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在座的所有將士面色激動,聞聲齊齊起身,朝著皇帝遙遙一拜,大聲敬謝,舉杯相迎。
華思弦目光輾轉,在遠處座席之中,匆匆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卻不出意外地,發現那抹清雅俊逸的明黃身影,獨自靜坐在皇帝下方不遠處,遺世而悠遠。
仿佛一株與世孤絕的清冷雪蓮,他就那樣平靜安寧地坐在一方,無視著底下眾人相繼投去的紛雜目光,無視著四周低低響起的竊竊私語,似乎屏棄了所有感知,安逸得讓人眼底泛酸。
原來,那人當日成功擊殺了龍痕之後,還順利追殺了西涼王,一舉大獲全勝。
而一心牽掛自己的燁哥哥,卻為了救治自己,不僅未能再參與作戰,還落得別人大加抵毀的借口。
可這一切,他卻絲毫不曾讓自己知道,甚至直到皇帝下詔書催他提早入宮,也遲遲等到自己病情穩定,才悄然離去。
他為她所付出的一切,深重得她遠遠還不起,卻除了下決心要疏遠他外,再無回報……
「好!」慕容錦滿面笑容,爽朗地喝掉杯中酒,方笑著擺擺手,命眾人重新就坐。
而後目光一掃,定落在底下俊容沉穩的紫衣男子身上,眉峰微微上挑,發問道︰「康王,朕讓你帶王妃一起赴宴,怎麼不曾帶來?」
底下忽然靜默一片,原本投在太子身上的奇異目光,立時落至那個冷峻攝人的紫衣男子身上。
與近旁清冷安逸的太子不同,慕容祚周身都籠罩著一股攝人心魂的冷峻氣勢,華貴逼人的紫色衣袍上繡氣勢張揚的金色龍爪,一頭如墨發絲就那樣隨意披散肩背,明明似那樣的隨意慵懶,卻與他身上那抹逼人寒氣,如此自然結合一起。
讓人心生景仰的同時,又畏懼著不敢近前。
華思弦只覺呼吸一窒,蒼白的面色也因著皇帝的突然問話,而越發煞白。
那人赴宴前交待的話她清楚在耳,明知今夜她的出現必會引起相應的變故,卻除了任人擺布,她根本毫無反抗余地。
指緊不經意間深陷掌心,再度望一眼那從容安寧的清雅男子,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收緊疼痛。
曾經花前月下,流弦輕奏,情深意長。
終是誰使弦斷,花落肩頭,恍惚迷離。
今生,她卻注定欠了他。
「回父皇,兒臣已經帶著思弦一同赴宴,此刻她就在殿內,正與太子妃坐于一處!」慕容祚從容起身,修長的指骨往華思弦方向遙遙一指,便將皇帝目光因此吸引過去。
四下莫名靜得嚇人,隨著那道耐人尋味的犀利目光再次投來,華思弦周身仿佛被一股極強的氣體牢牢包裹,以至她在反應過來之時,卻無法在第一時間低垂下頭。
就那樣再度與那高高在上的尊貴男人遙遙對視,雖隔著極遠距離,她卻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讓人生冷的殺意。
仿佛她是粘于案板的魚肉,只須他一個決定,她的生死便再不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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