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屯追問道︰「我是問這個什麼證能發什麼財,哦,不對。我是問買這個什麼證怎樣就能發財。」
張秋生嘆了一口氣說︰「這個問題,一句話兩句話是說不清。你別跟我問為什麼,那不是三句四句話能把它說清楚的。我告訴你,這個問題在大學要學四年,然後再碩博連讀五年還是說不清。
我這麼跟你簡單的說吧,反映大上海二三十年代的電影、小說看過吧?看過一點?那好,那些電影、小說里面描寫的資本家炒股,或發財或破產或一夜暴富或傾家蕩產而跳樓等等,知道吧?這個股權認購證就是干這個的。」
李滿屯撐著門框不讓張秋生出門,又問︰「那你還匆匆忙忙像搶狗屎一樣搶著去買?干嘛好像必定能發財一樣?」
門被攔著出不去,張秋生沒辦法只得再耐點心解釋︰「這個股權認購權是可以按發行價買股票,發行價知道嗎?就是比原始股東的股票貴一點的價格。換句話說就是最便宜的股票,當然能發財了。你手里拿著最便宜的東西,就等著他漲價,還能不發財嗎?」
李滿屯死活是攔著門不讓,還是問︰「那要是不漲價呢?或是只漲一點點價呢?漲的那點價還不如銀行利息,那不是虧了?」
李四叔就在旁邊,張秋生也不便于說怪話,叫他說好話又沒那耐心︰「吃飯還有噎死的呢,前怕狼後怕虎的能發財嗎?這麼一點銀行利息的損失都舍不得,那你就不要買好了。天下哪有穩賺不賠了買賣?」
李滿屯想了想,問︰「你準備買多少?」張秋生說︰「30元一份,我準備買一萬份。」
李滿屯罵︰「c o,你買許多干嘛?那剩下的錢借給我,我也買。」張秋生笑著說︰「沒了,大概只剩幾百元了。」李滿屯跳腳說︰「老張,你這就沒意思了,我知道你有五十多萬。」
張秋生還是笑著說︰「我舅舅和丁少明將我剩下的全部借走了,我又不知道你要。」
李滿屯奇怪地說︰「梁總差這點錢?你別又在蒙我。」
張秋生說︰「沒有,我舅舅說是他自己私人買,不能動用公款。」李滿屯退而求其次,又極盡無賴地說︰「那把你的分一半給我,要不三分之一也行。」
張秋生說︰「我那一萬份,其實我也不全要,有一半是為班上買的。這中間本來也就有你的一份,你爭什麼爭?」
李滿屯在身上掏,又找四叔湊,好歹湊了三千元,對張秋生說︰「那我買一百份,班上歸班上的,公歸公私歸私。我也不想發大財了,落點零花錢總差不多吧?」
張秋生出門後,李四叔問李滿屯︰「這個東西肯定能賺錢?三千元也不是小數目了,你就這麼相信他?」李滿屯大咧咧的說︰「跟他後面肯定沒錯,我就沒見他做買賣吃虧過。」
李四叔想想覺得也是,這孩子上億的買賣都敢做,也能做成,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想到這兒就把這事放一邊,繼續與李滿屯談論開光的事,準備吃過午飯就開始。
張秋生準備為班上買股權認購證,當然要與班干們商量。午飯前打了個電話給吳煙。那個時代打電話很麻煩,要先打給門房大爺,請大爺通知吳煙及其他班干,然後就將電話掛斷。等一會估計吳煙她們來了,再打過去。要不然,長途電話費可受不了。
吳煙她們听說了這事,對什麼股權認購證是一點都不懂,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但十五萬的數目讓她們心驚肉跳,李秀英說︰「我們辛辛苦苦賣呼拉圈,可憐才賺了二十三萬多一點。一分錢都不敢亂用,就指望這錢再干點別的。這一下子就是十五萬,你口氣也太大了吧?」
張秋生最是討厭煲電話,對三個班長說︰「這樣吧,我先買了,你們慢慢討論。如果班上不要,我就自己要了。李滿屯還在哭著喊著要我分一半給他呢。」
然後三個女生就听見「嘟、嘟、嘟——」電話掛斷的聲音。吳煙指著電話對林玲與李秀英說︰「這家伙什麼意思?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掛了。」林玲說︰「你今天才知道哇,他就這狗肉不上秤的德x ng。」
三個女生在門房商量不出個明堂。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听明白,當然無法對這事作出判斷。張秋生狗屎德x ng大家也都知道。不過電話里也確實說不明白,大家也都諒解。
這事到底怎麼辦?如果就這麼算了,那以後事實證明張秋生是對的,她們三個就等于是失職。可要是同意,萬一虧了也是失職,十五萬可不是小數目。
吳煙征求林玲與李秀英意見︰「要不,拿班會上讓大家表決?」左右都擔不起這個責任,看來也只有這辦法了。林玲與李秀英都點頭同意。
