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敢招惹他,我有多遠離他多遠。」王紹洋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不過他還是有話要問︰「風哥我有一點不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問,今天剛好請教一下您。張秋生這小子這麼高的武功,怎麼去賣燒烤?還有一點不明這是剛剛想起來的,既然您說這小子是孫家的人,那他怎麼把找到的玉墜拿去賣錢?而明明賣的是三萬五,老板也承認是三萬五,孫叔怎麼倒給了五萬?」
牛長風鄙視地望著王紹洋說︰「切,武功高怎麼了,賣燒烤又怎麼了?我他娘的武功也算高的了,不也在干這盜墓掘墳的勾當?牛躍進那小子武功在一般人中也算高的了,他還在當烏歸頭呢?還有一些世家規定子弟必須入世歷練,張秋生賣燒烤算好的了,還有在街頭打拳賣藝耍把式,耍猴賣狗皮膏藥的呢。」
牛長風點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鼻孔里噴出兩條濃煙,濃煙散盡才開口說︰「世家也有世家的難處啊,嘿嘿。你說的是孫叔為兩個帥哥美女找那個玉墜,而且神態畢恭畢敬。這很好理解,師哥美女肯定是哪個大官權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公子小姐要找這個玉墜,孫家為巴結權貴當然要幫著找。不管在哪個朝代,光憑武功好是沒用的,必須要有朝廷里的大官做靠山,要不然在社會上是寸步難行。」
牛長風又吸了一口煙,還是鼻孔里冒出兩條長龍,長龍散盡才接著說︰「張秋生知道師門正這找這玉墜,搶先一步到古玩街找到它。這小子肯定是孫家哪個長老的關門弟子,說不定就是當家的徒弟也說不定。所以他才敢胡鬧。這個看起來像胡鬧,可又守著規矩。這樣做是最討那些老家伙喜歡的。成天死板板的孩子老家伙們不一定喜歡,一味胡鬧沒規矩的老家伙們也不喜歡,就這樣最好。」
牛長風又吸了一口煙,這家伙肺活量大,一支煙三口就完。他又接著說︰「你看啊,這小子拿了玉墜並不回去邀功,也不跑遠,就在你旁邊賣了。意思就是讓你告訴後面來的人,玉墜就在這兒。開口五萬實際三萬五成交,既找到了玉墜大功一件,又得三萬五千元錢。孫叔明知是三萬五卻給五萬,這是表示對那公子小姐的尊重,你家的東西值錢。孫家和那公子家像我們這麼窮嗎?人家都不缺錢,要的就是臉面。」
牛長風這些話說的雖然不靠譜,也還是沾到了一點點邊,真難為了他那支香煙。
真實的情況是,孫家有一弟子任某軍區司令。這司令有一戰友,兩人關系非常好。這位戰友的小孫子今年才五歲,這孩子從小得一怪病,經常無端的受驚嚇,無論白天黑夜都說看到了什麼什麼。有人就說這孩子眼楮與別人不同,是y n陽眼能夠看到邪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髒東西。
戰友作為將軍當然是不相信這些奇談怪論,但跑遍了全國甚至世界各大醫院也治不好甚至看不出是什麼病。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哪怕是將軍也得執行,所以他家就這麼一個孫子,將軍著急的不行。
孫家的這位弟子由于出身于武林世家,對有些事還是知道的。于是求到師門,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剛好吳痕吳煙兄妹在麒林市,孫家順便求了下這兄妹倆。這個情況明顯是這孩子體質招邪祟,幾張安神鎮邪符就行。可對于無神論者送幾張符去不合適,人家不相信還以為你裝神弄鬼呢。吳煙女孩子心腸好,找她師傅做了個玉墜,里面刻了個九宮鎮邪符。吳煙與她哥哥畫符倒行,玉墜盡管簡單也屬于煉器,兄妹倆現在還沒有煉器的能耐。
