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三班注冊的金年華公司還沒獲準登記,業務就來了。不是別的,是高二四班的幾個r 本與韓國同學。
這些r 、韓同學都是出于大富之家。但家里再有錢,哪有自己掙來的花著爽快?見學校的老師同學紅紅火火地辦公司,心也動了。
樸哲浩與另外幾個韓國同學商量,他們也要搞幾個零花錢。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他們打電話給國內的同學朋友。同學朋友給他們推薦了幾個項目,最後他們選擇了做菜籽粕、棉籽粕出口買賣。
這個買賣雖然利潤率低,但好在量大,而且他們不用墊資。菜籽粕、棉籽粕屬榨油工業的副產品,在政策上沒什麼限制。由高二三班負責收,資金無需他們考慮。他們國內的朋友負責接貨,兩頭各賺各的。他們只收韓國那邊中介費。
所謂菜籽、棉籽粕,是在以油菜籽或棉籽為原料,榨取菜籽油或棉籽油後的下腳料。可以用來做豬或雞的飼料。
那時的菜籽粕是一千二百多元一噸,韓國方面一次就要五千噸。孫妙因他們根本不知道菜棉粕是什麼,更不知道行情。悄悄找人打听了,原來就是榨油的副產品。于是華寒舟去麒林市的植物油廠。不打算做成什麼交易,而是想了解一下行情。
哪知道植物油廠供銷科的人鳥都不鳥華寒舟。植物油廠是國營的,別說他只是個學生,即使是大人來照樣不鳥。麒林市有人做這方面生意,將植物油廠供銷科的馬屁都拍腫了。
正在一籌莫展時,張秋生來告訴他們大致行情。高二三的三個班長既感謝張秋生,又被巨大的數字嚇暈了。五千噸菜籽粕需要六百萬!
把孫妙因三人殺了都沒有這麼多錢。後悔、沮喪、灰心、失望。後悔當初一開始沒到二十一中來。如果去年進二十一中,那麼五聯公司肯定有他們一份,說不定就是八聯公司。
高一一班收購工展中心有五聯公司給二百萬美元擔保。所以好年華公司干什麼都不怕缺錢。我們家本來就比高一一班的那些人窮,又沒大公司做靠山。
這樣大的買賣因沒錢放棄了,以後還有誰會想著金年華公司?高二三班在隔壁的高二四班面前也抬不起頭了。
課間c o時,梁司琪要三個班長到她辦公室去。三個班長心懷忐忑,是不是梁老師認為他們這幾天辦公司將學習耽誤了?
誰知梁老師見到他們三個,就笑咪咪地遞過一疊存單,說︰「這是一百二十萬。你們拿去先用著。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到,不要失信于人。」
見三個學生傻呆呆地不敢接這些存單,梁司琪說︰「我家的買賣賺了點錢,大頭都放在我這兒。其實放我身上也沒什麼用。不如你們拿去,還可以辦點事。當然,我知道這點錢對于你們現在的缺口太少。待會叫你們然然姐再想辦法。」
三個班長正不知如何感謝梁老師,張秋然急匆匆來了。見孫妙因等三個班長,張秋然說︰「我去銀行辦存單,來晚了,對不起。」說著也遞給他們一百萬的存單。又說︰「張秋生那兒還有十萬美元,一會叫他也拿來。這樣還缺一半錢。不過別急,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只管放心去干,錢不成問題。」
孫妙因等三個班長如何感謝,這兒就不多說了。下課間c o時,張秋生來到高二三班。將十萬美元交給孫妙因,說︰「麒林市植物油廠不行就去農村,去目前經濟還比較落後的農村。我打听了,農村土油坊的不行,那兒出的是油餅。去鄉鎮的榨油廠,那些廠可能是油粕。」
張秋生又拿一本小冊子,說︰「這是我在標準計量局搞來的菜棉粕國家標準,一定要按這個標準收,別在質量上吃虧。」
張秋生是出了名的做好事不要人感謝。華寒舟與韓冠陽沒說什麼,兩人拍著張秋生肩膀,一切都無言中。
張秋生又拿出一個塑料兜遞給華寒舟,說︰「這個給你們當本錢。不是給高二三班,是給你們三個私人。高二三班搞得再好也是集體的,個人還得富起來。總不能比李滿屯與孫不武窮。」
這話真的說到這三個班長的心窩里。俗話說人窮志短,他們現在都怕與李、孫二人見面。大家在一起,有個什麼事高一一班的那幾個是拿起電話就打,而他們卻要跑路去通知。
他們就覺得張秋生好,這家伙就不買電話。不過張秋生不買電話不要緊,他有事直接拿別人電話用,就像用自己的一樣。這就是有底氣和沒底氣的區別。
張秋生嘿嘿笑著對三個班長說︰「這陣子你們恐怕會很忙。」他指指塑料兜說︰「這錢呢建議你們買郵票。」