正是中午吃飯時間,吳煙等三個女生回到教室,通知召開緊急會議。同學們相互轉告,不一會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沒來的,吳煙也不等了,開門見山︰「召開這個會議,是因為剛才張秋生來電話。他在電話里說,申洋現在正發行一種叫股票認購證的東西。而且據他說,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機會。什麼機會?我們說俗一點就是來錢的機會,發財的機會。
但是,他建議班上買十五萬這個東西。電話里也說不明白。我們已經向全班公布過賣呼拉圈的收入,一共是二十三萬。大家也一致同意,這筆錢暫時不分,用來干別的更賺錢的事。但是,現在一下子就要十五萬,我們幾個班干不敢私自做主。
現在請大家討論,這十五萬該不該投進去,能不能少投一點。我們換句話說,投不投資,投多少資。請大家考慮十分鐘,十分鐘內請同學們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最後我們表決。
給大家考慮的時間為什麼這樣少?這個,我也沒辦法。張秋生的德x ng大家都知道,時間要是拖長了他可能改變主意,說什麼菜涼了湯冷了,過了這村沒了這店了等等,反正他怪話多。再者,趁他吃飯時間把意見通知他。過了這時間,誰也料不準他會跑哪兒去。他現在在申洋,即使在麒林他要是跑了你也找不到他。」
孫不武當即站起來說︰「要什麼十分鐘啊,我現在就投票,同意!甚至可以再多一點,把二十三萬全投進去,我都同意。」曹忠民也跟著站起來說︰「我也同意,如果可以,我建議貸點款也要多買。」
錢不喜隨後也站起來說︰「我也同意,並且同意曹忠民的意見,加大投資力度多買一點。」
這三個人的發言,基本代表了班上激進派。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其實都是激進派,只是他們更加沖動冒進而已。還有重要一點,張秋生做買賣從沒吃虧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不僅不吃虧,從來都是大賺特賺。讓班上同學有了盲目信任,跟著張秋生有錢賺,是每個同學心底的真實想法。
也不是都盲目都沖動冒進,鄧二丫站起來說︰「我部分同意。我們不是有二十三萬嘛,把那三萬拿出來買這個證。輸了,這個損失我們受得起。假如這次張秋生又是對的,那麼我們不過是少賺了一點而已。」
宋念仁與孫不武同時站起來搶著說話,孫不武看了看宋念仁說︰「好吧,我說過一次了,你說。」
宋念仁對鄧二丫說︰「大姐,你識不識數啊?十五萬是三萬的五倍,可止是少賺一點啊?那是大少特少,少得不能再少。知道股市嗎?沒賺到的叫踏空,踏空也是虧知道嗎?」
孫不武立即附和,對宋念仁伸伸大拇指說︰「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比我還明白。」
林玲的這一幫人現在明顯分成兩派,以宋念仁為代表的激進派,以林玲為代表的保守派。只是林玲是班長不好發表意見,由鄧二丫說了而已。兩派發生了小小的爭執。激進派認為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膽大贏膽小,膽小贏不了。保守派認為,無論是哪個年頭,謹慎投資都是必要的。什麼膽大贏膽小完全是無根據的瞎鬧,什麼沒賺就是虧也是錯誤的。正確的理念應當是,有賺不為虧。
激進派認為,解放思想搞活經濟是zh ngy ng的號召,所以保守是要不得的。發財要趕早,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保守派認為,解放思想不是讓你們瞎解放,搞活經濟也不是也不是胡搞亂搞。錢當然要賺,但不一定要趕早,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雙方爭執不下,最後舉手表決。激進派佔大多數,決定購買這個什麼證,十五萬為基數,如果情況允許可以多買。
吳煙哭笑不得。她不太贊成這樣的投資方式。說到底她並不缺錢花,對錢也沒多大的興趣。柳家與李家與其他修真門派一樣,雖然缺錢,但缺的是大錢。對子弟入世修煉的這點小錢還是不在乎的。再說了,他們的父母及祖父母都是高官,哪缺他們這點零花錢?她們倆主要是想通過從事經濟工作鍛煉自己的才干,同時認為這也是一種修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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