那孩子戴了玉墜後,果真半年多沒發過病。並且睡覺也安穩了,吃飯也香了,小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可前不多久,家人帶這孩子出去玩。小男孩嘛總是調皮淘氣的,不知怎麼就與家人走散了。這孩子盡管從小身體不好,但畢竟是將軍家的孩子不怕人。大熱天的穿件小背心,站在冷飲店門口看著里面的冰激凌想吃。玉墜掛在脖子上,因為穿的是小背心就露了出來。這玉墜不是什麼好玉,但也不是很差啊。這時一個小老頭過來了,問小朋友是不是想吃冰激凌啊?小孩嘛哪知道什麼東西貴重不貴重,于是兩元錢一個的蛋筒冰激凌就把玉墜給換了。
小孩回到家就發燒。家人說怎麼回事,半年多都沒發病怎麼這下又發作了?一看玉墜沒了。再問孩子,小孩說和一個老爺爺換冰激凌吃了。
玉墜雖然沒什麼了不起,可它畢竟是修真者的東西。用它救人這是修德,是允許的。可是不能讓它流落俗世,這也是規矩。于是就找啊,這樣就出現了前面說的那一幕。
無恥的老頭騙小孩,王紹洋一伙連買帶搶帶騙了老頭。張秋生只是揀了個大漏,開口五萬只是給老板一個還價空間。張秋生沒那麼多彎彎繞,他只是缺三萬元錢買房子。
何強說︰「听說練內家拳的上千萬里也不一定有一個,怎麼我一下子就見到這麼多?」
牛長風沒回答何強問題,他在考慮別的事。王紹洋卻說︰「沒听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也許你一生也踫不上一個,如果踫上一個了說不定就能遇上一籮筐。」
牛長風像是下了決心,對兩人說︰「這小子必須把他做了,你們j ng醒點,到時听我的號令。」
王紹洋听得j ng神為之一振,堅定地朝牛長風點頭表示同意。可是一向話不多的何強這時卻成了問題寶寶︰「為什麼啊?不是說他師門惹不起嗎?」開玩笑,殺了張秋生要是引來他師門的追殺,你會內家拳,又本來就是四海為家可以跑,我往哪兒跑去?
牛長風又從口袋里掏煙,一邊掏一邊說︰「就是他師門惹不起才要做了他。他下去探穴如果就此了賬,那就一了百了。我們誰也不說出去,就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如果沒死,那他回去告訴了師傅,我們騙他上車騙他下地穴。小孩子可能只是覺得好玩,而他師傅絕對知道我們沒安好心,是拿他徒弟當替死鬼。做師傅的絕不可能容忍有人欺負他徒弟小就騙他。」
牛長風打火將煙點著,接著說︰「剛才是阿灰上樓叫他的,我們都在車里沒出來。我會叫阿灰從此不踏入麒林市半步;這個車本就是偷的,事情完了後就把它扔了。這樣他師門應當查不出是我們干的。你們倆嘴一定把緊了,包括跟著你們的兄弟都不能說,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你們要明白,張秋生可是你們找的,在這之前我可是听都沒听說過他。」牛長風毫不客氣威脅完,轉身又去找牛躍進說話。
王紹洋還是堅定的表示絕不會說出去。何強卻有點後悔摻和這票買賣。
上車後張秋生還是睡覺,而且還是一閉眼就能睡著。他吃的太飽了,他不喝酒只吃菜,風卷殘雲呼拉呼拉巴唧巴唧。那幾個喝酒的定楮一看,菜已被他吃了大半。這人啦,吃飽了就容易犯睏,所以一上車就睡覺。
其他幾個人一來飯沒吃好,二來各有各的心思,都睜著大眼抽煙說話,沒人睡覺。
一直到車再次停下張秋生才醒,到旁邊的小河溝鞠把水洗洗臉,j ng神十足。吃得飽睡的足,j ng神能不好嗎?張秋生知道今天夜里等著他的沒好事,抓緊時間睡好覺,才有j ng神應付可能發生的一切。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上午十點多出發三百來公里的路,竟然開了八個多小時,可見這路太爛。當然離開公路往山里開,直到無路可開就更慢。從這里到目的地,還有二十里的山路要走。
夏天天黑的晚,緊趕慢趕在天全黑前到達目的地。四面高山環繞中的一個小山頭,所謂的墓就在這小山的半山腰,墓前有一塊平台,墓穴就在山月復里面,或者說整個小山就是墓。墓的進口堆著一些碎石塊,大家用帶來的鐵鍬洋鎬七手八腳將其扒開,露出黑黝黝的墓道,呈四十角向下延伸,陣陣糝人的寒氣向外吹,刺的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牛長風向墓口揚揚下巴,對張秋生︰「嗯!」了一聲。
