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的安排不錯,因為陳宇星午不準備喝酒,所以在陳衛東建議下他點了幾個下飯的菜,都是陳宇星愛吃的。他們吃到半途,楊凡和兩位副局長出現在餐廳。他們左顧右盼了一會,也選了一個可以觀察到整個一樓大堂的桌坐了下來,這張桌和陳宇星三人的桌相鄰,間隔有二米左右。兩張桌是呈橫排擺設的,所以雙方個人沒有相背的,只要側頭就可以看到對方。
陳宇星皺了皺眉,他愛憎分明,對這三人有明顯的反感,就是他們距離自己吃飯的桌近了一點,他都感覺到了不舒服。
候龍濤看了三人一眼,沒有什麼反應,徐陽沒和這三人打過照面,並不知道十五層走廊發生的事。
楊凡三個人點了菜,服務生走後,三人開始低聲交談。陳宇星沒興趣听他們的說些什麼,示意對面的兩人抓緊時間吃飯。
楊凡等三人認出了陳宇星和候龍濤是電梯的兩個人,他們觀察了陳宇星三人幾次,听這三人的口音不是新阜人,而且看他們吃飯的速度,顯然是準備吃飽後離開,這才放了心。對陳宇星三人的戒備之心也減少了,說話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楊凡說道︰
「現在看來人是沒事了,听小麗說可能要摘除宮。」
煤炭局的王大林副局長說道。
「哪會想到這小丫頭那里那麼淺,我這還沒全塞進去呢。」
安監局副局長薛進階笑道︰
「老王你也夠狠的,那麼硬的東西,你的頻率又那麼快,不出事才怪。那麼女敕的妹,你什麼都敢往里捅,就不懂得一點憐香惜玉嗎?」
王大林回擊道︰
「草,你老小,這事少做了。今天算我倒霉。」
楊凡止住兩人的抬杠,無所謂的說道。
「這不算事,多給幾個錢也就打發了,如果不識抬舉,找幾個人嚇唬嚇唬也就消停了。」
陳宇星的眉毛皺的更緊了,他有股沖動,想把手的飯碗砸向這三個不要臉的東西。
徐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察言觀色能力極強,他看出了對面的陳書記對旁邊三個〞yingun〞肆無忌憚的yin言穢語的反感。他側臉看了三人一眼,臉上露出憎惡之色。
楊凡現在的心情其實極差,這差一點弄出了人命,即使現在沒危險了,為了不在這件事上再起包。這筆安慰費是少不了了,而且還是一大筆錢。出事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害怕,這人要是死了,他是第一個負責任者,首先為兩個局長墊背。
現在他在兩位局長面前無所謂的表情,只是為了掩蓋心的不安。也是為了寬兩人的心,這兩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們任何一人,使個小動作都可以讓他血本無歸。
徐陽看向他們,他也正看向徐陽,徐陽面上的表情,讓他心不爽,他的火「騰」的就上來了。壓也壓不住,他也沒想壓,正好把怨氣發泄到這個半大老頭身上,旁邊的三個外地佬,他並沒有放在眼里,所以他張口就罵。
「老東西,你看什麼看。再他把你眼楮摳出來。」
(這是東北人找喳打架的一種方式。各位南方的朋友,在東北遇到這種情況時,不要理會他,把目光移開。如果他還是不依不饒。接著找碴,你要認為能打過他,就揍他。如果他們人多,你就對他們笑,然後快步跑開。)
揚凡無厘頭的怒火讓陳宇星三個人都愣住了,陳宇星本來沒想現在就找他們的麻煩,而是要將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以後,再根據具體情況處理他們,比如那個女孩是在什麼情況下,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做這種事情的,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等等。
現在他們主動找喳,陳宇星也不想再對他們客氣了。陳衛東就站在距離兩張桌四、五米遠的地方,他發出命令,兩個保鏢已經越過幾張桌,來到了楊凡等三人的桌旁,虎視眈眈地盯著三個人。陳衛東則來到了陳宇星的身後。他們沒有得到艦長大人的指令,站在那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候龍濤和徐陽的秘書司機在另一張桌上吃飯,他們看到自己的老板這里發生了沖突,豈有不過來助陣之理,甚至他們應該是沖鋒陷陣的主力。
尤其是徐陽的秘書,自己的老板被人罵,這和指名道姓的罵他的爹娘沒有什麼兩樣。他第一個指責出口不遜的楊凡。
「這位先生,請你口舌干淨點,這里是公共場合,不是你的私人住宅。這位先生並沒有招惹你,你是否應該向他道歉。」
徐陽秘書客氣地說道,今天也就是陳書記在場,否則秘書早就指使司機上去動手了,徐陽的司機可是不簡單,曾經在奉京軍區特種大隊服役了年,擒拿殺敵的工夫非常過硬。
