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神功 第五回 孟津河畔群英會(6)

作者 ︰ 突破練氣一層了

()走出仈ji 里地,已經出了群山,眼前一片空曠荒漠,半里外白鶴渡口上只建了十數間土房,十幾條渡船擠在岸邊隨著浪ch o起伏不已,三四百米寬的河面醬黃醬黃的河水奔流而過,引得波浪翻滾,濤聲隆隆,似千軍萬馬奔騰不息,令人振奮不已,河對岸群山渺渺,灘涂上十數人分作兩撥正在對峙。唐錦等人迎向其中一群人,老遠便紛紛招呼︰「師傅(二師叔)!」

那群人約有仈ji 人,肖鐵鷹與黃錦榮赫然在內,其余多是與之年齡相仿的恆山弟子,為首一名五十左右的老者,身形瘦長面容清 ,三縷長髯隨著微風在胸前拂動不已,臉上笑意盈盈,給人種親切慈祥之感,肋下懸刀,北上背了個不大的包裹,那老者笑容可掬的回頭對唐錦眾人一一點頭示意,又轉頭向跟在後面的馬鸞等人看來,馬鸞感應到那老者身體內流轉著一股暗息,相隔數十丈遠竟然引得自己氣息浮動,那老者一眼盯住余承恩不放,臉上透出一絲訝然,余承恩沖著那老者呵呵一笑卻不言語。

對面也是約有近十人,一半是頂盔罩甲的大明軍將,一半居然是身披僧袍的僧侶,為首一員武將,卻是四十七八歲的年紀,沒有穿戴盔甲,只是罩著大紅的戰襖,卻是身材高大健碩,雙目炯炯,一張紫膛s 的面孔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肋下佩劍,手中握著一根齊眉鐵棍,正與那老者一行人遙遙相對。

那紫臉武將將左手鐵棍橫在胸前,右手往左手上一搭向著老者略一拱手,淡淡一笑道︰「莫某年輕之時就听聞恆山三杰大名,可惜一直無緣相會,你我難得在此相遇,有沒有興趣交交手,切磋切磋?」

老者拔出肋下佩刀呵呵一笑︰「天下武功出少林,莫大俠一人身兼三大少林絕藝,名震天下,當年莫大俠劍技未成便只身獨斗河洛群寇,一人斬殺數十頑敵,一戰名揚天下,無人不敬仰,無人不羨慕,更何況听說數年前莫大俠更是修煉出了劍芒,已經是整個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只是听聞莫大俠一直在平賊將軍加太子太保左良玉左將軍麾下效力,雖然莫大俠一直在前線殺賊,但武藝應該不會有所荒廢,恐怕愈發老而彌堅吧,楊某技癢難耐,亦想請教一二,莫大俠亦有心切磋,楊某正是求之不得,莫大俠有劍芒神功,楊某自忖能力難及,到時還望莫大俠手下留情!」

不說馬鸞等人,就是剛剛前來迎接楊進忠的唐錦等恆山弟子,都是心中震撼異常,也只有余承恩仍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馬鸞望著那紫臉將官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喃喃說道︰「少林門下,身兼少林羅漢拳、大力金剛掌與達摩劍法三大少林絕藝,人稱莫大俠,是……是那少林俗家第一高手,已經修煉出劍芒,與那擒殺前闖王高迎祥的京師錦衣衛第一高手宋希濂齊名的,莫季聰莫大俠?!」

那紫臉武將正是名滿天下的少林俗家第一高手莫季聰,聞言哈哈大笑道︰「莫某都已經快五十的人啦,被楊老弟叫上一聲莫大俠,好像又年輕了十歲,哈哈哈!」那老者笑道︰「昔r 的恆山三杰如今已經成了恆山三老,莫大俠也快到知天命的年齡,莫大俠身負絕世武功,卻是憂心國事,不忍見黎民被流寇荼毒,毅然投身軍旅助國家清剿流寇,可說是俠義滿天下!別說莫大俠年近半百,就是到了古稀耄耋(八十歲)之年,也是江湖後輩楷模,仍是受後人敬仰的一代大俠!」莫季聰大笑不止︰「好!說得好!九大門派凋落泯沒,你們恆山派卻是愈發蓬勃,莫某年輕時便一直想前往恆山以劍會友切磋武藝,可惜一直未能成行,所幸今r 能相遇,莫某且來領悟一下貴派博大j ng深的武學成就!」楊進忠呵呵又是一笑︰「楊某還是懇求莫大俠到時手下留情!」莫季聰暢懷大笑,將手中齊眉鐵棍交給身旁一名親信武官,向前走出十步,那老者恆山三老之一的「追風刀客」楊進忠將背上包裹交給肖鐵鷹,猶自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小心著」,方才前行十數步,與莫季聰相距一丈,各自一拱手,鄭重的向對方說了一聲「請!」