張秋生回了一聲︰「嗯?」
牛長風忍不住了︰「下去啊,裝什麼糊涂?」
「我裝什麼糊涂!是你裝糊涂吧?」
牛長風有點生氣了︰「不是說好了你先下去探探嗎?我有什麼糊涂可裝!」
張秋生說︰「咦——,」這一聲咦拖的一波三折︰「不是說好了一萬元錢嗎,你錢給了嗎?」
「活還沒干就先要錢?」
「這麼危險的活,起碼要先付一半。五千元先拿來,我就下去。」
牛長風鄙視地說︰「莫不是怕了吧,**的拿錢做借口?」
張秋生也鄙視地說︰「**的別不是壓根就沒錢,想糊弄老子?」
牛長風的兩個馬仔慢慢移動到張秋生的身後,手都伸進包里,可以听見兩輕響。以張秋生的耳力和前世特種兵的經驗,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牛長風全身骨頭嘎嘎響,這是在運功的聲音。這種聲音听起來嚇人,其實在內行看來是功夫沒到家。真實內功高手內力的運行一點聲音也沒有,內力在體內是意到力到,力隨意走隨心所y 。
「你下去要是死了,要錢有什麼用?」找個替死鬼不容易,還是先別殺他。
「你知道下去是一個死,為什麼還要我下去?成心要我當替死鬼?」
看來這替死鬼是不會下去了,那就留你不得。牛長風猛然一拳直擊張秋生面門,張秋生對準牛長風的拳頭也是一拳過去。
這一拳張秋生只用了一半力道,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牛逼只要一半力道就能對付牛長風這一拳。而是他主要力道要對付身後兩個馬仔,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槍。
他不知牛長風的深淺,只能看出牛長風練的內家拳,但他不知道內力高低的評估方法,沒人教他。
與牛長風一拳對過,立即飄身後轉右拳擊中一個馬仔太陽穴,這個馬仔反應不慢槍已從包內抽出,張秋生順手奪過槍,同時一腳踹中另一個馬仔胯骨,再跟進一腳跺在這個馬仔抓槍的手背上。
兩聲半慘叫幾乎同時發出。怎麼是兩聲半慘叫?牛長風與張秋生對了一拳,只感覺一陣強渾無比的內力沖擊,登時全身如遭雷擊半邊身子發麻,忍不住慘叫。剛剛叫出口又怕影響軍心硬生生的強行忍住,所以只有半聲慘叫。
被擊中太陽穴的馬仔,當然是全力的慘叫。幸虧是張秋生不想鬧出人命,並沒有用多大勁只想奪槍而已,另外也要留力道對付另一個馬仔。
另一個馬仔被踢中胯骨還沒什麼,重要的是右手骨折。那一聲慘叫也是貨真價實。
這一下兔起鶻落,三個最強悍的人被打倒。王紹洋和何強本來就沒什麼戰斗力,他們也只有欺負普通老百姓的本事,遇上這種級數的打斗只有瞪眼的份。牛躍進本身就是張秋生手下敗將,還是不到一招的敗將。這下知道那天張秋生真是看他師傅面子,沒對他怎麼著。
張秋生一只手拎著兩支槍,一只手翻著馬仔的兩只包。從里面翻出一疊百元鈔票,和兩只彈夾。他大大方方的把兩支槍放地下,對牛長風說︰「**的明明有錢,怎麼不給我呀?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不是我愛錢,這是辦事的規矩。干什麼事規矩不能壞,這點你也不懂?還說自己是道上混的。我現在數五千,你看好了。」
一五一十的數好五千,放褲衩袋里,又把兩支彈夾一邊褲袋里放一支。然後拎起兩支槍說︰「槍借一下壯壯膽,我這人天生膽小。」看著張秋生進了墓穴,在場的人都罵︰「媽的,你要膽小,天下就沒有膽大的。」當然都是心里罵,不敢出聲。
王紹洋低聲問牛長風︰「現在怎麼辦?」意思是你打他不過,槍又被他拿走,還不能讓他活著回去。想想孫叔那麼輕輕一拍,他就渾身發麻。
牛長風正運功療傷,沒功夫與人說話。他現在不是半邊身子酸麻,而是全身發冷。
被擊中太陽穴的馬仔正在嘔吐,吐的一塌糊涂,看來有點腦震蕩。另一個馬仔捧著手在申吟,這荒郊野外也沒東西包扎,只有任他申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