買郵票?孫妙因等三人不明白。張秋生說︰「對,買郵票。買八零年發行的金猴票。這種猴票現在已經漲起來了,但還沒漲到位。年底時要大漲特漲。在城市是根本買不著。你們反正要到農村去收購油粕,捎帶手的收這種郵票。越是落後偏僻地方的郵政所,就越有可能剩有這種票。這是計劃經濟時期留的毛病,不管賣掉賣不掉都往下發行。
想發財就別怕吃苦,別人不去或還沒想到的地方我們去。八分一張,哪怕漲到一元都買。記住,要買整大張的,最好整包沒拆封的。」
孫妙因兩眼都噙著淚花了。華、韓二人又是拍張秋生肩膀。都說跟張秋生混不吃虧,果然名不虛傳。
張秋然突然又問道︰「你們家是不是與李滿屯、孫不武他們家一樣?我是說,他們家是這樣的規矩。在外面打架或其它自己掙的錢歸自己得。在外面尋得商機或經營所得,按所得的百分之二十獎勵。」
華寒舟模模腦袋,說︰「我們家沒有。主要是沒有先例。但我們可以和家里談。什麼,你有什麼好項目嗎?」
貝加爾湖畔的尤金娜大嬸來了一封信,說他們村子聯合成立一家公司,想與中國做買賣。村民們一致認為與上次在她家住的小伙子們建立合作關系。
不久娜婭與娜塔莎也來信了。信中除了想念張秋生的話外,說蘇聯垮台了解體了,現在的情況糟透了。她們同學都佩服張秋生這些中國同學,學著也注冊了一家公司。希望與張秋生們合作。
張秋生將尤金娜大嬸的關系交給了牛躍進。當初他答應過介紹牛躍進去做中蘇貿易。但j ng告牛躍進,尤金娜大嬸是他與吳痕等人共同的干媽。欺負尤金娜大嬸就等于欺負他們。
牛躍進親自帶著一班人去了西伯利亞。張秋生介紹的買賣他可不敢怠慢。
而娜婭與娜塔莎那兒他就一時找不到放心的人。這兩個俄羅斯少女,給了他初吻。他無法忘掉那**的一刻,無法忘掉那柔軟的雙唇。
他將寫給娜婭與娜塔莎的親筆信遞給孫妙因。向他們說明了五人小組與這兩個少女的關系。現在這個業務交他們去做,希望能做好。
孫、華、韓待張秋生離開後立即召開班會。向全班同學介紹了梁老師一家對高二三班的支持。三個班長當著張秋生面忍住的眼淚這時再也控制不住,帶著全班同學都流淚。
同學們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定要將公司辦好,決不辜負梁老師的期望。胡當歸、聞勝杰、鄺遇ch n受命去執行收購油粕的任務。這三人向同學們宣誓,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
張秋生回教室時上課預備鈴已經響了。曹忠民賊兮兮地說︰「大門口有一女的找你。很年輕的。」張秋生懶得理睬他。吳煙卻一本正經地說︰「真的,說有急事。哦,她說姓鄭。快去吧。」
姓鄭,女的?張秋生想不起來是否認識。他記憶力是好,但再好的記憶力也要他去記。
既然班長叫去,那就不用請假了。去看看吧。門房里確實坐著一個女人。張秋生有點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那女人見到張秋生就站起來熱情地打招呼︰「秋少來了?等你好久了。」
看著張秋生一臉茫然,這女人又自我介紹︰「秋少忘了?前不多久你還帶人在我那飯館喝酒的。我叫鄭艷紅,也叫鮑二家的。」說到最後一句這女人臉一紅。
听了張秋生說鮑二家的不是好話,鮑兆明就找人請教。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後,鄭艷紅氣得哭了幾天。是個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侮辱。白白給你這當官的玩了,你還這樣罵我。你這還叫人嗎?
三天前,這當官的又到鄭艷紅的酒樓。與這當官一道的還有一個人。他們兩人要了一個包間。鄭艷紅心里就很生氣了,可以坐十幾個人的包間現在只坐你這個吃白食的。這都叫什麼事?看看人家張秋生,來了規規矩矩坐大廳,規規矩矩付錢。
抱怨歸抱怨,鄭艷紅還是不敢得罪當官的。人家伸個手指捏死自己像捏死個螞蟻。
當官的要鄭艷紅親自為他這個包間服務。沒辦法,他每次來都是這樣。當官地向她介紹了另外一個人,是麒林市人行行長呂亞雄。
鄭艷紅像往常一樣很自覺,除了送菜倒酒,當官的不叫她一般絕不在包間里待。她是懶得在里面待,而當官的卻認為她知道規矩,不應當知道的事絕不偷听。當官的有什麼私密的談話都喜歡來這兒。
鄭艷紅在送菜或為他們斟酒時听到了好年華、二十一中、工展中心等字眼。她知道張秋生是好年華的人,也是二十一中學生。還知道好年華收購了工展中心。因為那天張秋生帶人來喝酒,其中的兩個人曾大聲爭吵。吵的內容就是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