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琪回到攤位時,驚呆了。一個流氓正在調戲秋然。
張秋生見只有一個流氓,沒怎麼太擔心。四下打量一下就發現了王紹洋等五個陪著另外兩人,加上正在調戲姐姐的共八個。他們今天來找場子的?請來了三個幫手?再仔細一看,旁邊的那個也認識,此人叫牛躍進。是他前世師傅的另一個徒弟,因為試圖強ji n一個師妹被師傅打出門派。張秋生拜入師傅門下時,他已經不在了。後來這家伙在外面鬧的太不像話,還到處打著師傅的名號惹事。師傅不得不帶著張秋生找到他,要給他個教訓。師傅將牛躍進一個改不好的毛病告訴張秋生,這家伙出手時左臂總是抬得過高。每個學武之人,在剛開始時都有一些毛病,所以要師傅隨時糾正。但有些人的毛病一生都改不了,牛躍進就是這種情況。那次他將牛躍進打倒後,師傅拿他棄徒做示範教張秋生怎樣卸人關節,輕重怎樣拿捏。
張秋生每天出攤都比較晚,二丫、林玲、向梅還有好幾個女孩也都特別粘梁司琪。這些女孩現在都是家里大人在做燒烤,她們來只是幫幫忙,有沒有她們無所謂。所以她們今天陪梁司琪先散步,然後一道坐公交車,來的也比較晚,王紹洋和牛躍進來的時候他還沒來。
牛躍進是今天晚上的火車,到這兒吃燒烤。一方面是王紹洋為他踐行,另一方面也是混時間,火車是夜里十二點多的。吃著吃著發現這些攤位上多了好些美女,再仔細看看這些女孩都是攤主不是顧客。要是顧客牛躍進還要小心點,誰知道顧客是什麼人?說不定就惹了不該惹的,一個逃犯該小心時一定要小心。可是擺燒烤攤的,有靠山有背景的人家會出來賣燒烤麼?
王紹洋幾個也注意到了這些美女了,可是再看看,這幾個不出聲了。他們認出了張秋然,在張秋然身邊再一瞧,那男孩也在呢。他們那天確實被打怕了,如果經過幾番拳來腳往的打輸了,他們可能還有不服。可那天他們經歷的簡直就是雷霆萬鈞摧枯拉朽的打擊。五個人沒有一個有還手之力,全是不敵一合之敗將。這在他們心里留下了y n影,這男孩如無十分必要千萬不能招惹。
要不怎麼說王紹洋幾個壞呢,他們沒提醒牛躍進注意。他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更厲害一點。張秋生勝了牛躍進,這男孩以後老子們絕不招惹。牛躍進你以後也別在老子們面前充六指,你連個孩子都打不過。牛躍進勝了張秋生,那等于給他們報了一箭之仇,老子們再上去踹幾腳解恨。至于那個小美女嘛,嘿嘿,嘿嘿。
牛躍進一歪嘴,兩個手下就沖最美的秋然去了。他要在王紹洋幾個面前露一手,叫他們看看什麼叫彪悍。要是將這幾個美女帶到南方去,那可就真發了。
梁司琪見女兒被流氓調戲,立即沖上去。秋然見媽媽沖上來,急忙叫︰「媽,你別過來。」你過來有什麼用,這是添亂。有秋生在呢,怕什麼?
那流氓一見梁司琪,就感到一陣驚艷,大喊︰「牛哥,又來一個美熟女,今天發了。牛哥你——」這流氓話沒說完,面門上就挨了一拳直接倒地。
另一個流氓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下巴上也挨一勾拳,也是直接倒地。
王紹洋幾個登時傻眼,與那天的場景完全重合,都是一招致敵。李衛軍受傷的臂膀一陣疼痛,老子今天幸虧穩重,要不然右胳膊說不定也要月兌臼。
牛躍進大吃一驚,但還是不慌不忙的站出來。活動活動關節,來幾手八卦掌。他混跡江湖,打架無數。一般情況下,對手都擺好架式等他把這套譜擺完,再動手開打。可他這次錯了,張秋生不是江湖人,他是按部隊的一套,先發制人一招致敵。
張秋生兩步跨到牛躍進身前,縱身一跳雙腳直奔牛躍進太陽穴。牛躍進後退半步,抬起雙臂兩掌半握,可化拳為掌也可化掌為拳,看似是在護住太陽穴,實則準備張秋生腳法用老來勢已盡,再抓住張秋生兩腳。
張秋生這個把月來,內力進展很快,雖然內力不能外放,但已經可以在體內z y u運轉。正因為這樣,他才敢面對牛躍進這樣的高手把招工用老。
牛躍進見張秋生雙腳踢過來時,已經沒有了力道,伸手就要去抓。可張秋生的腳竟然在空中一劃,繞過他的那只正要化拳為抓的手,一腳踢中他的左腋,登時半邊身子酸麻一口氣提不上來,左臂也舉不上去放不下來。
