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三合會的加山真弓?」
女孩開口問道,神情中充斥著好奇,像是一個好奇寶寶,看著自己的新玩具。
「是,麻衣小姐。」
加山真弓很配合的回答道,即在矮檐下他不得不低頭,作為一個黑道大佬,他最懂的就是審時度勢。
「你們三合會得罪過我,好幾次,你知道嗎?」
麻衣的眼楮在加山真弓的身上轉悠著,試在尋找可以讓她下手的地方,最後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腦袋上。這詭異靈動的目光,讓加山真弓後背生寒,冷汗直冒。
「麻衣小姐,以前如有得罪之處請你原諒,但是我向你保證,這些事情都和我無關,星野慶豐也好,淺川健也好,他們所做的事,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麻衣生氣了,這個家伙怎麼沒有一點悔罪之心呢,上來就是推托責任。麻衣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向她已經找好的目標就砸了過去。麻衣的力量很小,玻璃杯晃晃悠悠地向加山真弓飛了過去,加山真弓試圖歪歪脖子,躲過飛向他腦門的杯子,可是他發現自己仿佛被一股力量禁錮在了原地,身上的肌肉沒有一塊听從他的中樞神經指揮的。
玻璃杯有如被人托著準確的擊中加山真弓的腦門,玻璃杯沒碎,加山真弓的額頭也沒有出血,但是一個青包快速的鼓了起來。
「我懶得和你辯論,你知道我找你們的麻煩,就因為他們先得罪的我就夠了,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是吧小林君。」
麻衣沒有理會掉在地毯上不住跳動的玻璃杯,而是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說到最後不忘找人幫助證實一下,小女孩心態表露無疑。
「是,小姐,你是最講道理的人了。」
麻衣听了小林成亮贊美她的話,不禁「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如黃鸝鳥一樣動听,但是加山真弓听在耳中卻和惡魔的聲音沒有什麼兩樣。
「麻衣小姐,需要鄙人做什麼,還請你吩咐?」
加山真弓到現在也不明白這些人的來意,而他又沒有膽子直接問出口,他的脊梁已經被這些人的氣勢壓彎了,失去了黑道大哥的風采。
麻衣的一雙純潔無瑕的眼楮又瞇成了一彎月牙,她對加山真弓如此上道很高興,看著加山真弓的眼神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厭惡。
「他多懂事呀,是不是,小林君。老公還說我辦不好這件事呢。看來也不用殺了他了。省事多了。」
麻衣聲音清脆,每一個字都是伴著笑聲說出來的。但是加山真弓卻听得雙腿打戰,身體發冷。這是個笑里藏刀的歹毒女孩。加山真弓也有過歹毒的時候,卻沒有這小女孩般的從容和自然。
「請吩咐。」
加山真弓腦袋上的青包很疼,但他鞠躬的程度很深,向對方展示著自己的誠意。
「我老公想要你們這家酒店,需要多少錢,你給個數。這沒有什麼難度吧?也不是白要你們的。還有你們的那些夜總會、練歌廳、酒吧、制片廠什麼的。只要是你們的產業,我們都要。小林君,我說的這些,他能听懂嗎?」
加山真弓當然听懂了,但在他听來這仿佛就是天方夜譚,就是笑話。他雖然是三合會在京都的負責人,但是他也只是這些產業的一個小股東,這些產業是否**他說的並不算。而且這個麻衣小姐或者說是高岡俊山也太自以為是了,三合會有近百年的底蘊,在全國成員近萬,你就是想要撼動它,將其產業據為己有,也不是說這一番話就能辦到的吧?
