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孫不武的糾結

作者 ︰ 舒本凡

()梁司劍越想越興奮,越興奮就越睡不著。睡不著干脆就不睡,起來找人喝酒。可惜幾個小子不在,不然可以詳細問問他們是怎樣聯系上這些蘇聯大商人的。一起戰斗的事知道了,但戰斗前呢?怎麼認識的?這些天太忙,一直沒有與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小子們堅持不在城里住,每天早出晚歸也不嫌累,說他們在貝加爾湖建立了革命根據地。根據地的老鄉們與他們是軍愛民民擁軍,軍民魚水一家親。

梁司劍也真的想去他們的根據地看看,看看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貝加爾湖,看看讓這五個頑皮小子戀戀不舍俄羅斯村莊。

張秋生在吃晚飯時對孫不武說︰「把你身上的美元都拿出來。」孫不武j ng惕的看著張秋生說︰「干嘛?干嘛要把美元交給你?」

張秋然在三天前就來了電話。說自從接到張秋生的電話,她就與華航公司聯系上了。對張秋生要借錢去莫斯科炒外匯想法,華航公司表示理解和支持。華航公司也派人去了莫斯科,據了解那兒情況非常復雜,很多的國際炒家都蜂涌而至。現在的蘇聯只有有數的幾個人有大額外匯批準權,都是多年以來形成的金融寡頭,八一九以後更加變本加厲貪得無厭。如果張秋生能搞到大額用匯批文,請盡快去莫斯科,錢不是問題。

華航投資公司,業內響當當的百年老店,竟然對一個十六歲的男孩說這樣的話,傳出去會摔碎一地眼鏡。可是華航公司知道張秋生不是普通人,他是本公司創始人航的孫子。航是什麼人公司最高層知道。他們實際上都是航資產的守護者,是航忠實的僕人,而這姐弟二人是他們小主人。

蘇聯八一九後這樣的亂局,華航公司當然要趕來分一杯羹。華航公司的派出人員正在為無法接觸蘇聯方面有批匯權的金融寡頭而著急,听說張秋生也要來喜出望外。

此時蘇聯官方盧布兌美元匯率是一比四點八,而黑市卻高到一比五十左右甚至將近六十。要是能搞到批文,這將是非常的暴利。只是這幾個金融寡頭非常難以接近,無數的國際炒家懷揣著巨款千方百計想找到他們。

都是在發國難財,只是蘇聯的金融寡頭們發的自己國家的國難財,而國際炒家們則是在發別人家的國難財。受苦受難的只是蘇聯人民,一場浩劫之後所有損失都由他們買單。

張秋生的想法是,反正這場災難蘇聯人民免不了,蘇聯終歸要解體。這個財誰發不是發呢?我不趁機揀幾個錢,別人也會揀去。

五人小組一致同意趕這最後一班車,在公司簽完所有合同後就出發。他們雖然不參與談判工作,但當當下手跑跑腿的事是免不了的。這樣大型的商務活動,雜事是非常多而且說不出的繁瑣,人手少了肯定不行。

今天終于一切都塵埃落定,梁總已經給國內去了發貨指令,而這邊也組織好貨源準備發貨。明天有一個慶祝酒會。張秋生準備酒會結束就出發去莫斯科。當然是晚上走了,還是偷偷搭乘飛機,他的護照沒過境記錄訂不著機票。

經過幾番討論、爭吵、胡說八道,最後決定李滿屯與張秋生一道去。這是吳痕拍板決定的,千人打鑼一錘定音,這就叫m nzh 集中制。這事人多了沒用,有兩人相互照應就行了。

張秋生沒回答孫不武的問題,而是說︰「你要是怕賠,那就算了。但如果我們賺了,你別眼紅就行。」

孫不武覺得這是對他人格的侮辱,賺也好賠也好他都無所謂。他現在全身都感到不自在,原因是竟然不讓他去莫斯科。可是他又無話可說,這是吳痕決定的,他不敢反對,也沒有理由反對。他知道吳痕的決定是對的,張秋生本身就代表了兩家股東,而去莫斯科也只有張秋生有本事去賺蘇聯人錢。

他與吳痕等于是一家,吳痕讓李滿屯去是高姿態的讓李家。吳痕從來都是寧願自己吃虧也要讓著別人,特別是朋友就更是忍讓。這些孫不武都懂,但就是覺得不自在,他渴望冒險渴望戰斗。

沒人理睬孫不武的別扭,吳痕將五萬美元的差旅費支票交給張秋生,他身上的美元在黑河時就交了,至今沒拿回頭。宋念仁的美元本來就在張秋生身上,李滿屯反正要莫斯科,現在就剩孫不武一人了。

