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打手撲通一下跪倒大叫饒命,孫少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孫不武點頭說︰「嗯,還算識相。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們。反正你們老大待會就要來,我也不問他的老窩了。」
孫不武看看正在打電話的服務員,對兩個打手說︰「你們把王紹洋他們的老窩,還有他們平時喜歡待哪兒,他們各自的家庭地址都說出來,我就放你們一馬。」
李滿倉與王不害一人拎著一個打手,各自進了一個包間。
時間不長,大概只有四五分鐘左右,四個人都從包間里出來了。李滿倉與王不害對了一下他們的口供,大致不錯。王紹洋一伙的老窩就在王紹洋家,他們也經常在那兒相聚。王紹洋家離二十一中並不遠,李衛軍家也在那附近。
何強家在鐵路職工宿舍,他爸是路段長。何強媽確實是無線電廠職工,但並沒下崗,而是做為留守干部照樣拿工資。洪明杰家在軋鋼廠家屬宿舍,他爸是廠長。
胡斌家在汽運公司宿舍,他爸是汽運公司經理。這些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更與c o守仁沒什麼關系,所以兩個打手交待得很痛快。
打手從櫃台上拿出一包軟中華給眾位學生散煙,除了李滿屯與孫不武接了,其他三位都是好學生拒絕抽煙。
c o守仁接到茶樓小姐的電話,急忙招了兩個姐夫一道往那兒趕。上午他就听到消息,在無線電廠發現張秋生與吳痕。令他感到大事不好的是吳痕拿了攝像機錄相,張秋生拿著照相機拍照。
這分明是要按錄相、照片認人,然後搞秋後算賬。法院判決書上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有了錄相與照片,判決書上的話就算齊活了。
後來又有消息,站在梁總身邊的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孫爺。張秋生他們是跟著孫不武後面叫孫叔,江湖上可都得稱他為爺。
c o守仁只覺得陣陣冷氣從後脊梁骨直沖腦門。本來已有消息說五聯公司與張秋生有關。但財迷心竅,總以為張秋生只是個小孩子,不會參與公司的事。
誰知道不僅張秋生這小子,連吳痕都參與進來。那麼李滿屯呢?孫不武呢?宋念仁呢?肯定都有關系了!現在算明白了,二十一中所謂五禍害,實際上就是五聯公司的五。
孫不武與五聯公司有關,那孫爺站在梁總身邊就是再清楚不過的事了。c o守仁當機立斷,給錢讓那些上午在鬧事現場,可能會被拍下來的手下趕緊跑路。
不僅c o守仁,王紹洋也是給錢打發手下去跑路。混江湖的都知道,寧願得罪j ng察也別得罪孫家,他可以讓你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接到小姐電話,c o守仁知道這事不能躲,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所以立即叫上兩個姐夫,打了個的就往茶樓趕去。
大姐夫沒事找事,在市zh ngf 後門與李衛軍三個打了一架,現在是醬油悔出了醋。他本來是在後門口,如果不打這一架沒人知道他來過。
一個張秋生就對付不了了,現在又來了個孫爺。鄭孝友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大哭一場。老子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該老子讀書時學校停課,在家里待幾年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初中,實際文化水平也就小學三年級。去當兵,指望好好表現弄個一官半職。可恰恰就遇上大裁軍,別說打戰連演習都沒參加一次,就稀里糊涂地復員回家。
回家當工人,本來也不錯。老子原本就胸無大志,有班上有工資拿也就行了。再找個老婆,生個兒子,把二老送上山,把兒子養大,一生就這樣打發也挺好。可廠子咋就倒閉了呢?
老子混江湖,也不想當大哥,只要能撈著錢養家,干什麼都無所謂。可別人混江湖都沒事,咋老子一來江湖就不行了呢?
尼瑪,尼瑪,尼瑪,老子連一個小女孩都打她不過,還混個狗屁江湖啊!好了,人家女孩的弟弟回來了,麟林道上人人談之s 變的張秋生。
老子夾著尾巴做人,指望著江湖傳言屬實張秋生不找後賬。可張秋生還沒照面呢?這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爺!往後的r 子可怎麼過?
