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武站在那兒痴痴的發了一會呆。突然叫錢不喜他們在這兒等著,自己就開著車走了。錢不喜三個兄弟不知他要干什麼,只好在這兒干等。他們住處離學校本就不遠,沒一會孫不武就回來了。孫不武將一支6s 手槍扔給錢不喜,又將一把五連發獵槍扔給王不立。然後對他們倆說︰「一會下早讀課時,你們就向我開槍,朝死里打。」
錢不喜兄弟幾個嚇了一跳。孫不武將槍扔給他們,原以為他要打架尋事,哪猜得到是要向他自己開槍!錢不喜年齡比孫不武大點,向來也比較穩重,此時被孫不武嚇的不輕,哆哆嗦嗦地說︰「小,小五子,別,別瞎來!你你你,你要干嘛?」
孫不武嘆口氣,將李滿屯已達到先天境界的事告訴了兄弟幾個。錢不喜幾個震驚了!真氣外放是每個修習古典武術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因為這意味著一步跨入了先天之境。孫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了。據說這個很難,很難,難于上青天。據說孫家以前也是幾十年才出一個。
他們來到二十一中,發現先天境界似乎也不太難吧?他們高一一班就有三個,高三一班還有兩個。雖然不像蘿卜白菜那樣滿大街,但也不少了。哪像他們孫家,整個家族一個都沒有。聊以自慰的是李滿屯兄弟們和孫家兄弟們一樣,彼此大哥二哥麻子哥大家差不多。
現在不同了,李滿屯已經邁出關鍵的一步。從此與他們是天淵之別,不再是同一階級的人了。他們相信李滿屯不會再與他們打鬧了,會非常尊重他們。可他們不需要別人的尊重,那種尊重其實是同情,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舍。不管李滿屯心里是怎麼想的,事實就是這樣。
孫不武望著兄弟們說︰「李滿屯突破境界也沒什麼稀奇。是張秋生幫他的。張秋生這家伙死懶,不到萬不得已他懶得出手。你們知道阿仁全身經脈打通了吧?那是阿仁受傷要死,他才出手幫他打通的。這次李滿屯也是受傷要死,張秋生為他療傷時順手幫他突破境界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不過想想張秋生的一貫德行,確實是有可能。「怎麼叫有可能?他幫阿仁打通全身經脈,我就在旁邊。我還與李滿屯一道按住阿仁的手腳。」孫不武對幾個兄弟言之鑿鑿的說。
錢不喜擔心地說︰「萬一張秋生見死不救,那怎麼辦?」孫不武斷然地說︰「絕無這種可能。他與我是過命的交情。這家伙除了太懶之外,基本沒什麼毛病。」
張秋生可不知道孫不武下了這麼大決心。他這時正站在學校大門口,打量著差不多快完工的門面房。以大門為界,一邊五間,都是兩層。他慢慢的走到另一邊,一間一間的仔細看,又若有所思的考慮一些什麼問題。
「秋生,是你嗎?」是王長青的聲音。張秋生回頭,就見自己的一幫鄰居同學。他有點疑惑,林玲怎麼沒與他們一道上學?不過這點疑惑立即被見到這些發小的喜悅遮掩過去了。幾個男孩子高興地勾肩搭臂,相互擁抱。鄧二丫與向梅站在一旁笑。鄧二丫笑嘻嘻的問︰「秋生,你怎麼拎兩個熱水瓶呀?」
一眾發小這時才注意到張秋生的古怪,又引發一陣大笑。張秋生說︰「在路上吧,吃飯喝水難,于是就買了兩個熱水瓶。也就是隨時有熱水喝。」二丫說︰「新買的?怎麼這麼舊啊,髒死了。」路邊飯店的熱水瓶,瓶殼上油乎乎髒兮兮的。
「嘿嘿,舊的便宜啊。有人搬新家,舊東西都不要了。這熱水瓶一元錢一個,我就買了兩個。我們可是苦孩子出身,得懂得勤儉持家。」張秋生發現自己越來越會說謊了。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在別的地方說謊還可以,跟自己的發小可不能說謊啊。可這事說來話長,不說謊還不行。
紡織宿舍的孩子都是苦出身,對張秋生這樣揀舊東西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認為這才是會過r 子。接下來,他們向張秋生介紹了眼前這些在建的房子的來歷。二十一中與c o守仁黑-道混混的大戰。
梁司琪經過與學校及高一一班同學的商議,決定要c o守仁修學校的圍牆。要以大門為中心,一邊修五間房子,並且要上下兩層的。
主意是胖子通過二丫向梁老師提出來的。梁司琪與吳煙及一些班干覺得條件太苛刻了。怕c o守仁不答應,十間小二樓?可是c o守仁竟一口答應下來了。地皮不要錢,做房子實際花不了多少。再加上捐獻教育事業,有許多稅費可以減免。
