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祥這聲吼,沒有任何壓抑的出口,讓一直在客房里倒在地上呈死人狀的庚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無力的抬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看清自己所處的陌生環境,只呆愣了下,就晃晃悠悠的走出去。愛睍蓴璩
慕清林對龍雲祥的指控,敢怒不敢言,主要還是理不在他這邊,況且他也不知道里面是怎麼事,這要讓他怎麼回。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庚辛從房間出來,就來到書房門口,沒有敲門直接進去,首先見到的就是高鴻南,下意識的問。
高鴻南甫一見到庚辛,沒有反映過來,還以為是慕君宸,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吞下去,試探的問,「庚辛?」
「怎麼?才多久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庚辛揚了揚嘴角,笑道。
在庚辛的記憶力,他的時間仍停留在當初進古墓時那會兒,後面被慕君宸附身後,他就沒有任何的意識,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龍靳歌見庚辛走進門,隱在金絲鏡框後的精光一閃,這個男人,他之前在雲瀾見過,可如今再次見到後,最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
像換了個人似得。
「君宸?」慕清林一時忘了慕君宸已經還魂後的事情,只以為眼前這人還是慕君宸。
庚辛皺眉,不知這突然開口的老人在說什麼。他轉首看向高鴻南,疑惑的雙眼望著他。
「慕首長,他不是慕君宸,而是庚辛。是這身體的原主人。」高鴻南說道。
恐怕整個屋子里,最清楚的人就是他一個了,望著一個個瞅向自己睜著好奇詢問的目光,高鴻南無奈的看向慕清林,他不確定這件事要不要說出來,畢竟,這是慕家的私隱。
但庚辛也是當事人,他有權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是以,得到慕清林的頷首後,他開口將慕君宸附身在庚辛身上的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了出來。
庚辛听得雙眼越睜越大,不可置信的問高鴻南,「你是說,這段時間我一直被他附身,支配我的身體?」庚辛邊說著,邊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細細感受,就怕會出現什麼後遺癥來。
開玩笑!這可是他的寶貴身體,那個附他身上的家伙不在了,萬一再留下個什麼東西,他到時候該找誰去。
「沒錯!」高鴻南點頭。
其他人全用怪異的目光看向庚辛,就連慕清林也如此,而那目光活似要將庚辛解剖一下,再好好研究研究,他這身體為什麼會被慕君宸附身上去。
龍雲祥輕咳了幾聲,縱使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他孫女的事還是不能就這麼算了。昂著下巴,沖慕清林道。「說罷,你要怎麼解決後面的事!我孫女現在可還是虛弱的很呢。」
「爺爺,龍衿現在沒事了。」龍靳歌拖後腿說了一句,被龍雲祥怒瞪一眼,噤聲不語。
「你想怎麼樣?」慕清林也恢復了自身的氣勢,與龍雲祥相對,兩人身上的氣勢不相上下,誰也不輸誰。
「我孫女受傷的意外損失啊,這要去醫院檢查的費用也是很貴的,還有,這該算是工傷吧……」龍雲祥精明的雙眼一亮,開始細細算起來。
殲商!慕君宸听得臉色開始變黑,暗暗吐出一詞。
「爺爺,還有精神損失。」龍靳歌適時又提醒一句。
「啊對!還有精神損失費,這些雜七雜八的,你自己看著辦!」說實話,龍雲祥老爺子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做,雖然這整件事看起來,是他們有錯在先,但畢竟這種情況誰也沒有遇到過,就這麼空手回去,他實在是不樂意。
知道一通說來,怎麼的也得給他孫女討要點利息才行。
別說,這別的不行,就這錢方面,還真對了龍衿的胃口。
庚辛本身就是個存在感幾乎為零的人,在听到高鴻南那一番話後,就再縮在後面沉默不語了,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龍家大宅。
裴管家迅速的安排好車輛,讓司機送龍衿回去,臨去前,龍衿對裴管家交代,她有正事要與龍靳歌談,反正她是聯系不到人家,不代表他找不到她。
裴管家鄭重點頭表示一定會將話傳到後,就目送龍衿坐上車,一點點的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剛一轉身,就見龍一海和龍靳安從大宅里走出來。
「裴管家,爺爺人呢?」龍靳安從來就是掩不住話的人,一看到裴管家,就開口聞到。
「家主有事出門了。」裴管家低垂著眼簾,回道。
「這麼早出門,去哪了?有什麼事?」龍一海問,這幾年父親幾乎都不曾出門,此時突然出去,應該是有重要的事,可左想右想他也想不出是什麼事。
「不知,是少主一同陪著離開的。」
龍一海皺眉,這答案讓他打從心底產生不悅,未在多說,直接離開主宅。
……
閆松這段期間一直很安靜,沒有再做出什麼動作,他只是在伺機,等一個更好的機會,同時也在等一個人來雲城,到時再一舉報仇雪恨!