楊凡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惹來了這麼一群凶神惡煞,他當時差點沒有嚇尿了,怎麼看起來土埋半截的老頭,也這麼張楊高調。王大林和薛進階更是臉色大變,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嚇,精神還沒有穩定下來,現在又換了這麼一個模式,讓他們感覺到,今天一定是遇了邪了,否則怎麼這麼倒霉。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楊凡,向這位先生道歉。」王大林不想在這個時候將事情鬧大。就勸解楊凡,逼楊凡道歉。
楊凡就是一個滾刀肉,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在沒有交鋒的情況下,就主動認輸的。
「王局、薛局,沒你們的事,你們走吧。」
楊凡是社會人,還是很有擔當,為了避免給兩個衣食父母惹麻煩,先要把他們打發走。
王大林和薛進階,如果是在平時早就溜了,但現在他們不能,他們一**屎還沒有擦干淨呢。
「各位,我代這位兄弟向各位賠罪,是他嘴不干淨。見諒,見諒。」
薛進階看明白了,這些人不是善喳,事情鬧大發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王大林也和薛進階同樣的想法,他招呼圍過來的服務生。過來結賬。他們點的菜到現在為止,還一盤沒有上來呢。
「服務生,把這桌賬結了,這是一千元,夠了吧?」
王大林將一摞人民幣塞進服務生手,和薛進階拖著楊凡就要開溜。
楊凡有了這個台階。雖然心不爽,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就借台階下坡,被兩人拽著向前走了兩步。
「你們誰也走不了,衛東把他們留下,然後報警,就說這里有多人聚眾yin,亂。」
陳宇星的話一出口。楊凡等三人就傻了,王、薛兩人更是兩腿發軟,再想抬腿都困難。
陳衛東和兩個保鏢已經到了三人的身邊抓住他們的肩膀,將他們拽回了餐桌旁,並按在了椅上。
楊凡曾試圖反抗,可是陳衛東的五指稍一用力,他就沒有了反抗的力量了,他的額頭開始冒汗。心里罵自己嘴賤,沒事惹這幾個祖宗干嘛,這下,想掩蓋他們所做的齷齪事,都是不可能了。他再看兩了副局長,他們似已經癱在了椅上。
……
張長志在得到了隊長的吩咐後,就急三火四地去了交通管理心。他利用刑警的身份很快就查到了那五輛越野車的行蹤,一路查下去,讓他找到了這批人下榻的賓館。
張長志開著他警車,帶著兩個年輕的刑警去了這家賓館。到了賓館大院,他為了穩妥起見,在警車月兌掉警服,讓兩個刑警在車等候,他先去探听一下情況,看是否有機會和陳書記、徐主任接觸上。
張長志下了警車正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被兩個女人架著上了一輛奔馳車。這種異常情況,如果在平時,他一定會上前問一問是怎麼回事?可今天他沒這個心情,也沒這個時間。而且送三個女人上車的三個男人他認識其的一個,是新阜市知名企業家、富豪,但在他們警察的眼,他卻是一個涉黑的疑犯。
他進了大堂,楊凡等三個人已經不見了,他四周巡視了一圈,發現了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兩個黑西裝大漢,恍惚就是跟隨陳書記等人的隨從。他因此確定陳書記就在這里下榻。
在他看到二樓餐廳一張餐桌前坐著的兩個人,正看向大堂時,他的心就是一哆嗦,心虛地急忙背過身去,似乎怕陳書記認出他來。他這只是下意思的反應。既然來這里是為了向陳書記等人賠禮道歉,打照面是必然的,然而張長志心里就是怕。
張長志上了二樓,躲在一個角落里,思考用什麼方法和陳書記等人接觸,這時他又看到了楊凡三人進了餐廳,而且就坐在陳書記等人的鄰桌,張長志此時更不能輕舉妄動了,他要等機會,制造和陳書記等人意外相遇的假象。
機會終于來了,雙方不知道因為什麼爭吵了起來,張長志在心為楊凡和他的兩個朋友悲哀,他在新阜市橫行的日,估計就要到頭了。
趁著混亂,張長志湊了過去,他要看看是否有機會為陳書記出力。听到陳書記讓手下報警的話,他認為機會來了,這個賓館地處新洲區,正歸他們管轄,如果這種情況下和陳書記等人見面,陳書記不會想到他在跟蹤他們。
他匆忙下了二樓,上了警車,迅速把警服穿上,招呼他的兩個手下,又急匆匆進了賓館。
二樓亂成一團,不僅陳衛東報了警,賓館的工作人員也報了警,只不過雙方的說辭不同而已。
大堂工作人員看到警察來的如此迅速,甚感驚訝,這電話打過去還沒有兩分鐘哪,警察就到了現場,新阜市的警察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效率了?