牛躍進稍一遲緩,張秋生又抓起他胳膊一個大背包,將他砸倒。一腳踩住他左腋,兩手擰住他左臂。牛躍進知道張秋生只要一用力,他這只胳膊就要被卸下。這手他不會,但他師傅用過。這男孩學的是哪派功夫,既像古武又像柔道。
就在牛躍進以為自己這只胳膊不保時,張秋生說話了︰「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留住你這只胳膊,請好自為之。」說完放下牛躍進,拍拍手轉身走人。
牛躍進最怕的就是師傅,听到張秋生這話嚇一跳,朝著張秋生背後喊︰「你,你認識我師傅?」張秋生腳步頓了一下,沒回答牛躍進的話,回到自己攤位埋頭干活,就像剛才沒什麼事發生一樣。師傅我算認識呢,還算不認識?說認識那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還沒見過面。說不認識嗎?師傅拿他當親兒子待的往事,一幕幕在腦海回放。
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太刺激太過癮了。攤主們是為張秋生鼓掌,張秋生已成為鄰居們的主心骨,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顧客和過往行人,為正義得到伸張,為自己看到了一場真正的武打劇。
岳迺明拉住李衛軍沒受傷的胳膊︰「錢,你們錢還沒付,沒吃完的可以打包帶走。」靠,又不是在你攤位吃的,你叫什麼勁?李衛軍那個憋屈,可又不敢出聲,那個男孩太厲害了。道上牛逼哄哄的牛躍進都栽在他手下,一招都沒扛過,輸的比老子都慘。沒辦法只得掏錢,包也不打了,灰溜溜走人。
自此之後,府右街一般沒有小混混來鬧事。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人家大佬在這兒栽了,要找回場子也得大佬來。你小混混來算怎麼回事?顯示你比大佬還能?來來來,我來試試你到底有多厲害?傳說府右街賣燒烤的,連小女孩都能打,小混混吃飽撐著跑這兒來鬧事?
這也是府右街後來越來越火的原因之一,做買賣最怕的一是城管,二是混混鬧事。城管那時還沒有成立。少了混混鬧事,這買賣也好做了許多不是?
媽媽白天就要秋然隨她回姚河市,秋然沒答應。說她跟爺爺n in i過的好好的,干嘛要走。她舍不得爺爺n in i,舍不得弟弟,舍不得鄰居。她是麒林市人,她就待在這兒,哪都不去。媽媽問秋然上了大學怎麼辦。她說上大學也是麟林人,放假還要回這兒來,跟別的在外地學習工作的人一樣。媽媽听她這麼說,就把這事放下了沒往深里說。
經過晚上這一出,媽媽再次要秋然隨她回姚河市。這次態度非常堅決,說要是秋然不隨她回去,她就想辦法調麒林來,反正她不放心。同時也下定決心,回去與丈夫攤牌。母親的反應就不管了,不能因為听母親的話而讓女兒時刻處于危險之中。
秋然也急了,叫了一聲︰「媽——,你也不想想,你調來麒林市有什麼用?你又打不過那些流氓,況且你也不能時時在我身邊。那些流氓都被秋生打怕了,不敢欺負我了。你看吧,今天八個流氓,有五個坐那兒沒動。為什麼呀,這五個流氓就是那天欺負我的,被秋生打怕了不敢動手。再說了,我自己不也在學功夫嗎?還有,麒林市治安好的很,就這麼幾個流氓,全讓您踫上了。」
媽媽不理秋然辯解的話,模著女兒的臉說︰「我女兒是越來越漂亮了。唉,誰家養女兒不巴望她漂亮?自古紅顏多薄命啦,太漂亮了惹事啊。秋生是男孩,媽媽倒放心得下。可你太讓人不放心了。媽媽這回不管了,十五年前媽就對不住你,現在媽一定要時刻把你放身邊,就是沒什麼事我也落個放心。」
秋然對媽媽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幾乎是用央求的口氣對媽媽說︰「媽,我沒你說的那麼漂亮。只是不小心才遇上這幾個流氓,他們是閑得無聊,不管踫見什麼樣的女孩都這樣。哪能每次都讓我踫上了。媽,您就放心吧。」張秋然無論怎麼說,無奈她媽決心已下,不是她隨媽走,就是她媽隨她來。
第二天一早,秋然媽也隨著孩子們一起到他們經常練武的場地。一大幫男孩女孩熱火朝天的練武,她在一旁看著心中著實歡喜。不管武練的怎麼樣,能這樣勤奮就讓她歡喜。秋然姐弟天剛蒙蒙亮就悄悄起來,練內功她不知道,要是知道可能更歡喜。
吃過早飯秋然媽就回姚河市去了,她要去和丈夫攤牌。秋然也沒她辦法。