鄭孝友心里自怨自艾,跟著大舅子進了茶樓。五個中學生模樣的人坐在店堂中間。三個人在月兌鞋,然後手拿鞋子在空中揮舞,再慢慢穿上。兩個手里夾支香煙,卻並不吸而是傻不啦嘰地盯著青煙裊裊上升。
說句老實話,五個學生雖然行為怪誕,卻沒有一點混混氣,完完全全就是一群貪玩的學生。
c o守仁湊上前去,恭敬地說︰「各位少爺來啦?我c o守仁來遲了,請原諒。」
李滿屯抬起眼皮看著他,說︰「原諒就不必原諒了。你派人砸我們梁總與孫叔,不管怎樣也要還你們幾下。不然麟林的混混們都跑我們脖子上拉屎,那也太沒面子了。」
李滿屯說完,就伸手在c o守仁身上劈里啪啦拍了七八下。與此同時孫不武也在鄭孝友身上拍了七八下。宋念仁在藍四清身上卻拍了十幾下,他的真氣還不能外放,功夫比李、孫二人差得遠,拍得比那兩人多手法也比那兩人重。
總共不到十幾秒的時間,拍完五個學生就往外走。他們手法極快,c o守仁舅三人一點沒有招架避讓的余地。但李滿屯他們卻沒有一點得意。孫不武一邊走一邊搖頭,說︰「跟老張比,我們還差得太遠啊。」
李滿屯長聲嘆息,也是邊走邊說︰「老張的復方神仙散,一招四式只輕飄飄的三兩下。我們這復方逍遙丸比他少兩式,卻要拍七八下,既沒他的輕飄,效果也不如他。唉,人比人氣死人啦。」
臨出門時,孫不武回過頭來說︰「我們還有幾個招式沒練好,苦于找不到人肉沙包練習。你們沒事最好多多招惹五聯公司,或者干脆打到二十一來。我們熱烈歡迎!」
第二天上午九點來鐘,吳煙與李秀英匆匆忙忙跑到高三一班。見張秋然正在輔導同學們功課,兩個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她拉出教室。
你看兩個女生這麼急吧?可到了無人處又變得忸怩起來,張秋然被她們弄得莫明其妙,催問道︰「什麼事這麼鬼鬼祟祟?你們兩個做班長的,總不會跟那些男生學壞吧?」
吳煙一跺腳,說︰「誰跟那些男生學壞啊!我們是想學張秋生的功夫。」吳煙的言下之意就是張秋生是你弟弟,你總不能說我們學壞吧?
哪知張秋然根本不吃這一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還說不學壞,張秋生有什麼好功夫值得你們學了?他正常的功夫你們都會,所需的不過是刻苦習練。」
吳煙與李秀英一人抱著張秋然的一只胳膊,吳煙搖晃著張秋然說︰「才不是,張秋生有許多招式我們都不會。」
張秋然咯咯地笑,笑完才說︰「還說不學壞。別搖!別把我這骨頭架子給搖散了。」
她從兩個女生懷里將胳膊抽出來,繼續說︰「張秋生那些你們不會的招式都是些壞招,你們不知道?全都是他自己瞎琢磨出來的,你們學那些干嘛?」
李秀英又抱著張秋然的胳膊搖,一邊搖一邊說︰「你既然知道都是些壞招,那干嘛還讓他瞎琢磨?」
張秋然再她頭上敲了一爆栗,將胳膊抽出來說︰「叫你別搖,非把我搖散架了才開心?」
張秋然想了一下,像是在考慮如何組織語言。她靠在欄桿上,兩只胳膊肘向後放在欄桿外,像是防止兩個女生再抱,然後才說︰「同樣一件壞事,男生做與女生做x ng質完全不同。比如張秋生琢磨的出來的巴巴拉庫茲,那個啥,咯咯咯——」說到這兒張秋然忍不住笑起來,吳煙與李秀英也跟著笑。
三個女生笑得腰都伸不直。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張秋然剛要說話,一張口又忍不住笑起來,吳煙與李秀英也同樣忍不住跟著笑。
三個女生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好听。教室里的人都紛紛伸頭向她們看過來,連遠遠路過的人都要回頭向這邊張望。
直到笑過勁,張秋然才接著話頭說下去︰「有些壞事男生做了,人們只是說他們禍害,影響不到他們的人品。而同樣的壞事女生做了,人們會一致罵女流氓、下流無恥。
沒辦法,社會對女人的要求與男人不一樣,哪怕是西方社會也同樣如此。別說現在婦女解放,婦女再怎麼解放男女還是有別。打個比方,上學期的球賽,我們學校的男生把一中禍害得不輕吧?咯咯咯——」說到這兒三個女生又是抱成一團地笑。笑完了,想想當時的情景又是一陣大笑。
李秀英差點笑嗆著了,咳了幾聲說︰「想想韓冠陽那慘樣,想扔個小五行雷報仇卻將自己炸了,那叫一個外焦里女敕,整個人當時都傻了。我打電話回家,電話那頭所有人都笑嗆了!」
吳煙也笑著說︰「我也想打電話說說這事,讓家里人樂樂,可我哥不讓。他說張秋生混賬,自己做的壞事卻誣賴到他頭上。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