6、莫季聰笑道︰「那莫某就先行獻丑了。」低喝一聲「少林羅漢拳」,錯步上前,兩掌交叉,「僕步下砸拳」、「弓步雙進拳」、「歇步劈掌」接連出手,卻是頭如波浪手似流星,身如楊柳腳似醉漢,出于心靈發于x ng于,似剛非剛似實而虛,每一招式都是拳掌挾風,卻又聲音沉悶,連接起來卻又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自然,恆山七子臉露興奮,那些普通恆山弟子與馬鸞等人等人卻是看得暗暗心驚,雖然莫季聰施展的只是少林派廣為外傳的但凡是武林中人都耳熟能詳的極其普通的少林羅漢拳,但由莫季聰這等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施展開來,卻是威力驚人,眾人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不幸挨上一拳一掌,只怕立時會骨斷筋折,那楊進忠卻是身軀不動腳踩連環,如一葉扁舟游走在激流之中,每每間不容發的避過拳風掌影,卻是毫發無傷,那些恆山普通弟子看得目眩神迷,心中暗暗喝彩,卻又暗暗擔心二師叔楊進忠一個躲閃不及被拳掌擊中受傷,唯有恆山七子目不轉楮的看著場中二人交手,竟與對面的那幾名官將與僧侶一樣的臉上都顯露出一絲興奮之s ,那余承恩更是背負起了雙手,笑容可掬的看著場內二人,顯得悠閑之極。

片刻間莫季聰已將少林羅漢拳施展到了即將收尾的第二十八式「馬步上架拳」,又是一聲低喝「少林伏虎拳」,直接就是第三式「黑虎掏心」,身形如下山猛虎一般猛然撲向楊進忠,左拳晃面接右拳掏心,原本屈肘架在頭前向外的右手拳心瞬間轉向下面,拳鋒直接便到了楊進忠面前,不但將兩套迥異的拳法硬生生的餃接在一起,又連接的天衣無縫,拳勢更如崩開的彈簧般猛厲凶狠,好似與前面的「馬步上架拳」本就是同一套拳法順勢施展開來一般,身後幾名親信官將與僧侶都是大聲叫好,莫季聰卻是追著早已經閃避開去的楊進忠接連施展出後面的「大水運舟」、「武松打虎」等連貫招式,威力猶勝方才,待施展完第三十九式「葉里藏桃」,不作收勢直接飛身後退出一丈開外,以半百之齡連使兩套威猛之極的拳法卻是臉不變s ,挑起大拇指向楊進忠贊道︰「好身手,楊兄施展的可是令師弟‘白鶴刀’史靖的成名步法‘白鶴游林’?」楊進忠拱手呵呵一笑︰「讓莫大俠見笑了!」

莫季聰笑道︰「再接下莫某的‘金剛伏虎拳’!」話落再度欺身上前,「霸王舉鼎」、「力斬殘根」、「金剛伏虎」接連十數招連環擊出,卻是招式前後穿插,卻又連貫的異常流暢,簡直就是一氣呵成,楊進忠閃避的已不如剛才瀟灑如意,並開始揮掌招架,看上去卻似乎游刃有余仍有余力。

眾人都知道這「金剛伏虎拳」便是莫季聰賴以成名的第二大少林絕藝,少林門內稱為「金剛伏虎拳」,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式之多,莫季聰出手時多以其中掌法對敵,招招有千斤之力,隨意間便能開碑裂石,故而江湖上又稱「大力金剛掌」,與武當派的鐵砂掌有異曲同工之效,即便是恆山七子以及對面的那些官將僧侶面s 間都已不由得凝重起來,自忖憑自己的身手非得全力招架才能抵擋住莫季聰的這一套「金剛伏虎拳」,更何況那些恆山派普通弟子與馬鸞等人,場外眾人中也只有余承恩神s 依舊,仍是悠然于場外,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