張秋生沒把c o守仁花了多少錢放心里。只听發小們敘述當時的情景,當真是驚心動魄。張秋生想不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也參與打架了,並且還是總指揮。
听到姐姐一跳繩將埋伏在大樹上,各持獵槍的兩個人打下來。立馬就猜到,姐姐是動用了法寶。要一鞭同時打下兩人,還要保證槍不走火不傷及無辜,任何武林高手都做不到。想到這兒,不由哈哈大笑。
王長青見張秋生笑的奇怪,就問︰「秋生,你笑什麼啊?」張秋生還是大笑不止,一邊笑一邊說︰「笑我姐也學壞了,竟然也參與打架。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也覺得然然姐那麼一個斯文的人,那天竟然也參與打架,也一起跟著張秋生沒心沒肺的大笑。向梅笑著說︰「我們都學壞了,都參與了打架。都是被你帶壞的,跟你就學不到個好。」
一眾發小說說笑笑,其樂融融地向教室走去。進了教室,見了曹忠民一幫人,自然又是一番親熱。張秋生感慨萬千,在社會上漂泊哪有在學校里好啊。
親熱歸親熱,感慨歸感慨。張秋生立即要曹忠民將這陣子的學習情況向他匯報。這個一定得抓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可是真正見包公的時刻,一點馬虎不得。
早讀課在親熱溫馨忙碌中度過了。早餐喝多了稀粥,得去放放水。張秋生改完了曹忠民的數學作業,課間休息已過去一半,匆匆忙忙向廁所跑去。孫不武也跟著去了,錢不喜與王不立拎著槍緊隨其後。
張秋生痛痛快快酣暢淋灕之時,還不忘看看孫不武,說︰「老孫啊,看來你腎功能不咋的啊,滋得還沒我三分之二遠。」孫不武唯有報以苦笑,習慣x ng的回嘴︰「你一早到現在才第一泡吧?我可是第二泡了。你憋得多,當然滋得遠。」說完又後悔,咱可是來找他辦事的,天大的事。這家伙十分備懶,他真要見死不救也沒他什麼辦法。
張秋生說︰「你氣沉丹田,運氣看看能滋多遠?」c o!尿尿也運氣?听都沒听說過。不過這家伙做事從不走正道,說不定其中真有什麼明堂?可是這泡尿已接近尾聲,運氣也滋不出多遠。
不過張秋生卻說︰「不錯,孺子可教。注意,就保持現在的運氣狀態。別抵抗,順勢而為。」說著在孫不武身上拍了兩下。孫不武立即感到全身一震,丹田中的氣息順著自己平時練功的路線飛快的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洶涌澎湃。
張秋生出廁所時,見錢不喜與王不立拿著槍躲在外面,也不知他們搞什麼鬼。高一一班的人各有各的毛病,張秋生是見怪不怪。也懶得過問他們,自顧自的回教室。下一堂是數學課,老師姓郝,人也很好。張秋生很喜歡這個老師。上課不遲到,就是對他最好的尊重。
孫不武不知道是怎麼進的教室,又怎麼坐到自己座位上。他感受著體內洶涌的內息,這是一種他從沒有體會過的感覺。但他知道這不是傳說中的練功時走岔了氣,可能會引起走火入魔的亂息。因為體內真氣完全是按他自己本門的秘法行走,只是比平時更波瀾壯闊,更蓬蓬勃勃。不是翻江倒海,而是規規矩矩的洶涌澎湃。
孫不武將課本立在面前,好擋住自己不讓老師看見。漸漸地覺得指頭有點發脹,他試著彈了兩下。沒什麼動靜,又試著彈了兩下,還是沒什麼動靜。慢慢細心體會真氣的流動,一股真氣到了手指時,再試著彈了兩下。「波,波,」兩聲輕響。立在前面的課本上,出現了兩個細小的洞眼。
成了!我終于可以真氣外放了!孫不武淚流滿面。這麼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家族的期望有了回報。孫不武沉浸在成功的喜悅里,沒有听到老師的聲音︰「孫不武同學,你上來,將這道題給同學們做一下。」
孫不武又彈了兩下,第一下將前面的課本擊倒,一不小心第二下擊到前面吳煙的頭發上。幸好他的指風尚不能及遠,到了吳煙頭上時已沒了威力。吳煙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孫不武滿臉的淚水。稍稍詫異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不僅不怪他反而著實為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