀾這時候還沒有營業呢,要進也得等它營業了才能進去。」
龍衿听後眉間微擰,剛剛她在心里試圖喚小傻,仍舊是得不到任何回應,不知道是因為沒在範圍內喚它不到,還是因為它的迷.藥還沒有解,仍在昏迷中。卻也知道現在自己急也沒有用,必須要等到雲瀾營業後才能進里面一探究竟。
雲瀾可不像之前那間酒吧那麼隨便,只要對里面的服務員說一兩句就可以進去。
最後,龍衿和慕君宸坐上高鴻南的車,先離開了,只等到點了再來。
……
豐隆鎮後山
季謙齊獨自回去後,將龍衿離開的事情告之了師傅和師母兩人,尤其著重提到那個和龍衿一起離開的男人。
三婆听到他提及的人,淡淡的哦了聲,便不再說什麼。
而秦濮陽听到龍衿和人一起離開,怒目斥道,「那人是什麼人?怎麼就這樣讓他帶走龍衿呢,你這個師兄是怎麼當的,師妹跟著人走,你都不知道攔著。」
季謙齊听得琥珀色的眸子波光微暗,帶著一絲無奈,「師妹說他不是外人。」
「什麼不是外人,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其他的全都是外人,懂不懂!」秦濮陽仍是怒瞪他,氣憤填膺道。
三婆在旁幽幽的插嘴說道,「他確實不是外人!」
話一落,引來在場的兩人異樣的視線,秦濮陽皺眉反問,「他不是外人,那是什麼人?就算不是外人,這說帶走就帶走,連聲招呼也不打。」
三婆從座位上起身離開,回到房間拿出一個紅褐色的木制盒子,放在兩人面前,說道。
「你們看了這里面的東西,就知道了。」
季謙齊接過三婆手里的錦盒,表面上已經有些裂紋,看樣子已經有不斷的時間了,而且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的符印。他將錦盒打開,里面一張紅色的紙衣,正疑惑間,將那紙衣拆開,待見到上面所寫的內容時,魅惑的瞳眸不禁睜大。
秦濮陽見他的異樣,心中好奇更甚,而且從見到那張紅色紙衣時,他就覺得熟悉,只是一時沒想起來。一把搶過季謙齊手中的已經拆開的紙衣,一看,頃刻雙瞳和季謙齊一樣瞪得圓圓的,發出一道驚呼。
「這是冥婚契約書!」
「沒錯!」三婆點頭,眼底神色不明,「這盒子是龍衿打開的,當時她的血滴在這上面了。」
秦濮陽翻看了下手中的冥婚契約書,如三婆所說的,見到一滴已呈褐色的血滴,正巧不巧的滴落在契約簽成的位置上。
他凝眉深皺,想起那天他們跟蹤龍衿來山上時,見到的那個男人,當時就覺得那個和龍衿走在一起的男人不對勁。
「就是附在那男人身上的那個?」
「嗯!」三婆應道。
「附在別人身上,這不是傷了別人的陽氣。」秦濮陽對那人的做法不贊同道。別人可能不了解,他們修習玄術的人,都清楚一旦身體被陰魂附身,自身的陽氣就會有所損耗,時間越長,身體就會越差,隨之而來就會得一些病灶。
「師傅,師妹說了,他只是暫時出不來。」季謙齊突然開口說道。
「這怎麼可能出不來,我看是他不想出來。」秦濮陽叱道,「而且這冥婚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簽訂,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解除這契約的好。龍衿還那麼小,這冥婚綁的可是一輩子兩世呢,在陽間不僅再沒了姻緣的可能,死後在下面還要被綁在一起。」
「這契約已經在那邊過審了,」三婆垂眸,「我覺得挺好!」
當初在她發現這兩個人的八字後,她就覺得這或許就是冥冥中安排的,將衿丫頭和他綁在一起。
這是上天的安排!
「好什麼好!你知道冥婚是什麼意思嘛?」秦濮陽懷疑她是犯糊涂了才覺得這件事是好的。
三婆哼了聲,「你看看他後面的八字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