工作人員帶著張長志三人到了二樓,張長志看到,楊凡三人已經被三個黑衣人按在了桌底下。陳書記和徐陽主任三人遠遠地坐在餐廳的另一面。
張長志沒敢直接過去見陳書記三人,而是像模像樣地詢問。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把這三個人放開。」
三個黑衣人在陳衛東的示意下,放開了楊凡三人。
楊凡看到了張長志,就有如看到了救星一樣,他迎向張長志,向他伸出了手。
「張隊,我是楊凡,還認識我吧。這位是王局長,這位是薛局長。這些外地佬誣陷我們,你看他們的樣,明顯就是黑澀會,把他們抓起來。」
張長志心里罵道,你麻痹,要是信了你的話,老這輩都得在牢里蹲著。還黑澀會呢,他們哪個人的身份都會嚇死你。
老奸巨滑的張長志,沒動聲色。
「楊凡,我當然認識你。現在我在執行公務,你不要鼓噪,你們站到那邊,不要亂動,黑澀會不是你說誰是,誰就是的。」
楊凡听了一愣,隨即恍然,這種場合是不適合如此張揚。他向兩個局長使了個眼色,老老實實地站到了一邊。
張長志很客氣地詢問邊上的一個黑衣保鏢,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陳衛東早就認出了這個在公路上設卡的警察,他把查詢這個人的命令傳給了陳十一,陳十一的反饋瞬間到了陳衛東的大腦之,他暗自好笑。這個家伙還真會演戲。既然要演戲,陳衛東也就十分配合地把事情經過簡單地向張長志講了一遍,張長志哪管陳衛東說的是真是假,立即指揮兩個年輕警察,將楊凡三個人扣起來。
兩個警察心還有膽怯,猶豫不決,張長志氣的大喊。
「你們磨蹭什麼,把這三個〞yingun〞扣起來。帶回隊里審查。」
楊凡這會不干了,扯著嗓大喊。
「張長志,我和你們大隊長,秦局長,哈局長都是哥們,你這麼做要考慮後果。這兩位可是市局的副局長。你膽夠大。」
張長志義正言辭的道。
「我不管你們認識誰,也不管你們多大的官,只要違法犯罪,我都不會放過。小蔣,小李,把他們帶上警車。」
旁邊的賓館服務人員和圍觀的人,對張長志報以熱烈的掌聲。三個人被兩個警察帶了下去,楊凡還不服,一路喊叫,讓兩個局長無顏面對圍觀的群眾。心里下了決心,此事事了,在不和這個人有任何來往。可惜他們沒有未來了。
坐在遠處的徐陽瞬時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虛地看了陳宇星一眼,說道︰
「書記,我怎麼感覺這個警察和在公路上設卡時的表現不一樣呢。」
陳宇星和候龍濤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地笑了起來。
陳宇星道︰
「我們接著看他們的表演吧。」
徐陽的臉瞬間紅了。
果然,張長志和陳衛東說了兩句話,就把目光看向了他們這邊,並向三人走了過來,邊走邊在上衣兜掏出一摞人民幣。看起來有二千左右。
張長志來到徐陽面前,強忍緊張和不安,對徐陽道︰
「這位同志,在公路上我們哪位叫王沖的年輕警察,出于罰款的目的,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被我們發現後,已經令他停職檢查,我們正在找你們,向你們賠禮道歉,並歸還這筆錢。沒想到,這麼巧在這里遇到了你們。
我代表新洲區刑警大隊和我自己向你表示真誠的道歉,對因此給你們造成了困擾和經濟損失,我個人願意進行賠償。請你能原諒我的過失。敬禮。」
張長志向三人敬了一個軍禮,並雙手將二千元錢送到了徐陽的面前。
徐陽看向陳宇星,等著他下決斷。