「小姐,他應該听懂了,但是他並不想按你說的做。」
加山真弓一笑苦笑地听著兩個人的對話,他不敢接嘴,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小姑娘的問話。
麻衣又「咯咯」地笑起來。
「我是不是很和善,他們不怕我?」
加山真弓趕緊接過小姑娘的話。
「麻衣小姐,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只是其中的一個小股東,說的並不算數。」
「這樣啊,下面應該怎麼辦呢?」
麻衣小姑娘抿著嘴,兩只小手搓來搓去,焦急的想著辦法。她想了半天也沒有好主意,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站在她側後方的小林成亮。
「小姐,揍他們,打到他們願意出讓這些產業為止,如果看著不爽殺了就是了。」
麻衣高興的一拍手,兩眼放光,仿佛對采取暴力的手段充滿激情。
「揍他,告訴下面的人,把酒店的大堂和餐廳都砸了。」
站在加山真弓身邊黑衣人的鐵拳在麻衣聲音沒落地時就已經砸在了他的小月復上,加山真弓的五髒六腑如刀割般地疼痛,他佝僂著腰跪在了地上,腦袋抵在了地毯上,渾身所有毛孔都冒出豆大的汗珠。
劇烈的疼痛並沒有使他失去意志,他又听到了小女孩甜甜的聲音。
「告訴你的那些股東們,將他的股份準備好,我要收購。」
加山真弓忍痛抬起腦袋,看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大河內麻衣,兩眼中噴射出怒火。
「你看什麼看。」
麻衣抬起腳,一腳踹向加山真弓的腦袋。這一瞬間,加山真弓被小姑娘裙下白色小內內上的卡通版的湯姆熊吸引住了,忘記了躲避踹過來的鞋底。
小姑娘和黑衣人都走了。月復內翻江倒海的加山真弓踉蹌著走進電梯,當他從電梯中走出來,就看到了大堂中一片狼藉,亂糟糟的人群和亂糟糟的設施,女服務員們在高聲地叫喊著,呼喚附近的人過來幫助她們對倒地的男人們進行救護,加山真弓悲哀的發現他的馬仔都骨斷筋連地倒在地上哼哼嘰嘰地嚎叫著,沒有一個能直溜溜站著。
加山真弓欲哭無淚,他真懷疑這里的一切,就是那個貌似純真無邪的小女孩指揮人干的。
警察已經來了,來了一大批,他們也在亂糟糟的向目擊者調查事情的起因以及嫌疑人的特征,沒有人能說得清這些人的長相,只知道他們有十幾個人,赤手空拳,都是一樣的打扮,一樣身高,一樣狠辣,他們的身手高的出奇,幾個酒店的保安也近不了他們的身,而他們出手一下,就放倒一個保安。
警察們很敬業,他們去了監控室調取遍布大廳的攝像頭里面的影像,但是遺憾的是在事件發生的這段時間里的視頻都是一片雪花。
加山真弓忍住了沒有將打砸酒店的嫌疑人如實的告訴警察,因為他沒有證據,也找不出證劇來支技他的說辭,雖然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這是誰干的。
救護車來了,幾乎附近醫院的救護車都被派到了這里。幾十個保安躺了滿滿一大廳,讓人看了觸目驚心。救護車走了,拉著他受傷的馬仔去了醫院。加山真弓又忍著疼痛回到他的總經理辦公室,給遠在九洲島的會長華原朋比打去了電話。將剛剛發生的事如實向會長做了匯報,又將高岡俊山的要求說了一遍。電話對面的華原朋比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加山,你告訴高岡俊山,我們正在研究他們的要求。還有,你派人調查他們的行蹤,為我派過去的人提供信息。這段時間將所有的場子都停下來,其他的事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加山真弓「嗨、嗨」地不住的鞠躬。撂下電話的加山真弓長出一口氣,他知道會長華原朋比將要采取非常規的手段,而且是血腥無比的手段,就如幾十年前兩個幫派大規模的交戰。風雨欲來呀,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于這場大風暴。
…
時間如白駒之過隙,逃離戰場的陳宇星到京都逍遙已經一周了,他已經決定明曰早晨就返回奉京,奉京市政斧的改革已經到了一個關鍵時期,沒有他親自坐鎮還真進行不下去。
臨行前的夜晚他被麻衣小姑娘折騰了個死去活來,麻衣就如一只八腳蜘蛛,時刻地纏在陳宇星的身上,讓筋疲力盡的陳宇星痛苦並快樂著。
這幾天,在華國政斧的不懈努力下,華、米、倭、朝四方會談終于在昨天開始了第一輪的會議,北朝談判代表擺出了強硬的姿態,並表現出了要將這場戰爭無限期的打下去的決心,倭國代表則時刻小心翼翼,他們表現的雖然並不軟弱,但是還是讓各方看出了他們的底氣不足。
美國代表姿態較比倭國則要強硬的多,他們在世界上稱王稱霸已經習慣了,一時還沒有能夠改變自己的作風。華國代表則雲淡風輕,雖然第一輪會談各方針鋒相對,沒有取得任何成果,但他們卻不以為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三合會這兩天派出了幾波殺手,前來刺殺在京都城中瞎逛的陳宇星和大河內麻衣,但是殺手還沒有接觸到兩人,就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了音訊。而九洲島的三合會總部卻迎來了大批的黑衣人的光臨,會長華原朋比被人打斷了四肢扔進了海里,當他的尸體在海邊被人發現時,他的身體已經被海水浸泡的大了兩圈。
三合會的核心人物開始被成批的殺害,不管他們跑到哪里,隱藏的有多麼深,都逃月兌不了被追殺的命運。
警察對成批出現的殺人刑事案件進行了嚴密仔細的調查,他們雖然有了可靠的偵查目標,但是就是找不到任何證據,這邊調查在進行,那邊死的人並沒有見減少。三合會僅剩的幾個核心人物妥協了,三合會新任執行會長通過加山真弓向高岡俊山轉達了投降的意願。
到此,麻衣小姑娘以十八歲的青春年齡,坐上了京都市新幫會「黑衣社」的社長職位。「黑衣社」以低廉的價格全面接手了三合會在京都的產業。因此,麻衣小姑娘到奉京大學留學的願望破滅了。陳宇星也一身輕松的返回了奉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