片刻間莫季聰已將最拿手的十幾式「金剛伏虎拳」招式使出了一遍,手下絲毫不緩,十幾式新舊摻雜的招式接連出手,招式餃接之間卻是略見遲緩,但也須臾之間便到了末尾,卻又大喝一聲,一連三十余招式有新有舊,雖然間隔稍有延長,仍高山流水一般接連傾瀉向楊進忠,掌風拳勁愈發的凶暴猛烈,楊進忠身形已略顯遲緩,卻仍以游走閃避為主,招架抵擋為輔,十幾招過後,楊進忠在勁風籠罩之下步法變得有些呆滯,莫季聰大喝一聲一招「雙龍出洞」大力劈出,兩道掌風在楊進忠身畔呼嘯而過,籠罩住楊進忠身後左右兩面近丈範圍,幾乎同一時刻又是一招「三環套月」,左右兩道掌影分別兜住楊進忠左右退路,中間一道掌影眼看著就要將楊進忠整個身形圍攏進去,這兩式招式尚在施展之中,五道掌風已經激蕩開來,莫季聰與楊進忠二人身周近兩丈範圍內竟然全是剛猛狠厲的勁氣,莫季聰竟然又使出了第三招「力劈華山」,掌鋒挾千斤之力凶狠異常的迎面劈來,卻又迅猛凌厲,居然先于那五道掌風到了楊進忠面前,那五道掌風已經將楊進忠前後左右所有退路盡數封死,根本不容楊進忠閃躲開去,*著楊進忠硬接莫季聰這力逾千斤的猛烈一擊,恆山眾弟子眼看著楊進忠遇險,不由得齊聲驚呼「師傅(二師叔)」,那些官將僧侶卻是大聲叫好,馬鸞等人卻是臉s 驚凜,心中對那莫季聰的身手震撼無比。

楊進忠眉宇一軒,舌頂上膛氣引丹田,低喝聲中右手猛然打出五道掌影,兩掌裹向莫季聰直劈過來的鐵掌,另三道掌影一前兩後一上兩下分襲莫季聰前胸雙肋,掌風快如旋風,那兩道阻截莫季聰剛猛一擊的掌影更帶著一陣銳利的尖嘯,楊進忠卻是看也不看那些擊打出去掌風的效果,身形早已在原地轉了一圈,同時左手接連打出來五道掌影,將莫季聰先前兩招劈出的五道掌風依次盡數擊散,才長笑一聲斜著身形橫掠出去三丈月兌離開斗場。

莫季聰那邊卻是濃眉一揚,翻轉手腕猛然兩拳將那兩道掌影擊散,又錯身接連三掌將已經到了胸前的三道掌影一一破解,卻已經被楊進忠擊打過來的五道掌影生生截斷了掌路,雖略感不適,卻也能夠承受,心中不由得對楊進忠驚人的身手佩服不已,當即收手朝著楊進忠一拱手道︰「好一招‘追風逐月’,听說楊兄當年便是靠著這一招成名于武林,果然非同凡響!莫某雖在軍中效力,但無一r 敢荒廢技藝,自覺武功非但擱下反而還略有進境,楊兄能毫不費力的接下莫某絕學,身手委實令人驚嘆,真可謂老驥伏櫪,猶勝壯年啊!」

楊進忠呵呵一笑︰「莫大俠抬愛,楊某榮幸之至。」身手從肋下撤出鋼刀,抱刀拱手道︰「按說楊某已經討教過了莫大俠兩門少林絕藝,並得莫大俠承讓,沒有讓楊某在眾多徒弟師佷面前丟人獻丑,楊某應該知足而退,但楊某實在是見獵心喜,願再向莫大俠領教少林絕技達摩劍法!」

莫季聰聞言一愣,連忙道︰「這個不必了吧!莫某劍出劍芒必現,只是為了切磋技藝,楊兄沒必要以身犯險的!」楊進忠呵呵一笑︰「莫大俠不比顧忌楊某安危,只管出手便是!」莫季聰自然是連連搖頭不允,楊進忠卻是一再相求,在場眾人甚至是余承恩都訝然看了楊進忠一眼,莫季聰劍芒絕技在身,略展身手便會讓楊進忠吃盡苦頭,甚至極有可能傷在劍芒之下,不明白楊進忠明明知道凶險還非要比試,其所圖何在。

楊進忠眼見莫季聰執意不肯,呵呵一笑︰「半年前若與莫大俠相遇,楊某尚自認不是對手,只是最近楊某機緣巧合之下武功有所突破,所以便一直想找人試試身手,也好看看自己武功進境如何!因此才一再相求,莫大俠不願與楊某較藝,無非是擔心劍芒出手傷及楊某罷了,莫大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楊進忠淡淡一笑,挺直了身軀接著道︰「因為楊某也已經修煉出了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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