五個人決定為自己冒一次險,搞一點小秋收弄點零花錢。五個人現在加起來有二十一萬多美元,張秋生一人就有十萬多,他是贏了那老外的。

梁司劍在電話里與董事會緊急磋商過後,同意張秋生向華航公司借錢,額度是一千萬美元。這次的外貿毛利就二億四千萬多,拿一億出來冒險值得,即使賠了也輸得起。

清晨,張秋生與尤金娜大嬸告別,說他和李滿屯要先一步回國。依依惜別之情就不用多說了,尤多娜大嬸很傷感。她真的舍不得張秋生的離開,告訴他回國後一定要常來信。叫張秋生暑假一定要來,夏天的貝加爾湖非常美。

阿廖沙也一再與張、李二人擁抱,相互交換紀念品。又拿出一個可以進博物館的照相機,請村子里另一個伙伴給大家拍照留念。六個中俄小伙子將尤多娜大嬸簇擁在中間,背靠著貝加爾湖,快門按下留住了永恆的紀念。

還是孫不武開車,無形中他已成為五人小組的專職司機。原先他以為只有自己會開車,本來也是,十六歲的學生會開車的很少,他為此感到驕傲。可是孫不武後來發現,這五人小組人人會開車,而且車技也並不比他差,張秋生甚至比他更好。可是專職司機的形象已經形成,想賴也賴不了了。

五個都坐在車上,現在已沒人願意滑雪。滑雪這玩意兒,偶而玩玩挺有意思,要是當成一項工作就會膩味。

孫不武一邊開車一邊說︰「老李哇,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老實說,換我去得了。就你那笨樣,能成得了事嗎?你知道什麼叫金融,什麼叫外匯嗎?你可別壞了黨國的大事!」他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名額只有兩個,這是討論時他自己同意的。現在只有將李滿屯忽悠下來。

李滿屯沒回答孫不武的挑釁,這不是不理睬他,而是自己得了便宜就不能再賣乖了。采取息事寧人的手段,省得這家伙再鬧個雞飛狗跳。

孫不武繼續忽悠李滿屯︰「老李哇,去了莫斯科一定要記住,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鬼子不掛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千萬別上了當受了騙,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李滿屯還是沒吭聲,宋念仁說話了︰「我說老孫,你不懂就別瞎說好不好?什麼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外匯買賣兩邊都是錢,錢就是貨貨就是錢。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倒真是叫人笑掉大牙。」宋念仁也是被孫不武一路聒燥的心煩,忍不住接口說話。

受不了的不止宋念仁一人,吳痕也受不了︰「老孫,專心開車。當心又開進溝里,現在是五個人,可不好抬。」

吳痕現在算是吃透了這些家伙的德x ng,車要是翻進溝里,兩個人很好辦,一人抬一頭就行。四個人也好辦,一人抬一角。如果是三個人或五個人,事情就難辦了。這幫家伙絕對是孤老拼絕戶,誰也別想手插袖籠里看著別人抬。于是就沒完沒了的爭論,從盤古開天地扯到扁古掃大街。

工作上的事好辦,爭論不下吳痕可以一錘定音,大家也都照辦。可這抬翻進大溝的車子,與工作不大能扯上關系,吳痕的話就不好使。這還是小事,如果吳痕說我是組長,所以應當是我籠著袖子看你們抬車。張秋生首先就要反對,你什麼破組長啊,你這個組長只能管工作,管不到抬車的事。你要是能以身做則一個人將這車抬起來,那你就籠著袖子在一旁看吧。

你要說這是廢話,這幫家伙就是專門說廢話的。你要說這話毫無邏輯,他會說,好吧,你要是能以身作則一個人將這車抬起來,那你就不用籠著袖子在一旁看了,這符合邏輯吧?

對這幫家伙的狡辯、詭辯吳痕已經很清楚,但沒想出應對方法。所以吳痕事先將話說明白,不要到時真翻進大溝,為抬車的事吵得人頭暈,還耽誤事。

「我開車會翻?哈哈,哈哈。」孫不武對自己的車技極其自信,听了吳痕的話不由大笑。

吳痕不與孫不武計較,反正話說到就行了。宋念仁秉承高一一班抬扛傳統︰「那前幾天是誰將車開到大溝里了?」

「那是老張害的,不算。」孫不武賴賬,還振振有詞的說︰「老李還無緣無故的將車開進大溝呢,那才叫臭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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