張秋生送走阿姨就去了古玩街,今天要把鐲子和玉佩賣了,明天就到了和陸克謙約定的r 子。雖然心里很是糾結,但他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這房子一定要買下,過不了多久就要升值。現在還是窮人一個,生存才是王道。房子買下再租出去,租金管一家人生活沒問題,以後說不定也是進一步發展的基地。
慢慢在古玩街逛蕩,也沒什麼事他不著急。因他這幾天都在這兒逛,許多擺攤的販子都認識他。有人打招呼他也停下來與其聊幾句,或看看攤上的貨物。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胡斌也在這里擺攤,再向胡斌身後掃一眼,果然狼不離狽王紹洋和李衛軍也在。
姐姐馬上要走了,雖然舍不得,但覺得這對姐姐來說是好事。雖然將王紹洋一伙打怕,但不能保證他們不暗算姐姐,現在沒什麼好擔心了。張秋生在胡斌攤子前盤腿坐下來,打量這攤子上的貨物。兩個佛祖頭像,一個觀音坐像,還有一個彌勒佛,都是鍍銅的。另外就是銅八卦風水盤,銅戒尺等等。再加一堆玉器,什麼鐲子吊件掛件亂七八糟堆一起。
胡斌見一學生模樣的男孩老滋老味坐自己攤前,心中火氣立馬就上來了。我靠,這誰家的孩子啊,也不管管,上老子這兒搗亂來了。
他一時半會沒認出張秋生。那天在學校王紹洋他們被一陣電閃雷鳴猛揍,他自己只顧磕頭求饒去了,沒看清打人者模樣。昨晚遠遠的是看到了張秋生,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他們是從張秋然的出現,才知道那個正在做燒烤的男孩就是打他們的人,但具體面貌沒看清。牛躍進被揍,也是電光火石的一招就結束,還是沒看清男孩具體面貌。
胡斌蠻橫的說︰「去去去,一邊去,沒事跑這兒搗亂,小心老子抽你。」胡斌在古玩街充六拇指兒充慣了的,是出了名的橫人,說話自然是要多沖有多沖。
「噢?你抽了試試看,有你這麼做買賣的嗎?」張秋生都覺得好笑。胡斌也覺得好笑︰「做買賣,你買得起嗎?」
張秋生也不著急,慢慢與胡斌玩︰「你怎麼知道我買不起?有我看上的好東西,你報個價,買得起我就買,買不起我走人。你先說說這堆零碎八腦的玉器多少錢一個。」這孩子怎麼有點面熟呢?胡斌轉動著腦袋想,嘴里回答︰「這堆玉器二百一個隨便挑。」
張秋生火氣也上來了︰「我說你什麼意思,當我不知道行情?你這是成心欺負我是吧?」這些玉器撐死了也就十來元錢一個,開口一般都是三十五十了不得。這幫雜碎做的什麼買賣,他們這樣做能有人上門嗎?一邊說著話一邊挑釁的在這堆玉器里翻揀。
不對,這孩子怎麼就這樣面熟呢,說話口氣這麼沖。胡斌一邊思索一邊說︰「那你給個價,要怎麼樣才算不欺負你。」口氣已經軟了下來,不了解這孩子背景輕易不好得罪。「瞞天要價,坐地還錢。你是賣家當然你開價。」繼續挑釁,在玉器堆里翻抄。
「胡子,說老實價。」王紹洋已經認出張秋生了,口氣有點緊張。昨晚牛躍進說這孩子在江湖上的來頭可能很大。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王紹洋怕張秋生是來報復昨晚的事。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這孩子姐姐,人家來給他們一個徹底了斷也說得過去。
這條街上的其他古玩攤主,平常拉屎都與這幾個離三條田埂,能躲多遠躲多遠。這時見張秋生盤腿坐在胡斌攤子前,都有點擔心這孩子別遭了這三個流氓的打。
胡斌知道王紹洋看出了這男孩的出身,扭頭身後看了看。李衛軍模了模自己受傷的胳膊,朝張秋生努努嘴。胡斌一個激凌,朝張秋生再仔細一看。我c o,怎麼這個對頭來了,難怪他不怕老子,是老子怕他。
胡斌想到這是對頭,一時沒說話。怕歸怕,光棍還是要光棍的,大不了不惹這對頭發火。考慮半天不知道開什麼價好。開多了吧?這小子擺明是懂行情的。開少了吧?那也顯得老子太膿包。
胡斌一時半會沒開口。張秋生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像炒飯一樣翻抄著玉器。突然,丹田微微一動。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