不論是他看不順眼的付支書,還是現在被他忌恨的龍衿!
說到龍衿,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次出席聚會時,耳邊總會听到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的名字。
每一次听到後,他就會在心里詛咒她一次,順便在暗暗告訴自己,現在她身上的光環越盛,被人捧的越高,早晚有一天,她有跌下來的時候,那時她就會摔的越疼越重,他越高興!
閆松每天都在如此期待,每天都要在心底問候一次龍衿,比起付支書,他對龍衿這名字,簡直快到了要瘋魔的程度了。
也許上天看他如此辛苦,終于讓他‘守得雲開見月明’,在接到許仲昌的電話時,他激動的把手邊的茶杯都撞翻了。
兩人約好時間和地點後,閆松掛上電話,就往相約的地點趕去。
正好是午飯時間,兩人也就順便約在了飯店里,如此也好邊吃飯邊敘舊。
等閆松進入包廂時,許仲昌早已經在里面等了一會兒了。
「你來這麼早,我還以為我會是來早的那個。」閆松臉上堆著笑,在許仲昌對面坐下。
「呵呵。打電話的時候,就在這不遠,直接先來了。」許仲昌也笑應著。
「上次你電話里說的,不是還要一個月才會來雲城?這才沒幾天,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許仲昌正要說話,見服務員走進來,便沒有吭聲,只等著那名服務員端茶倒水離開後才開口,「事情辦的也差不多了,反正沒什麼事,就先過來看看情況。雲城最近有什麼事沒?」
許仲昌與閆松兩人之間的交情匪淺,單從許仲昌手中握著一家企業,而這家企業的幕後老板正是閆松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
若非是可信之人,以閆松這謹慎小心的性子,也絕不會把自己的企業交給別人去打理。
兩人寒暄了幾句,閆松就開始直奔主題,「閔大師這次沒有和你一起來?」
「來了,不過是秘密來的,明面上還是按照原計劃,一個月後到雲城。」許仲昌擺弄著眼前服務員倒好的茶水,沒有喝,只是放在桌上,手握著茶杯轉來轉去。
「既然來了,怎麼不叫來一起吃個飯,怎麼著也得讓我這個東道主請他吃一次飯才行啊。」閆松佯裝不滿的抱怨。
許仲昌笑,閆松心里的那點小心眼,他自是早知道,只不過沒有點破罷了。
「吃飯這事不急一時,他這次是秘密來的,不能泄漏了行蹤。」
閆松挑眉,心里不解。
閔元華這人在雲城,或許認識他的人不多,但在香港,卻是個人盡皆知的人物,走到哪,哪里都會人滿為患。
香港那片繁華的都城,對于風水一學上,很是看重,幾乎人人都信奉風水學說,上至富豪大亨,下到平民百姓,無一不涉獵與此有關的知識。
更有一句話說,惹誰都不要去惹風水師,因為一旦你招惹上了,就是死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閔元華身為香港最大的玄門第一人,自然是被人捧著走的,這次會秘密前來,肯定是有原因。
但听許仲昌說的謹慎,閆松也不再多問什麼,他其實心里早就按捺不住的想立刻找上閔元華去,讓他把龍衿收拾了,再解決了付支書,讓他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不過想到既然閔元華已經到了雲城,他之前都肯等那麼久,眼下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
在閆松閉口不提的空檔上,許仲昌卻是神秘兮兮的對閆松透露,「其實,我們這次會提前秘密來雲城,是因為他前幾天卜了一卦,算到雲城最近不太平,說什麼有一股紊亂的氣場在滋擾在雲城的上空。所以他才決定先來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閔大師查到了什麼?」閆松好奇詢問。
許仲昌搖頭,「什麼也沒查到,來到雲城後,他就每晚夜觀天象,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閔元華若不是因為十多年那一件事,以他的真才實學,在香港同樣也能混的順風順水,但終究是過不了一個貪字,才會讓玄門在十幾年前變成四分五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